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372章 番外蕭長玉篇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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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無語,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桑木鈴也沒有繼續再說了,仿佛剛剛的那句只是夢話。

蕭長玉給端了一杯水過來,放在茶幾上,“如果還疼,就說一聲。”

點點頭,卻一個字都沒說。

他買的是明天下午的機票,到時候兩人要一起回華國,他只能叮囑好好休息。

桑木鈴起回到自己的房間里,蕭長玉本來要將人留下來,卻又覺得自己這樣會讓多想,也就閉了

隔天一早,他讓服務員給桑木鈴端去早餐。

服務員去敲門,卻發現桑木鈴不在。

蕭長玉還以為下樓去玩了,本想給打電話提醒現在腦袋上還有傷,不要胡鬧。

但他忍住了。

又過了幾個小時,還是沒回來,他只能給打電話。

手機無人接聽。

蕭長玉去的房間,里面干干凈凈的,看不出有打鬥的痕跡。

他又給打了好幾次電話,都無人接聽。

他急得趕下樓,去找酒店這邊要監控,但是監控顯示,是桑木鈴自己離開的,而且離開之後,就沒有再回來。

蕭長玉又趕聯系了這邊的政府,希政府協助找人。

但桑木鈴似乎登上了這邊渡的船,這種不需要份登記的航線,不知道該怎麼去找。

他一瞬間慌了,不知道這個人到底要做什麼,而且腦袋上的傷那麼嚴重,現在到底是在胡鬧,還是臨時有事,但就算有事,也會跟他說一聲。

蕭長玉被迫改變了自己的計劃,在這邊又待了三天,想要找到人,但是那艘船當時停靠的地方是公海,而且那邊有很多渡的其他國家的船只,就不知道桑木鈴到底去了哪一個國家。

蕭長玉只能在公海這一帶尋找了起來,理智告訴他,桑木鈴跟其他人都不一樣,格應該不會讓自己吃虧,而且上還有槍呢,不會有事,這孩子膽子也大。

在公海尋找了半個月,都沒有桑木鈴的影子,甚至沒有任何一個人見過

蕭長玉讓暗夜那邊出過來尋找,但暗夜就算再強大,要全世界范圍的搜索一個有意躲起來的人,簡直難如登天。

蕭長玉回到暗夜的時候,都覺自己有些不在狀態,他不明白桑木鈴為何會突然消失,不是被綁架,是自己主消失的。

難道是他那天將人推開,讓傷,所以了,打算離開,找一個地方治療傷口?

這是蕭長玉最不敢想的,他會到良心譴責。

他抿了一下,明明這是他最想要的結果,但是真的到了這一刻,他心里居然很難

一種說不上來的難

桑木鈴就像是他床頭一直亮著的一盞燈,最開始會嫌棄刺眼,可有一天熄滅了,他就要開始失眠了,這是一種習慣問題,習慣了的存在,的糾纏,突然一下放手,甚至一句話的代都沒有,就這樣干干凈凈的跑了,他真的有些無所適從。

暗夜的人在那一帶找了兩個月,沒有消息,他只能讓所有分公司的人都注意一下這個人,一有消息,馬上給他打電話。

可是一直過去了大半年,桑木鈴仿佛不曾出現過一樣。

如果不是那一年的相實在讓他印象深刻,他真會以為這個人也許只是自己腦子里造出來的。

龍酒好幾次都問,“那個小孩怎麼樣了?”

蕭長玉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後來他接到了電話,說是在一座島上找到桑木鈴了。

他連會議都沒開,直接過去了。

等到了那座島,這邊的人顯然還沒驚桑木鈴本人,抱著一個孩子正在逗弄,那孩子剛出生的樣子,低頭看著孩子,角帶著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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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長玉張了張,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桑木鈴抬頭看到他,眼底出現一抹驚喜,“大叔。”

蕭長玉的角扯了扯,視線落在抱著的孩子上,想問什麼,最後又把所有的話咽了回去。

桑木鈴抱著孩子,似乎胖了一些,揚了揚下,“里面坐吧,你吃飯了嗎?”

就像是老朋友那樣的問候,讓蕭長玉很不自在。

他跟著進這里的房間,干凈整潔。

把孩子放在旁邊的小床上,眼底都是笑意,“這邊的海鮮很好吃,我晚上熬點兒海鮮粥。大叔,你是過來出任務的?”

