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姍高興的說道,“真的？”
周婷婷點點頭，言又止。
其實不說，肖姍也能大概猜出來,剛才在客廳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姐姐肖莉和姐夫蘇林的互很,一般還都是蘇林主,姐姐有點不太愿意理他。
他們研究所現在忙的,肖莉又是所長,對自己的事業一向看得很重,雖然也曾說過會要個孩子,也許是因為沒想到這麼快？
答案很快就揭曉了。
肖莉和肖姍婚前的房間,現在還保留著,以備們不時回來住兩天，吃過晚飯，肖莉就拉著妹妹進了自己的房間。
“姐,你最近是不是又熬夜了，我看你那黑眼圈都和大熊貓一樣了！”
肖莉拍了一下妹妹的額頭,指著說道，“姍姍,瞧把你得意的，你這日子越過越好，可是越來越不甜了啊！”
肖姍把頭靠在姐姐的肩上，有點傲的說道,“都是自家人,說點真話不好嗎？”
肖莉笑笑，遞給一塊酒心巧克力，“姍姍,我懷孕了。”
肖姍點頭說道，“姐，你這底子不行，我那兒還有兩盒上好的魚膠和燕窩，一會兒回去我拿給你啊！”
肖莉沒說話，也剝開一顆巧克力放到里，慢吞吞的吃完，“我不想要這個孩子！”
雖然已經猜到了姐姐的想法，但肖姍還是問道，”為什麼？”
肖莉又剝開一個巧克力，說道，“現在所里特別忙，剛接了新的項目，上邊的領導對我們很重視，如果這次能順利完，明年所里的經費說不定會翻一番！”
肖姍搶過姐姐的巧克力，說道，“姐，你懷孕了吃這種巧克力，這里面放了紅酒，酒度數也不低的！誰說懷孕以后不能工作了，只要不經常熬夜加班，正常工作沒問題啊！”
肖莉還是沒有任何搖，“新課題不忙是不可能的，如果別人加班你不加班，會拖整個團隊的后，這樣的事不能做，我的想法是，趁著還很小，算算日子還不到倆月，胎兒也就一兩厘米大，這個時候流掉對我影響也不大，等過兩年再要孩子也不遲！”
肖姍笑著反駁，“姐，你是不是想，現在太忙了，等以后不忙了再要孩子？但從你參加工作的第一天到現在，除了養病沒辦法，你什麼時候工作不忙了？一年拖一年，等拖過了最佳生育期，你年齡大了不行了，想要，也未必能要上了！”
說到要孩子，肖莉還真有點生氣，這次懷孕并不是意外，而是人為的，本來一直在吃避孕藥，蘇林說，那東西吃多了對不好，都給扔了，說他以后每次都戴套，他的確是戴套了，但大概是避孕套質量不過關，還是懷孕了。
現在想來，蘇林這是故意的。
肖莉覺得，一對夫妻要不要孩子，什麼時候要孩子，必須意見一致才能執行。
像蘇林這樣行事，讓人很不舒服。
看到姐姐沒說話，肖姍繼續說道，“姐，你如果一輩子不打算要孩子，我肯定支持你流掉這個孩子，但你是打算要孩子的，不如就留著，有個很實際的問題，人的質一般來講是隨著年齡而下降的，你最近幾年調理的還可以，再過幾年，或許你也能正常生下孩子，但是，在力和力都下降的況下，養育一個孩子不但累，對孩子也略略有點不公平！”
肖莉有些困的說道，“有什麼不公平的？”
肖姍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去客廳把正在瘋跑的兒子拎了過來。
先是蹲下來，很輕松的把騰騰背起來了，走了幾步把孩子放下，然后又兩只手往上一舉，竟然扛在肩頭了。
騰騰已經適應了這個姿勢，很開心的嘎嘎樂。
肖姍再次把兒子放下來，這次放在了椅子上，半蹲下，讓兒子坐上自己的肩榜上。
這是騰騰最喜歡的了，因為這樣他會變得特別高，他的兩只小被肖姍握著，他自己一只手抓著媽媽的脖子，另一只手出去，想要一天花板。
這些作對于肖姍來說輕而易舉，肖莉在旁邊卻看得心驚跳，“姍姍，你這那孩子表演雜技呢，快放下來，你別嚇著孩子！”
騰騰調皮的沖大姨笑了笑，用神表明他一點兒都不害怕。
肖姍把兒子放下來，小家伙還沒玩兒夠，摟著媽媽的脖子不放手。
“騰騰，你乖啊，媽媽跟大姨談事，你出去跟姐姐和弟弟玩吧！”
騰騰不舍的松開媽媽的脖子，走了。
