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屹被攔住，舉起的拳頭停在半空，后人怕得要命，不斷的在求別打了。
寒風里，倆人都穿著薄衫，秦屹一怒火，抵寒涼，而蘇妍不知是嚇得，還是凍得，人瑟瑟發抖的厲害。
“別打，真別打了。”
秦屹垂眸看，手里的人著氣，聽到蘇妍的聲音，含糊不清的喚：“妍妍……妍妍……我錯了……你回來吧……”
“媽的！”秦屹拳頭，作勢要打，蘇妍趕抱住他手臂，搖著頭阻止：“秦屹，別打了，求你。”
周圍有路人經過，想勸架，可看到秦屹狠厲的臉，嚇得畏走開了。
蘇妍哆嗦著手，說：“秦屹，松開，他流了很多，帶他看看。”
隔壁的干洗店大哥出來了，一見人被打得不樣兒了，趕跑過去攔，“小秦，因為啥啊？打這樣？”
秦屹吸了吸鼻子，沒言語，干洗店大哥又問蘇妍：“到底怎麼回事，弟妹？”
蘇妍抿下，這事兒怎麼解釋。
秦屹開口，“這小子來鬧事。”
大哥聞言，垂眸看眼地上的人，“這種人，給點教訓就得，被太狠了。”
秦屹點下頭，大哥又說：“流了不，送醫院吧。”
蘇妍被干洗店大哥一說，心里更慌了，陳瑜這人早就不是大學時期那個積極向上的學生了，萬一他報警，秦屹免不了麻煩。
蹲下，給陳瑜簡單檢查下，“沒事，大哥，我們帶他進去包扎下就好。”
蘇妍站起來，樓上有人看熱鬧，對秦屹說：“先把人扶進去。”
秦屹眼睛一厲，開什麼玩笑。
蘇妍哀求的表，“天這麼冷，他還喝多了，扔在外面危險。”
秦屹松開手，人順勢躺在地上，死豬一樣。
他說：“不管。”轉往店里走。
蘇妍嘆一聲，剛要蹲下扶人，只聽秦屹說：“你也不準管。”
“……”
蘇妍看向干洗店大哥，后者明白蘇妍的意思，把人扶起來，“不去你那，送我店里吧。”
秦屹腳步頓住，回將人接過來，蘇妍也要扶，秦屹說：“你別。”
“……”兇什麼兇。
干洗店大哥將看熱鬧的幾個人勸走，也跟著進了刺青店。
人癱在沙發上，他朝秦屹走去，秦屹靠著墻角點煙，見人過來，他把煙盒遞過去，“來。”
“到底怎麼回事，可不是我想聽，半條街恐怕都聽到了。”干洗店大哥接過煙盒，出，秦屹撥開打火機給他點上。
倆男人著煙，秦屹說：“這傻追我老婆不，過來撒酒瘋。”
“那真他媽該揍。”大哥來一句。
秦屹不聲，夾著煙，用拇指撓撓眉角，“他就一吃飯的窩囊廢，現在心思過味了，晚了！”
寥寥幾句，話不難懂。
“不會賴上你吧。”干洗店大哥擔憂。
秦屹不屑的哼笑，“賴上我？”
這口氣是完全沒把人放在眼里。
“你心里有譜就好，他能吃飯，還有什麼干不出來的。”
“沒事，甭擔心。”秦屹給他定心丸，“我手里著他七寸，想跟我耍無賴，他還點。”
說話間，樓梯間傳來腳步聲，蘇妍拎著藥箱匆匆下來，神有些慌，招呼秦屹，“你幫我端盆水下來。”
“……”我，還讓老子伺候他？
蘇妍看秦屹，一秒，兩秒，行，你不去，我去。
起要上樓，秦屹吐口濁氣，“得，我去。”
蘇妍看著他歪叼著煙，手朝著兜，晃晃的往樓梯間走，背影滿滿的三個字——不愿。
出幾塊紗布，先把陳瑜臉上的，后的大哥問：“人沒事吧。”
蘇妍邊邊說：“沒什麼事，看著流的兇，其實就是鼻，估計口腔里也有破的傷口。”掰開他檢查，“也沒掉牙。”
“鼻梁骨沒塌吧。”大哥弓著腰，盯著陳瑜腫豬頭的臉。
“沒有。”蘇妍在外面檢查過。
“那就好。”大哥也安心了，“沒骨折，沒掉牙，他鬧不出什麼大事。”
秦屹端盆水下來，聽到沙發上的人，還喃喃的蘇妍名字，他磨著后槽牙，恨不得一盆手潑他上。
