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將壇子上的封口掀掉，仰頭痛喝了一口，酒水噴了一臉，將胭脂長衫打，屋外的正好，房的流火被冷風裂碎，疏影斑駁。

“這酒不錯。”輕歌看了眼夜羽，笑道。

夜羽苦笑，兩人好似講著不同的話，“我以為夜雪死了，這個害我活不過三十歲同父異母的妹妹死了，我會很開心，可當真正沒了生氣之后，我卻又很難過，你說人吶，怎麼能這麼惡心，活著的時候，希死，死了，卻又想活過來。”

“我真的是沒有見過比人還惡心的生。”說至后邊，夜羽的嗓子啞了。

輕歌沉默著，坐在桌上，仰頭喝著酒。

“輕歌。”

“恩。”

“我想去給挖座墳，陪我去吧。”

“好。”

“……”

夜羽選了個比較偏僻的墳墓場，這里埋著的大多數普通百姓，并沒有什麼達顯貴之人。

和輕歌騎馬而來，工都帶好，自正午開始便挖了起來。

沒有夜雪的骨灰，也沒有夜雪的尸，有的只是一份未亡人的心而已。

輕歌坐在雜草堆里，里叼著狗尾草，翹著個二郎，晃來晃去，一的酒氣，上的裳還沒有干，在這森森的墳墓場里，頗有幾分桀驁之。

“喂，臭老頭子，給我滾下來。”右側響起了一道聲音，輕歌看過去。

卻見一新建好的墳墓之上，躺著一個仙風道骨白飄飄的老頭，老頭鶴發蒼，瞇起眼睛的休憩。

墳墓之下，有幾個壯漢，其中一個壯漢憤怒不已，眼睛都紅了，“你這老頭子快給我下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別那麼小氣嘛，讓小老頭我好好休息休息。”老頭一面說著，一面翻了個繼續小憩，“就這塊墳墓有柳蔭，不在這休息小老頭我要去哪里休息？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沒用心，不懂得什麼尊老。”

輕歌角了……

尊老，你特麼的都躺到人家祖墳上去了，人家還跟你尊老？

那幾個壯漢面面相覷，說實話，大家都是老實人，從出生到現在活了這麼久，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老頭子。

“那是我父親墳墓，他才過世不久，今日是他的頭七，你最好不要太過分，要不是看在你年紀大的份上，哥幾個早就手了。”壯漢拳掌，蠢蠢。

難怪，都睡人家父親的墳上了，頭七還沒過，這不是缺德是啥。

擱誰誰都生氣。

哪知這糟老頭子昏昏睡，手指隨意一指，便指向了優哉游哉的躺在雜草堆上的輕歌，隨意的道了句，“我孫在那，有事找，老夫先睡了，昨晚去了趟瀟湘館，這北月的姑娘還真會折騰人，可惜了我這一把老骨頭。”

幾位壯漢瞠目結舌，這老頭子會不會太……彪了些？

都半只腳踩進棺材的人了，還敢去青樓？

不過重點不是這個，是……

壯漢們全都面不善的看向輕歌，輕歌晃著的突然停下，驀地朝幾位壯漢過去，目瞪口呆。

啥，這都個啥事？

可記得爺爺不長這樣，夜青天難不去整容了？

而且爺爺不喜歡去青樓。

這廂，夜羽堆好了墳墓弄好了石碑，有些灰頭土臉的，一回頭，就看見幾名壯漢近了輕歌，將輕歌包圍起來。

“大哥，這妞子長得不錯，不如帶回去，讓哥幾個爽爽？”其中一個壯漢嘿嘿一笑，目里著猥瑣的。

“胡說八道些什麼？”最先說話的壯漢瞪了眼那人，他走至輕歌面前，裝模作樣似得拱了拱手，道：“姑娘，我們不對人手，也不欺負老頭，希姑娘能把你爺爺勸下來，那畢竟是我父親的墳墓，父親若是泉下有知，恐怕心里會不好。”

輕歌：“……”

見輕歌還是躺在雜草堆里不為所，那壯漢又道：“姑娘，我們是誠心與你談和的。”

輕歌：“……”

要說啥，那又不是爺爺。

卻說那墳墓堆上的老頭，睡時還睜開了個眼睛，朝輕歌這邊看來，嘿嘿一笑。

“大哥，跟說那麼多廢話干嘛，一個娘們而已，直接上，教訓幾下還敢？”另一個壯漢說著便擼起袖子走上前，一拳往輕歌的小腹上打去，輕歌冷笑，驀地出手，看先纖細的手發出無窮的力量，猛地一抓，借力站了起來，之后一個過肩摔，便將壯漢砸在了地上。

以向來戰斗的過程，本想要扳斷壯漢的手，不過看在這幾個壯漢對沒有多大的殺意，便也罷了。

“他二舅爺的，小娘們還蠻厲害的。”那壯漢在地上呲牙咧的一番，而后一笑，再次站起往輕歌撲去。

輕歌皺著眉頭，子旋飛，橫空掠起，一記鞭橫掃在壯漢的腦袋，壯漢的朝一座墳墓下摔去，摔出了一個坑。

其他幾名壯漢似乎想要上前為兄弟報仇，那個被稱做大哥的人卻是皺了眉頭，出手攔住了他們。

“大哥！”幾名壯漢不解的看著他。

他的視線卻盯著灌木叢之中，見此，其他人也都朝灌木叢看去，只見灌木叢之中，一雙紅的眼瞳泛著瘆人的弧，被稱作大哥的男人咽了咽口水，“狼，是狼！”

說話時候，一頭狼猛地沖了出來，龐大的軀，猩紅的眼，一鬃好似銅墻鐵壁。

狼走至那個被輕歌摔至墳墓前的壯漢跟邊，盆大張開，驀地將壯漢一口吞下，連咀嚼的意思都沒有，直接吞進了腹中。

幾名壯漢害怕的了幾聲，慌的很，一個個朝四面八方落荒而逃，倒是那老頭，再次翻了個子，繼續睡覺。

反倒是輕歌，有些傻眼了。

狼走至老頭邊上，聞了聞老頭的屁，老頭有些不耐煩，一掌打在狼腦袋上，“煩不煩人？打擾到老頭睡覺的后果堪比謀財害命！”

狼被打了一掌，然大怒，一雙猩紅的眼似要噴出火來。

它將張大，想要一口把小老頭吞掉。

風聲嗚咽，墳墓前的朝這邊掠來，將老頭提了起來，安穩的落在與狼之間有一段距離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