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十九章家族傳統里的花心基因遲早遭遇報應

【一天后, 清晨】

“So baby pull my……”

“你能不能別唱了？”

捷克·喬治重重地放下自己手里的暖手爐：“一大清早躺在運柴車上彈著吉他對我唱夜店小黃曲合適嗎？！我要告訴你哥！”

莉·布朗寧撇了撇。

“我又沒對你唱，捷克，我在對那邊的唱。”說罷, 摘掉自己的絨保暖帽, 沖不遠正走進小鎮驛站的行人招了招：“嗨, 小~姐~姐~”

遠應景地響起漂亮小姐姐“咯咯咯”的笑聲。

捷克：“……”

來了, 來了, 這不停招惹的花心基因, 這令□□頭發的緣傳承。

……所以他才完全沒法對邊唯一相的頂級神下手啊！無論怎樣都只能幻視到他兄弟的臉啊！無論怎樣都只能維持這可惡的純友誼啊！

“別這樣, 捷克。”

莉放下吉他, 抱過蜷在恒溫電熱箱里的咪咪, 把冰冰涼涼的手指進它的肚皮里——并偏過頭, 躲開了被冰到的咪咪不滿揮來的爪子——

“別總是這幅大齡單狗、看不慣朋友漂亮孩的臉嘛。你又不是沒過朋友……事實上, 你過的朋友、你經歷過的比我和我哥加在一起都多呢。一、二、三、四……唔, 多個前友來著？”

呸。

“這不一樣。”

捷克著凍紅的雙手，眼著便攜加溫魔法裝置上的暖手爐，又將便攜加溫魔法裝置扭到了最大刻度。

等待的過程中, 他哈了一口氣, 煩躁地看著自己口中的熱氣迅速在外部的冷空氣中制造出白霧。

“這完全不一樣, 從學徒時代，我的每段就沒功維持三個月……況且……”

我只是追到過普通且可的學徒，你的是全法師界的男學徒, 你哥泡到了全法師界最漂亮（還最有錢）的法師，能一樣嗎。

……完全不是一個等級！這種東西比的可是質量不是數量！

莉聞言，唔了一聲，暫時放開了在自己冰手指下掙扎的咪咪，轉探向運柴車的前部。

“怎麼？你是要和我抱怨一下你的經歷嗎, 捷克？”

“不……”

“哎，來聊聊嘛，來聊聊，反正路上又冷又無聊。”

“……不要用這種看笑話的口吻和我談話題！”

“嘁，捷克，真無聊，怪不得總被甩。”

“……”

——他們正位于法師界最邊緣的某個小鎮、穿過了法師歷練的專用驛站點，準備往那座森林邊緣的斯威特營地去。

鑒于那座森林的，找到它的位置從來不是“按照地圖穿過某某地點抵達某某地點”這麼簡單的事，自德里克·斯威特發現那座森林中的寶藏后，這位法師就施法把它從整個法師界的標識地圖上抹去了——

所以，暫且不論那道德里克研究多年仍未攻破的、森林邊緣的迷霧，對普通學徒而言，抵達森林邊緣的斯威特營地都是一件近似不可能的事。

方法只有兩個：

一，乘坐斯威特家大小姐專屬的魔法馬車，點亮通往營地的導航魔法，直飛目的地；

二，找到一只與森林擁有深厚聯系的靈，在的指點與應下進行不含魔法的旅行。

……而斯威特家大小姐專屬的魔法馬車只有兩輛，一輛運走了安娜貝爾，一輛由另兩位不能凍的貴族小姐占據……

很顯然，和們沒什麼親聯系的捷克是登不上那輛魔法馬車的，他只能依靠莉指點森林的方向，從而找到斯威特營地、與們匯合了。

當然，作為畏懼魔法的靈，莉原本就沒法坐上那輛魔法馬車，既不是貴族也沒有斯威特脈的會第一時間被里面的加護魔法燙烤。

抵達法師界邊緣之前都還好，還能開車開飛行魔法——抵達之后，別說汽車是否能開進崎嶇小路與皚皚積雪組的山谷，這個邊遠小鎮唯一和魔法不沾邊的通工……只有一輛中古時代的敞篷運柴車。

而這個破爛的邊境地帶連金幣都不收，只認法師憑證……為了買下這輛破爛的運柴車，捷克不得不換出了自己前幾天剛到手的新車。

如果讓他知道森那混蛋在哪。

……如果讓他知道森那混蛋在哪！！

“放心，放心，我哥會賠你車的。”

