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十八章終于被念出的名字即將施行禮儀

【你是母親吩咐的, 新來的助理嗎？】

……們的第一次見面，已記不清是哪年，哪月, 哪一歲了。

這棟老宅未來的主人, 這位出就含著金湯匙的大小姐。

蜷在床上, 因為初、閉與魔法覺醒導致的高燒不堪重負。

【……我不要你！】

嘶嘶地喊著, 一邊咳嗽一邊去夠床頭柜的花瓶：【出去！你出去！把莎娜還給我——出去！】

花瓶的碎片濺落在助理的仆人鞋邊, 金發碧眼的冷冷地垂著眼, 戴著白手套的雙手疊放在前, 一點波都沒有。

很擅長冷靜, 很擅長保持理智, 從小就是一個十分合格的斯威特。

天生就是應當被調進老宅、作為嫡系繼承人的二把手培養的優秀苗子。

天生就該握住權柄、執行命令的斯威特。

……相比較起來, 床上這個無理取鬧、臉紅、發著大小姐脾氣的孩, 實在是個太差勁的斯威特了。

助理討厭安娜貝爾。

安娜貝爾也討厭。

【莎娜, 莎娜，我不要你，把莎娜還給——】

【啪！】

是站在邊的海倫娜夫人出了手。

同樣佩戴著白手套, 像時那樣扯過兒的紅發, 揪它, 拔起它，然后給了一個利落的耳。

高燒的年輕孩帶著掌印倒回床上，徹底失去了吵鬧的力氣。

吸吸鼻子, 小聲哭泣起來，哭腔得就像在沖什麼人撒：【母親……】

【懦弱。】

海倫娜又給了第二個耳，不耐煩地甩甩手。

這時候，海倫娜才剛剛抹去安娜貝爾的所有【喜歡】、【記憶】，完自己和那只靈的份替換, 還沒來得及口氣，因為記憶魔法渾渾噩噩的安娜貝爾就來了初，檢測出那糟糕的魔法天賦——

一個天賦平平的斯威特。

……怎麼會是的孩子，怎麼會給帶來這種恥辱？

關閉也不管用，強加訓練也不管用，海倫娜心里正是最煩躁的時候，如果不是安娜貝爾的繼承人份還有用，德里克在外奔波沒有參與的天賦覺醒儀式——海倫娜都想直接把這蠢貨弄死在閉室里了。

