亦亦商

薛華鼎笑道：“你說得也太誇張了吧。一件真正價值十元的襯難道店老闆敢標價四五百？”

羅豪道：“這有什麼稀奇？什麼敢不敢？又不是殺人。”說著他舉了了舉放在他上的手機包，問道，“你看我這個lv手機包，是多錢買的？”

薛華鼎看了那個包一眼，隨口道：“二百！”

“再加！”

“五百！”

“膽子大一點好不好，要不是我知道你那棟別墅的價格，你這些話我還以爲你是一個農民工呢。”羅豪調侃地說道。

“難道這破包一千元不。我的這個手機包才一百八。”薛華鼎從座位邊提起自己手機包舉了舉。

“呵呵，你就不要提你那個土得掉渣的破手機包了。我的這個包是別人用八千八百八十元在香港買的。”

“九千？你是錢多得燒不完吧，這破包有什麼好？媽的，幸虧開始不知道你這包的價格，否則我真的會出五六千元買他們的告警了。無論怎麼說他們的儀還有點用，如果幫我們抓住一個小，本就撈回來了。”薛華鼎將羅豪的包抓到自己手裡，了，又扔給他，說道，“而你的這個破包啥用？還沒有我這個包。”

“呵呵……”羅豪大笑，然後說道，“所以隨便你說哪個東西多貴，利潤多高，我都不驚訝。我聽人說國外人的高跟鞋有十幾萬一雙的，一套服裝有幾十萬的。”

“那是品位、名牌效應。是別人故意擡上去的，你以爲它們的價格真有這麼高？”薛華鼎問。

“靠，你知道了還說？”羅豪放好包抓起筷子去夾菜。

“我是針對那個告警而言，它有什麼品位，有什麼名牌效應？我想……”薛華鼎道。

羅豪打斷薛華鼎的話道：“你看那東西利潤高，想讓我去代理它？no，no，no，那東西我沒興趣。對了，我還說一件事給你聽。那天我在醴縣跟他們的電信副局長談著玩，他也像你一樣驚訝地說起一件事，他說他們機房用的一種電曲線鋸，好像是這個名稱，就是在你們機房用來鋸防靜電活地板的那種玩意。他說他們當時是花了九千多元買的。這次他們出國，在歐洲一家小商店看到了那玩意，僅僅六百九十九瑞典克朗，摺合人民幣還不到五百。說起這事他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呵呵。”

薛華鼎道：“有時確實是不舒服，有點騙上當的覺。”

羅豪不以爲然地說道：“如果不存在這些差價，我們這些小商人吃什麼？你不要只看著這差價，你還要考慮這個市場。像他說的那種電曲線鋸，差價是很大，但你們郵電局能買多？一個縣局纔買一臺最多二臺，我就是最有本事把全地區都拿下，也只能銷售出四臺。就算每個局看在面子上買二臺吧，我辛辛苦苦從國外買進來，完稅什麼的，也就賺六萬元左右。還不如多銷一點電纜實惠些。”

薛華鼎沒有話，一邊自斟自飲，一邊聽他一個人說著不停。

羅豪說完後，總算問了一句：“你是不是真的想讓我代理那告警？”

薛華鼎道：“人家都推銷到我們局裡了，我要你代理幹什麼？你以爲我擔心你的錢了？六萬元都不看在眼裡，好牛啊。”

羅豪笑道：“靠，誰說我六萬元不看在眼裡？只是與付出不比例。”說著放低聲音道，“剛纔我是喝多了酒說酒話，你的意思是什麼？那個告警。”

薛華鼎說道：“我想自己生產一種能更好的告警。”

羅豪吃驚地著薛華鼎，不相信地問道：“你要自己生產？你會那玩意？你不當局長……哦，哦，說錯了，你準備搞第二職業？”

薛華鼎點頭道：“你有興趣搞實業嗎？”

羅豪笑道：“只要你搞，我就有興趣。要我做什麼？”

薛華鼎道：“我只提供電路設計，其他什麼組織生產、銷售什麼的都你去管。”

羅豪見薛華鼎像說真的，也認真地說道：“我現在不能答覆你。等我找人調查一下相關況再說。說實在的，我對生產東西的興趣不是很大，主要是比我現在的這種生意麻煩多了。如果你說的這個告警前景還行，我就按你的來。”

薛華鼎道：“要是有你這種一個電話就能做的生意，當然不想做別的。但你這種生意多有點方背景，生意小無所謂，要是做得太大，影響肯定也不是很好吧。”

羅豪大方地承認道：“能利用我老頭子的一點便利就利用一點。只要我不違法犯法，我想我還能幾年。不過，你這麼一說，我還真心了。我過段時間就答覆你。”

“行，不急。我還要好好設計設計呢。”薛華鼎道。

二人又喝了幾杯，羅豪有點神地低聲問道：“你現在活了沒有？”

薛華鼎不解地看著他，問道：“活什麼？”

羅豪用筷子指指天花板，說道：“上去啊。你現在在局裡的威信早蓋過老唐了，羣衆基礎有了，之後只要找上面活一下，還不水到渠？要不要我老頭子幫你出面打一個招呼？呵呵，免費的。現在老唐肯定到了危機，你取而代之問題不大吧？”

