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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嗚……”
胡瑤看著抱著自己的三娃,真是無語了。
“嗚……,我好害怕呀, 好害怕呀。”
打雷不下雨的小臉兒, 三娃仰著小腦袋著一臉的笑沖著胡瑤看。
而在胡瑤懷里的五娃, 低下頭看到三娃鬧的時候, 突然轉過把小腦袋的搭在胡瑤肩膀上, 小里直嚷嚷著一句,
“媽媽, 我好害怕呀, 我好怕……”
看得明白的龐團長媳婦,唆唆, 同時向后退了一步。
兩個娃撒的本事又升級了。
而大娃
“真、真是對不住了。”
站在院門口,沒敢再往進邁的王主任。
本來是來找白白的,后跟著小白媽。只是一進院子橫橫的表, 把三娃給“嚇”到了。
三娃同蕭師傅剛回來, 正趕上居委會班主任帶著小白媽來了。
三娃正在院子門口晃呢, 看到來人時, 立即就朝著胡瑤跑了過來。
抱大, 裝哭, 撒, 一氣呵。
胡瑤:奧斯卡影帝都沒你反應快。
“呃,白白在不在這?”王主任把聲音放緩了一些。
“肯定在的呀,現在就是個野骨頭, 連家都舍不得回。”
小白媽一張口,就讓人覺得很討厭。
這不是胡瑤一個人的覺,跟同來的王主任也皺起了眉。
王主任這人格的, 從臉上就能看出來,是個干事的人。
王主任先是斜了眼小白媽,才轉過頭看向了正忙著晾草藥的蕭師傅。
“你沒看人家一院子大大小小的都在忙著呢,你瞎喚什麼?”
王主任臉也沒變,又看向了胡瑤。
“我們來找白白同志,人在這里嗎?”
胡瑤帶著一臉的疑看著小白媽。
“小白媽,你不是知道麼,小白上班去了啊。”
然后胡瑤又是帶著很不解的表,順手拍了拍五娃的小屁屁。
“小白媽,你昨天不是來過的嘛,你還專門問了蕭師傅,是不是真的有事。也是,我們住這里來串親戚,都影響到蕭師傅正常工作了。”
“小白媽。”王主任狠狠地盯著旁邊想假裝不存在的人。
這個時候三娃又突然抱住了胡瑤的,這小子手勁大,胡瑤覺自己都快被他推倒了。
趕忙把手里的五娃遞給了龐團長媳婦,隨后一彎腰把三娃給抱了起來。
胡瑤銜手了三娃的小臉蛋,然后又用手了三娃瓷實的小屁屁。
而三娃的反應也很快,一只手捂在屁屁上的同時,小眉都因為額頭的皺,快連在一起了。
“你做什麼?”
胡瑤又用手了三娃的小屁屁,沖著三娃壞壞地笑了起來。
“占你便宜呀,咋的了,你媽我還不能你幾把了?”
三娃竟然被堵得說不出話來,然后恨恨地用力抿起了。
“算你狠。”
胡瑤陪兒子玩呢,這本來是很正常的事,可是在小白媽眼里卻很不尋常。
小白媽頂著王主任不快的眼,進了院子后,直接就到了胡瑤的跟前兒。
“你到底是誰啊,那天就看見你了,你這麼對這個娃,真是你兒子麼?”
小白媽一副“我看你就不是好人”的眼神兒。
“媽媽,媽媽……”
五娃突然湊了過來,龐團長媳婦差點沒抱住。
三娃一只手摟著胡瑤的脖子,另一只手拉住了五娃的小手,這才有空斜了一眼小白媽。
“就是你這個老妖婆,不讓我舅舅娶媳婦。”
“老妖婆?”小白媽氣得握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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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誰是老妖婆呢,啊,看你小小年紀不學好,居然……”
“住口。”王主任也進了院子,一手把小白媽拉開了。而且王主任更是著手指著小白媽的鼻子。
“你都多大歲數了,同一個五六歲的娃吵架,可把你能的啊,你是不是有病。我帶你來不是讓你給我惹事的。”
王主任本來就知道小白媽這人不行,卻不知道沒譜這樣。
把小白媽又往后拉了一下,氣哼哼的。
“小白媽,我告訴你,今天你不把小白的事說清楚,你就別想過居委會這一關。要不然,我馬上就把你的事報上去,看你老實不老實。”
小白媽當然不老實了,還是滿臉的委屈。
“王主任,看你說的,我是那樣的人麼,你又不知道我對我閨有多好,供都上到大學了。這種待遇,咱街道誰家有呀?”