莉趴在木柴上翹著，手里不甘寂寞地轉著剛才小姐姐時摘下的線帽：“就算他不賠，我也會賠的，放心好啦。”

“不用你花錢。”捷克沒好氣地說：“這是我和那混蛋的事。誰讓他假死之后杳無音信，據說現在還吃了個大虧……遲早的事，從以前就天天作死，作不死他。”

他又呼出幾口白氣，拿起便攜加溫魔法裝置上的暖手爐。

莉往后躲了躲，生怕被那點魔法生的火星燙到。

捷克謹慎地關閉了魔法裝置的最后一魔法振幅，放進隔離魔法的便攜袋里，這才重新抱過暖手爐，揣進懷里。

“說起來，這附近可真冷。”他說，“我還以為你們生活的森林在溫帶呢，森不止一次和我說過那里的樹啊花啊果實啊……”

聞言，莉看了看周圍白皚皚的雪。

……白皚皚的一片雪，幾乎讓整座山谷都陷死寂，也讓他們吱呀作響的運柴車走過小徑時，留下深刻的轍痕，出雪下幽青的草葉。

雪太白太厚。

柴車曲折的轍痕就像某個靈一路踉蹌掙扎時，滴下的幽綠鮮。

“是在溫帶啦。”

莉呼出一口白霧：“但森林的冬天一直異常寒冷……我記不清原因了，從小時候起就這樣……每年，都會凍死很多來不及找窩、年齡小、或質差勁的。就算是靈，森林的冬天也很難捱。大家那時候會聚在圣堂前，等待我完祈福的禱告。而圣堂降下加護后，我們才能正常過冬。”

捷克詫異地“啊”了一聲。

“那不是庇護你們的故鄉嗎？”

莉：“如果那僅僅是庇護我們的故鄉，我哥就不會杳無音信地消失在那兒了。”

“……抱歉，我只是有點驚訝……”

“沒事沒事。”

莉再次抱起試圖跑回電熱保溫箱蜷的咪咪，著周圍的雪景，懷念地勾起角：“好久沒踏上回程的路，我也快忘啦，森林的冬天寒冷又可怕，雪花亮晶晶的棱角可以停在樹枝上好幾個月……呼，竟然這麼冷。比澤奧西斯區域附近冷……不知道多度。”

“那是當然的，澤奧西斯區域有一大堆的暖風空調，還有專門的法師調節氣溫與天氣。”

捷克看了看、發紅的手指，突然想起了什麼奇怪的地方。

“倒是你，莉莉，既然經歷過不森林的冬天，怎麼這麼不凍？”他回憶道，“以前澤奧西斯冬天最冷的時候，森都只穿一件秋季校服在室外和我們打球。他從來不戴圍巾或線帽，說那沒必要，因為自己‘經歷過最可怕的冬季’。我還以為你們布朗寧都不怕冷，早知道你這麼容易凍，出發前應該多帶一副手套。”

莉略帶懷念的笑僵在角。

為什麼？

因為那時，靈們都聚在圣堂前，被圣祈禱下的加護罩住，彈琴讀書。

因為那時，圣一直跪在圣堂，整座圣堂都響應的祈禱，傳來春天的溫暖。

因為那時，只有森·布朗寧……

他待在真正的冬天里，和來不及找窩、年齡小、或質差勁的一起瘋狂逃命，在白雪里狼狽地尋找生機。

他是唯一真正經歷過冬天的靈。

……所以他，了唯一憎恨森林的靈吧。

沒有靈會在那時候尋找他的蹤跡——反正春暖花開、雪水融化時他總會重新出現，得意洋洋地向每只靈炫耀他又一次戰勝冬天的偉大，他的“無所不能”。

當奇跡被重復太多次，沒有誰會再認為那是個奇跡。

所以靈們對獨自經歷冬天的小森習以為常，就像長老們對時的小森背著還不會走路的妹妹跑習以為常。

他們之中，的確有幾個，曾因為目睹卡拉的死狀對他升起了惻之心，曾想要稍稍照顧那兩只崽——

但大的那只崽把小的崽看得太，也太警惕了，他寧愿吃樹皮也不肯吃長老丟過去的食，偶爾從樹里探出頭來時，那雙深綠的眼睛就像活著的卡拉·布朗寧似的，天生就流淌著一狡黠敏銳的勁。