“放這。”蘇妍指著自己腳下。
秦屹皺眉走過去，這幾個意思，你還要給他洗臉？
蘇妍一抬頭，“放下啊。”
秦屹下往旁邊掃，心戲是：你起開，說出來是，“你歇著，我來。”
蘇妍讓開，旁邊大哥蹲下，幫秦屹打下手。
倆人把陳瑜這個葫蘆豬頭洗干凈后，又給他上了藥。
“我先回去了。”幫完忙，干洗店大哥告辭，蘇妍去門口送人，把卷簾門落下。
剛一轉，沙發上的人嘔一聲，秦屹艸了句你大爺，就見陳瑜吐了一地。
瞬間，店里彌漫著一濃烈的酸臭味兒，蘇妍連忙捂住口鼻，胃里翻江倒海的往上涌，趕轉背對著沙發，往門口跑，拉開門干嘔了幾下，才緩和不適。
秦屹瞇起眼睛，牙齒恨得在煙上留下一道深深的齒痕，“媽的！”
他掉頭上樓，回來時拎著一包衛生紙，蹲在地上邊收拾邊詛咒陳瑜。
蘇妍強忍著干嘔的覺，走過來要幫忙，秦屹低著頭收拾，“你別，我收拾。”
看到他因為厭惡而深深皺起的眉心，“對不起，”都是惹來的人。
說完，蹲下，拿過一卷手紙，秦屹嘖一聲，“別，我一個人惡心還不夠。你去樓上，把拖布拿下來。”
“噢。”蘇妍起離開。
秦屹看著地上的嘔吐，日了狗了，閉了下眼，著頭皮繼續收拾。
蘇妍站在旁邊，秦屹把紙簍拿到門口，接過蘇妍手里的拖把，開始地。
“幸虧是地磚，這要是地板，”秦屹能把他剁了。
花了半個多小時，才收拾好，可店里的氣味還是不清新。
店門大敞四開的，冷風嗖嗖的往屋里刮，蘇妍凍得直打哆嗦，秦屹說：“你先上樓。”
蘇妍在想怎麼安置陳瑜，也擔心他酒醒了，去告秦屹。
“要不，今晚就讓他在這睡吧，明天等他醒，”不等蘇妍說完，秦屹打斷，“你說什麼？”
蘇妍：“……”
吞咽口，怕秦屹想，趕解釋，“你別誤會，我不是擔心他，我是擔心他醒了去派出所……”聲音越來越小，“……告你。”
知道首要擔心他，“這還差不多。”
秦屹又點煙，倚著墻角看沙發上的人。
“這你不用擔心，他也就借著酒勁敢跟我得瑟，等他酒醒了，得跪下來求我。”
“……”蘇妍心口又涌上不適，捂著口，緩了緩，才說：“你把人打了，還能讓人跪下來求你？”
秦屹挑眉，“不信？”
蘇妍依然忐忑不安，秦屹走過去，幸虧有煙著，不然這酸臭味連他都要吐了。
“你去樓上等我，我找人把他抬走。”
蘇妍問：“送哪去？”
秦屹拿出手機，低頭翻號碼，百無聊賴的說：“送給他主人唄。”
“……”罵人不帶臟字的。
秦屹推背，“快上樓，你惡心的都要吐了，還站這干嘛。”
蘇妍被強推上去，秦屹走到門口打電話。
響了幾聲，那邊接聽，嫵一聲問：“哪位？”
秦屹冷冷的說：“給你二十分鐘，把你的狗從我店里牽走。”
那邊一愣，“秦屹？”
“二十分鐘，不牽走，你還別想好過。”
說完，他按斷電話，嚴蕾人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旁邊人暗啞著聲音問：“誰啊？”
嚴蕾一臉嫌棄，“還能誰。”
翟鑫把人又摟懷里，親吻說：“你要回去了？”
嚴蕾昂著頭，眼神迷離，微著說：“我才不回去。他喝多了，去一朋友那鬧。”
睡被剝下，嚴蕾勾住翟鑫脖頸，上去，“等我打個電話的。”
很準時，二十分鐘來了倆人，把陳瑜扶走了。
“他們是嚴蕾通知來的？”蘇妍問。
秦屹嗯一聲，轉頭往店里看，蘇妍聞到殘留的異味，還是想吐。
“臥槽他大爺的，”秦屹罵了句，“走吧，今晚回家睡。”
蘇妍收拾下，倆人把店門鎖好，走出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