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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紫面鋼髯,雙目炯炯,高超過八尺,神華斂,護衛打扮的人,走到了劉林宗的邊,輕聲道:“爺,楊公已經休息了,安歇之前,他還問您去哪兒了。
劉林宗點了點頭:“骨子里他還是看不上這些京口人,唉,我們世家子弟,如果都跟他一樣的想法,那國家可就危險了。
紫面大漢垂手恭立,默不作聲
劉林宗微微一笑:“哦,為什麼這樣說呢,這劉裕應該也是此地數一數二的好漢了吧,就如此不堪?”紫面大漢牢之的眼中冷芒一閃:“因為,他就算在京口再厲害,也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戰場,沒有經過那種生與死的考驗,只有經歷了這些,才是真正的男人。
劉林宗轉過了頭,月映著牢之的臉,兩道長長的刀疤,掛在他的側臉之上,被那絡腮虬髯所瞞,但仍然可以看到這痕跡
牢之的眼中閃過一異樣的神,他閉上了眼睛,搖了搖頭:“那是我這輩子也不愿意回憶的往事
“但這個兵王,是無數敵人和同伴的尸骨所鑄就的,直到今天,我還不時地會夢到那些可怕的戰場景象,爺,那種百戰余生的滋味,真的不好。
說到這里,牢之睜開了眼睛,冷芒一閃:“所以,在劉裕真正到胡人的馬刀之前,他談不上是一個真正的兵,更不用說兵王!”劉林宗默默地看著劉裕的影終于消失在夜之中,喃喃地說道:“那也得先把他變一個兵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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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裕的臉上閃過一愧:“對不起,娘,今天孩兒又闖禍了。
蕭文壽停下了手中的針線活兒,抬起了頭,平靜地說道:“事我聽羨之說了,他今天一直在旁觀的,你打跑刁弘時,他也先溜了回來報信
蕭文壽搖了搖頭,正道:“娘從小就教導你,咱劉家可以窮,但是有三氣,是不能丟的,你說,是哪三氣?”劉裕直了腰板,正道:“骨氣,義氣,勇氣,這三樣不能丟!”蕭文壽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人窮不能志短,要有骨氣;面對強橫之人不能畏懼,要有勇氣;強大之后不能欺怕,橫行霸道,要講義氣
“我們這京口鎮,雖是僑置州郡,但也有良田沃野,你爹居郡功曹,主管選薦鄉賢之職,如果跟現在的不吏一樣,利用職權貪污賄,何至于此呢?一個盡忠職守,效忠朝廷的好,又怎麼可能沒有骨親,拋棄兒子呢?”劉裕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他喃喃地說道:“難道,真的是我錯怪了他嗎?”蕭文壽點了點頭,上前拉住了劉裕的手,正道:“小裕,其實你也知道,你父親是個好,即使他離世了這麼多年,在京口這里仍然是人人口稱贊。
“從小到大,你拳腳無,打傷了很多人,那些人后來沒來找你麻煩,不是因為你有多能打,而是因為顧念著你爹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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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肯嫁給你爹,不是圖你家的權勢,而是因為敬佩你劉家的家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