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菲接過紙巾，邊眼淚邊說：“你們吵架了？”

“嗯。”李悅沒多解釋。

“因為我？”

“……”李悅沒回。

孟菲也沉默了，可心里卻竊喜的很。

菜語越是鬧，李悅厭煩的緒越大，長此以往，不用使手段，倆人離婚遲早的事。

‘唉……’李悅煩躁的嘆氣，孟菲見狀，聲勸道：“別吵了，你們好歹還有孩子，合則來，不合就好聚好散，吵吵鬧鬧的兩個人都累。”

孟菲眼梢小幅度看李悅的臉，沉沉的，看來不想再聊這事了，立刻轉移話題，看車外，問：“我們去哪？”

“陪我隨便轉轉吧。”李悅說完，開著車繞越城市大街小巷兜圈。

“……”就隨便轉轉？孟菲轉頭看李悅，李悅說：“怎麼，不愿意？”

孟菲嗔的白他眼，“你這人，就是脾氣，容不得人說話，我什麼時候說不愿意了。”

“愿意就老實坐著。”

孟菲噘，小聲嘟囔：“就知道兇我。”

李悅專心開車，孟菲就那麼看著李悅。

他不同于秦屹帥的惹眼，李悅長相特男人，材是典型的東北男人的魄，健壯、高大，皮染著黑土地的澤，絡腮胡修整得野有型，短短的頭茬頭皮，鬢角略長，邊緣剃得干凈，看他一眼，你會想起啤酒、足球，還有越野托。

“悅哥，”孟菲聲喚他。

“嗯？”李悅從鼻腔里哼出聲。

“你當初為什麼跟我在一起？”

李悅視線小幅度瞥過去，又收回看著前方，“這麼矯呢，在一起就在一起，有什麼為什麼的。”

孟菲不依不饒，“我想知道。”

李悅實在被問煩了，回：“沒聽過七年之？”

“……”孟菲心一沉，“那我呢？”

在一起久了，會不會也膩？

“不知道，”李悅散漫的口而出，“你要怕，現在就分。”

“我不。”孟菲趕靠過去，摟住李悅手臂，頭靠著他肩膀。

李悅胳膊一聳，“別鬧，開車呢。”

孟菲坐好，“我不在乎，就算能跟你在一起一天也好，我愿意。”

“……”

李悅勾著領口松了松，“孟菲，”

“嗯？”

“別對我太上心，我不是什麼好人。”

李悅越是這麼說，孟菲越覺得他是個爺們。

“悅哥，我不會給你力的。”

話是這麼說，可孟菲讓他力很大。

李悅遲遲不回應，孟菲試探的問：“你不喜歡我了？”

“當初怎麼說的，忘了？”李悅心煩躁，“我不缺人，就是膩了想換新鮮的。”

孟菲低下頭，緒低落，“我知道了悅哥，你放心，我懂你的意思。”

深吸一口氣，心里發狠，不管用什麼手段，也要留住李悅的人。

下午人犯困，李悅車開的還穩，孟菲漸漸困了，頭一歪，睡在副駕。

不知過了多久，孟菲被李悅推醒。

“孟菲，醒醒，”

連續喊了幾聲，孟菲醒了。

“到哪了？”孟菲睜開眼。

“你家，”

孟菲往車外看，還真是住的小區。

“……”

“……”

倆人在車里坐了一會兒，見孟菲遲遲不下車，李悅說：“回去吧，公司有事，我得趕回去。”

孟菲不舍的看著李悅，“那我走了。”

“嗯，”李悅應聲。

孟菲磨磨蹭蹭下車，剛關上車門，李悅一腳油門啟車離開，孟菲站在原地，一直目送車尾消失在路口，心里有種說不出的難，是對一個男人的迷，是對一段的不確定，更是對一個人的把控不住，真的捉不李悅，也拿不住李悅這個人。

想，有一天，肯定栽李悅手里。

……

秦屹車剛停在公司樓下，對面一輛白轎車下來個人，朝他車走來。

定睛一看，是白可君？

秦屹剛要下車，白可君朝副駕走過來，拉開副駕的門，坐進來。

白可君摘掉墨鏡，秦屹聲‘白姐’。

“我專程來找你的。”

聞言，秦屹不卑不，“有事您說。”

白可君臉嚴肅，馮安進去快一個禮拜了，多方打聽消息，這回事兒不，他想全而退很難。

“秦屹，你是聰明人，我就不繞彎子了。有件事，你實話實說。”

秦屹點頭，“。”

白可君問：“我家老馮這次出事，是孟嫻靜下的套不？”

秦屹：……

他眉心鎖，似有難言之，白可君看出來，“你別有什麼顧慮，該怎麼說就怎麼說。”