肖莉不明白妹妹為什麼要來這麼一出，正要問，肖姍先說話了，“姐，養孩子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孩子最需要的就是父母的陪伴，我承認，可能我做媽媽有點失去平常心，總想什麼都給他最好的，無論是吃得用的玩的喝的，還有我自己，我希他的媽媽也是最好的，不能做到最好，最起碼也要比一般人強一點，我不想孩子需要我抱的時候，我卻抱不他，我想要自己的力量足夠強大，神和力都是，我想帶著他去哪就去哪，他要去哪我就帶著他去！”
這一番慷慨激昂，把剛懷孕的準媽媽說愣了。
肖莉沉默數十秒，說道，“姍姍，每個人是不一樣的，當父母也是如此，不一定非要你這樣的想法，當然，我不是否定你的育兒觀，你想想咱們小時候不也是被放養的嗎？現在不也都好的？”
肖司令和田院長年輕的時候都工作在一線，比現在忙多了，而且還不能總請假，家里也沒有保姆，肖莉和肖姍都在別人家寄養過。
雖然都是些模模糊糊的記憶了，但實在稱不上好。
即便后來回家了，也三天兩頭見不到父母，都是保姆照顧他們。
不想的孩子也有一個這樣的年。
肖莉聽到妹妹的回答愣了一笑，很久沒想到小時的事了，想起來也是快樂的事不太多。
直到上小學，好像才真正開心了。
“姍姍，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而且有一點非常肯定，無論什麼時候要，我只打算要一個孩子，肯定會好好養的！”
肖姍嘆了口氣，姐姐還是沒真正弄明白要表達的是什麼，決定不跟不扯這些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以及自己的觀點了，而是很直白的說道，“姐，我打個比方，比如說有兩組數據，兩組都能用，其中一組不但還用，還能優化其他的數據，另一組就是正常的表達，你選哪個？”
作為一個科學家，肖莉是很嚴謹的，說道，”那要看最終訴求是什麼，如有有優化其他數據的需要，那肯定是第一組，如果沒有，那就是第二組了！“
肖姍嘆了口氣，說道，“姐，我說不過你，不過你現在要孩子，素質比較好，即便到了六個月也還是健步如飛，可以一直工作到快生，而且生完恢復也快，三五個月，最多半年就差不多了，但若是再過幾年，那就不好說了！”
肖莉愣了愣，問道，“六個月還能健步如飛？”
肖姍點頭，“能啊，但過幾年就不一定了！”
肖莉看到妹妹撲哧一聲就笑了，說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我會慎重考慮你們的意見！“
肖姍莞爾一笑，得意的說道，“咱媽也不同意你流掉對吧？”
肖莉白了妹妹一眼，說道，“好了，我累了，你出去吧！”
肖姍也白了姐姐一眼。
回到客廳，發現兒子大概是累了，已經不瘋跑了，正在跟清清和坤坤用積木搭房子。
挨著田院長坐下，說道，“媽，我今天不回去了啊！”
自從有了孫子孫，田玉芝也喜歡家里熱鬧一點了，笑著點點頭，拿起一顆巧克力剝開遞給小兒，問道，“你和你姐怎麼談的，松口了沒有？”
肖姍接過巧克力直接扔到里，得意的說道，“對啊，姐姐說要考慮考慮。”
田院長一聽就很高興了，大兒這麼說那就是改變主意了，笑著說道，“你大姐和你大姐夫都太忙了，家里沒有個保姆不行，姍姍，這事兒就給你了啊，一定要找個可靠的人啊！”
肖姍點點頭，說道，“大姐家早就該找個保姆了，媽，你是不知道，他們兩口子經常去我家蹭飯，有時候我們不在，他們也讓張媽做，真好意思！”
田院長也笑笑，說道，“你這張啊，越來越厲害了，你心里要有數啊，從小到大，你姐姐對你多好，現在吃你一頓飯，你還值當的拿來說！”
肖姍不高興的說道，“媽，你偏心！”
田玉芝出手攬住小兒，說道，“行了啊，自己都當媽的人了，還那麼孩子氣！”
肖姍抱住媽媽，說了一句讓自己都有點意外的話，“媽，我覺真累！”
田玉芝像拍小孩子一樣拍著的后背，說道，“姍姍，你從小是個不爭不搶的孩子，沒想到媽看錯你了，你其實是個要強的孩子，但你記住，凡事盡心盡力就夠了，即便沒有盡心盡力，也不用后悔。“
