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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代,電在農村里并不普遍,而家家戶戶取亮的方式就是用油燈。而用油燈,自然要買油,自然要消耗油。用莊戶人家說的一句話:晚上點油燈燒的不是亮,是錢!所以,人們都不喜歡熬夜,總是早早的就睡下了,能省一點油錢就是一點油錢。
而最近,家老五海文卻是對寫作近乎癡迷。現在的他,已經全心的投到寫作中去了。除了傍晚時分陪著小姑子輔導學習的時候,吃飯的時候,還有家里人讓他干點活的時候,其余的時間他都是一心撲在寫作上。
對于海文的所做所為,母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這日,家的所有婆媳坐在屋子里挑豆子,母說想要腌些豆子咸菜,大兒媳和三兒媳都在了,這病怏怏的二兒媳也是不得已必須坐在這里一起挑豆子的。
母這幾日心里一直擔心著老五,總覺得他好像是有些魔怔了。其名曰把自己關起來寫作,可母擔心海文是從被孩子拒絕的傷心中走不出來。
白溪看出來母的滿心憂愁,便關切的詢問道:“媽,您最近怎麼一直唉聲嘆氣的,是有什麼心事嗎?”
母抬起頭來,著白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三個兒媳婦,頂數這一個細心,,知道關心。
母放下手中的豆子,悠悠的開了口,說道:“我看老五最近總是把自己關起來,問他在做什麼?他就老是搪塞我,說是在寫作。你說,誰知道他到底都是在寫些什麼?我這心里啊!七上八下的,總擔心他會出什麼問題。”
白溪微微一笑,原來母擔心的是這個問題,別的不說,倒是知道海文最近的狀態,雖然對于寫作確實是癡迷了些,但他最近確實心態好的,而且一門心思的撲在寫作上,并沒有多余的心思去考慮其他的事。
“不會出什麼問題的。”白溪安道。
“可我總覺得,他是上次的事沒有想開,這孩子啊!不太說話,有什麼事就一個人憋在心里,我真怕這樣憋得時間長了,對他不好。到時候神狀況再出問題了,咱們可咋辦啊!”
母確實是有這自己的擔憂,生怕海文一直在失的影中走不出來。這個年代的人太執著,用白溪經常說過的一句話,那就是了就是一輩子。
二嫂坐在一旁,聽著婆婆對海文的擔憂,心里早就覺得不舒坦了,便不住的嘀咕道:“老五又不是小孩子了,這麼大個人了,能出什麼問題呢?媽,你這麼大年紀了,就別瞎心了。”
母臉一時間變得很難堪,老二媳婦說出一句話來,就沒有討歡心的時候。翻了個白眼,對著老二媳婦說道:“那是我兒子,我上掉下來的,我不心,難道你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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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嫂聽著母的話,心里很不是滋味。知道自己說的話,或許又讓母心里不舒坦了。反正現在也已經不在乎了,自打嫁到家來的那一天開始,這個婆婆好像就沒給自己個好臉。
既是如此,也沒什麼好在乎的了,不給好臉就不給好臉吧!也不會著臉去討好婆婆,像是白溪對婆婆這樣低三下四的去討好,的尊嚴不允許。
二嫂冷笑一聲,說道:“老五好好的,生龍活虎的,我看著比之前沒發生這事之前的狀態都好。所以啊!你大可不必心他會不會出事。說真的,你該心的,應該是老五每天晚上熬夜到這麼晚,那每天晚上他寫作點著油燈著的是什麼?那是油!燒油就等于燒錢!這樣著實是太浪費了一些。”
白溪著二嫂,聽著說出來的每一句話,從來都不了解二嫂的腦回路,為什麼在這個時刻,擔心的竟然是浪費油錢?
母聽到二嫂的話,自然是十分的不開心,但作為長輩,總也不能讓這個家里矛盾重生,所以,也便沒有說話,但臉卻拉的很長。
大嫂子直,著母笑呵呵的說道:“媽,你放心吧!我看小能耐著呢!自打上次從懸崖邊上把老五帶回來,我覺得老五的心態好多了。有件事做,分散他的注意力,總歸比讓他關在房間里整天的想那些有的沒得要好。”
母嘆了口氣,這個大兒媳婦總歸算是說了一句讓人聽著舒服的話。
白溪心中略顯憂愁,說實話,海文投在創作之中,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但是,知道現在的環境,沒有電,只能夠在煤油燈下寫作。而且每次海文都熬夜到半夜,煤油燈的燈太過昏暗,久而久之,怕是海文的眼睛都要給熬壞了。
白溪對著大嫂說道:“說實話,我現在都不知道這樣的提議對于老五來說到底是好還是壞了。我沒有想到他這麼用心,白天晚上的泡在房間了寫作。你說這白天還好,總歸是亮一些。可到了晚上,煤油燈燈太昏暗,老五又總是寫到大半夜,我怕這樣時間長了,他的眼睛會不了的。”
母此刻的心算是更加舒暢了。這三個兒媳婦里,白溪是最懂事,最的那一個。關心的點,永遠都是一個讓人覺溫暖的,正確的點。
母還未來得及說話,二嫂便又開了口,說道:“這不跟我的意思一樣嗎?眼睛壞了,不是還得花錢治病!”
母心里氣急敗壞,這老二媳婦說話咋就這麼不討喜呢!人家白溪的意思,怎麼能和的意思一樣呢?簡直是開玩笑。
白溪沒有理會二嫂,便對著母說道:“媽,咱不能讓老五這樣下去,不然真的會熬瞎了眼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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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也不打算理會二嫂,便轉頭著白溪,一臉憂愁的說道:“那可咋辦啊?該勸的都勸了,該說的也都說了。可你別看老五這孩子不聲不響的,脾氣犟著呢!自己決定的事,沒人能夠勸的。說實話,他從小到大,我還沒見過他為了一件什麼事這麼認真過呢!”
白溪呼了一口氣,也頓覺這件事有些棘手。別剛剛從失的影中走出來,又被夜晚的昏暗亮給傷害了眼睛,那不就是得不償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