要不是專門有人把白白的事告訴班主任,其實一開始了覺得小白媽是個有遠見和公平的。
只是沒想到兩面人能做到這種程度,送閨上學,為的就是能賣個好價錢,給兒子掙結婚的費用。
有的時候,不是親耳聽到親自經歷的,也確實難以相信。
王主任現在就這樣,仍然是深深地看了眼小白媽。
“你到底說的是不是真的,或者你瞞了多事,很快就能查個清清楚楚的,你也別急著撇清自個兒。”
王主任并沒有明言,已經留了人在醫院里,正同那位白家新上任的“婿”問話呢。
小白媽卻在這時不控制地有些張,“那、那哪能呢,我做事都憑良心的。”
胡瑤:你還有這東西麼?
蕭師傅把藥材都整好,這才拍了拍裳的臟走了過來。
“王主任呀,不好意思,我剛采藥回來得趕把藥給晾上了。”
王主任當然能理解,所以剛才蕭主任說一會兒就好時,是有耐心等的。
蕭師傅把人都讓進了屋子,給沖了紅糖水,挨著王主任坐下了。
胡瑤抱著三娃坐在了稍遠位置的凳子上,現在的三娃就跟塊牛皮糖似的,可勁地撒。
“我好怕怕……”
裝,你就能裝。
“一個小子這麼膽小,不會是裝的吧。”
小白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對著三娃有很大意見似的。
“你是怎麼回事,連個小娃子你都不放過,是不是吃錯藥了。”
王主任對小白媽是越來越煩了。
而小白媽卻還在裝兩面人,說話忽然又和了下來。
“哎呀,我那婿說他是被個小娃子踢倒的,我覺得說不定就是這家的娃。王主任啊,你也聽到了啊,這小娃子的舅舅也看上我閨了,可我們是什麼樣的人家啊,哪能看上他們這樣家庭的。”
胡瑤穿有點破,但是現在的人都這麼穿的啊。
被人當窮酸的村里人也不是頭一回了,胡瑤手扯了下三娃的角,冷冷地看了小白媽一眼。
“我們鄉下人是窮,可也不會窮到賣閨的份上。”
“胡說什麼呢。”小白媽突然又很激。
“你別胡說啊,要不然我饒不了你。”
“你想饒不了誰,在這跟誰橫呢?”
