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第 1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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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連下了一整夜。

等到第二天中午的時候, 天終于放晴了。喬鏡和景星闌又耐心等了兩天,待村里的道路重新恢復了平整干燥后,這才前往大梁城

因為前幾天的事,馬家村的人在看到他們兩人出現在村時, 臉上的表都是既驚又怕, 就連村長都被驚了, 還以為他們是來尋仇報復的。一群人膽戰心驚半天, 還討論著要不實在不行, 就把馬近臣推出去頂罪,沒想到喬鏡他們真的只是單純路過, 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們。

轟隆隆的機車冒著白煙從遠方駛來,樣式比喬鏡曾經在博館里看到的那種還要簡陋,最后的一節車廂甚至都只是個板子,可想而知若是刮風下雨會是怎樣一副慘不忍睹的場景。

景星闌拉著喬鏡上了第一節頭等艙, 這里相對來講環境是最好的,還有包裹著深綢緞的椅子供人休息。喬鏡抱著008, 找了一個空位坐下, 看著景星闌和那位售票員涉, 默默地垂在側的暗紅祥云紋流蘇穗窗簾。

他從未見過這樣, 每一細節都蘊含著滿滿中式古典氣息的蒸汽機車。

車廂頂上懸掛著復古的木雕燈籠, 頭等艙的桌子是固定在地面上的束腰八仙桌, 售票員端來的是白瓷清茶而非咖啡可樂二選一——而且是茶水就有十幾種可供選擇, 從綠茶、紅茶、黑茶、花茶到暖胃的姜茶和紅棗枸杞茶,頭等艙可以說是應有盡有。

就連車上那些外國的乘客,也大多穿著和大梁人相同的服飾, 不人在和售票員談時, 還會表現出一種拘束的態度來。他們/著一口蹩腳的大梁語, 間或夾雜著幾句本國詞匯,手舞足蹈地和售票員比劃著,沒說幾句就開始急得滿頭大汗。

售票員大概是見多了這樣的客人,也很淡定地與他們涉,只是在面對本國人時,臉上的笑容明顯會更加真實一些。

這輛機車的速度也遠比現代的綠皮火車要慢得多,不過十幾公里的路,生生跑了一個多小時才到站。因此,等喬鏡他們來到大梁城中的車站時,正好是上午街市最繁華的時候。

一出車站,便是人聲鼎沸,車馬喧嘩。大梁城道路寬闊平坦,城市主干道足以供三架車馬并肩前行,街道兩側的商鋪更是琳瑯滿目,應有盡有,有賣小吃的、有賣蔬菜瓜果的、有賣飲料酒水和大梁服飾的——就跟現代火車高鐵站出口的那些商業街沒什麼區別。

很多初來乍到的外國人都被這花花世界迷了眼,不自地瞪大了雙眼,腳下都走不道了。不過也有一些表現得很淡定,估計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了,還會和旁的同伴大聲用大梁語詢問要不要去買點水解解

大梁城的整建筑風格類似于唐代的開闊恢弘,但大多不高,最多也就兩三層的樣子。城最高的建筑,就是東北方向的佛塔,以及居于正中位置的皇城了。

景星闌在一間售賣西域珍奇玩意兒的店鋪前發現了一小袋番茄種子,但喬鏡在店主寫的牌子上看到,這玩意兒居然是被作為觀賞植出售的。所以在聽到景星闌把這些種子全都買下來時,店主才會出一臉詫異的表看著他們,還特意提醒了一句:“這果子別隨便吃啊,小心得病!”