……聰明絕頂，離經叛道。

不，甚至比卡拉還要更夸張一些。

起碼每只年長的雄靈都曾仰慕過卡拉的圣潔氣質；但沒有哪只靈喜歡這只小布朗寧。

他實在太傲慢了——明明就是該祈求生存機會的異類，卻不愿做任何偽裝，在跑步時會摔倒的年紀就知道用鄙視的眼神瞪他們。

他究竟像誰呢？

不像他八面玲瓏的母親。

……當然，也不可能像他那位任職百年圣的父親。那位是出了名的溫順安靜。

怎麼妹妹繼承了父母全部的優點；

做兄長的卻什麼都沒繼承到呢。

漸漸的，就連最老最老的靈都放棄了去照顧聰明過頭、傲慢過頭、叛逆過頭的小森。

好像他就該生活在沼澤，好像他就該照顧小兩歲的妹妹，好像他就該獨自待在從未有靈敢踏足的冬天里。

后來長老們從他手中奪走了剛學會走路的莉，功教導這只繼承了父母所有優點的小孩為新圣，就更不在乎小森的死活了。

這些過往，長老們不會說，森也不會說，出于不同的傲慢，他們一致認為這過往是恥辱。

竟然被那麼一只崽鄙夷；竟然被那些討厭大人奪走莉莉。

那就不理睬這崽死活；那就不要莉莉、往死里討厭了。

……所以，記事起就待在那個圣堂的莉從未切實了解過森林的冬天，甚至都記不清這可怕的溫度了——

如果不是初春時兄長著通紅的手指爬上圣堂的窗戶，用驕傲的口吻轉述給“亮晶晶的雪花一共有四萬八千零三百二十八顆，會像寶石一樣在樹枝上掛兩個月哦，你看不到看不到只能呆在這個大蒸籠里，嫉妒死了吧嫉妒死了吧氣不氣氣不氣略略略”。

小莉當初只是被他氣哭了，然后隨手從圣堂里抓了一把真正的寶石砸他。

多年后，重新前往森林，到這份寒冷的莉·布朗寧才明白。

【所以，他躲在不知哪個地方，像被凍在樹枝上的雪花一樣凍了兩個月，麻木到必須靠數雪花的顆數才能活下來。】

【四萬八千零三百二十八顆。】

……為了擁有超強抗凍質的偉大布朗寧，以至于殘耳后也能在澤奧西斯的冬天穿秋季校服打球。

“喂。”

捷克忐忑不安的問話打斷了莉的恍惚：“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你別……呃，咳咳，要不要聊聊話題？關于我那些關系維持不到兩個月的前任們？”

莉手指。

茸茸的咪咪重新從手里跳出來，抖著被雪微微打的絨，急不可耐地跳進恒溫箱。

莉沒有再去抱它。重新接到冷空氣的雙手再次泛紅，長時間暴在冷風下的腦袋也疼痛起來。

摘下的線帽就躺在旁邊。

但只是把它重新拿回來，扯在手上，和剛才一樣，沒心沒肺地轉著。

“好啊……來聊聊話題吧，捷克。所以，你究竟為什麼要往那麼多次？你很花心嗎？花心可不好，人類。”

捷克·被一只布朗寧評價為“花心”·喬治：“……說什麼呢，我遠遠比不上你們兩個，行嗎。”

“我們兩——那安娜是——”

“口誤，口誤，你。單指一個你。”

“哎，我？我哪有——”

“你讓全法師界的男學徒追著自己嗷嗷，還不放過任何一個好看的漂亮學徒。”

“……哎嘿，你知道，創作歌曲是需要靈的嘛。”

莉拍了拍自己的羽絨服，拖長聲音：“起碼，我到現在，都還沒往過正式的男朋友——你想知道為什麼嗎，捷克？”

捷克：因為你的正式男朋友肯定會被你的親哥飚著托著荊棘一路魔法電火石打出去，“存活功”是他見家長后需要做到的第一步。

他翻翻白眼，沒好氣地捧哏——他的命運是不是就是給布朗寧家捧哏啊——

“對啊，你為什麼不男朋友？”

“因為我想找一個特別好看的。”

莉擺擺，作狀捧起臉：“特別、特別好看，要比我還好看，值高到讓我看一眼就會忍不住‘哇哦’的家伙。我想和擁有這種貌的人談。”

捷克看看這家伙風靡全法師界的貌。

他勉強給出鼓勵：“努力努力……也不是不行。”

