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邪也曾絞盡腦的想過，輕歌于他，他于輕歌，到底算什麼，是何種。

朋友以上，人未滿。

后來想想，算了，總之，這個人對他來說，比生命還重要。

墨邪牽著夜菁菁的手離開的時候，站在大門口，百丈臺階之下，夜菁菁停下腳步不再往前走，墨邪頓住，低頭去，夜菁菁睜著一雙漆黑的眼瞳天真爛漫的看著，道：“墨哥哥，要是姐姐能嫁給你就好了。”

說著，夜菁菁咧笑起，臉上雖然有疤痕，端的卻是無邪燦爛。

墨邪愣住，雙眼雖是睜著的，可好似看不清任何東西，腦子里一片混，許久，他苦一笑，出手了夜菁菁的腦袋，笑道：“墨哥哥沒那個福氣。”

“那墨哥哥可以娶菁菁啊！”

墨邪哈哈大笑，小孩子思想就是簡單，心地善良，也總是口無遮攔的。

——

后來，陸陸續續的有人去找了輕歌，蕭如風只是派人送了一套喜袍來，來送喜袍的人正是蕭水兒，此時，輕歌與殷涼剎不知聊著什麼，開懷的笑著，一抬眸，便看見了唯唯諾諾走來的蕭水兒，蕭水兒手里捧著一個包裝致的錦盒，到了輕歌跟前，將錦盒放在桌上，站在一旁，雙手絞著，腦袋垂著，聲音囁囁嚅嚅的，“這是兄長讓我送來的喜袍，是兄長娘親年輕時候所制的，很好看。”

輕歌挑眉，“蕭兄果然最懂我心意。”

“既然喜袍送到了，安國郡主，那我就先走了。”蕭水兒道。

輕歌點了點頭，在蕭水兒離開的時候，忽的道：“等等……”

蕭水兒回頭，愣住。

“你的是怎麼回事？”輕歌著蕭水兒的，道。

蕭水兒下意識的朝上看去，見瞞不過輕歌的眼睛，便直言：“我福薄，天賦比不上夜雪也不如云綰，自從瀟湘館的事過后，兄長和爺爺待我也大不如前，府里的奴才都是左右逢源見人說人見鬼說鬼話的，我在府中的地位自然一落千丈，不過，也沒辦法，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還想再站起來，只能拼命修煉，上的傷是我修習一本武技之書的時候不小心從飛檐上掉了下來。”

“極必反，自己自己好生護著。”

輕歌自果盤之中拿了個蘋果，朝蕭水兒丟過去，“這蘋果甜的，嘗嘗看。”

蕭水兒一把接住飛掠而來的蘋果，訥訥的著百花之中的，許久過去，蕭水兒回了神，握著手中的蘋果往外走。

出了風月閣的大門，蕭水兒著四周的紅幔帳，背靠著高墻，另一只手著袖使勁的了蘋果，而后低頭，一口咬去。

又是一口。

到了最后，連蘋果核都吃到了。

瞪大眼，目過斑駁的樹影，往萬丈蒼穹看去，聲音有些哽咽，“安國郡主能從那樣的逆境之中都能站起來，蕭水兒，你這點苦算什麼？”

——

風月閣，殷涼剎趴在桌上啃著蘋果，蘋果啃至一半就沒興趣了，將蘋果放在桌上，將那裝著喜袍的錦盒打開。

“不愧是當年北月的第一繡娘繡出來的喜袍，果真好看。”殷涼剎一面看著喜袍，一面道。

輕歌著殷涼剎之中如火的喜袍，有些發愣。

親——

一直以為這于來說是一件很遙遠的事，沒想到這麼近，近到明日就要嫁做人婦了。

“其實我還有點舍不得你。”

歡喜過后，殷涼剎將喜袍放進了錦盒之中，趴在桌上，嘟著，“我前幾日還想著，你一定要和我在同一日出嫁呢，咱倆都要嫁的風風的，日后生一堆小崽子，然后我們訂親，這樣就是親家了。”

說至最后，殷涼剎的眼里充滿了期盼，那是對未來的憧憬，希的焰火在沒有盡頭的暗夜里詭譎搖曳。

“你就等著吧，你家梁世子參軍怎麼著也得要個三五年才能回來，等過個三五年你再去生一堆小崽子吧。”輕歌聳了聳肩。

殷涼剎惱怒，作勢就要往輕歌上打，“壞死了，不要跟我提那個草包。”

雖是這般，但白皙的臉頰上立即如火燒云般紅了半邊天，的，煞是可，哪里還有半點平日里野蠻張揚的樣子？

“你看你，臉都紅了，別心虛啦。”

輕歌哈哈大笑，不亦說乎。

年的時候，誰能想到余生的孤獨終老呢？

兩人談笑之際，便聽見了急沖沖的腳步聲，輕歌朝門口去，阿努一面攔著北月冥一面與其走進了風月閣，“王爺，三小姐明日大婚，今日不見客。”

“客？”北月冥冷笑了聲，“本王是客嗎？”

阿努皺眉，他知道輕歌這個時候肯定不想見北月冥，便一個步走到了北月冥前邊擋住了路，“王爺，請給三小姐一個安寧吧。”

“安寧？”

北月冥突地抓住阿努的下，恨不得將其下給至臼，“狗奴才，你的意思是說是本王讓不得安寧了？本王與有婚約的時候，你這個奴才還不知道在誰的腳底，給我滾。”

言罷，北月冥放下手，靈氣釋放，大手一揮，正想對阿努出手，一道輕盈的笑聲卻是響了起來。

悉的聲音，阻止了北月冥的攻擊。

“王爺在夜家這般大干戈，會不會不太好？”輕歌起，與殷涼剎一同走來，笑靨如花。

“輕歌——”

見輕歌，北月冥的眼底浮現了笑意，他往前走了一步，目卻落在了桌上的喜袍上，頓時，整張臉都布霾，四周的溫度好似都降低了一些。

“小姐。”

阿努擔心的看著輕歌，他只覺得這北月冥，越發的喜怒無常了，生怕他對自家小姐做出什麼有傷害的事來。

“你先出去。”輕歌淡淡的道。

“可是……”

“出去。”

無可奈何，阿努猶豫的看了眼輕歌，而后轉離去。

即便他很擔心輕歌，但他從來都不會去忤逆輕歌的話，他也知道，輕歌風行雷厲，說一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