“老板,你還有別的種子嗎?”景星闌笑了笑,并沒有解釋,而是抬頭繼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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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些,但是我也不知道它們是什麼,都是從一個西域商人那邊高價收來的,有種子也有苗。”店主放下手里長長的水煙槍,在鋪子翻找了一番,丟過來幾個小布包,“你看看,要是你都要的話,就便宜點給你了。”

景星闌把它們都拆開來看了一下,他不一定認識,但是這不是還有喬鏡和008嗎。

“辣椒、花椰菜、哈瓜、馬鈴薯,還有一些……認不出來。”

來之前喬鏡特意花一天時間惡補了不農業知識,但到底是臨時抱佛腳,能認出這麼多來已經很不錯了。

008小聲補充道:“是茉莉花種子。這老板被人騙了,或者他知道,只是在騙你們。”

雖然茉莉花也好的,種在院子里當觀賞花或者自家泡茶都不錯,但是和西域傳過來的珍貴種子當然不能同日而語。因此景星闌毫不客氣地狠宰了一通老板,又去旁邊的鋪子買了一些制農,這才和喬鏡一起來到了大梁城的書市外。

說是書市,其實也就是書鋪一條街。街道上既有蹲在一地二手話本后熱吆喝著的小販,也有抄著袖子、老神在在站在店鋪后等客人上門的書商老板,但基本上每一家店鋪前,都會著一張醒目的大字——

“高價收書稿”

喬鏡一路走來都默不作聲,目不斜視,因為大梁如今正流行他這樣文文弱弱的書生長相,社會風氣又相對開放,所以一路上還有不姑娘沖他眨眼,還有膽子大的想把手絹拋給他,可惜被景星闌臉一板給嚇回去了。

直到來到了這里,他才一下子恢復了神,目來回在這些書鋪子之間掃視著,似乎在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合作書商。

“買買書就行了,”景星闌卻說,“別看這邊書商上說得漂亮,他們確實缺書稿,但價也的真的狠,而且還會洗稿,抄襲風,和現代那些雇傭槍/手的工作室沒什麼區別。”

喬鏡皺了皺眉:“那要怎麼辦?”

“近來還有所好轉了,因為府剛判了一起抄襲案子,這些書商也是大膽,為了銷量竟然直接抄到了朝廷二品大臣的頭上,”景星闌無奈道,“但是別的普通文人,就沒有這樣的保障了,所以朝廷上也有人提議要重修這方面的律法,目前還沒有定論。”

但他也安喬鏡:“不過也不用擔心,我買下了一座書坊,目前還沒有收稿,工人都閑著,就等著你把書寫完了。”

008吐槽:“這年頭總裁已經不流行承包魚塘了,改承包出版社和書坊了嗎。”

喬鏡:“…………”

現在力給到了晏河清這邊。

但還是那句老話——

你們催晏河清的稿,和我喬鏡有什麼關系?

甚至,在最初的驚詫過后,喬鏡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如果景星闌來當書商老板的話,自己就算偶爾不想寫了,想要拖拖稿子了,應該,大概,可能……也沒有什麼問題的吧?

想到這里,喬鏡的心指數一下子上升了好幾個百分點。

他在這條街上買了十幾本書,因為太重,即使有景星闌幫忙分擔也重的要死,景星闌干脆就建議他們去王府小坐一會兒,休息休息。

喬鏡早就知道他在這個世界的份不簡單,但還是沒想到,平時下廚給他炒菜的竟然還是位王爺。要知道,當今圣上只有一個一母同胞的弟弟,兩人相差了七歲,關系非常好,基本宮里有什麼好東西進貢,皇帝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后宮的嬪妃,而是差人趕給王府上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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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景星闌基本上只要不那些心思,他在整個大梁橫著走都沒問題。

“皇帝知道你好好的王爺不做,榮華富貴不,卻天天在鄉下給我燒水做飯嗎?”喬鏡走馬觀花地進了王府的前院,又捧著一杯茶,和景星闌坐在了王府后院的花園亭子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語氣帶著一調侃,“像是剛才你給我倒茶,要是被他看到了,怕不是要砍了我的頭。”

“怎麼會,”景星闌差點兒被茶水給嗆到,咳嗽了幾聲才緩過來,“皇帝……也就是我那位皇兄,他脾氣真的不錯的。雖然我也只見過他一面,但確實是個厲害人,不得不服。”

但他也提醒喬鏡:“大梁朝不興跪拜,如果見到皇帝只要躬行禮就可以了。”

喬鏡放下茶盞,好奇地問道:“我看《大梁朝紀事》上說,當今陛下文韜武略懷大志,吹的不像是個凡人,但他的真實格到底是什麼樣的?”