薛華鼎搖頭道：“這種事還是你說的水到渠爲好。唐局長剛從醫院出來不久，局裡又出了這麼多事，威信有點損害是正常的，但只要上級組織支持馬上就會恢復。等我覺得應該求你老爺子的時候再說吧。”

“行！”羅豪道，“你最清楚況，我就不瞎起鬨了。”

……

“張書記嗎？我是郵電局的薛華鼎，我們郵電局有事向你彙報一點況，請問張書記下午有空嗎？”薛華鼎與羅豪分手之後，在辦公室休息了一下，喝了幾杯茶，看下午上班時間已到就給張清林打了一個電話。因爲不知道他哪裡是不是有外人就用很正規的語氣說道。

“薛副局長，你等一下。我看看我的活安排。……，哦，我大約三點半左右有時間，你過來吧。彙報需要多久？”張清林請薛華鼎說的那麼正規，也很正規地回答並問道。

“大約半個小時。”薛華鼎道。

“沒問題。”張清林答。

“好的，再見！”

薛華鼎提前到了縣委大樓，跟縣委辦公室裡的人說明來意後，就坐在縣委辦公室的值班室裡等到。時間一到，一個辦事員就走過來請薛華鼎過去。

張清林見只有薛華鼎一個人，就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出來與他握手，笑問道：“搞得這麼正規，什麼事？”

薛華鼎笑道：“在外面當然要正規點。我們郵電局現在被一事弄得焦頭爛額，想請公安局的同志幫我們一把。”

“哦，你說。”張清林道。

薛華鼎就把小盜電纜猖獗的事說了，也順帶把郵電局報了案，而公安局卻遲遲沒有破案的事誨地說出來。

“哈哈，我說你今天怎麼這麼正規，原來是向我來告狀的。你應該也知道我們公安局的擔子不輕吧，你們的損失也不是特別的大，一次幾千或者上萬算不上大案要案，你們只能等待。”張清林不以爲然地笑道，“以前纜斷了我們理解你們的難，畢竟影響好幾個局。電纜斷了也就影響這電纜上掛的幾個用戶，你們應該不是很著急吧？”

“張書記，這就是你的誤解了。被盜的次數多了，用戶對我們郵電局的印象不好是小事……”薛華鼎道。

“那什麼是大事？”張清林問道。

“助長小的囂張氣焰，鼓那些老實人去竊則是大事。都知道只要往電桿上一爬，剪一段電纜就可以賣錢，那些家庭困難的膽子稍微大的還不是蠢蠢？”薛華鼎反問道。

“呵呵，你這麼一說，還有幾分歪理，好像我們這裡到都是小似的。不過，我們公安局管全縣的治安，你剛纔說有好幾個支局都是這麼的，我們真的有點力不從心啊。”

“難道我們郵電局的治安你們就不管？我們也是你們治下的臣民啊。”

“既然你來了，我讓鬧得最兇的那個支局所在派出所全力以赴幫你們破案怎麼樣？”

“沒用！按下葫蘆浮起瓢。我們郵電局想請公安局來一次全縣範圍打擊破壞通信行爲的專項行。”薛華鼎道。

張清林有點吃驚地看著薛華鼎，問道：“專項行？有這個必要嗎？而且這事可不是公安局一個單位能做主的。”

“我現在是向你這個縣委領導彙報啊。”薛華鼎道。

張清林淺笑了一下，說道：“全縣範圍的專項行還需要莊書記、朱縣長批準。還有你們郵電局有正式的請示報告嗎？”

薛華鼎搖頭道：“我們是第一次申請這種行，沒有什麼經驗。這類請示報告不知道怎麼寫。我也是來請你幫忙，給我們一個範本，免得我們提的報告不好，請莊書記、朱縣長批示的時候讓他們笑話。”

張清林點點頭，思考了一會說道：“以前通局和我們搞過打擊車匪路霸的專項活，我們自己也搞過打擊打牌賭博的專項行。只是……”說到這裡，張清林停頓了一下，說道，“只是縣裡會不會因爲資金問題卡住，我就不敢說了。我們公安局最有心幫你們郵電局，如果資金缺乏，我們也無能爲力。對於你們這種活，關鍵是普查廢品收購站、懸賞信息提供者、我們的幹警多跑路多查實。這種案子又好查又難查。”

薛華鼎笑道：“我們不會虧待所有幹警的。我們郵電局準備自己拿出一筆錢來獎勵你們。”

張清林一聽，樂了，說道：“那就好。只要你們郵電局能拿出一筆錢來，這事就八九不離十。你們出一點，縣裡出一點，我們公安局自己一點，爭取把這個聲勢搞大些。我幫你們去聯繫宣傳部。你等一下，讓我想想看，我們該怎麼做纔好。”

說到後來，張清林有點興了。他在心裡已經把這件事當做一件大事，作爲他升以來的第一件政績。他心裡想：“這可是一件對自己有百利而無一害的大事。無論怎麼樣，至可以拉與朱縣長的關係。”

上次幫薛華鼎他們破了纜案，公安局的事蹟就上了省報，縣裡還爲此出了一個專題，自己的進步多有點得益於那件事。如果這事完得好，這個薛華鼎會不會再次給自己帶來鴻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