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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前世自己親生經歷過被至之人背叛的痛苦，也許是因為東齊小皇帝跟夜蕭肅的那點關系，對攝政王府前世敗在小皇帝手里的原因，夜紅綾不由想要弄清楚。
不過也不是非弄清楚不可。
別國皇族的斗沒興趣參與，但跟夜蕭肅暗中來往的東齊小皇帝榮麟，夜紅綾尚未見到他的面，就已經對這個人生出了幾分敵意。
至于那位榮嘉長公主，也許今晚就可以去了解一下。
房一陣靜謐。
夜紅綾閉眼倚在椅子上，原本還在想一些事，可騎馬飛奔一夜當真是有些累了，在綾墨一雙手輕重適中的按下，忍不住有些昏昏睡。
綾墨見狀，不由放輕了一些力道，手下按得綿了些，夜紅綾很快就睡著了。
半日景過得很快。
待到外面響起一陣靜，夜紅綾幽幽睜開眼，思緒定格了一瞬，隨即安靜地垂眸。
年半跪在地上，頭微垂，沉默而細致地按著紅綾膝蓋以上大位置，時而不輕不重地輕錘兩下，格外專注認真。
因他低頭的作，一頭綢緞般濃順的墨發順著肩膀垂落，遮住了臉頰，看不清面上神，卻看得見他瘦削直的脊背，以及從始至終未曾變過的恭順姿態。
夜紅綾沉默片刻，試著抬了抬，因昨晚騎馬疾奔一夜而有些酸痛發的雙，此時已沒什麼不適之。
眉眼舒展了些，漫不經心地開口，嗓音帶著剛睡醒的些許疏懶：“就這麼按了半日？不累麼？”
睜開眼時綾墨就察覺到醒了，此時聞言，跪著退后兩步，恭敬回道：“伺候主人是屬下職責所在。”
夜紅綾聞言，眉梢細不可查地上挑了一下。
伺候主人是職責所在？
影衛的職責是保護主人安全，做的是殺人的活，而不是充當小廝侍伺候主人。
不過也沒說什麼，抬了抬手，示意他起。
自己隨即也跟著站了起來，轉過頭，一個錦緞靠背枕隨著起的作落在了椅子上。
的影衛，心思倒是越發細膩了些。
夜紅綾心頭閃過這句話，沉默地轉走到門前，打開了房門。
燦烈的芒瞬間照進來，有些刺眼，下意識地抬手擋了一下，瞇了瞇眸子，待雙眼適應了外面強烈的，恰好看到攝政王府的小郡主榮妙言從游廊上走過來，后跟著八個侍，前面四人每人手里都提著兩個多層的黑漆木食盒。
還有四個侍尾隨在后，手里端著托盤，托盤上放著各菜品和煲好的湯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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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公子！”榮妙言遠遠看到房門打開，凌公子站在門旁，連忙走下游廊，小跑步走了過來，“凌公子了吧？我吩咐廚房給凌公子準備了午膳，也不知道凌公子什麼口味，我就讓他們多做了一些……”
說著，轉抬手示意，“把膳食都擺上。”
八個侍提著食盒走了過來，夜紅綾沉默地側讓開位置，任由侍們魚貫而，恭敬而有條不紊的擺開膳食，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雖然這麼大的排場于而言不算什麼，卻是頭一遭遇到這麼熱的小姑娘。
“方才我來過一次，凌公子的門和窗子都是關著的，我猜凌公子可能是太累了在休息，就沒敢來打擾。”榮妙言抿淺笑，目盈盈看向凌公子，“凌公子休息好了嗎？”
夜紅綾點頭，目落在紅撲撲的臉上，轉頭看了看外面的日頭，“外面太熱，進屋說話吧。”
榮妙言面幾分欣喜，抬腳進門檻：“父王和表哥進宮去了，我娘用完午膳去了鎮國公府，現在家中只有我，希凌公子莫要嫌棄我招待不周。”
綾墨沉默地給夜紅綾倒了盞茶，夜紅綾接過茶，不疾不徐地喝了半盞，嚨得到滋潤，轉頭看向榮妙言。
“我暫時借住幾天，還怕打擾了你們，沒什麼招待不周一說。”語氣淡淡，“是我應該謝郡主。”
“凌公子不要跟我這麼客氣嘛，難得有招待貴客的機會。”榮妙言說著，赧然地低頭，“只是，我也還沒有用午餐……”
夜紅綾默了片刻，道：“郡主請坐。”
榮妙言一喜，沒想到凌公子這麼好說話，頓時笑開了，“我還怕凌公子再堅持男授不親那一套呢，還好還好，凌公子不是迂腐之人。”
夜紅綾沒說什麼，不發一語地在桌前坐了下來。
桌上擺滿了珍饈，道道菜致，香味俱全。
夜紅綾出皇族，對這些琳瑯滿目的菜肴自然并不陌生，面上也沒見什麼緒。
因榮妙言在場的緣故，綾墨安分地站在一旁侍膳，卻見夜紅綾皺眉：“坐吧，不用伺候。”
綾墨遲疑了一瞬，然后應了聲是，在夜紅綾下首坐了下來。
榮妙言微訝，下意識地轉頭看向綾墨，然后又看了看夜紅綾：“凌公子，這是你的……隨從？”
夜紅綾點頭。
“凌公子看起來孤冷，卻對自己的隨從這麼好……”托著腮，眼底盡是歡喜，“比起那些只知道擺架子使喚人的世家公子強多了。”
夜紅綾：“……”
無意去猜測一個的心思，所以自然不知道榮妙言此時的反應其實正應了那句，心悅一個人，就是看他做什麼都覺得比旁人好的心態，恨不得把世間最好的詞匯都冠在自己喜歡的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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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一時安靜。
綾墨是個守規矩的人，坐下一起吃飯只是遵從主人之命，但他不會因此就忘記自己的份。
桌上菜很多，魚蝦蛋，煎炒蒸煮炸，清淡的，麻辣的，酸甜的，各種口味，以及各湯羹。
但綾墨自始至終只低頭吃著自己面前的一道青菜豆腐，沒有過第二盤菜。
榮妙言看著不由皺起眉：“這些菜都不符合你的口味？”
綾墨并不理會，沉默中著冷漠。
榮妙言大概從未見過如此有脾氣的隨從，忍不住就多看了他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