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嘉漫不經心地啜了口茶，表淡定：“母后大概忘了一個事實。”

太后一怔：“什麼事實？”

“這個天下，是皇上的天下。”榮嘉抬眸，容清麗，瞳眸里映著沉靜的澤，“皇上既然封了為公主，這件事就不是旁人所能干涉的。況且……”

紅輕揚，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咱們這位皇上可不是任人拿的主。”

太后聞言，臉了：“哀家是他的母后。”

“那又如何？”榮嘉語氣淡淡，“母后不覺得皇上最近與我們疏離了很多？”

太后一震，瞬間沉默了下來。

的確覺到了，尤其是最近這幾個月，只是想不通為什麼。

“皇上心里有事，不愿意跟我們說罷了。”榮嘉道，“至于這位平公主……兒臣這兩天讓人查了查，暫時沒查出什麼來，不過可以確定在來東齊之前，皇上并沒有見過。”

太后皺眉：“既然如此，皇上為什麼突然就冊封為公主？”

“兒臣暫時也不得而知。”榮嘉搖了搖頭，“也許皇上說的是真的，手里的確有他需要的東西呢。”

至于事實真相究竟如何，大概只有皇上和平公主自己知道。

“母后別想那麼多了，該吃吃，該睡睡，沒事的時候逗逗貓，若是閑著無聊就聽聽戲，不要再去找的麻煩。”榮嘉提醒，“按兵不才是上策，否則若是惹怒了皇上，平白讓母子離心，何苦呢？”

太后心有不甘：“那你舅舅的傷……”

“舅舅是自找的。”榮嘉語氣淡淡，并沒有多同他的意思，“用皇上的話來說，三個大男人上門去欺負人家一個姑娘家卻技不如人被打傷，都不夠丟人的，讓他記著點教訓沒壞。”

太后皺眉，有些不悅地看著：“嘉兒，你怎麼盡幫著那個野蠻子說話？寧兒可是你親舅舅。”

榮嘉淡道：“兒臣可不是幫著誰說話……”

“算了，這件事我不管了還不行嗎？”太后重新倚回榻上，畫得致的眉眼明顯還看得出幾分沉郁，“你舅舅的傷勢要嗎？”

“死不了。”

簡潔利落的三個字，聽不出一一毫的擔心，完全像是對待陌生人似的冷漠，讓太后忍不住又皺起了眉：“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他是你舅舅，不是仇人。”

榮嘉挑眉，從善如流地換了個說法：“沒有命之憂，也不會落下病，養上一段時日自然就好了。”這樣可以了？

太后被氣得心口又要疼，趕轉移了話題：“你如今也已老大不小，婚事是不是該考慮考慮了？別等了老姑娘沒人要，才后悔莫及。”

榮嘉斂眸，沉默了片刻：“我不想親。”

不想親？

太后詫異：“為什麼？孩子哪有不嫁人的？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榮嘉沒說話，擱下茶盞，起道：“時辰不早了，母后早些歇著吧，兒臣告退。”

說完，也不等太后說什麼，轉就往殿外走去。

……

月朗星稀，夜風拂面。

榮嘉走在通往宮外的長道上，后八名侍落后幾步遠跟著，遠宮燈氤氳，照亮著這奢華富貴的皇宮殿宇。

瞳眸深似有芒輕涌，榮嘉輕輕嘆了口氣。

親？

朱勾起嘲弄的弧度，親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