似乎覺得他不會因為來找,特意跑來這個偏遠的小島。

蕭長玉的雙手放在桌子上,正襟危坐,他有太多想問的,最後只能點頭。

桑木鈴哼著歌,就像以前那樣,開始在小廚房里忙碌起來。

床上的孩子發出哭聲,連忙手,去抱著人哄,用一指尖去逗弄孩子,眼底都是笑意。

“乖寶貝,別哭了,待會兒你爸爸回來,又得問我是不是欺負你了。”

小孩子發出笑聲,孩子才剛出生不久,笑聲都是咿咿呀呀的。

桑木鈴將人放回床上,繼續去做飯。

做了六個菜,粥熬得很漂亮,看著就有胃口。

蕭長玉有一種強烈的割裂,讓他覺得十分不適,他該訓斥的,可現在看著似乎過得很不錯。

他的手緩緩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抓了布料。

為什麼會覺得這麼無所適從呢,一種難以言喻的覺。

他垂下睫,看到桑木鈴將所有的飯菜都打包一份,先放進了冰箱里,應該是給孩子的爸爸留的。

又給蕭長玉遞了一雙筷子,“大叔,你嘗嘗我的手藝,以前給你做飯,你總是不吃,其實我手藝還不錯的。”

蕭長玉看著這滿桌子的菜,手上緩緩收,抓住自己的膝蓋。

然後扯出笑容,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吃完了,他該走了,畢竟他的目的已經完了,只要還好好的活著就行。

可他真的很想問,為什麼突然就選擇消失,是因為他做得過分嗎?所以頂著那樣的傷也要逃離,快一年都沒有消息,跟那個男人又是在什麼樣的條件下認識的,那個男人是不是為了的新的依賴。

其實桑木鈴消失的快一年里,突然有些理解了。

不是那種獨立能活下去的人,這跟別沒關系,需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人在意才愿意活著,才覺得自己的活著有意義,一旦失去這種意義了,可以選擇馬上結束掉自己的生命,可那時候他只覺得為一個人的全部寄托是件沉重的事,所以不愿意去面對。

他剛想說點兒什麼,外面突然響起聲音,有人進來了,是個長相俊秀的男人,看起來三十幾歲左右,上穿著漁夫的服,還戴了一個帽子,因為常年出海,皮曬得黝黑,看著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男人。

男人的視線落在蕭長玉的上,似乎有些疑,“這位是?”

桑木鈴連忙解釋,“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很善良的那位大叔。”

男人了一只手放在蕭長玉的面前,“你好你好。”

蕭長玉機械麻木的跟對方握手,看到男人朝著孩子走去,臉上都是笑意,“他沒哭吧?”

桑木鈴很認真的將放進冰箱里的飯菜拿出來,放在微波爐里打熱,“就哭了幾分鐘,稍微哄一下就好了,今天還算聽話。”

男人笑了。

“那就好,今天熬了粥?聞起來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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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話。

蕭長玉是真的覺得自己該走了,他的問題或許永遠都不會有答案。

他緩緩起,咽了咽口水,“桑木鈴,那我先回去了。”

桑木鈴將上的圍下來,掛在旁邊,“我送送你。”

蕭長玉本來想說不用了,但鬼使神差的,他點點頭。

他過來的時候坐的是船,現在回去坐直升機。

直升機就在一千米外的地方停著,他緩緩朝著那邊走去,桑木鈴就跟在他的邊,就像曾經的那個小尾一樣。

他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麼想的,該讓回去的,畢竟那里還有人在等著。

但有些問題要是不問出個答案,似乎有些不甘心。

蕭長玉從來都不是這樣矛盾的子,他深吸一口氣,“那時候離開有吃過苦頭嗎?”

他還在愧疚那晚推的時候,或許應該再輕一點兒,這近一年里,他沒有一天不後悔,導致跟桑木鈴雖然這麼久沒見,卻好像昨天才分開一樣,但是今天見到那個孩子,他才知道其實已經分開很久了。

他垂下睫,聽到說:“吃過,那艘船很臭,我又不敢讓人知道我是渡,每天東躲西藏,腦袋上的傷沒有及時換藥,發炎差點兒死了,我有過無數個念頭想要回來,但我知道,大叔你并不需要我,我你,你不需要我,這樣會很痛苦,所以干脆一刀兩斷,對我們彼此都好。”