肖姍點了點頭，說道，“媽媽，我記下你的話了！”
說來也巧，此時周婷婷在廚房洗好了水果端進來，蘭蕙蕙哄好了孩子也下樓了。
周婷婷笑著說道，“媽，姍姍，這是出什麼事兒了？”
肖姍坐直子，不高興的說道，”大嫂，瞧你說的，比如你，沒事兒來不能抱一抱清清啦？“
周婷婷一愣，哈哈笑了兩聲，”能啊，當然能了，不過你都這麼大了，還讓媽抱啊？“
蘭蕙蕙也撇，“是啊，自個兒都當媽了！”
肖姍不理們，拿起一個黃橙橙的梨子吃起來。
汽車廠初八上班，肖姍比趙明山多一天假，這一天是這樣安排的，上午陪著兒子去了新開的游樂場，小娃娃已經對梯興趣了，不過他太小了，肖姍不放心他自己，都是抱著騰騰往下。
不是梯，很多小孩子的游戲都跟著兒子一起玩兒了。
不過一上午，就覺得很累了，中午回到家吃了飯就躺下了。
下午肖姍沒帶著孩子出門，而是陪他在家里玩兒，給他講故事，教他認，和他玩兒各種他喜歡的游戲。
到了晚上喝了，準備要睡覺的時候，騰騰出小手了媽媽的臉蛋，然后湊上前親了一口。
他的小音很好聽，“媽媽，你真香！”
此刻，肖姍覺得自己幸福極了，摟住小小的胖兒子，覺得這是上天對最大的饋贈。
有全世界最可最聰明最心的小娃娃。
第二天早上，騰騰看到媽媽也要去上班了，忍不住又嚎啕大哭起來。
著心走出家門。
肖姍一到汽車廠，就有一大堆事需要理了。
首先肯定要頭開個會，不過這個年后開工會議，容很簡單，各個部門說了一下本月工作重點和計劃，勉勵了幾句，就散會了。
回到辦公室沒等看完一頁資料，顧教授就找上門了，他還是為了機來的。
“肖廠長，既然我們的計劃已經批準了，什麼時候開始采購工作？“
肖姍抬起頭，說道，“鄭廠長說，已經在接了，這種事兒不能太急。”
否則對方的報價會溢價太多。
顧教授對的回答并不滿意，繼續追問，’肖廠長，那大約什麼時間機能到位？”
肖姍放下筆，耐心的跟他解釋，“顧教授，你要的這一批機，大多數都是外國貨，需要進口采購，那肯定要通過經貿局，是手續都要好幾天，你說什麼時間到位，那真不太好說！”
雖然說的是實話，但顧教授還是有點生氣了，“正是因為手續麻煩，才更要早早定下來啊，我去問問鄭廠長，看看進行到哪個環節了！”
肖姍很贊同的笑笑，說道，”顧教授，你去催一催也好，鄭廠長事多，你催一催，他就辦得快了！“
顧教授點點頭就走了。
肖姍繼續看資料，這份英文資料是托在國的同學搞到的。
倒也不是什麼深奧的論文，而是國外最新上市的汽車銷售廣告，這廣告特別簡單暴，就是把車子的外觀和在結構都寫得很清楚。
甚至發機的型號都有。
雖然綜合來說，能也不算太好，但，比他們現在生產的汽車好太多了。
也不遜于他們正在開發的高檔汽車。
這份資料是全英文的，容也很簡單，肖姍認認真真看了好幾遍。
現在有點擔心，其實，之前也有這方面的擔心，擔心他們的高檔汽車開發失敗，一旦開發失敗，廠里損失幾千萬科研經費是小問題，最可怕的是，還會重復上一世的老路，國外車企一進來就取得了倒式的優勢，國車企岌岌可危，后來更是各種被打。
沒辦法有些車企只能走低端路線，以價格取勝，這就造了一個更難看的印象。
老百姓都覺得國產車就是廉價貨，都覺得洋牌子才是好牌子。
更屈辱的是，后來開了汽車廠，一開始是想完全國產化的，后來發現辦不到，就退而求其次，主結構一定要自主研發，但后來，迫于利益的要求，這一點最后也沒并做到。
一直等到賺到了足夠的錢，廠里才自主研發了國產汽車。
有些煩躁的將汽車資料放回屜里。
董瑩瑩看似乎緒不高，趕倒了一杯茶送過去，又問，“肖廠長，你吃不吃糖？”
肖姍一愣，正要拒絕，董瑩瑩已經從口袋里掏出了五六塊糖放在的桌子上。
那糖比普通的要大一些，糖紙花花綠綠的，看著很喜慶。
董瑩瑩繼續說道，”肖廠長，這是我自己做的核桃糖，可好吃了，配茶很好。“
是周副校長妻子娘家的鄰居，父親早早去世了，母親也不好，家里還有一個妹妹，董瑩瑩去年高考，平時績很好，高考卻失利了，連大專也沒有考上。
家里條件不好，董瑩瑩不可能再復讀，高中畢業，如果想進城找個工作，進廠子當個工人還是很容易的，但不想當工人，想找更合適的工作。
