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顆……

輕歌想起，那日街道上的算命先生說有兩個靈魂。

算命、占卜之，當真如此神奇？

驚詫之后心靜下來，輕歌問道：“娘娘可知兩顆命格星的特異之？”

“你不是占卜師，你不懂占卜。”云月霞輕笑一聲，“四星大陸千百年歷史以來，只出過一個擁有兩顆命格星辰的人。”

“是誰？”輕歌眼皮幾不可見的跳了一下。

“凰后，棲。”

據說，四星大陸還沒有各大帝國，一片混的時候，有個人自古戰場上殺出，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所過之白骨堆積山，鮮流江河，長相平平，卻無人敢忤逆，與當時的四大君主同起同坐，沒有半分遜。

只是這棲凰后的結局卻特別的慘，被人砍斷四肢送去喂狼，而將親手推地獄的，是鐘的一名男子，長相，有一雙淡漠的紫妖瞳，比人還要禍水幾分。

這等典故，輕歌翻閱古籍的時候也是看到過，只是當傳說來看罷了，沒想到是真的，更讓詫異的是，竟與這位古戰場的凰后有幾分淵源，兩人的命格星都有兩顆。

“二字，從占卜的角度來看，是非常不吉利的一個數字。”

云月霞很認真的說道：“棲凰后死后的數百年，無數占卜師想要解開兩顆命格星的謎，偏偏這些人都走火魔，而亡，盡管如此，依舊還有許多占卜師前仆后繼過去送死。”

輕歌指尖發涼，臉上神不改，“真是瘋狂。”

“的確瘋狂。”

云月霞的聲音突地拔高、洪亮，“不過對于一個占卜師來說，沒有比解開占卜謎團更讓人驕傲的了。”

“輕歌。”云月霞與輕歌面對面，嚴肅道：“在此一百年前，有位做紫荊的占卜師用六十年的壽元終于將此謎團解開，解開之后，壽命殆盡獨赴黃泉，臨死之前只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輕歌眉頭蹙，總覺得眼前煙霧繚繞，看不清，可每一步都不敢走錯，生怕摔得碎骨。

“說，命格星為二者，只有死路一條。”冬日里的晴天，云月霞的話卻讓輕歌心底里滲出一寒意，直沖天靈蓋。

死路一條……

輕歌起了一皮疙瘩，抬眸朝云月霞看去，云月霞鄭重其事，一本正經，很認真的跟說，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你在此等候許久，找我難道只為了說這句話？”輕歌驚愣過后，笑靨如花。

死？

會怕麼？

一道沉重的聲音忽的響起，輕歌低頭看去，眸中盡是訝異之，驚訝的著突然跪地的云月霞，眉頭蹙，疑，聲音冷了幾分：“你這是作何？”

云月霞就算被打了冷宮，說到底還是北月皇的妃嬪，尊貴的地位擺在那里，堂堂妃子竟然朝一個世家小姐下跪，若是此事被有心人看見，輕歌罪責難逃。

“我愿追隨閣下，一生無悔。”云月霞道。

“追隨我？”

輕歌冷笑，睥睨著云月霞，聲音里不含任何溫，“你是皇上的人，我可沒那個膽子。”

實在想不通，云月霞究竟要做什麼，葫蘆里賣著什麼藥。

“我云月霞，只是一個占卜師而已。”

云月霞雖跪在地上，風雅卻是不減，將脊背直，眸凝視著前方，“年時，我想保家衛國建功立業，當了皇后，我想，只要能在他旁，在這重重深宮里待至死也無妨，后來，我被廢，心如死灰卻又如明鏡般澄澈，世間萬事不過浮云，來也好去也罷，生也好死也罷，都是浪淘沙里的沙，還不如青燈木魚洗去凡俗……”

頓了頓，云月霞繼而道：“只是當我無意中接到占卜時，當我為了一名占卜師我才知道我存活的意義，你命格特異，擺在眼前的是死局，三十歲之前會與棲凰后有一樣的下場，甚至比還慘，而我想追隨你，只是想破開這個死局，讓你在十面埋伏中殺出一條明之路來。”

抬眸著輕歌，氤氳著清的眼瞳之中寂靜祥和，真摯和諧，“這是我的畢生夙愿，請你答應。”

輕歌錯愕，許久過去才將云月霞的話消化，抿了抿，將云月霞扶了起來，“我答應你。”

“你可是要去水臺？”云月霞問道。

輕歌眸，竟是不知，云月霞連這個都知道，不過還是如實相告，點了點頭，的確要去水臺。

“水臺有重兵把守，不過你想進去不難，只是水臺下暗門機關重重，百鬼夜行，你若進去，恐怕會被困住，我悉占卜之，與你一同過去，可以為你分憂。”云月霞道。

如個智者般，一雙睿智冷靜的眼，仿佛悉了這大千世界的所有。

一拍即合，風行雷厲。

輕歌與云月霞走過捷徑小道，悄然的到了水臺旁，水臺四周，重騎兵弓弩手擺出了太極陣，連蒼蠅都不敢陣，生怕會被絞死。

“看來這水臺下有很重要的，不然怎麼會這樣戒備？”

輕歌冷笑，覺，這條暗黑的道上，有一點亮從隙里泄了進來。

那是希的火。

“水臺下藏著那個男人的所有，和他見不得人的事。”云月霞角勾起，嘲諷道。

“丫頭，太極陣不能闖，以化之，我能將這些人束縛住，你只管避開耳目進去就是。”姬月的聲音在輕歌的腦海中響起。

輕歌點了點頭，魑魅魍魎般，帶著云月霞幽魅悄然的到了水臺東邊的金蟾蜍前，著懸掛在水臺邊角面容猙獰可怖的蟾蜍，神一，手掌迅速的朝其左眼按去。

水臺下，一道暗門赫然出現，灰的煙霧氤氳，似有百鬼猙獰，惡鬼嘶吼，輕歌與云月霞對視一眼，兩人一陣惡寒。

這扇門通往的，像是那娑婆地獄，不見天日，只剩無邊黑暗和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