況且，在用緒魔法替換【喜歡】之前，因為那討厭靈的影響，安娜貝爾已經很久沒用這種親熱的狀態對待海倫娜，的眼睛里一直藏著懷疑與冷意。

突然這麼一轉變……真黏糊，煩人。

海倫娜又甩了甩自己的白手套，看著伏倒在被里小聲泣的孩。

……太吵了，太鬧了，真以為是那只被戴上項圈、只能對百依百順的小未婚夫呢。

海倫娜有心再甩第三個耳過去，但眼角的余瞥見了一直冷靜站在房間一角的助理。

……雖然是劃給安娜貝爾的新屬下，但到底，讓卑賤的下人看到自己緒失控不好。

【你理吧。】

主人隨手一揮，煩躁地離開這個蠢貨的房間，留下了這麼一句敲定助理未來的命令：【從今起，你就是的新助理。別再讓我聽見這些懦弱的哭泣。】

【是，夫人。】

金發碧眼的點點頭，嚴謹遵守著來之前在父母手下學會的禮儀，仰起臉，向這位斯威特家的掌權人行了一個標致的禮儀。

面對主人需要屈膝垂頭，面對同事需要略略頷首，面對屬下只需手輕揮。

斯威特式的禮儀就是這麼簡單，助理只花一個下午就全部掌握了。

這個家族沒什麼親熱關系，所以也不需要記誦貴族之間最常用的——“面禮”的運用要點。

真很好，十分滿意，實在是很厭惡臉頰與臉頰之間的，明明都只是僅限于工作上聯系的陌生人。

斯威特老宅的水太深，很聰明，也只想將自己認識的那些權貴當作“工作”罷了。

……目送海倫娜離開，才堪堪回過頭，關注起自己未來的主人。

安娜貝爾依舊埋在被子里小聲哭泣。

助理冷冷地看著，甚至有點想皺眉。

要服侍一生、輔助掌握整個家族未來的，就是這種膽小鬼嗎？

唉。

雖然是工作，但誰不希自己的上司有點前途。

【小姐。】

這是助理第一次念出這個稱呼，知道，這不會是最后一次念出這個稱呼——但不知道，這會是最后一次用冰冷的口氣念出這個稱呼。

【請您別哭了。很難看。】

安娜貝爾止住了哭聲。

因為記憶里，那個理應接撒的特殊存在離開了房間。

……能夠撒的存在不在，便也沒什麼哭泣的必要。

更何況現在從腦袋到小腹都作痛，哭泣，撒，都是要花費力氣的。

沒有力氣。

不知道是因為初，還是因為被干了全部的【喜歡】。

只喃喃：【我要莎娜……】

燒得昏昏沉沉的腦子在模糊抗議、尖什麼——好像忘記了某種至關重要的東西——而莎娜一定知道，是的助理，莎娜會知道忘記的東西。

助理冰冷地匯報：【莎娜被夫人撤職了，會為自己的失職得到代價。而我會是您的新助理。】

安娜貝爾從的被里抬起頭來。

【……失職？】

莎娜·斯威特，這位大小姐的前任助理。

……但其實從未履行過什麼助理的責任，是某個富有權勢的支系家族子，能出現在安娜貝爾邊，無非是的父母給足了海倫娜足夠的金錢，讓自己的兒能在斯威特家未來的主人面前臉。

莎娜沒有接過任何系統、得的助手訓練，執行命令也笨手笨腳的，連記下小姐的日常課程安排都會出錯，是個徹頭徹尾的紈绔子弟，糟糕的助理。

所以安娜貝爾才養了不依靠助理把任何日程背下、在參與大小會議時自己記錄要點、在發表大小演講時自己撰寫講稿、自備一份計劃備忘錄以防出錯的習慣。

海倫娜當時也不曾在乎，反正從來不希安娜貝爾的邊有什麼能干聽話的好屬下，不得在安娜貝爾邊塞滿廢。

莎娜之前，安娜貝爾的助理還有類似這種況的紈绔呢，ABCDEFG，幾乎到了兩月一任的頻率……這位大小姐的助理更換之頻繁在仆人之間是鼎鼎有名的。

所以，安娜貝爾的難伺候與挑剔在仆人之間也是鼎鼎有名的。

如果可以選擇，助理實在不愿意服侍這麼一位主人。

不過，不管莎娜是個多糟糕的助理，助理畢竟是個最親近主人的職位，這位主人看來對有不小的。

……會被因素輕易驅使的，懦弱的斯威特。

助理皺皺眉，實在對自己未來的職業生涯不抱希。

該不會在完輔佐之前，就會被其他爺小姐攆下繼承人的位置吧？

【在您被夫人關閉、突發高燒時，】

索直白地說出事實，【莎娜·斯威特沒有待在自己的崗位上，及時確認您的健康。失聯了整整一天，最終管家在卡爾爺的床上找到了。很明顯，一個當您病痛纏時耽于|的人并不適合做您的助理。】

