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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瑾看著他,目清淡而平靜:“看見我很奇怪?”
看見他當然不奇怪,可看見他這麼快醒來且還能下地走路,就讓人不得不詫異了。
予熙搖頭,頓了片刻才道:“大哥好些了?”
“嗯,好多了。”懷瑾說著,轉頭看了一眼夜紅綾的房門方向,隨即抬腳步上門前石階,“多虧了凌公子。”
多虧了凌公子?
予熙默然片刻,的確該多謝凌公子,可……
“大哥是否知道凌公子跟父親談下的條件?”
懷瑾漫不經心地點頭,抬腳進門檻,“知道一點。”
予熙聞言,忍不住又是一陣靜默。
知道了還這麼淡定?
好吧,反正以后整個家都是他的,暫時失去穆國西南的馬場和鹽鐵也沒什麼,畢竟沒有什麼比大哥的命重要。
若是命沒了,再大的家業也是別人的。
這般一想,予熙不由暗自嘆了口氣,強迫自己也淡定下來,然后跟著進了房門。
侍遵著予熙的吩咐把飯菜都擺上了桌,而這西廂房里暫時居住的主人此時還站在窗前,不知在看些什麼,抑或是在發呆?
“凌公子。”予熙開口,抬眼看著窗前主從二人如出一轍的冷漠影,“吃飯了。”
兩人站在一起,予熙意外的發現,綾墨比他的主子要高出不。
前天和昨天他怎麼沒發現?
難道是因為凌公子氣場太強,讓人忽略了他的高?
而且凌公子的腰好細……
作為一個男子,這腰未免太細了些。
夜紅綾轉,看到懷瑾出現在屋子里,神平靜地打了聲招呼,“雖然毒已經解了,但這兩天還是應該臥床多休息。”
“在床上躺了二十天,都快僵了。”懷瑾道,“下來走走,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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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也不急于一時。
不過這句話夜紅綾沒說,懷瑾也是練武之人,雖此番被蠱毒折騰得有點狠,但總的來說也沒造多大的戕害。
況且昨天在床上躺了一天,嚴格遵循量多餐的標準,每隔一個時辰吃一碗粥,又喝了補的藥,應該也沒什麼大礙了。
目微轉,看到桌上琳瑯滿目的菜品,夜紅綾沒再說什麼,徑自在桌前坐下,淡淡開口:“綾墨。”
黑袍年走過來,微微躬,然后不發一語地在夜紅綾隔壁的位置坐了下來。
主從二人就這麼靜默無聲旁若無人地開始用起了午飯。
予熙:“……”兩個大活人還站在這里呢。
懷瑾眉眼微,若有所思地看著一黑的年,不知怎麼的,心頭微微一凜。
這個年看起來比他的主子大不了兩三歲,兩人都未及弱冠,可這種深不可測的氣勢,冷漠疏離的姿態,卻又是如此相似……比那些在商場上浸了幾十年的老狐貍還讓人難以看。
如一眼不見底的萬丈深淵,渾上下皆著神。
搖搖頭,甩去腦子里諸多想法,懷瑾在凌公子對面坐了下來,抬眼淡笑:“我午飯也還沒吃,凌公子不介意我坐下一起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