王主任手“啪”地拍了下桌子。
“小白媽,我告訴你,你賣閨的事只要一落實了,馬上就把你的事上報,正好為反封建活提供活生生的教材。”
小白媽不敢說話了,也怕被上報被抓典型。
王主任看著一直不說話的蕭主任,立即又把自己的來意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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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群眾舉報呢,說是白家賣閨給兒子娶媳婦,這是不準許的,所以我來調查調查。”
“確實得好好地調查調查。”
蕭師傅點點頭,用很輕蔑的眼神著小白媽。
“我一個老朋友家的遠親,正借住我這里呢,家呢也正好有個弟弟,更是整好好地到了適婚的年紀。”
蕭師傅再一次看了眼小牛白媽,
“可六百塊……”
“什麼六百塊,你胡說什麼呢。”
小白媽急著掩飾。
王主任當然看出來小白的意思了,所以很不客氣地扯了下小白媽的胳膊。
“急什麼,等蕭師傅把話說完的。而且我覺得說的好,好多家求,這是很正常的事。”
“是呀,所以我這個朋友就去了白家。”
蕭師傅的聲音溫溫和和的,聽不出有什麼不對勁。
可小白媽卻是很不對勁,但一手就把蕭師傅的手腕死死地摁住了。
“蕭師傅,我別以為是我閨的師傅,我就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了。你大概還不知道吧,因為你是個來路不明的寡婦,現在咱這一大片都你黑寡婦呢。”
“這是什麼稱呼?”王主任有些不解,這年頭還有人起這麼“封建”的外號。
明顯這個人居心不良。
“小白媽,我是沒聽過這樣的說法,你趕告訴我,我好找人去這家人里教育教育。”
王主任最近的主任任務,就是掃除封建糟粕。
像“黑寡婦”這種稱呼,充滿了對濃濃的鄙視。
“糟粕,毒瘤,都是封建社會的東西,我們一定要堅定半邊天的立場,不能就這麼向封建余孽低頭。”
“呀,王主任你說的真是太好了。”
蕭師傅掃了眼小白媽,這貨可不就是個余孽麼。
被認為是余孽的小白媽,仍然用手死死著蕭師傅的手腕,生怕對方再說出什麼能要命的話。
尤其現在又多了一條,還是個余孽。
能在背后罵蕭師傅的,除了小白媽,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蕭師傅在這一片街道的人緣特別的好,要真有什麼不好的影響,這邊街道上的人也不會總夸蕭師傅。
而且更不會同王主任拍脯,說是在蕭師傅這里就能把事說清楚,都不用專門再回街道居委會去,也省了來回的麻煩,以及跑的也麻煩的事。
小白媽當然不知道蕭師傅的好,在眼里就是覺得自個兒閨現在膽兒這麼,就是因為了蕭師傅的徒弟。
“小白媽,你也留點口德,小白還得人家一聲師傅呢。”
王主任這會兒說話的聲音也緩了下來,小白媽的種種不正常,都看在眼里了。
而對于事實如何,心里有了大概的廓。
“小白媽,你閨在工作生活中,看來是沒麻煩蕭師傅的,你急火的是怕什麼呢?”
要說王主任不是故意的,誰也不信。
胡瑤也看出來了,這個王主任也確實是來了結這個事的。
但是,一說到“閨”倆字時,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位街道主任咬牙切齒的。
胡瑤確實是不清楚,那就是因為王主任太知道這些封建糟粕害人的可怕。
自個兒的閨,就是其中一員。
被婿占盡了便宜不說,天非打即罵,家里有解決不完的事見天兒地找王主任解決。
就像王主任了他們家,隨時呼來喝去的老媽子。
“你們干街道工作的,說到底在過去那還不就是老媽子要干的事麼,有什麼可牛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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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王主任婿對居委會主任這個神圣職業的污辱,也是對當代新時代的輕蔑。
所以王主任是絕對不會再讓這種事出現,甚至還已經在唱進行曲的過程中了。
“你的手跟鉗子似的,摁的我手腕快斷了,小白媽,你是對我真的有什麼不滿呢。”
蕭師傅用力把小白媽的手給扯開。
“你家既然看不上我這個朋友家的后生,那你也不能拿我撒氣呀。而且,你現在的婿也定下來了,你還有什麼不滿的呢。”
“足足六百塊呢,胡大夫從你家回來時,都準備和他家親戚砸鍋賣鐵呢,甚至還想著把家里的地拿去換點糧食頂一頂呢。”
蕭師傅的這番話,說的那毫無防備。
在小白媽準備攔的時候,已經晚了。
“六百塊,果然是六百塊。”
王主任的一雙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了。
“小白媽,你趕老實待,要不然把你送到相關部門后,可沒人這麼有耐心聽你的話的。”
也就是說,想把話說清楚把事講明白,現在是唯一的機會。
但是小白媽卻還有點想法,用自己發干的手了下自己的頭發。
“這樣一來,我不就了迫親閨的惡人了?”