現在覺得，在汽車廠當廠長書就是最合適的工作了，而且汽車廠工資不低，福利也很好，去年年底廠里發獎金，工人發了多沒打聽，可是有一百塊呢！
靠著這一筆獎金，他們家過了一個富足的節日，很想送點東西給肖廠長，但想來想去，肖廠長什麼都不缺，而且太貴的買不起，就跟母親一起做了些核桃糖。
因為火候掌握的好，用料又足，比副食店里賣的還好吃呢。
肖姍看那期盼的小眼神，笑了笑，剝開糖紙吃了一個，點點頭，”好吃！“
核桃香，芝麻也香，的麥芽糖又甜又粘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讓人吃了很滿足。
吃完糖再喝一口溫潤的茶，的確滋味有些妙。
董瑩瑩開心的笑了，從自己的辦工桌的屜里拿出兩個包裝的盒子，“肖廠長，這里面也是核桃糖，您帶回家吃吧！”
肖姍答應了。
楊紅艷匆匆忙忙的進來了。
肖姍沖點了點頭，”楊老師，有什麼事兒啊？“
楊紅艷說道，“肖廠長，還是為了年前那家汽配廠的事。”
“你不是已經給他們找出原因了？”
對方在電話里一再說原料機模數據各方面都沒有問題，楊紅艷親自去了一趟，只用了兩天時間就找到了原因，還是出在原材料上，汽車的不同零件對冷軋鋼的要求不同，即便是同一個型號，換了廠家就會有細微的差別，那家汽配廠的采購為了本，換了更便宜的供貨單位，結果因為鋼的度和韌度的輕微不同，造更高的零件誤差率。
楊紅艷點點頭，說道，“是的，我是這樣想的，肖廠長，為了避免下一次這種事的發生，不如咱們在簽合同的時候，把這一項單列出來，這樣對雙方都好！”
肖姍說道，“你這個想法不錯，你跟鄭廠長一下頭，就說我同意了，讓他負責加上就行了。”
楊紅艷答應了，卻沒有要走的意思，穩穩的繼續坐在椅子上，猶豫了幾十秒后，說道，“肖廠長，能不能別讓周副廠長管生產了？”
肖姍一聽到這話，連忙問道，“周副廠長又做了什麼錯事兒了？”
楊紅艷皺了下眉頭，周副廠長做的錯事兒多了，這人沒腦子，沒眼，剛愎自用，平時對的態度很不好，總端著，還喜歡當著工人跟擺架子。
比如剛才，安排一車間的學生先休息一上午，因為一車間主要是為實驗室服務的，實驗室放假時間長，到正月十四才正式上班的，除了顧教授和孫麗麗，還有幾個年輕的講師，其余人都沒來上班。
學生們課業重，正好利用這個時間復習一下專業知識，沒想到周副廠長不同意，說這些學生都是來實習的，腦子記住多知識沒有用，能手應用到才算學會了。
說話的時候那個樣子端的喲，不知道的絕對猜不出來他以前就是個管后勤的，還以為他是個啥教授呢。
這道理楊紅艷難道不知道？
再說了這批學生不是大四畢業生，專業知識還沒學完整，直接去了組裝車間，先不說能學多東西，但對第四車間的工作絕對是一個很大的干擾。
說出自己的意見，但周副行長不理他，直接就宣布了。
他是副廠長，他的確有這個權力。
楊紅艷不想跟人吵架，但心里著實不舒服。
以前對當副廠長是沒有想法，現在覺得，不當不行了，再不當廠里的正常生產就要被影響，這是絕對無法容忍也不允許發生的事。
肖姍見不說話，表越來越差，一副生了悶氣的表，連忙沖書說道，”小董，你去把我明天要用的資料打印好！“
董瑩瑩立即拿上文件走了。
沒有外人在，肖姍安下屬，“楊老師，你肯定也知道，鄭廠長為什麼能當上這個副廠長，因為若是按照正常的排序，無論如何也不到他，我讓他管生產，形勢大于意義，廠里的生產工作，還是需要楊老師來負責的！”
楊紅艷來之前已經想明白了，不管肖姍是如何想的，反正，就是要來了。
這沒啥可丟人的，周利軍那樣的人都能當副廠長，憑啥不能當？
而且肖姍這話里話外的意思，不就是替周利軍開？因為他有個當校長的叔叔，他就能在面前瞎指揮了？白這氣，還要老老實實替廠里干活兒？
楊老師犯了倔勁兒，說道，“肖廠長，我只有一個要求，我想當副廠長，還管廠里的生產。“
肖姍暗暗嘆了一口氣，這是怎麼了，一個兩個的都要當副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