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離開后，秦屹坐在椅子上沉思。
高志宇攙和進來，他真沒想到，之前一直托人查是誰使得絆子，卻始終沒個音信。現在看來，查不到就對了，誰能想到一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攙和進來了。
以前是他在明，敵在暗，做事束手束腳，現在不一樣了。
秦屹角一勾，眼底掠過涼淡笑意，拿出手機撥個號碼放耳邊。
電話接通后，他直奔主題，“二小的事兒別查了。”
李悅相當有默契，“知道誰了？”
秦屹：“星高志宇。”
“……誰？”
“你不知道正常，這人不在越城本地混的，開發的項目都在一線大中城市。”
李悅瞇起眼睛，怪不得，“他能耐這麼大？”
秦屹玩味的一句，“不大能從我手里翹行。”
“也是。那馮安找他幫忙，這是想跟我們明著干了？”
秦屹否定，“他要真想跟我明著來，不會找高志宇。”
“對啊，白姐的人脈用得著去山外打水。”
李悅察覺以后有得忙了。
秦屹說：“他既然找外面的人，就是不想跟我撕破這張臉。”
“那咱們找個機會，回敬他一杯。”李悅不服氣，心里暗暗著勁。
“不急，”秦屹說，“先穩著。”
一聽這話，李悅明白了。“你心里有數就。哎？……對了，你咋知道的？”
他沒瞞著李悅，“梅子說的。”
“？”這顯然出乎李悅意外，“怎麼知道的。”
“……”
秦屹沒說話，李悅腦子靈，“等等，你別告訴我現在靠的老頭是高志宇？”
還真是！李悅心里對梅子的想法有所改變，“關鍵時刻，算有點人味兒。”又擔憂問，“路面項目他不能？”
秦屹說：“項目咱們都到手了，說明他們沒興趣。”
建筑與道路養護是兩個行當，他們搞建筑的，也看不上鋪路賺的這點小錢。
“媽的，”李悅越想越來氣，“這口氣肯定不能咽了，等找到機會，弄不死馮安。”
“嘖。”秦屹皺眉，“你多大了，還把死掛邊，你要真有什麼事，菜語怎麼辦，孩子誰管？”
燒到頭頂的火被瞬間澆滅，“唉……”
其實秦屹心里也煩，但人越是煩躁的時候，越不能沖。
“你幫我辦件事。”
李悅坐直了，“你說。”
“查高志宇的人脈。”
“行。有目標我就能查到。”
倆人又聊了幾句，便掛斷了。
秦屹把石料和瀝青的公司挑好，給邱培培就走了。
他心里煩躁，又不好發泄在無辜人上，去市中心的極限運場館攀巖。
到育館前，他找個車位停好，一下車，看到對面商場外的巨幅廣告，紅的玫瑰海鋪滿整個畫面，上面寫著“緣定今生，送給你心的最別致的婚禮”。
秦屹看了三秒，徑直進了場館。
俱樂部老板見到秦屹，驚訝道：“你可好久沒來了。”
秦屹一回頭，笑了，“想我了？”
老板打趣道：“我可沒想，是俱樂部里的會員想你了。”
“逗我！”
老板拍拍秦屹肩膀，“跟你一起的幾個人都不玩了，我以為你也是。”
秦屹調整安全帶，“太忙，沒時間。”
老板正了正他的鎂袋，“一會兒幫你計時，看看退步沒。”
秦屹走到巖下，抹了把鎂，兩手了，一拍，“別，你一計時我張。中途掉下來跌份！”
老板提醒，“注意安全！”
秦屹握住凸起的巖，右腳踩住子借助部的力量向上攀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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墻呈垂直角度，在接近頂端的位置，向外延出一塊巖，這里是最難的位置。
攀巖時，人的力全部集中，心無雜念。
他尋找借力點，扣住巖，向前一，右手抓住抱石，他整個人懸在半空，兩臂用力繃，抓住頭上的支點。
向下看眼，距離地面二十多米，額前的汗珠順著鼻尖滴落，他深吸一口氣，繼續向上。
俱樂部的會員聽到秦屹來了，很多認識他的人都在巖下昂頭觀。
會員來看帥哥，男會員來看哥們，雖然都占著“哥”，但男間永遠在相同事件上，有著不同的視角差。
俱樂部里有個會員，暗秦屹很久了。此時，抱著手，昂著頭，癡迷的眼神著高的人，贊嘆：“還是這麼帥，材也還是這麼好。”
后的會員附和，“是啊！我當初就沖著屹哥來的，你看看人家這手，真是個養眼的爺們。”