安娜貝爾一愣。

助理手指，以為自己就要忍耐第二波發的哭泣了。

【……哦。所以，莎娜也背叛我了。】

——詫異地抬起頭，卻見病弱的主人扯出一個笑來。

這個笑帶著點了然，還有一種經歷多次后特有的疲憊。

盡管這只是個未滿18歲的。

【又一個……嗯……這次是被卡爾勾上了床……好吧，所以你是我的新助理……】

看著，眼眶依舊帶著微紅，但目里的了然與疲憊幾乎沉沉地墜出來，墜進湖底的泥沙里。

助理張張。有些啞然。

以為這位主人剛剛的吵鬧代表了對前一任助理的依賴。

但原來，可以這麼快地放棄那份依賴。

【那麼，容我做個自我介紹，我是您的新助理，名為……】

【不需要。】

安娜貝爾說，閉上雙眼，重新倒回枕頭。

【我不需要知道你的名字。】淡淡地說：【不到兩個月你也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卸任離開，我不需要記住你的名字。】

【助理。出去，幫我把燈關上，讓我安靜呆著。這是我的第一個命令。】

……于是，助理再也沒有提起自己名字的機會。

這是金發碧眼的第一次被稱呼為“助理”。

這個稱呼很冷靜、很理智，和所接的一切訓練相符，和斯威特的姓氏也相符。

沒什麼不好的。

很好。

那之后，便正式為了安娜貝爾的助理，跟在側。

但沒想到，從那以后，了“助理”這個稱呼的唯一指代者，再沒有兩月一次的更換，再沒有其余ABCDE。

因為，與謠言截然不同，這位大小姐其實好伺候得不可思議。

從不挑剔飲食，從不挑剔著，從不挑剔妝容——就像個只需要工匠每兩周調節一次的致玩偶，除了轉背后僵的把手，沒有任何額外需求。

當這位大小姐妝容致、穿華服、佩戴著寶石針在長長的大理石餐桌前坐下，面對白瓷碟子里零星的食拿起刀叉時，助理錯覺，和一個木偶沒有任何區別。

吃那些食并不是出于或喜好，僅僅是為了展示自己的禮儀訓練果，讓每個人都看見斯威特的“完”。

助理不需要幫理心懷叵測的朋友，因為沒有朋友；

助理不需要替理糾纏不休的人，因為沒有人；

助理甚至都不需要替理繁雜的工作，因為永遠會自己做好那些工作。

……只需要跟在安娜貝爾邊，記下那些無關要的日常，安排的生活起居罷了。

而且，安娜貝爾從不和仆人計較——即使們初次見面時助理直接看到那樣狼狽的一面，想象中的刁難、磋磨也從未發生在自己上。

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這位主人沒有除此以外的任何要求。

于是，兩個月，三個月，四個月……助理這麼跟在的邊，沉默寡言，盡職盡責，像咔咔轉的發條跟著機械娃娃。

當助理陪安娜貝爾度過第一個新年時，依舊穿著全套的禮服，窗外綻放在塔樓上空的煙花，合上窗簾。

助理站在新年派對的影。

【哦。】

安娜貝爾見，像恍然才發現自己邊的這麼一個人似的：【還是你啊。】

【……是的，小姐。】

【沒有卸任嗎？】

【沒有，小姐。】

【對爬上我的弟弟們的床沒有興趣嗎？】

【沒有，小姐。】

【也不覺得我是個抑沉，沒樂子也沒前程的人？】

【沒有，小姐。】

安娜貝爾收回視線。不遠，母親為安排好的又一個相親對象帶著紳士的笑向這里走來。

【明年，你可以離開。】

簡潔地揮揮手：【你這麼聰明，又懂得時刻冷靜地保全自己，會有很好的前程。跟著我沒有什麼未來。想走就走吧，反正這個職位還會有人接任。】

說得很對。

助理是個聰明的孩，聰明到即使為嫡系繼承人的助理，也從未被爺們似有似無的暗示、夫人兼施的手段蠱。

而且，能看出，海倫娜眼里的|，德里克眼里的|——與自己主人眼里毫無熱度、死寂麻木的神。

