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別了穆承翔后，穆霆堯回到了房間里。

屋里遍地狼藉，全是寫滿字的廢紙。

穆霆堯著椅過去，停在一張廢紙前，彎下腰，將紙撿了起來。

“聲聲慢……”

他看完了這首詞，心陡然變得抑。

不開心，甚至到孤獨。

為何有了他，還會到孤獨？

他又把其他廢紙撿起來看，發現紙上有些字符他本不認識。

其中有些字符，他見過……

以前君副將為了節省時間，會用某個字符來替代某個字，或是某個陣法，某個時機等。

沒想到甯甯也會這些……

這是他們姐妹倆的自創麼？

穆霆堯小心的將這些紙張疊好放在桌上，隨即認真研究起來。

院子里。

君如甯無聊的蹲在地上，拿著一樹枝在沙子上寫著一道方程式。

紅蹲在對面，滿臉心疼：“王妃，您在畫什麼？”

君如甯漫不經心道：“隨便寫寫畫畫。”

院子外突然傳來了一個呼聲：“藥門山的，快把大魔頭出來！”

君如甯猛地抬頭，“紅，外面是怎麼回事？”

紅遲疑道：“估計是那些人沖到藥門山來了，就是來討伐顧公子的江湖人士。”

討伐顧玄的江湖人士？？？

君如甯下意識地想到了武俠片里江湖正派圍攻明頂的畫面，心里有點急。

“他們會不會沖進來？”

“應該不敢，他們若沖進來，就是和朝廷作對。”

君如甯還是不放心，那些江湖人士肯定不是為了什麼正道而來，而是為了那五千兩賞金。

五千兩在這個時代，可以畫到下輩子了……

不行，一定要去問個清楚！

想及此，君如甯轉走到門口，用力推開門。

“王爺，你之前說愿意給顧公子機會，您打算怎麼給他機會？”

穆霆堯緩緩抬頭，手里還拿著默寫的那首《聲聲慢·尋尋覓覓》，反問：“這首詞是你作的？”

“我可沒那麼好的文采，這是一位喪夫的詩人惆悵失意時寫的一首詞。”

“喪夫？”穆霆堯倏地皺眉，“你抄寫這種詞有何意？”

寫詞者定是為了紀念亡夫，而突然抄寫這種詞，又是為了誰？

君如甯的心思完全沒在這首詞上，答非所問：“那些江湖人士已經沖到藥門山來了，王爺會不會頂不住力，把顧公子出去？”

穆霆堯的心思卻不在此，繼續問：“為何要寫這首詞？”

君如甯皺了皺眉，“就是突然想到就默寫出來了，沒別的意思，到你回答我的問題！”

穆霆堯霍地起，近面前，抬手住的藕臂，眸底森冷如寒潭。

“作詞子為了紀念亡夫而寫下這首詞，本王還活得好好的，你是為了紀念誰？”

君如甯怔怔地看著男人的黑眸，能到他眼底的憤怒，以及一看不出的緒。

心沒來由一陣，下意識地避開了眼。

“我說了沒有別的意思。”

“從什麼時候開始，本王在你心里變得如此可有可無的？”

男人一再問，君如甯忍無可忍，抬頭與他對視：“你了解我嗎？”

穆霆堯頓時語噎。

和在一起至今，他似乎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問題。

君如甯好笑：“你知道我的追求是什麼嗎？”

穆霆堯：“……”

君如甯扭頭看向別：“除了我姐姐，沒有人懂我，也許我真該找到姐姐留給我的東西，到時我就可以和重逢了。”

“什麼意思？”穆霆堯問，“你要尋死？”

君如甯搖頭：“我還沒活夠，為何要尋死。”

“那是什麼意思？”

君如甯沒有回話，亦無從開口。

穆霆堯稍微用力的手臂，“甯甯，告訴本王，你心里究竟怎麼想的？”

君如甯了，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最后干脆什麼也沒說。

是從21世紀來的，姐姐還活著時，在這個世界還有一點歸屬。

而現在，這種歸屬已經淡到不足以讓留了。

哪怕肚子里已經有了個新的生命……

哪怕有一個深的男人陪著……

已經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樣的生活，不知道自己的明天該怎麼過，迷茫得有些不知所措。

盡管什麼也沒有說，穆霆堯還是看出了的心思，問：“你是不是厭倦了本王？”

君如甯猛地抬頭，矢口否認：“我沒有！”

男人凝視著的水眸，雙手失控抖，“在你的眼睛里，本王已經看不出你有一半點的留……”

君如甯用力搖頭：“不是的，我沒有……”

穆霆堯盯著的臉，沉默了許久，最后松開了的手，仿佛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是不是因為顧玄？”

“不是、”

“你不用解釋，本王早該想到的。”

穆霆堯失落地轉，走了出去。

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君如甯看得心口有種難言的悶意。

也許吧，心里想什麼他們都看得出來，確實想離開這個地方。

可只是厭倦了現在的生活而已，沒有厭倦他，更沒有移別。

算了，說再多也沒用。

君如甯看了眼桌上的廢紙，沒想到發泄寫的東西，竟被他如此小心的折疊著……

他何嘗沒在努力理解呢？

君如甯做了個深呼吸，也跟著走了出去。

當走進院子里時，男人已不見了蹤影。

君如甯馬上問：“紅，你家王爺呢？”

紅走了過來：“回王妃，王爺到前院去了。”

“他去前院做什麼？”

“應該是為了外面那群江湖人士。”

君如甯作勢要走，“我也要去看看。”

紅馬上制止：“王妃，王爺有令，您不能去。”

君如甯皺眉：“我為什麼不能去？”

紅道：“江湖上的人并未見過王妃的真容，若您去了，只怕日后會惹麻煩。”

君如甯：“……”

這蛋的朝代！

“那我去看看顧公子總可以了吧？”君如甯不得不改變主意。

紅面為難：“王妃，王爺也下了令，您不跟顧公子見面。”

君如甯頓時惱火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是想悶死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