景星闌沉片刻,道:“比較親民吧,看上去沒什麼架子。”

他還跟喬鏡講了自己剛穿來的那天,在王府里迎面就上看了提前結束早朝、興沖沖來找他去郊外踏青的皇帝,后面還跟著一位苦哈哈的小太監。剛一見面,景星闌都還沒反應過來呢,皇帝就跟他抱怨起了今日朝堂上的種種煩心事,還大罵宰相李源穆是個榆木腦袋,不懂變通,遲早要把他烏紗帽摘了趕回老家種田養豬去,聽得景星闌和旁邊的小太監都是一冷汗。

喬鏡卻忍不住笑了:“他當真這麼說了?”

“是啊,”景星闌嘆氣,“我都不敢/,生怕惹上了什麼禍事,搞得他當時罵完了還很疑地盯著我問今兒怎麼了,怎麼不跟著他一起罵。后來我才知道,基本上每個月皇帝都要當面和李源穆對罵一次,背后罵的更是數不勝數,從李源穆進士及第一直到至宰相,日日如此。”

“大梁版本的以人為鏡嗎,”喬鏡輕扯了一下角,對這個真的皇帝多了一,“君主能做到這個份上,被臣子指著鼻子罵也能忍下來,不容易啊。”

雖然似乎這位皇帝陛下也沒怎麼忍過就是了。

“那你這段時間一直不在王府,他也沒有來找過你嗎?”喬鏡問道。

“問過,”景星闌滿不在乎道,“但是管他呢,我就跟他說我追尋真去了。我這位皇兄還八卦,一直差人問我是哪家的姑娘,要不要他幫忙指婚,我就說不用,我要自己追。”

喬鏡:“……你不怕他當真了?”

“放心吧,”景星闌瞥了他一眼,眼底藏著濃濃的笑意,“這幾天都沒有人來了,應該是我那八卦皇兄收到暗衛畫的畫像,正在宮里犯愁呢。”

兩人聊了一會兒,見天不早了,還要趕最后一班車,便決定回程。

王府管家將他們送到了門口,臨別前還給喬鏡塞了一個小瓶子。等到了車上,喬鏡拿出來一看,發現這玩意兒竟然是傳說中的壯/藥。

不是,管家為什麼給他這種東西?

喬鏡陷了沉思,心想難不那位老管家竟然懷疑他們王爺的那啥啥能力,還是覺得他才是在上面的那位?

最后,他默默地把藥放在了座位上。

做好事不留名,希它能遇到那個真正需要它的有緣人吧。

別人喬鏡是不知道,但是景星闌的話,他覺得男人更需要一些能夠讓人保持冷淡的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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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氣。

雖然最后的收獲多了一項沒有什麼必要的玩意兒,但是總的來說,這一趟京城之旅,無論是喬鏡還是景星闌都是很滿意的。兩人滿載而歸,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一個沉浸于書山書海中不可自拔,一個則埋首于田間地頭,研究著種子發芽生長的各個階段。

在這段時間中,他們也逐漸和劉家村的村民們悉了起來。

喬鏡知道了當初那個在學堂前央求他的年名劉旗,而那個在馬家村仗勢欺人時大膽出聲發言的雀斑則是劉小丫。他們可以說是劉家村年輕一輩中最有格的兩個孩子了,很多老人都嘆這倆孩子生錯了別,男孩文文靜靜捧著書在樹蔭下一坐就是一下午,孩卻帶著一幫小屁孩舞刀弄槍,還在附近幾個村里混出了個“混世魔頭”的稱號。