小白媽一臉淡然地搖了搖頭,
“這種黑鍋,我可不能背的。”
轉頭看向蕭師傅時,眼睛里的火快能搭一堵火墻了。
“既然都這麼說不清楚,我看我還是走吧。”
“不準走。”王主任迅速就扯住了小白媽的手腕。
“有些事不是你不承認就能當沒發生過的。”
“王主任,你就沒想過麼,這幾個的不就是因為我閨看不上他們家麼,所以這才記恨我。”
“造謠啊,造謠。”
王主任當然不會信的,用力一扯把人給扯在了凳子上。
“你老實呆著,你不想說的或不愿聽的,你也得聽著坐著。”
“先說說六百塊的事。”王主任卻是看著胡瑤。
“既然是你家弟弟的親事,很多細節你該清楚的吧。”
“嗯。”胡瑤的話答得讓小白媽心里一直在發。
“我們全家都是村里的,現在也住在村里頭。不過因為是在村里,可以有菜園子,養點小小鴨什麼的。”
這個年月缺的是什麼,胡瑤就提有什麼。
“我家糧食也多,更不缺吃的。”
“可現錢卻很。”
胡瑤看了眼窩在懷里的三娃,已經一點一點地歪著小腦袋睡著了,所以胡瑤的聲音放低了些。
“我家托的人去了白家后,回來就說小白媽是要600塊的禮金呢。”
王主任也明白,村里人湊點錢不容易,所以除了點頭外,還是有點理 。
“這個人是誰啊,哪來的?”
“人就是我,醫院來的。”
正好回來的胡大夫,邁進屋子的同時,就把事說得更亮了。
“是小白媽親口告訴我要六百塊彩禮的,可是我們還沒把錢湊夠了,就聽說小白的親事已經定了。”
“唉,可惜了啊,那麼好的年輕孩子。”
胡大夫徑直到了王主任的跟前,又從兜子里掏出了一個信封。
“王主任,你們同行的一個居委會的人,在醫院里同白家剛認的婿沒聊,然后就寫了封信讓我帶給你。”
“人呢?”王主任沒想到人沒跟著來。
“說直接騎車到村里去了解況了,趁今天好些事都說明白了,再仔細查問查問,你也好心里真正有個數。”
胡大夫的一備話,倒是把王主任給說得更明白了,所以微微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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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寫得很清楚,你們都有心了。”
王主任的這個同志,在信里多次提到胡大夫的幫助。
“看來,你們也都是支持我的呀。”
“那就好,我們都要為新時代的地位和事業做出應有的貢獻。”
王主任喝了一陣口號后,隨手就把信丟在了桌子上,冷冷地看著小白媽。
“現在連你婿也承認你要六百塊錢的事,你還有什麼話說。”
王主任聲音一下冷下去十度,胡大夫馬上往外挪了下凳子。
可小白媽到現在都不認識是自己的問題,所以轉了下頭冷“哼”了一聲。
“我做得沒錯。”
即使這麼說,也不承認自己干的那些事,王主任立即就站了起來。
“行,事了解完了,你跟我回去吧。”
小白媽不想跟著回去,卻沒有王主任厲害,只能聽對方的。
而且王主任走的時候又專門對蕭主任點點頭。
“小白先住在你這,這件事到底要怎麼理,我會跟相關領導匯報清楚的。”
等王主任離開后,胡大夫才把桌子上被丟下來的信看了又看。
“哎喲,不得了,這個居委會的居然還寫了白家給小白定的這個婿是個半瘋子。”
這樣的事,自然就可大可小了。
要真的是半瘋子,那事件的惡劣程度,就更上一層樓了。
所以才會有這位居委會辦事的人員,中飯都不吃,騎著破舊的自行車去村里了解這家人的況了。
別說是鄉下人了,城里人也沒有什麼人能有這種家底的。
六百塊說拿出來就拿出來,帶沒有一點的怨言。
這個時候的還不知道,小白媽賣的不只是小白,還有小白的工作。
胡瑤把睡著的三娃抱進了屋,想著一會兒吃飯也不他了,這小子天天蹦蹦跳跳的肯定也累了。
只是事的發展速度,完全超過了胡瑤的想像。
等到了吃晚飯的時候,胡瑤燒了幾個素菜,每人沖了一大碗的炒面當晚飯的主食。
油炒面還是胡瑤帶來的呢,剛才翻開袋子一看,還真是不呢。
而他們剛手吃了兩筷子菜時,王主任又來了。
人不僅來了,還給出了確切的解決方案。
而這個方案一說出口時,讓坐在一邊的白白同學,整個人都要鉆桌子底下了。
王主任雖然不明白這會兒的白白,但知道肯定是有些害了。
“我也就是問問你的意見,你愿意同你家現在的婿在一起麼?”