眾男會員們：“……”
集鄙視會員，攀巖是項熱的極限運，不是讓你們會員名正言順的窺視男人的。
秦屹攀到頂峰，人已經累得大汗淋漓。他曲起，坐下休息，拿脖子上的巾了頭上的汗。
剛才看到的巨幅廣告一直在腦海里轉，秦屹思前想后，決定親自去趟林縣涇河。
秦屹下來，往洗浴室走，邊經過絡的會員，他會停下聊幾句，暗那位一直有意搭腔，秦屹借著一人問他最近忙什麼，痛快的回：“我老婆懷孕了，出來的時間肯定。”
暗者瞬間石化，“……”
秦屹與幾個友人告辭，“我先走了，回去給做晚飯。”
一眾人嘻嘻哈哈的，說他徹底變居家男人了，而人群里的暗者，著秦屹離開的背影，哭無淚。
有老婆就有老婆唄，還有孩子了，有孩子就有孩子唄，還疼老婆，汪的一聲哭了。
秦屹準時準點在研究所門口等，前幾日剛過春分，天氣說變就變，氣溫回升的快。過車窗看天，來時還晴著，轉眼功夫烏云布，春雨似眷這座久違的城市。
他又看眼手表，距離蘇妍下班還有十分鐘。
十分鐘后，研究所陸續有人出來，秦屹尋著的影，結果四點半了，人還沒出來。
噼里啪啦，車窗上落下雨點，秦屹暗道，就不能等我老婆上車再下？
秦屹的車不允許進研究所，他打給蘇妍，電話響了很久才接。
“再等會兒，我統計個數據。”
聲音急切，秦屹明白忙得不可開了。
溫聲說：“外面下雨了，你跟門代下，讓我把車開進去。”
“……哦，好的。”
掛了電話，蘇妍用線聯系了門口的門，秦屹的黃牧馬人第一次被放行進。
車停在車位，窗外的雨越下越急，很快臺階被沖刷的一塵不染，水雨水形一道道蜿蜒的水流。
秦屹掐算著時間，回從后座上取過雨傘下車。
雨搭下，他握著傘等人，蘇妍從安全門走出，看到秦屹，“等著急了？”
秦屹回頭，“沒有。”走過去，把風的領子豎起，轉蹲在蘇妍腳下，側著頭說：“上來。”
蘇妍：“……”
“從這走到停車場，你鞋好了。”
“沒事，沒多遠。”蘇妍不好意思，往后退，“你快起來，讓人看著。”
“看什麼，都沒人了。”秦屹手往后一背，“快上來。”
“不行。”蘇妍去拉秦屹，“你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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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屹往后退兩步，“快點吧，我這麼帥一哥，蹲這好看咋地。”
“那你還不起來。”
“有的地方汪一片，你那鞋踩里面就了。”
“就了，沒事。”
“你可懷著孕呢，別著涼。”秦屹說完，蘇妍咬咬，回頭往實驗樓里看，確定沒人后，趕趴在秦屹背上。
拍著他肩膀，催道：“快點，快點，別讓人看到。”
“至于嗎，小膽兒。”
秦屹站起來時，手臂有些酸，攀巖力消耗大，時間長沒玩，肯定吃不消。
下臺階時，秦屹說：“摟了。”
蘇妍心里甜甜的，手臂圈人，秦屹一手從后面拖著，另一只手要打傘。
“傘給我。”蘇妍手去拿。
“不用。”秦屹按開傘，撐起來，向后遮在蘇妍上。
他腳步穩健，邁臺階時，低頭注意腳下，還不忘提醒，“抱我。”
“抱了。”
秦屹一路走到車邊，把車門打開，人放在座位上，趕把門關上。
蘇妍在車里，看到秦屹臉上上被雨淋，上車后，了幾張紙巾給他。
“快，”蘇妍側著子，“你不讓我著涼，看你淋得，要是病了怎麼辦。”
“我一大老爺們，哪那麼容易病。”
秦屹發尖滴著水珠，接過手里的紙巾，“我自己。”
抹了幾下，便啟車離開。
到家后，蘇妍讓秦屹上樓先換服，蘇妍在樓下準備晚飯。
秦屹從櫥里拿出一套舒適的運套，換好后，把服拿去放進洗機里洗。
剛下樓，秦屹手機響了，他拿起來一看是羅宇。
邁下樓梯的腳收回，往臥室里走，進去后，回手關上門。
“說吧，羅宇。”
“韓鈺在幾年前也給相同的賬戶轉過錢，大約持續三年。”
“謝謝你。”
“跟我還這麼客氣。對了，流水我明天給你送去？”
秦屹想了想，“別了，我明天一早，去你單位找你。”
“行，那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