……和那時一模一樣，像深深沉在某座森林湖底的泥沙。

安娜貝爾·斯威特由發條驅，順著軌道進行，一切完無缺，也只是執行命令。

是過分的冷靜，還是過分的清醒呢？

既然清醒，又為何要屢次接近滿懷惡意的母親，等待父親可能略過的袍角？

……這樣的斯威特，是不會有什麼未來的。

可是，第二年，助理沒有走。

【您還不會把您的頭發用帶綁標準的發髻。】是這麼解釋的，【如果我還沒能教會您這個技能就離開，外人會將我這段一年的職業生涯判定為失敗。我會在教會您束發后離開。】

安娜貝爾從鏡子里淡淡看了一眼。

【那好吧。想離職的時候，記得提前告訴我。我會給你預支半年的薪水。】

【是，小姐。】

第三年的時候，安娜貝爾在滿十八歲的生日宴上說，如果要離職，自己贈送一封用家徽書寫的推薦信。

助理沒有拒絕，只是再次強調：【您依舊不會束發。】

……第四年，第五年……

久到們來到澤奧西斯，久到們離開澤奧西斯。

久到助理看見因為某個人徹底鮮活起來，久到助理看見因為某個人的離去重新變玩偶。

久到助理目睹再次失去理智。

久到助理再次看見發燒、頭疼、眼睛里出脆弱的神，和初見時一樣拖著虛弱的，掙扎著試圖做出什麼蠢事。

不能讓安娜貝爾做蠢事。

制止繼承人做蠢事就是助理的本職工作。

“……您最好把這些帶上。森林邊緣會很冷。”

助理設定好馬車的路線魔法，將手里塞滿羽絨服的微包裹遞給安娜貝爾：“家主那邊已經被您完全封鎖了消息渠道，不需擔心，但如果您愿意，繞路前往家主的帳篷，應該能獲取關于森林的相關信息。就近期傳來的報分析，家主針對森林部的況取得了許多進展，他正完全沉迷于攻破那層迷霧，沒有發覺任何家族部勢力變的異常。您知道該以什麼角面對他。”

安娜貝爾點點頭。

“這是湯……這是藥。森林邊緣附近沒有駐扎您常用的醫生，所以萬事小心……”

“我不會有事的。”

安娜貝爾匆匆坐進馬車里，收攏肩膀上的圍巾，又了腰間那顆石像：“你只要在老宅確保家族部的事務沒有……”

“還有這個。”

一部白的舊手機，擺在的膝蓋上。

【不被任何魔法察覺，不任何信號限制，發送對象只有對方的……】

【前幾天才全部完善，實在添加不了其他功能，是個賣出去也賺不到錢的肋東西。】

【所以送給你啦，糖寶寶。】

安娜貝爾愣住了。

古董糖果盒里的禮。記得，在發送最后一封分手短信后，就……

馬車外，金發碧眼的人依舊神冷淡。

“八年前的那天，我幫您把它從校門口的垃圾桶撿回來了。”

簡短地說：“這里藏著許多您不知道的，我至今也不確定您是否應該知道。但是，當然……目前，作為法師界唯一一部不需要電量、信號，可以超越時間、空間、任何魔法振幅聯系到布朗寧法師的舊手機，您只需要它的通訊功能。”

“可……”

“據我所知，過去的那八年，與現在，布朗寧法師都一直把自己的那部手機帶在上。只要穿過迷霧，您會功聯系到他的。”

助理收回手，掏出法杖運行魔法馬車車廂上的加護：“祝您好運。”

安娜貝爾了手機。

小聲說：“謝謝你。”

助理繼續在車壁上點著法杖：“無妨，這是分之事，小……”

的話被打斷了。

因為安娜貝爾重新從馬車車廂里探出來，俯，抱了抱的肩膀，又側過臉，了的臉頰。

這是一個不存在于斯威特家族的，標準面禮。

“謝謝你。”

安娜貝爾輕輕地在頰邊說：“一直以來，都謝謝你，尤莉卡。”

——尤莉卡·斯威特抿了雙。

“我以為您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早記住了它。很抱歉，只是……一直找不到正式呼喚它的時機。”

