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響徹山谷的雷聲一點一點遠去。
雷劫過了嗎?
沈瑜安想要睜開眼,卻偏偏像是夢魘一般越掙扎陷得越深。待那腦袋中嗡嗡作響的聲音消散后,取而代之的是一聲聲地泣聲。
實在是吵得人心煩,掙扎了一汗才費力吐出一個字,“封!”
有氣無力的聲音細如蚊蠅,讓正哭嚎的貴婦以為生了幻覺。哭聲頓了一秒,一時間悲從心來,用紙巾抹了一把淚,坐在病床邊繼續噎著。
斷斷續續的哭聲如魔音耳,為什麼封印沒用?
也不知哪來的小妖,怎的這般哭,沈瑜安一口氣憋在口,卯足力氣,過了半晌終于是掀開了眼瞼,聲音嘶啞著強調,“麻煩您消停會兒!”
四目相對,屋里瞬間的沉默,兩人同時眨了眨眼,皆是一副被雷劈的神。
沈瑜安此時也忘了自己渾無力的事了,看著面前人上的服,紅了臉錯開眼。
新帝登基四年,大晉現如今風調雨順國泰民安,還有這麼窮的地方嗎?窮的服補個補丁都補不起,著胳膊和大?!
從上到下一下來,總數不低于六位數的人,沈瑜安心中的所謂窮婦人看醒了,又是哭又是笑的,“瑜安,你可算是醒了,有沒有哪個地方不舒服?”
沈瑜安忽視的話,囁嚅道:“這位夫人,您別哭了,我可以變一件服給你。”
連服都穿不上,吃的更更是沒有吧,沈瑜安說完又補充道:“嗯,還有吃食,你需要嗎?”
沈母手放在額頭上探了一下,“瑜安?”
沈瑜安子往后撤了撤,道:“不知這位夫人是哪個山頭的小妖?”
夫人?
妖?
沈母深深看了一眼,奪門出去,“醫生!醫生!”
醫生呢!
兒腦子好像出了問題!
門哐當一聲關上。
那個看智障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沈瑜安怔在原地。
兒?爹娘飛升九百年了,哪來的爹娘?
看著那人離去的背影,沈瑜安僵在那兒,默默掐了自己一把。
疼。
不是做夢。
不是幻覺……
雪白的墻壁一塵不染,屋裝飾簡單整潔,按說服都穿不起,這房屋怎麼會這麼好?
只是……
家也都太過奇怪了。
那方方的東西是什麼?
沈瑜安收回視線,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在哪。
誰家這麼晦氣的用白被子?沈瑜安皺著眉掀開被子正打算下床,隨后渾僵住了,眨了眨眼,甩著頭讓自己清醒下來,然而最后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這嘟嘟連骨節都瞧不見的胖手真的是的!
手指了。
沈瑜安痛心疾首的咬著下,……的手是被豬踩過了,怎麼會腫這個樣子?
等等……
雷劫要是過了,該得道仙了,雷劫沒有過……
渡劫飛升失敗哪還能活命的?一道天雷不住,肯定會被劈的連渣渣都不剩啊!
想到了什麼,沈瑜安出兩指閉目在半空虛畫了幾下,然而所用的瞬移之沒有半點反應,怎麼會沒有半點法力?
沈瑜安一瞬間臉如鍋底,難道沒有魂散還了別的軀?
可是要修仙的人啊,作為一只修煉千年的兔子,得道仙是畢生的目標,如果真是魂他,那修仙便永遠無了!
罪過啊罪過。
默念了幾遍罪過,想到如果魂不這里面,自己也許就在這個世界消失了,沈瑜安就把心里那份愧疚下了。
好吧,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嗚嗚嗚……
能活著就算是大幸!
視線又及裹著白布條的象,沈瑜安目一瞬間的呆滯,腦子一片空白,自己這是附了一個怎樣的人上?
吃這個樣子,按說應該不窮啊。
拖著那條不能彈的右,撐著床邊的拐杖,著氣哼哧哼哧移到窗戶前,沒能看出那窗戶到底是個什麼材質做的。
單腳站立,看了一下,又從一旁拖了把椅子過來,單是爬上椅子,沈瑜安便是累出了一汗。
手比劃了一下,窗戶好像有點小。
不管了,沈瑜安轉著扶手把窗戶打開。探頭看去,好歹是活了幾百年的老妖怪,沈瑜安自認膽識過人,卻也被這外面的場景給嚇住了,房屋高聳云,這是在天上嗎?!
怎麼離地面這麼遠?
該不會這真的是天上吧!
推門而的沈母見本該躺在床上的人半個子卡在窗戶那,心都要跳出來了,子一險些摔在地上,手撐在門把上穩住子,出聲喊道:“瑜安,你下來,下來啊,你可千萬別干傻事啊。”
求助地看向后的人,“醫生……”
沈母后走出一個穿著白長褂的人,看起來也就是二十四五的年紀,明明沒有什麼型的白大褂,偏偏穿在這人上就像量定制一樣,穿出了高級。
畫著淡妝,燙大卷的栗卷發扎了馬尾,冷著一張臉渾就像是寫著生人勿近四個大字。
醫生也就是花惜。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框,冷著聲音順著沈母的聲音道:“病人,你先下來,有什麼話好好說。別沖,什麼都沒有活著重要。”
沈母不住的點頭,“瑜安,你先過來。”
花惜在沈母看不到的地方,角無奈勾了勾,又很快的下,這個世界倒是有意思,目前那個趴在窗戶上往下探子的人正是祈愿人。
本該是要附那上面,替那位祈愿人完心愿,偏偏被這不知道哪個世界來的小妖截了胡,先一步進了那。
也問了位面管理者,017給的回答是,因為小妖份特殊,沒辦法把那小妖從那趕出來,只能是替尋一個別的,至于祈愿者的心愿,還有要求在不暴份的前提下想辦法完任務。
更坑的是,這祈愿者的愿是要和自己的竹馬在一起,讓竹馬上祈愿者,要是說自己在那里,這些都不是什麼難事。
現在不僅要讓那位竹馬上這個小妖,還要讓這個小妖上祈愿者那個竹馬,想想這任務難度,還沒有額外補償,分分鐘想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