白白緩緩搖了搖頭,“不、不愿意。”
這都是在王主任的意料之中。
“那你愿意同胡大夫家的親戚,見一見,相相麼?”
搞對象嘛,肯定得。
“噢,就是胡瑤家的弟弟呀。小白啊,那可是個好后生啊,你得抓。”
胡大夫這麼一提醒,白白馬上就明白了。
明白歸明白,畢竟是二十出頭的大閨,能不害臊麼?
“我都聽師傅的。”
說話聲音跟蚊子似的,但是說明是樂意的。
“小白,你現在畢竟是有工作的,是新社會新,跟鄉下婆娘是不同的,你想好了?”
王主任很不放心的。
“我都聽我師傅的。”白白整個人已經在桌面上看不著了。
五娃立即站到地上,從桌子下面看著白白。
“我舅舅人可好了,特別的聽話。”
五娃說的“聽話”跟一般人認為的是不同的。
“我舅舅喜歡吃糖,我還給他喂糖呢。”
“嗯。”白白話大概只有自個兒能聽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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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這是圖什麼呢,為什麼不好好做個人呢。”
這是王主任留給小白媽的話,而小白媽也順利地被“領導”帶走了。
“我媽,我媽沒事吧?”
畢竟是自個兒的親媽,心里頭還是惦記著的。
王主任搖了搖頭,“放心吧,你這事畢竟沒,而且現在也愿意同新的對象接了,上面領導也就讓你媽老實兩天而已。”
小白媽被關了閉,一個人在一個黑屋子里關著。
本來以為不會這麼快就被帶走,沒想到也就一個下午的事。
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王主任的一個下屬,到村里頭了解了一些問題。
就是有人給打了個小報告,而這個報告的容,有個很關鍵的事。
這人是個半瘋子,平時說話就很狂,說得都是大家聽不懂的。
其實因為家庭條件在村里算不錯的,做人做事就一直在打飄,讓很多人看不慣。
而這個居委會的人一來,別人都湊上來替他宣傳他的劣跡。
其實大家也都知道,這位不是真瘋,只是做人飄過頭了就有些瘋顛了。
而王主任這里的,就是小白媽為了錢,把親閨賣給了個半瘋子做媳婦。
“幸好被我攔住了。”王主任為自己的機智連連點贊。
“小白,你這次眼睛一定要瞪大了,造不能再同什麼半瘋子沾上邊了。”
這事進行順利到讓胡瑤都以為是假的,直到小白媽再一次來到了蕭家。
離王主任理這件事已經四天了,小白媽終于被放了出來,而連家也顧不上回,就到這里來找小白了。
“你是我親閨,居然聯合外人害我。”
小白媽還是不覺得自個兒有錯,但是剛才面對著抓典型的領導,卻是另一番的說辭。
白白對于自個親媽已經看得的,所以不管對方怎麼叨叨,都不說話。
“你別以為你不說話我就不能把你怎麼樣,好,你不是看不上我給你找的麼,那就按王主任說的,把你嫁到北邊兒去。”
小白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不過不敢讓自個兒親媽看出點什麼來,又低頭快低到桌子下面去了。
“媽,都、都聽王主任的。”
“哼,你倒記得清楚。”
小白媽雖然被關的時候不長,但是天天沒有什麼聲音也沒人理,冷冰冰的地方,不想再到那樣的地方去了。
所以剛才在親兒子接的同時,讓親兒子去把兒退給了那家。
那家也很利索,更知道現在有相關部門在查他們這些封建余孽的,也就很順利地倆家從此掰了。
