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波折

十分鍾後，斐珍趕到了喬遷的公寓。

“怎麽回事，怎麽臨時出這種狀況啊？”

一進門就發問，聲音中有些急切。

喬遷抬頭，手裏握著手機。

“也是剛剛給我發來的消息。”

斐珍在沙發上坐下來。

頭頂明晃晃的燈有些發酸，連帶著熬過夜的眼圈都有點疲憊。

“造型團隊是外聘的，當時經過了海選複選，曆時兩個月才最終敲定，”歎了一口氣，顯然有些無奈，“為了帶領這支團隊，我們還重金聘用了圈最負盛名的tony老師，當時為了請到他下了不小的功夫，誰知道他居然臨時放我們鴿子！”

喬遷盯了手機屏幕一會兒。

“對方連違約金都付了，可見不是隨隨便便說說的。”

“誰會知道臨到最後關頭居然還弄出了這樣的幺蛾子？”斐珍歎息，“違約金隻是小事，但明天誰來負責造型團隊？臨到上場了總不能群龍無首，寫字樓裏大家還在忙前忙後，誰會知道因為這麽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把幾個月的努力都付之一炬？”

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

“還有不到三個小時，還能上哪兒去找人？”

喬遷了一眼落地窗外。

這注定是一個不好熬的夜晚。

此刻的城市像是沉睡了，月明星稀，路燈輕輕搖晃。

這些平靜就像是風雨來之前的偽飾的假象。再稍微過一會兒，太就要突破雲層，天就要亮了。

忽然下了一個決定。

“明天我去秀場，由我現場調控吧。”

斐珍瞪大了眼睛。

看了喬遷好半天，一個字沒說出來。

喬遷：“放心，我搞得定。”

斐珍猶豫著，開口：“你要考慮清楚，這件事是tony違約在先，搞砸的風險可以大家一起承擔，這個時候接過這個燙手山芋，如果搞砸，就變一個人的責任了。”

夜依然很濃鬱。

喬遷已經起，過濾籃裏加一個咖啡過濾，接著加了一把現磨咖啡豆。

機咕嚕咕嚕的聲響，像是在煮著一鍋慢熱的粥。

手調好時間，抬頭看斐珍。

“不是還有三個小時嗎？我臨時抱佛腳，惡補一下不問題。”

斐珍最終沒說什麽。

“那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知道自己說什麽也沒用。”抬手看了一下手腕，“天亮之後我和你一起出門。”

原本們不需要親自到秀場，但眼下隻能親力親為。

喬遷在書房裏看現場的資料，記錄下每個模特的特質，盡量把每個人的名字和麵孔對上號——盡管那些歐模特的鼻子眼睛真是差不多，翻著這些檔案簡直就像是在玩“大家一起來找茬”的小遊戲。

手邊的一杯咖啡泛著嫋嫋的熱氣，抬頭對斐珍說：“你先抓時間補個小覺吧。”

斐珍也在沙發上趕工：“你沒時間睡，我當然更沒時間睡了。”

歎息一聲。

“就算活功舉行，功勞也是大家的，可一旦出了事，大家都會急急忙找個替死鬼，到時候你肯定是背黑鍋的最佳人選，”撐著腦袋，“真不知道你這麽做值不值得，我幾乎都能想象到那個時候們會說什麽風涼話了。”

天很快就亮了，幾杯咖啡下來，一抬頭，第一道已經從雲層中照進來。

“走吧，我們出發。”

兩人拎著外套出門。

半小時後到了秀場，其他後臺的工作人員也陸陸續續到了。

時裝周一共持續七天，每天亮相12到14個品牌，從中午開始，至晚上八點結束。整個秀場就是一撥又一撥，節奏快速，鎂燈不斷閃爍。

秀場結束之後，則是行業聚談，自由作品發布和設計師訪談。

整個秀場的管控很嚴，場者憑邀請函，坐在前排的是國一線的大咖，再往後則是品牌讚數商的出席代表。

“喬姐，放在a區的是-c品牌讚助過來的珠寶和純銀耳環。”

“b區的是laba品牌讚助的眉筆、眉、眉膏，”斐珍一邊記錄，一邊輕歎，“這個牌子的妝明明不好用，還要強行進來。”

喬遷已經開始忙起來了。

“彩妝師一共有幾位？”

“35位，其中一半是從馬來西亞、新西蘭、香港飛來，前幾天都經過了培訓。”

“好。”

喬遷轉，手裏拿著一疊資料，開始為每一個人分派任務。

品牌商的讚助依然一箱一箱地搬運進來，服連帶著移的長形掛條在整個後臺來回穿梭，帶起了簌簌的風聲。

一路上喬遷隻聽到自己的高跟鞋哐哐作響，從一個房間到另一個房間，幾乎沒停下來。

這時，卻有個模特冷哼了一聲，用房間裏的人都能聽到的音量開口。

“為什麽不是tony老師？我的臉隻認tony老師的妝，要是今天沒有他，就別怪我隻能坐在這裏了。”

眾人的視線都過去，發現那張麵孔的辨識度很高。

“貝吉？”有人認了出來。

一旁的經紀人連忙上前哄著：“貝吉，再過一會兒就要走t臺了。”

貝吉哼了一聲，帶著一些輕蔑。

“這和我有什麽關係？簽合約的時候明明寫著嘉賓的陣容裏有tony，我才過來的，現在臨到上場了，反而是一個打扮得像隻火的新人給我上妝，我還冷靜地坐在這裏，沒把這兒都給砸了已經算很不錯了。”

說著，貝吉指了指麵前的一個外國彩妝師。

彩妝師怒了。

“哎喲貝吉，這個秀場很重要，大家可都期待著你的出現啊，要是你不出去，別人還看什麽？那些怎麽想？”

貝吉滿意地垂下眼眸。

“你現在知道我的重要了？知道這個秀場沒我不行？可是換造型師的時候有和我打過招呼嗎，還不是說換就換？那我現在說不上就不上，有問題嗎？”

被這麽一鬧，幾乎一大半個化妝間的視線都被吸引過去了。

貝吉耍大牌不是一次兩次，技藝已經爐火純青，此刻著眾人的目，抱著手臂，目落在了人群之外的喬遷上。

那種眼神，分明是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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