劉小丫也上過學堂,但覺得讀書沒用,并且也本聽不懂先生上課時講的那些之乎者也的東西,一氣之下干脆不學了,哪怕被老爹用柳條得屁開花也打死不學。最后家里人也放棄了,覺得反正是個孩,長相也不賴,以后收拾收拾學學針線活,嫁個老實人家也不錯。

可惜,劉小丫不但對讀書一竅不通,對紅針線也是七竅通了六竅。

或者說,不耐煩一切需要耐下心干的活計,格比皮小子還要跳。曾經村里有個比大一歲的男孩在玩當大王的游戲時,拿著他木匠爹新削的木刀一臉傲然地要讓劉小丫當自己的寨夫人,因為孩雖然格虎了點,模樣的確是一等一的出挑。

結果劉小丫叉著腰,把眼一瞪:“讓姑當你夫人?好膽!”

上去就是一掌,跟那男孩在泥地里滾了一團,把對方打到哭爹喊娘,最后一邊泣著一邊奉上戰利品木刀,還委委屈屈地認下了游戲安排——

劉小丫當大王,他當寨夫人。

但因為打架搞了一泥水,當天晚上,大王和寨夫人的家里都傳來了鬼哭狼嚎的聲音。

不過,表面虎的一塌糊涂的劉小丫,其實也是有一顆心的。

——劉旗。

勉強自己在學堂呆了那麼多天,也是因為劉旗。年長相白凈,在學堂時的績也最好,不像其他臭小子一樣,就在田間滾了一泥點子,回家還不洗澡就鉆被窩,臭的要死。劉小丫當初在學堂對劉旗一見鐘,但劉旗從來不和他們一起玩,甚至在村里看到準備跟他打招呼的劉小丫時,都會低下頭匆匆走遠。

這讓劉小丫異常挫敗。

當然不甘心就此放棄,一直在找機會和劉旗搭話。可惜年是個呆子,除了點頭搖頭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反應,唯一能讓他提起興趣滔滔不絕的圣賢書,劉小丫又本不懂,所以每次他們的對話都基本上都是無疾而終。

但在那天馬家村的人來鬧過事后,劉旗大出風頭,劉小丫對他的喜歡也更上一層樓了。多虧這件事,也終于得知了那天劉旗在學堂前問喬鏡的問題,高興得一拍大

好哇,終于讓找到突破口了!

立馬把自己拾掇了一下,編了兩個漂亮的羊角辮,一甩一甩地去田地里找劉旗。

這會兒劉旗的老爹正忙著翻地,沒空注意他們兩個小的,劉小丫便直截了當地問道:“劉旗,你晚上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翻先生家的墻?”

劉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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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眼神呆滯地看著他,見他不開竅,劉小丫急得一跺腳:“呆子!你爹不是不讓你去找先生嗎?那咱們翻墻去,要是你爹發現了,就說是我拉著你去的!”

劉旗立馬撥浪鼓似的搖起頭來:“不行不行,那你爹媽肯定饒不了你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挨打都挨習慣了,屁上都快長老繭了,”劉小丫滿不在乎地甩了一下鞭子,“而且我闖的禍太多,他們現在都已經不管我了。倒是你,你難道不想去找先生問問題嗎?”

可是好幾次看到劉旗一個人捧著書坐在家門口,眉頭蹙地盯著上面麻麻的小字,雖然這玩意兒是讓劉小丫看一眼就開始犯困,但是能讓績那麼好的劉旗也出這樣的表想,想必肯定是很難的問題吧。

“這……”

聽到的話,劉旗說不心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想到了先生曾經在課堂上教過他們的“己所不,勿施于人”,掙扎了半天,還是搖了搖頭。

“我要去干活了,”他移開視線,小聲說,“不然我爹要我了。”

劉小丫恨鐵不鋼地年離開的背影,站在原地恨恨地一跺腳。

呆子!木頭!