桑木鈴是特別的,也特別的狠心。

在意的時候可以把蕭長玉的曖昧對象一刀崩了,打算離開的時候,又能讓自己吃盡苦頭,只為了能掙扎出去。

蕭長玉沒想過,能做到這一步。

他張了張,抱歉這兩個字都到邊了,卻沒辦法說出口。

他咽了咽嚨,然後看向遠的直升機。

桑木鈴就站在原地,想了想還是說道:“大叔,再見。”

蕭長玉妹回頭,揮揮手,往前走了幾步,又停下。

他轉,還是想說句“抱歉”,可是等他轉,發現桑木鈴早就已經轉了,海風將的發吹得晃

他站在原地,那一瞬間說不清心里是什麼滋味兒。

他想著,果然是二十出頭的孩子,來得快,消失得也快。

他不知道自己在怨什麼,怨自己認認真真找了近一年,卻已經瀟灑的重新開始。

該跟他說一聲也好,至讓他不要在這一年里都反復愧疚,以至于這個名字越來越深。

他登上直升機,看著遠發呆。

最後他跟飛行員說:“走吧。”

而桑木鈴回到房間後,男人顯然有些驚訝,“我還以為你會跟著去呢。”

在旁邊坐下,搖頭,“還不夠。”

男人嘆了口氣,“我有時候覺得你真是太可怕了。”

可怕嗎?或許吧,只要想要的,自然都會得到。

在那樣的況下突然消失,蕭長玉就算是沒有七的男人,也會被愧疚纏,而且還會時刻擔心會不會已經死了,看似離開了快一年,在他的神世界里,卻從未離開過。

但還不夠。

床上的孩子又哭了,男人趕去哄,“好了好了,你媽媽過幾天就回來了,別哭了。”

桑木鈴只是這家人的保姆而已,流落到這里後,人家給一口飯吃,給工錢,就在這里住下了。

過窗戶,看到那直升機已經走了,角微微彎了一下。

大叔心里肯定很不好,會生怨氣,怨氣多了,就會不甘心,到時候要是再聽到過得不好,他會再來的。

早就在腦子里安排好了兩人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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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怪,就怪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在意的人,就想抓住,誰想搶走都不行。

蕭長玉回到北之後,總是心不在焉,他氣。

是的,他氣,氣自己這一年里都在干什麼,似乎大半的時間都花在尋找桑木鈴上了,結果生了孩子,輕飄飄的轉移了對他的依賴。

他惱,惱自己那時候到底在想什麼,既然那是最好的結果,就干脆不要讓人去找了。

他從未想過,會以這樣的形式牢牢記住桑木鈴這個人。

讓他氣得牙,他在暗夜工作這麼多年,真的很再有這種想要把人揍一頓的緒了。

又過了三個月,蕭長玉收到了桑木鈴發來的短信。

言又止,以前從來都不這樣。

他沒忍住撥了回去,“有事嗎?”

桑木鈴想了想,還是說了一句,“我被打了,但這邊沒有警察,你當初送我的那把槍在我逃走的過程中丟了,能再送我一把嗎?”

的語氣淡淡的,不是讓他去接,而是讓他送一把槍。

蕭長玉心里窩著火,又不知道自己在氣個什麼東西。

“嗯,我會讓人送來。”

說好的讓人送去,最後還是他親自去了一趟。

桑木鈴的角都是淤青,脖子上也有一條明顯的紅痕。

就像無數被家暴的人一樣沉默,但看到他的瞬間,還是笑著喊了一聲,“大叔。”

蕭長玉上的火氣更重,抬腳就朝里面走去,但是男人今天不在,只有孩子躺在床上。

他“啪”的一下把槍放桌子上。

桑木鈴松了口氣,“大叔,麻煩你了。”

蕭長玉咽了咽口水,一種有火卻無發泄的覺。

桑木鈴將槍藏好,“我知道你忙,今天我家冰箱里沒東西了,我得去趟這邊的超市,等做好飯,估計就晚上了,太耽擱時間。大叔,我就不耽擱你時間了。”

那火苗嘩啦啦的一下竄出天際,蕭長玉的拳頭握,抬腳就往外面走去。

他過來一趟,要折騰兩天。

走了幾步,他又停下,“你打算把他殺了?”

“不會,他畢竟是孩子的爸爸,而且也是我活下去的意義。”

一個家暴男,是活下去的意義?

他試圖辯解兩句,卻又有些無力,不是以前就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嗎?

必須依賴點兒什麼才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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