可小白媽心里頭咽不下這口氣,從被關的地方一出來就來找白白把事都說清楚了。
“你既然要去北邊,我估著我們這輩子見面的機會不多了,那你得讓你這個沒見面的男人家里頭,多出點呀。”
胡瑤看著小白媽那囂張的樣子,心里說,這人真的是記吃不記打。
或者說真是見錢眼開,想錢想瘋了的人。
“我人就在這呢,也不用小白轉告什麼的,你想要多錢。”
胡瑤盯著小白媽,等著的答案。
“300,一分錢不能。”
白白媽是經過衡量的,這個錢不算多。
雖然知道胡瑤家是個“沒錢”的,但是邊的人有錢,去借就行了。
“我還得跟人借錢。”胡瑤一臉的為難。
“隨你,反正想娶我閨的人多的是。”
白白媽一點了不在意。
“小白,我可告訴你,你別以為你以后去了北邊兒什麼都好,你沒你媽給你撐腰,你就等著被欺負死吧。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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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媽很痛快,利索地來了,把話說完,又迅速地走了。
300塊錢胡瑤還是有的,因為已經從昆同學那里借到了錢。
胡瑤用一張介紹信借到了500塊,而現在小白媽提的錢數,已經降了一半,省了不的心。
胡瑤讓大娃去醫院找胡大夫,這個事還得繼續麻煩這個人了。
事進行得也算順利,只是白白不要哭得眼睛腫得跟桃子似的就好了。
雖然沒有同小白媽斷絕關系,但是現在的況卻也是差不厘的。
小白媽讓白白寫了保證書,不管以后日子過得如何,婆家多氣,和“沒見過面”的男人日子過得多麼遭心,都不能回家。
白白家夠狠,換作別人家閨,估著連想死的心也有了。
白白只是哭紅了眼睛,眼淚一直流得止不住,算是好一些了。
小白媽卻是拿了錢,無地轉就離開了,也只給小白留下個急匆匆的背景。
“我媽真的不要我了?”小白繼續哭。
胡瑤手拍了拍白白同學的肩膀,是覺得沒什麼可同的,有的人心就是石頭。
“等你媽再老一些,大概能想起你吧。”
當然,除非是白家的哥哥和弟弟真能靠得住。
一直站著看勁的昆同學,卻是冷冷地笑了笑。
“你媽把你賣對了人家,可能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得再跟你加錢呢。白同學,你不應該哭,你得笑。”
“哈哈……”昆同學突然一個人大笑了起來。
胡瑤覺得這位已經快神經了似的,總覺得不太對勁。
不過這邊的事都解決好了,帶給胡小弟順了個聽話的媳婦回去。
胡瑤帶著幾個娃把所有回家的東西都收拾好后,卻心里很舍不得。
不是舍不得這個地方,實在是舍不得人。
尤其是蕭師傅,很喜歡大娃的,抱著大娃不撒手,還在的抹著淚。
大娃也是被染了似的,眼圈也有點紅。
“等你有空了,可以到我家來。”
大娃平時對誰都是淡淡的,只是這段時間天天跟上蕭師傅一起采藥,倆人建立了意想不到的深厚的。
而蕭師傅了又大娃的小腦袋,又了大娃的帶著的臉蛋兒。
“蕭呀就喜歡看你這張臉,也不知道為啥。越看越喜歡,唉,就像是夢里總能見到似的。”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胡瑤想了想,也說了同大娃差不多的話,還把地址都留給了蕭師傅。
“等您在醫站不忙了,到我家里住一段時間,家里有菜園子,還可以天天跟幾個娃在院子里養養鵪鶉,日子過得很輕松。”