“不僅呢。還要比我哥好看。”

捷克……捷克昧著良心說：“那你加油找……”

“還有還有，要比安娜更漂亮、更高貴。我可不想在伴的貌程度上輸給我哥。”

捷克：“……”

狗到這種程度，是想毀天滅地吧。

他終于忍不下去：“你倒是清醒腦子想一想，莉莉，怎麼可能存在值高到這種程度的生——就算是在漫畫里找也不可能找到——”

“哇哦。”

莉吸了一口涼氣，從柴堆上緩緩爬起來，手指向小徑遠。

“什……”

“大！超級大！！符合我全部擇偶標準的超級大！！！”

“……”

里的“”是指“帥哥”吧？？

捷克還沒來得及飛速扭頭，布朗寧家的靈就一個閃現奪過了自己的吉他，一個閃現跳下柴車，一個閃現奔了過去——

“嗨，小哥哥，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里呀？”

……結案了，是位帥哥。

捷克這才扭過頭，瞇起眼，順著莉狂奔的方向看去。

起初，他以為，那只是一片潔白的雪。

……漸漸的，當莉帶著栗與綠靠近后，那個靜靜站在雪地的人被顯出了的模樣……

捷克輕輕嘶了一口氣。

雪白的發，雪白的眉眼。

不，不是雪白。

是沒有，沒有痕跡的那種【無瑕】。

他獨自站在那兒，便有種說不出的覺——就仿佛這場雪、這個冬天是為自己而降臨的。

……如果不是莉嘰嘰喳喳的搭訕聲響起，而那人了，捷克會以為這是古老冰雪魔法的象化。

太遙遠，太圣潔，也太……

了。

“……所以，小哥哥，你是不是迷路了，距離這邊最近的法師驛站也在十幾千米外，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邀請你……”

捷克用魔法駕著柴車駛近了，這才響亮地咳嗽一聲。

不管這位的驚人的陌生人是誰，總不能看著好友的妹妹堂而皇之泡男人啊。

“您好，我們是經過這里的旅人。請問您是……？”

那男人抬起臉，合攏手中的書本，理了理鬢角的長發。

有些結的捷克與嘰嘰喳喳的莉同時止住了聲音。

——因為，被起的長發下，出一雙尖尖的漂亮耳朵。

“我是只靈。”

他輕輕開口：“要往森林邊緣的斯威特營地去。年輕人，請問，你們能載我一程嗎？”

莉抓了自己的吉他，腦子瘋狂轉：“這……”

男靈看了看淺淺的綠眼睛，眼角突然一彎，彎出一個溫和的笑。

他的氣質陡然從寒冬變了暖春。

“不必張。”

他說，素白素白、幾乎與雪融為一的手指探進袖子里，拿出一枚月季與下弦月織的家徽。

“我只是名之前被森林逐出，在外游歷的靈。此次前來，是響應德里克·斯威特法師的號召，去他的營地，為他找出穿迷霧的方法。我看這位駕車的年輕人是位學徒，你們又往山谷深的小路走，所以才……”

莉松了口氣。

能拿出斯威特家族的家徽，絕對和圣堂部沒什麼關系了。

轉沖捷克了眼睛。

【可以吧可以吧？這可是大大大啊！！】

捷克……捷克不想和這只逢便搭訕的花心布朗寧說話。

他試圖傳遞眼神：【你別忘了我們是暗暗與薇薇安匯合，不能有差池——】

莉便繼續沖他瘋狂眼睛。

【大大！捷克！大大！這可是大啊！不能放過的！！】

捷克嘆了口氣，剛要再說什麼，就瞥見了那只陌生靈在這一刻看向自己的眼神。

……他不打了個哆嗦，覺粘稠的冷意爬上后背。

陌生靈飛快收回視線。

“抱歉，年輕人。”

他繼續帶著溫和的笑對莉說，“我看兩位很默契，一直在傳遞眼神。是相約出來旅行的年輕嗎？”

莉立刻擺手：“不，不不，你誤會了，這是我的朋友，我還是單——哎嘿，小哥哥，說起來——”

捷克后背的寒意驟然消失。

他松了口氣。

……松完這口氣后又到很莫名。

捷克：就像之前森那混蛋誤會他和他妹妹有一的時候……嗯？？？怎麼回事？？

他實在想不出什麼所以然，只能心有余悸地抖了抖肩膀。

“莉，我們可以先折返那邊的法師驛站，把這位陌生靈送回——”

