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玩沒？”秦屹問。
“玩了幾場。”
“怎麼樣？”
“不行，一個禮拜死輸不贏。”羅宇平時就玩，麻將牌九彩票，只要是跟賭沾邊的都喜歡玩。
“運氣不行就歇幾天。”
“是啊，真該歇歇了，輸了快十個了。”指十萬。
秦屹說話，他都聽得進去，但別人說他就不聽。
輸贏是常事，但羅宇的打法也不應該。
“在哪玩的？”
“安哥的小姨子開了個場子，我去那玩的。”
秦屹抬眼，“玩的人你都不？”
“都是小姨子找的人。”羅宇明白他什麼意思，“打法沒病，我也不傻。”
秦屹說：“今天找你沒？”
“還沒，一般我們晚上玩，”
“今晚我陪你去。”
“……”羅宇看他，“你不讓我歇歇嘛。”
“我去看看，今晚算我的，輸了我兜著，贏了你拿。”
羅宇樂了，“還有這好事。”
秦屹笑下，起走出池子。
倆人從洗浴中心出來，找了一家飯店吃晚飯。點完菜，羅宇起去洗手間，秦屹給打電話蘇妍知會聲。
“我晚上不回去吃了，別等我，跟幾個朋友打會麻將。”
話筒里：“那你晚飯呢？”
“整跟哥幾個在飯店，等著上菜呢。”
“你開車了，別喝酒。”
“不喝，就吃飯。”
“早點回來。”
“嗯。”
掛了電話，羅宇回來了。
秦屹給他倒杯茶，推過去，羅宇拿著杯子環一圈說：“他家人夠多的。”
“平時到了飯點人也多，旺是招牌菜。”
“咱們點了吧。”
“點了。”
服務員很快端上來一盤溜腸，羅宇起開一瓶啤酒倒上，剛往秦屹手邊送，他擺手，“我不喝。”
羅宇放他桌前，“喝點。”
“不行，開車呢。”
羅宇梗著脖子看他，有點嫌棄的眼神。
秦屹笑著搖頭，“答應老婆不喝酒，不然回去跪遙控。”
“屹哥，不是吧。”羅宇給自己杯子倒滿，“你也變氣管炎（妻管嚴），怕老婆了？”
秦屹夾口菜，喊服務員上碗米飯，“這不怕，這。”
羅宇：“……”
他舉起杯，“敬你這杯。”
倆人吃完飯，開車去麻將館。
車停下后，秦屹跟在羅宇后面走，麻將館安排在城郊的一座二層小樓里，院墻兩米多高，鐵門一封，從外面什麼也看不到。
進門后，大廳的沙發上坐著倆人，一人穿著黑夾克的，著煙翹著二郎打電話，第二個大敞著，在喝茶。
秦屹一進門，沙發上的人便朝秦屹看去，目打量起來。
羅宇揚下下，“趙哥，鳴子。”
打了好幾天麻將，都悉了。
“才來，就等你了。”被喚作趙哥的人掛了電話說。
羅宇走過去，“路上堵車。”
四人往里走，趙哥看眼秦屹，問羅宇：“這你朋友？”
羅宇：“我發小。”
“他也來玩？”趙哥問。
“他沒什麼事，陪我待會兒。”
“陪你呆著多沒勁。”趙哥轉而問秦屹，“兄弟，讓白佳給你找個局玩玩？”
秦屹歪叼著煙卷，手朝著兜，“你們玩的太大，我就看看熱鬧。”
趙哥看眼窘迫的秦屹，笑下。
秦屹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不屑，跟在羅宇后進了包廂，最后進來的是鳴子。
羅宇等人一進門，等在包廂里的人解帥起，“來來來，開局了。”
羅宇拉開椅子，“著什麼急。”
解帥拳掌的，眼睛都放，“我這一麻將，就跟打一樣。”
鳴子臭他，“聽你這話，讓你戒賭等于要你命唄。”
“不要命也差不多，”解帥哈哈兩聲，“趕地。”
秦屹注意到這人急的，著手就去按篩子。
他沒做旁邊的椅子，而是轉坐在墻角的沙發上，后響起麻將機里篩子的聲音，四個人訂好位置坐下。
秦屹拿出手機，隨意刷著，羅宇坐他對面的位置，從秦屹的角度可以看到兩家牌。
開始羅宇贏了幾把，后來點炮有他沒別人。
秦屹從懷里拿出煙，在手心里磕了三下，點燃后揣進兜里。
過了十分鐘，羅宇手機響了。
他皺著眉拿出手機，用肩膀夾著，去牌，“北風。”對話筒里的人說：“什麼事？”
“是羅宇嗎？”
“我是，你誰啊？”
“我們是華韻業的，你樓下的房主打電話，說你家水了，你趕回來趟。”
“馬上回去，”
聞言，牌桌上的三人齊刷刷的看他。
羅宇起來，現在手上有一把大牌，但家里淹水，他不得不走，心也是又急又氣。