“蕭,我家還有豬哩。”三娃也同樣拉著蕭師傅的手,很不舍得。
對于有家有豬的事,蕭師傅當然知道了,聽三娃提了無數次了。
蕭師傅最舍不得就是大娃了,然后又把三娃抱起來,同胡瑤一樣了三娃的屁蛋。
“這娃子天天到跑,一時也不閑著,看看這屁上的屁,瓷實。”
“嘿嘿……”被習慣的三娃,樂得著小白牙。
“哎呀,你們可別這樣啦,我看著也都想哭了。”
同樣舍不得幾個娃的還有胡大夫呢。
雖然大娃和三娃讓他總覺得不太正常,可不知不覺中相下來,就是喜歡得不得了。
三娃又從蕭師傅懷里,被傳到了胡大夫的懷里。
胡大夫用胡子茬扎了扎三娃,一大一小一起“哈哈”大笑了起來。
時間過得太快,一眨眼就到了他們上火車的時候了。
蕭師傅同胡大夫又都把他們送到了車站,而又更是多次叮囑他們,一定要看到包袱。
包袱里不僅有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還有一個大包,進而全是晾得差不多的草藥。
“回去趕讓會弄藥的給整好了,要不然這藥就不能用了,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
“蕭,你記得來找我哦。”三娃沖著倆個老人又用力揮了揮手。
“咯噔、咯噔”地火車終于開走了。
而看著慢慢遠去的火車,蕭師傅有種沖卻被摁了下來。
剛才差點就沖上火車,跟著胡瑤和幾個娃一起離開這里呢。
胡大夫也有類似的想法,所以更能理解蕭師傅對幾個娃的喜歡。尤其蕭師傅一直是一個人,因為這段時間有了幾個娃的陪伴,日子過得有意思多了。
不舍得的緒里,帶出來的事是很多的。
蕭師傅脖子看了看,慢慢地說,
“電話是打通了吧,有人接他們吧?”
“有人接的,電話我都打到部隊去了,是那位龐團長親自接的,保證說是有人接他們。”
胡瑤也知道有人會來接的,只是沒想到,接他們的隊伍會這麼的龐大。
同龐團長媳婦剛出了火車站,就聽到有小娃子的聲音在喚。
“媽媽,媽媽回來了,是媽媽回來了。”
“媽媽……”
胡瑤看到二娃立即朝沖了過來,而在懷里的五娃,掙扎著要下地。
火車站人來人往的胡瑤不放心,就沒把五娃放地上。
而在二娃沖到胡瑤的跟前兒時,聽到五娃尖尖的聲。
“爸爸……”
五娃這一聲把胡瑤的視線給拉到了前頭,就見向南竹正坐著椅,朝他們這邊過來了。
推椅的,是彭小興。
彭小興用力揮著手臂,大聲地喊著他們幾個。
“嬸兒,嫂子,老大,老三,你們回來啦。”
“還有我哩。”五娃終于到了向南竹跟前兒了,馬上沖著椅上緒激的人出了兩只小胳膊。
“爸爸,抱抱,抱……”
向南竹手就要把五娃抱進了懷里,胡瑤又看了下他的,好像并沒有影響。
“副營長現在天天泡藥呢,現在都有些好了,真的很神奇。”
彭小興立即就把這個好消息給大家分了。
“噢,胡家老三的也好了些,不過瘋病沒好太多,但是不了。”
“啊,是、是師兄的病麼?”
一直走在隊伍最后面的白白,一聽到胡小弟的消息時,立即就張了起來。
同白白走在一起的,還有昆同學。
彭小興這才把倆看了又看,沒看明白。
“你倆也是一起的麼,我以為是路過的呢?”
向南竹也沒有問胡瑤帶回來的是誰,把五娃的小臉兒了,聲音里帶著許許多多的心疼。
“瘦了,你們都瘦了,小五的小圓臉兒也不圓了。”
五娃聽到這話時,用力了眼睛,兩只小手用力摟住了向南竹的脖子。
“爸爸,我腰沒了,我腰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