傻到不能再傻了!

但吃完晚飯后,劉小丫還是從家里溜出來,耐心地在劉旗家外面的草叢里埋伏了一個小時,期間被蚊子叮了若干的大包——因為知道,劉旗他爹平時睡得很早,并且還打呼,呼聲響起來就連隔壁鄰居都能聽到。

好不容易等到呼聲響起,立馬從草叢里跳起來,敲了敲劉旗家臥室的窗戶,把躺在床上借著月看書的年嚇得差點兒魂飛魄散。

“你……你怎麼來了!?”他飛快地打開窗戶,還下意識往里面看了一眼,生怕被他爹發現了。

“來找你啊!”劉小丫低聲音說,“你爹睡了,趁這個機會,趕的,跟我一起去先生家。不然先生也要睡了!”

現在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左右,這時候沒有鬧鐘,也沒有996007和熬夜這一說,因此,他們不知道喬鏡家每天都是十一點左右才熄燈。

劉家村世世代代都保持著鳴起床,天黑睡覺的良好作息,畢竟鄉下人干了一天農活,疲憊都睡得很早。失眠?不可能的。

劉旗他爹就是這樣,哪怕外面天打雷劈下暴雨,只要還沒淹到家里,他都不可能醒過來的。

年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在猶豫,劉小丫不了了,直接拽著劉旗的胳膊要把他拽出來。劉旗連忙道:“你別拽,你別拽,我跟你去就是了!”

他把自己藏在床里的寶貝書帶上,翻出窗戶,和劉小丫一起黑跑向劉家村山坡的位置。劉家村坐落在群山腳下,雖然這邊的山勢都比較平緩,所以才會盛產茶葉,但是哪怕是在村子里,也是有高低地勢之分的。

而喬鏡的家,就建在村子邊上比較高的地方。

一路上都很黑,今天的月也不怎麼明亮,兩人只能勉強看清腳下的路,還要小心不要踩到什麼草叢里竄出來的青蛙和蛇之類的,要是不小心被咬傷那就麻煩了。

好不容易到了喬鏡家附近,他們卻驚訝地看到,那小小的院落里竟然燈火通明。籬笆上點綴著不知名的白花朵和用于驅蚊的香包,墻上掛著四盞煤油燈,溫暖的黃暈把整棟小屋都包裹起來,驅散了初春黑夜的寒意,宛如話中才會出現的山間靈住所。

雖然煤油燈的價格不算貴,劉家村家家戶戶都有,但是能像喬鏡他們這樣一次點這麼多的,就算是節日祭祀村里人都聚在一起的時候都沒見過。

正坐在院子里喝茶看書的喬鏡這時候也看到了小路上呆站著的兩人,他和景星闌對視一眼,男人起端起放在桌上的點心,走到院子邊上,沖他們招了招手。

“進來吧。”

伴隨著院門被推的“吱呀”輕響,劉旗和劉小丫兩人看到了抱著黑貓坐在木桌旁,安靜著他們的黑發青年。

他背對著燈,眼神有些看不太清,但卻安靜地接過了劉旗手中的那本書,回屋找來紙筆,開始一筆一劃地就年在上面的圈劃寫下了自己的注釋。

問題很快就問完了,劉旗所獲良多,跟他一起來的劉小丫也吃了一肚子的點心,滿足的眼睛都瞇了一條線。兩人都有些不舍,但是天已晚,也不好繼續再在這里呆下去了,只能依依不舍地和喬鏡還有景星闌告別。

“先生,”劉小丫到底是膽子大,眼睛亮閃閃地問道,“下次,我可以來你這里聽故事嗎?你講故事的時候我可聽了!”

劉旗忙提醒:“你說什麼呢!先生又不是街上說書的……”

“沒事,”喬鏡淡淡一笑,“可以。”

職業沒有高低貴賤,更何況,他本來就是講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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