不。

說謊。

明明就是……

心防厚重、在死寂與孤獨之中生存、隨時等待手下辭職信的您——這麼久這麼久，這麼多年這麼多年，才終于決定，把我升任終助理。

名為尤莉卡的孩閉上眼睛。

“別磨蹭了。走吧，一路順風。”

……馬車在魔法的驅下，飛快消失在夜空中。

停在原地，冷靜沉著地目送它離開，就像多年前出于禮貌，目送海倫娜離去的影。

半晌，回過頭。

“你可真寵斯威特。”

倚靠在影的薇薇安·蘭姆開口：“要去發瘋，你就給提供了發瘋條件。”

“您剛剛也可以出來送別，蘭姆小姐。”

“……哼，沒必要，反正我和斯威特不是什麼朋友。”

尤莉卡瞥一眼，抬腳略過所站立的地方，向溫暖的私宅部走去。

“外面風雪太大了。蘭姆小姐愿意進來喝杯茶嗎？”

薇薇安沒有，注視著夜空，緩緩瞇起眼睛。

“你知道不能一直這麼縱容，對吧？”

“您在說什麼呢。我只是小姐的助理。”

“是啊，是啊，助理……”

為助理，不能忤逆主人的意愿；為助理，不能做出多余的決定。

薇薇安看向尤莉卡，半晌，怪氣地哼了一聲。

“你就知道利用我。你們都是徹頭徹尾的斯威特做派。”

“我沒有利用您，蘭姆小姐，請不要生氣。”

“你還知道我是位小姐啊，小姐可不會為了某個傻兮兮的理由沖鋒陷陣。”

“我當然知道您是位小姐，作為一個蘭姆，您可以違反既定規則，做到許多我做不到的事。”

“你做不到的事？你還有什麼事是做不到的？你現在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您說笑了。小姐命令我駐守私宅。并且，按小姐的意思，布朗寧法師的行蹤、現狀，依舊是他和之間的易，不能牽扯旁人。”

嘖。

薇薇安扭，抱著雙臂，搶在之前走回私宅。

“我看是布朗寧那混賬的意思。不能牽扯旁人？斯威特才沒那麼蠢。”

“沒錯，布朗寧法師的確是個蠢貨。但小姐也聰明不到哪去。”

“……你也不能牽扯旁人，是吧？”

“作為助理，按照小姐的吩咐，當然。”

薇薇安重重哼了一聲。

“照你的意思，我這個蘭姆剛剛‘多此一舉’過了。亞瑟·澤奧西斯校長已經在前往森林的路上，他在聯絡喇叭里聽上去可真生氣——我希他能把布朗寧那混賬提回來暴揍一頓。”

“真巧。”

尤莉卡跟在后，一邊走，一邊說：“我剛剛和捷克·喬治做了一次簡短通訊，他答應帶上莉·布朗寧進行一次有趣的森林旅行……”

不遠，大廳里，抱著咪咪歪在沙發上的莉沖們揮了揮手。

“快點快點。”打著哈欠催促：“之前我還想吃頓飽飯呢，你們有的是時間在馬車上慢慢談。”

薇薇安：“……本小姐才不會跑去幫斯威特進行的瘋狂計劃！”

尤莉卡在沙發上坐下：“是的，蘭姆小姐。您的紅茶要幾顆糖？”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法師迷行為大賞：

本章也算小伏筆揭了哈哈哈（雖然大家可能一直注意不到）~

助理在前文中一直沒有出現名字，助理為助理卻不知道安娜貝爾未婚夫存在的原因。

因為，在安娜貝爾的視角里，自己的助理永遠可以是許多許多人，也的確更替了許多許多人，所以不敢再去接納任何助理的名字。

……不過，從現在開始，是尤莉卡。

不論是斯威特，還是布朗寧。

他們終于不再是孤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