跟三人解釋，“我家水了，我得回去下，讓我發小幫我玩兩把，修好我就回來。”羅宇喊秦屹，“屹哥，幫我打兩把。我一會兒就回來。”
秦屹過來，有點為難的看看牌桌，“要不我替你回去看看。”
“你應付不了我樓下鄰居，那老爺們心眼跟針鼻兒一樣大。給他家淹了，還不得跟我鬧騰要點賠償。”
遲疑時，有人開口：“不管你倆誰，過來一個。”
著急這位就是在包廂里等著的解帥，趙哥和鳴子面不改，目在秦屹和羅宇間游移，隨聲附和。
“是啊，趕來一個。”
羅宇把桌上的煙和打火機收了，“你打，我得趕回去了。”
說完，羅宇就除了包廂，秦屹看看三人，坐下了。
……
午夜十二點了，秦屹還沒回來。
蘇妍摘下眼鏡，了眉心，眼睛酸疼的很。
給秦屹打去電話，對方沒接，隔了幾秒，他回過來，里面霹靂啪的麻將牌聲。
“給我打電話了？剛才去衛生間了。”
“你還得玩多久？”蘇妍問。
秦屹聽出聲音里的倦意，“別等我，你先睡。”
“別玩太晚了。”
“嗯，再有一個四圈就完事。”
掛了電話，蘇妍去洗漱休息了。
一早醒來，邊空著，蘇妍心里有點不高興了。暗道，這才結婚幾天就夜不歸宿，以后還得了。
去樓下做飯，一腳邁進廚房，又收回來，回頭看門口，“……”
秦屹的鞋！他回來了！人哪去了？
蘇妍找了圈，在次臥里找到他，他窩在被子里睡得很沉，頭發有些，眼底有淡淡的青，胡茬出來了還刮，看來是剛洗完澡就睡了。
去浴室，看到盥洗臺上一堆服，抱起來準備洗，一濃烈的煙味，有點嗆鼻子。
還說要孩子戒煙，這得多煙能把自己熏得跟煙缸里撈出來的一樣。
收拾妥當，蘇妍去做早飯，粥和小菜端上桌，一回，秦屹走過來，睡眼惺忪的打著哈欠坐下。
“幾點回來的？”蘇妍問，又給他盛碗粥。
秦屹手撐著額頭，人很疲憊。“五點多吧。”
現在不到七點，他一宿才睡一個半小時。
“困不困？”蘇妍坐下，端起自己面前的碗。
秦屹舀一勺粥，放在里，閉著眼，含糊不清說：“困……”
蘇妍悶心里生氣，噘著小低頭吃飯不理他。
過了會兒，秦屹覺得氣氛不對，揭起眼瞼看，“這小油瓶掛的，帶勁啊。”
蘇妍全當他不存在，一句話都不搭茬。
“生氣了？”秦屹把勺放下，歪頭看表。
“……”
蘇妍就是不說話。
秦屹勉強打起神，“我昨晚不是打電話告訴你，別等我嘛。”
蘇妍攪著碗里的八寶粥，“你說不等，但你沒說不回來。”
“……”
“才結婚幾天，你就不回家，以后也打算這樣？”
聽出點酸溜溜的小勁兒，秦屹立馬就神了，了臉，說：“別瞎想。昨晚是特殊原因，羅宇去的牌局有說道，我替他打幾把牌。”
一宿沒回來，可不是幾把牌的事。而且秦屹能盯著一夜，這牌局也不能小了。
蘇妍看看他，沒說什麼，低頭繼續吃飯。
秦屹知道擔心，就是上不說，他喝了半碗粥，胃里舒服了，人也緩過神。
起走到一側的餐椅旁坐下，歪著腦袋看，說：“他輸了不，我不幫他看著點，再掉進去怎麼辦。”過張紙巾給，“邊。”
蘇妍接過，印了兩下。
“你自己掉進去呢？”
“我，呵……”秦屹笑下，“讓我掉進去的人還沒生出來。”
蘇妍嗔怪瞥他眼，“沒聽過淹死都是會水的。”
“以后不能了。”秦屹就怕擔心，手往后頸上一搭，蘇妍頭發都立起來了，聽他說：“從你認識我到現在，你看我打過幾次牌。”
蘇妍心里琢磨下，還真沒幾次。
“我早就不怎麼玩了，坐那就是半天，人太累了。”秦屹指腹輕輕著，蘇妍頸椎跟電一樣，麻的。
“我也不是管著不讓你玩。”
“我明白。”秦屹順著背，“好好吃飯，我再去睡會兒。”
蘇妍點頭，“嗯。”
他回來沒去樓上，帶著一煙熏火燎的味，直接在樓下浴室洗的，就是怕吵醒。
昨晚的事兒，現在秦屹想想心也哆嗦，他們贏了十萬多，但秦屹沒讓羅宇要那麼些，把輸的錢拿回來就離開了。
倆人出門，秦屹就告訴羅宇，這里以后不準再來了。
其實，他這麼拼，也是求羅宇幫他一件事。
羅宇在銀行工作，有些事走程序辦費勁，也不好辦，只能通過部走個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