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大叔等紅燈的時候，拿出手機在他們羣聊裡發了語音。

他剛把陳歌送到槐花巷，又聽了一路的鬼故事，現在心裡慌得不行。

“車裡配有行車記錄儀，裝有定位系統，還安著防護欄，應該不會出事。”司機大叔心眼很多，在發送語音時故意把聲音說的很大，讓後排的乘客也能聽得清楚。

“最近這幾天晚上有點，你多注意些。”

“好的。”

綠燈亮起，司機大叔將手機放在一邊，發了出租車。

兩邊的景飛速倒退，路上的車輛也越來越。

司機大叔悄悄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後排的乘客，個子不算高，上穿著一件黑衛，裡面是一件淺紅的襯。

這人匆忙跑進車裡，說了要去的地方後就沒有再開過口。

更奇怪的是，他進車後也沒有取下戴在頭頂的衛帽子，因爲角度原因只能看清楚他的半張臉。

“兄弟，我們跑夜車的比較講究，一般是不往那地方去的。”司機大叔心裡沒底，開始東拉西扯：“不過既然讓你上車了，我也肯定不會多收你連錢，不過我只能給你送到那附近，需要你自己往裡走個一二百米，你看行不？”

他第一次載陳歌的時候就是這樣，膽子小的很，沒到地方就開始規劃離開的路線，等乘客一下車，掉頭就跑。

“別啊，我就是去取個東西，家是在市區裡的。”男人擡了擡頭，從聲音上倒是聽不出什麼問題：“你走了，把我一個人扔在火葬場門口，等我取完東西回來怎麼打車？大晚上哪會有出租車跑火葬場拉客？”

司機老張想了想，琢磨著乘客說的也有道理。

“你把我送到，再送回來，來回兩份車錢，不比你拉空車跑回來賺？”

被乘客這麼一說，老張有點心，能多賺一份錢爲什麼不賺。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會一口答應，主要是載過陳歌后，他有了心理影，幹什麼事都小心起來：“也行，不過我就在路口等你，你取完了東西再回來找我。”

“，只要你不嫌耽誤時間就好。”後排的男乘客雙手在口袋裡，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這人除了一直戴著帽子外，也沒什麼不正常的地方，覺比那個去廢棄校區約會的傢伙靠譜很多。”

老張裡嘀咕著，心說整個九江跑夜車的出租車那麼多，總不能什麼怪事都讓自己遇上吧？

連續兩次見那個神病，概率已經夠低了，算一算也應該時來運轉了。

他在腦海裡想各種理由安自己，可是握著方向盤的手還是冒出了汗。

車子開的很快，只用了十分鐘就跑出了老城區，朝著位於郊區的火葬場前行。

兩邊的人越來越，商鋪招牌的燈也已經看不到，公路上只剩下老張的出租車在飛馳。

“快要到了。”

司機大叔不時從後視鏡看乘客，對方老老實實呆在座位上，整整一路似乎都沒。

“麻煩你再往前開點，不用送到門口，離得稍近點就行。”後排的乘客聲音很輕，有種在說話時吸氣的覺。

周圍近百米看不見任何亮，今天這地方格外的安靜，出租車在水泥路面上緩緩前行，好像移的黑棺槨。

“就停在這裡吧。”夜風順著車窗吹，老張雙手抓著方向盤，有些不安。

“好，給我兩分鐘。”

“車錢！”

“等我回來一起給。”後排的乘客淡淡的說了一句，他的聲音好像出現了某種變化。

“你這人……”

老張很想下車跟對方理論，他害怕乘客逃走，可是一想到要離開車子去外面，他又退了：“真是見鬼，大半夜跑火葬場找東西，他在這上班嗎？”

司機大叔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十一點五十六分，馬上就十二點了。

“天天遇到這樣的客人，老往些稀奇古怪的地方跑，倒是不用擔心堵車了。”他看著那名乘客快步離開，覺得那人走路有些彆扭，就跟不習慣走路一樣。

乘客從小門進火葬場，老張一個人坐在車，他把所有車窗全部升了上去，閉的空間讓他比較有安全。

“太慢了。”剛過去十幾秒，老張就有些坐不住了：“我會不會是遇見騙子了？這傢伙是不是不想給車錢？”

他沉思片刻，表慢慢發生變化，似乎意識到了一件非常糟糕的事：“那個去槐花巷的乘客，好像也是沒給錢就下車了！”

陳歌當時要去槐花巷，距離巷子口還有五六十米，老張就開始催著他下車，最後說什麼都不願意再往前開。

等陳歌無奈下車，想要給車費的時候，老張已經開著車跑出十幾米遠了。

輕輕怕打著自己的臉，老張一臉的苦悶：“接班一個小時，一分沒賺著，還搭進去幾塊油錢。算了，就當是破財消災吧，只要以後能再也不遇見他，我倒給他車錢都行。”

老張心煩意，打開了車的音樂，可是越聽越心慌。

外面就是火葬場，黑漆漆一片，非常安靜。這時候車發出聲音，覺會被黑暗中的某種東西給盯上。

一首歌都沒有放完，他又關掉了音樂，抓著方向盤，朝四周看去。

“怎麼還不出來？”再有一分鐘就是午夜凌晨了，司機大叔越想越不對，總覺得會出什麼事。

他把扔在地上的碎符紙又撿了起來，低頭拜了一拜，將其塞進服裡兜。

說來也巧，在他低頭的時候，目正好掃到了乘客曾經做過的坐墊。

白墊子上有一塊不是太明顯的跡。

“之前有嗎？我接車的時候好像沒有看到啊。”

老張扭過頭看著後座，突然想起那個乘客的打扮很另類，外面套著一件衛，裡面穿著一件淺紅的襯衫。

“那件襯衫的紅不是太均勻，該不會是……”

“砰！砰！砰！”

車窗被人敲，乘客不知什麼時候從火葬場裡走出，手中捧著一個用黑布蓋著的包裹。

老張被嚇的一機靈，趕收回了目。

“東西找到了，我們原路返回。”乘客的語氣和之前完全不同，似乎哪裡出現了變化。

司機從反鏡裡看著乘客手中的黑包裹，把手在服上蹭了蹭，他掌心早已被汗水浸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