“那多不安全啊！捷克，那可是法師驛站哎！怎麼能讓這位靈獨自一呆在那兒呢！！”

捷克：剛剛我買柴車時你不就獨自一待在街角彈吉他嗎！！

“可，你別忘了，我們必須要和薇薇安同時匯合……”

他話還沒說完，見到就發揮花心基因的布朗寧立刻拽著靈的手把他直接拽上了柴車：“來來來，一起一起，小哥哥，別客氣！正巧那邊的學徒是個悶葫蘆哈哈哈，你能陪我在路上說說話嗎？你從哪里來呀，你長得可真好看——我跟你說，好巧哦，我也是靈！我今年才二十多歲呢——”

捷克：“……”

見鬼的布朗寧家！

【十五分鐘后】

憤怒的喬治先生已經徹底扭過頭，沉浸于駕駛柴車里。

他給自己帶上了保暖耳罩，隔音又抗干擾，反正他意思意思阻止過了，就算森妹妹泡到男人也和他沒關系森不能拿他開刀——

然而，如果捷克沒有戴上耳罩，他會第一時間意識到柴車后方談話氣氛的微妙。

“……所以，這是我哥送我的貓，它咪咪，今年已經九歲啦，你可以……”

莉·布朗寧一開始輕浮的口吻，已經不自覺地變了某種坦誠稚的炫耀。

而陌生的靈只是看著書。

“我也很想它。”

他輕輕說，并未讓莉到被忽視的不禮貌：“但很抱歉，小姑娘，我對貓有些過敏。”

“哦。”

莉失地放下咪咪，然后愣了愣，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的搭訕詞變了調。

心里一：怎麼原本打算打探消息，卻被對方不知不覺帶走了節奏？

莉臉上急忙揚起重新輕浮的笑意：“說起來，小哥哥，你還沒告訴我呢，你有沒有朋友呀——”

靈看著書。

“沒有。”

“哎呀，那好巧，我也沒有男朋——阿嚏！”

莉夸張的拖長音還沒說完，就被一個小小的噴嚏止住了。

……被凍得有點冒，呃，偏偏在這時候，真尷尬。

發紅的手指，發紅的鼻子，重新抬起頭來——

“把帽子戴好。”

一頂線帽扣在了栗的頭發上，是剛剛扔在一邊的線帽。

對方不知何時把它撿了起來，對方的手掌還扣著茸茸的帽子，在頭頂了。

那只靈一邊看著書，一邊了的頭，說：“注意保暖，小姑娘。”

莉愣住了。

突然，有種腦袋，吐舌頭說“對不起”的沖。

而且，不知怎的，泛紅的鼻子還有點酸。

只有兄長這麼過的頭……

“很抱歉，”

正當莉要忍不住抬手眼睛時，低頭讀書的靈又開口了。

“我沒有朋友，但已經有了妻子。雖然并不算好，但到底不打算背叛婚姻。我想我必須拒絕你的搭訕，小姑娘。”

“……哦，哦，對不起，哈哈，我不知道。哈哈，哈哈，我之前就是瞎說的啦……”

“我知道。……總這樣。”

他嘆了口氣，合上書。

“小姑娘，原來你眼睛的綠很淺。”

雪白的發，雪白的眼，幾乎沒有任何的靈靜靜看著莉：“能和我說說你的兄長嗎？他……擁有深綠的眼睛……和母親一樣，對吧？”

莉莫名地撓了撓頭。

“你在說什麼呢。”

理所當然地說：“布朗寧家族只有我和我哥哥，他說他是森林和月亮養大的，我是被他養大的，我們沒有父母。”

“……這樣啊。”

靈雪白的睫了。但他依舊對和煦地彎起了眼角。

“這也很好。嗯，你被養得很好，小姑娘。”

“不好意思，但，你其實認識我哥嗎？你什麼名字？”

“我什麼名字？”

【我沒有名字。】

【給我名字吧。】

【我想和你姓。】

【我們的孩子也會和你姓。】

靈恍然地眨了眨眼。

然后，他平靜地說：

“雅各·羅曼。我是雅各·羅曼。時和你的兄長有過一面之緣。”

“哦……哦！你是雅各！我想起來了！我哥說過——哈哈，你們小時候經常打架，是不是？”

“……嗯。”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法師迷行為大賞：

我想大家都能猜到他是誰吧（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