“白姐，我回你之前，先問你句，你還信我嗎？”秦屹目很誠懇。

白可君與他對視幾秒，淡淡道：“不信不會來找你。”

秦屹從眼里看到不確定，話自然也知道怎麼說了。況且，大老遠突然來找他，不會就問句話，那麼簡單。

“我不確定，”秦屹話剛出口，白可君眼風一厲，“你不確定？整件事你都參與，你現在跟我說你不確定？”

“白姐，你等我把話說完。”秦屹語氣平和，并不打算跟白可君著來。

白可君眼睫一抬，“說吧。”

“整個福茂項目，孟嫻靜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一字不落的轉述給安哥，的方案、報價甚至是每次會議的記錄，我都發給他，要說下套設計安哥，我只能說，連我也算計在了，我們一圈人都手里的一張牌。”

白可君擰著眉，面凝重。

“嚴蕾呢？”盡管白可君很不想提及這個名字。

“這個我不清楚。”

“你不清楚？”白可君顯然不信，“你和孟嫻靜的關系，這點事你不清楚？”

“你看，”秦屹無所謂的笑笑，“你還是不相信我。”

“不是我不信，現在就我家老馮關在里面，你和孟嫻靜都出來了，你讓我怎麼想？還有，嚴蕾這個不要臉的東西，老馮一出事，影兒都沒了，現在怎麼不黏著他了？真是水鴛鴦，大難臨頭各自飛。至于你，”白可君看秦屹，“你和那麼多年，這次也算給你留了后路，不然，你也出不來吧。”

白可君肆無忌憚的宣泄心中的不瞞，秦屹在旁，從煙盒里出一支煙點上，車窗降下一道隙，他輕吐口煙說：

“白姐，我和安哥一樣，都是孟嫻靜手里的一張牌，現在安哥進去了，我自然了你和安哥懷疑的對象，”他頓了頓，狠口煙說：“真要是遇到事，才不會管我，要不是我留個心眼，貸款的時候讓財務走的正常手續，我也栽里面沒跑。”

“……”白可君狐疑的看秦屹。

秦屹自嘲的一笑，“白姐，都什麼時候了，我騙你有意思嘛。”

白可君對整件事還是有所了解，秦屹因為貸款的事，的確被查了。

“秦屹，”白可君聲音緩和下來，“我們都是被算計了，至于你工地瀝青摻假的事，你可別怪你安哥，都是孟嫻靜在里邊搗的鬼。”

秦屹不傻，怎麼回事，他出來后，就弄明白了。

在工地的攤鋪料里做手腳，的確是馮安找人指使的，目的就是想讓他在這條路上栽了。

政、府牽頭的民生項目，他要是工減料，惡意摻假，肯定嚴懲不貸。

至于競標福茂項目的整個過程，就是孟嫻靜一手導演的戲，他們三人分別扮演蟬、螳螂和黃雀的角。只不過，孟嫻靜低估他了，也忽略了馮安背后的白可君。

“白姐，”秦屹鄭重道：“我就是被拿來套安哥的棋，不管你信不信，我現在和孟嫻靜沒什麼義了，收買我邊兄弟，害我幾乎破產，把我一步步到今天地步，我連做個工程還得貸款，我老婆因為，跟我鬧過幾次別扭，差點就分了。總之，我是真煩了。發生了這麼多事，我要還念著過去那點分，真是死了都活該。”他荒唐的哼笑下，

“還有一點，我老婆再有幾個月就要生了，我這些年在外面真飄夠了，想安定生活，不想卷進七八糟的事兒里。白姐，要是真想從我這打聽點什麼，我只能說，我現在的日子也不好混，我貸款下來的錢，頂多還能撐倆月，只要工地沒錢，就得停工，我一家老小都指我生活，你說我都自難保了，要真跟竄通算計安哥，我至于這麼難？”

白可君眉間了，似在思忖。

秦屹煩躁的撥了撥頭發，“我是真沒能力，也沒力再跟斗下去。你人脈廣，有頭腦，要哪天把搞垮，知會弟弟一聲，我去南廟給你上柱高香。”

白可君淡笑，“我能有什麼人脈。”

“白姐，我的親姐，你在要職，你要沒人脈，那別人還活不活了。”

煙頭留著一截長長的煙灰，秦屹兩指著煙，食指輕彈，青白的煙灰抖落，隨風散盡。

“我是真沒想到，連我都算計進去，一點分都不念。”秦屹無聲嘆口氣，“人心，海底針，話一點沒錯。”

“行了行了，一大老爺們，別磨磨唧唧沒完。”白可君瞥他眼。

秦屹聳肩，“……白姐說的對，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