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軒轅皇了眉心，“今日之事到此為止。朕不想再聽下去，也不愿再追究什麼，都起來吧。”

眾人站起，神依然有些不安。

晉寧公主憋了一肚子火想撒，可未曾料到父皇本不關心了多委屈，心里既委屈又憤怒，不由轉頭看向皇后，卻見皇后像是完全不在意殿上發生了什麼似的，一副事不關己的淡然沉著。

晉寧公主忍不住咬了咬牙，心頭一陣惱恨。

“既然現在都安靜下來了，本王鄭重給各位介紹一下。”容修給夜紅綾的茶盞里又斟了茶水，語氣著漫不經心的意味，說出口的卻是驚人之語，“這是本王明正娶的妻子，王府正妃，來自于東齊的平公主凌夜。”

話音落下，滿殿眾人不約而同地陷呆滯。

什麼？

“不管是之前的份還是現在的份，都不比你們在場的任何一位皇親國戚低，所以各位最好收斂一下高高在上的優越。”容修語氣不疾不徐，卻每個字都是威，“妃以前習慣了被人捧著，對待不敬之人往往都是鞭子伺候，今日只甩了耳已經是格外的手下留，所以別不知足。”

別不知足？

晉寧公主幾乎要氣得吐，難道還要叩首謝恩不？

然而，

比起之前晉寧公主和惜月郡主所挨的耳，此時皇族宗親們顯然更關心王妃這個人。

“這……這位公子是個姑娘家？”清王最先反應過來，忍不住詫異地看著夜紅綾，“本王居然一點都沒有看出來跡象。”

而滿殿的宗親眷們一聽到那年居然是兒，則不由自主地開始打量著夜紅綾。

容貌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只是不同于時下子弱讓人憐惜的，而是一種清冷淡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致絕艷。段纖細修長，即便坐在椅子里也能看得出腰很細，眉眼致如畫，像是上天心雕琢出來的珍品——

雖然之前們心里都鄙視這個孌寵，可除了孌寵這個份之外，另外一層原因就是們覺得這個年生得太漂亮，王就算真喜歡他也完全可以理解。

所以才導致們對這個男寵的份深信不疑。

若一開始就說是子，們絕對不會懷疑什麼，但是因“孌寵”這個份先為主，又因為對方一男裝打扮，甚至是跟王站在一起時也完全不遜于王的氣度，讓人很難把聯想的姑娘家。

卻沒想到不但是個姑娘，份來歷還如此非凡尊貴。

更讓們詫異的是，王殿下跟過親了？什麼時候的事？

離開南圣的十年里？

“雖說凌姑娘份尊貴，‘孌寵’一說的確侮辱了，不過說來也算是個誤會。”清王代表宗親皇子開口，語調盡可能地溫和沉穩，“只是王乃是南圣儲君，婚事豈能如此草率地就自己做了主？”

“是啊，王乃是南圣儲君，一國之母事關南圣江山社稷，怎能如此草率就定了下來？”

“王殿下什麼時候的親？臣等毫不知，這種況應該不作數的吧？”

“東齊公主？”殿上另外一個宗親忽然想到了什麼，眉頭皺起，“東齊皇族不是姓‘榮’嗎？什麼時候有了個凌姓的公主？”

此言一出，其他問題瞬間被暫拋一旁，眾人紛紛醒悟過來：“是啊，東齊江山不是榮氏的嗎？什麼時候有了個異姓公主？”

“王殿下不會是誆我們的吧？”

“南圣帝都權貴不乏家世清白、貌與才兼備的貴，王妃應該在南圣帝都世家中甄選，而不是留給他國子，還王殿下三思。”

關于孌寵的流言和方才公主、郡主接連被打的事，到此算是徹底告一段落，所有人的關注點開始落向夜紅綾的份，以及王妃的人選上。

容修坐在椅子上，耳畔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卻并不理會，拿起果盤中竹簽叉起一塊新鮮的桃送進夜紅綾里：“妃，張。”

夜紅綾瞥他一眼，沉默地張吃下了他喂的水果，隨即接過他手里的竹簽，叉起一塊桃送到他的邊，語氣淡淡：“吃。”

容修含笑吃下，吃完了還不忘多一句：“多謝妃。”

吃完之后讓侍拿水凈手，隨即從果盤里拿過一粒又大又圓的黑葡萄，細細地剝了皮，遞到夜紅綾邊：“妃。”

夜紅綾配合地吃了，依葫蘆畫瓢剝了個給他，“吃。”

殿上漸漸又安靜了下來，一雙雙眼睛古怪地盯在兩人面上，像是在看什麼妖似的。

宗親眷們更是面面相覷。

軒轅皇徹底服氣。

“皇后。”他扶著龍椅扶手站起，“你帶著眷們去偏殿就座，天不早了，不管什麼事都留著明天再說。開膳。”

皇后才回神似的，點了點頭：“臣妾遵旨。”

宮們開始手腳伶俐地上酒菜，穿梭在大殿和偏殿之中，在偌大的橢圓形膳桌子上擺上道道膳珍饈。

宗親眷們下心頭思量，隨著皇后和幾位宮妃去了偏殿，臨走之前，皇后淡笑：“容修，這位姑娘由本宮招待吧。”

“多謝皇后好意。”容修說完，轉頭看向夜紅綾，“妃想去偏殿坐，還是跟為夫坐在一起？”

不但表溫似水，連聲音也溫得像是世間最深的男兒在表衷腸，聽得眾人骨又是一陣麻，簡直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出自王之口。

王的冷峻無是十年前他們就見識過的，回來這半個月里依然冷得不近人，何時有過這般春風化雨的時候？

簡直讓人骨頭都能起來。

夜紅綾沉默片刻，淡淡道：“我去跟皇后一起坐。”

容修嗯了一聲，溫言提醒：“誰要是敢找妃的麻煩，妃盡管手，一切后果由為夫承擔。”

夜紅綾還沒說話，皇后就忍不住笑道：“王你夠了啊，簡直不像話。”

頓了頓，“有本宮在，不會讓人欺負了凌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