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病吧？讓我給一個鬼磕頭道歉？！」董晨以為聽錯了，不可思議地問了一遍。

白夭利落揮手，「看來還是沒有悔悟，婉婉，你繼續跟著他吧，他什麼時候真心悔過了再說。」

清朝婉婉森森的裂開笑，不停地朝董晨接近去。

「啊啊啊啊！！！滾開滾開啊！」董晨又一屁癱坐在地上，面如金紙，哭嚎道：「我道歉，我道歉還不行嗎！」

這鬼也太瘮人了，自己吃點虧就吃點虧吧，只要能擺，磕頭算個球！

董晨想清楚以後，哆哆嗦嗦又覺很屈辱的跪下，往地上磕了一個頭，裡念叨著：「鬼大姐，對不起，我不該往你墳頭上撒尿，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吧……」

磕完一個頭後，他抬起頭，小心翼翼地問白夭，「可以了吧？」

白夭懶得看他，默默擺弄著手機。

董晨只好著頭皮看向清朝婉婉。

清朝婉婉面無表，面容扭曲，森森盯著他。

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好像又都說了。

「這……」董晨皺起眉。

聖眀往他屁上踹了一腳，提醒道：「老祖說了，讓你磕到婉婉滿意為止。還有臭小子，你這道歉也太敷衍鬼了吧！」

董晨心中屈辱又憋屈，深吸一口氣，重重地磕了個響頭。

「對不起，原諒我吧！」

他用餘觀察鬼。

鬼依舊不為所。

董晨心裡都快氣炸了，只好繼續磕響頭，一邊磕一邊喊：「對不起對不起，原諒我吧！」

他磕了足足二十幾個響頭，磕得腦門都流了。

清朝婉婉才冷幽幽地說：「行了。」

董晨頓時如逢大赦，踉踉蹌蹌地起來後二話不說就往外跑。

跑得那一個快，生怕爹娘生兩條似的。

他人跑了，連一個功德力都沒留下。

顯然，董晨對白夭並不服氣，也不信任，所以沒有留下功德力。

白夭倒是不介意，放下手機，意態閒閒地看著清朝婉婉，「你的壽早就盡了，怎麼還不去冥界報導？」

清朝婉婉朝款款行禮：「回大師，差說我鬼魂殘缺，地府不收。」

白夭挑眉，「鬼魂殘缺？」

上下打量清朝婉婉，並沒有看出清朝婉婉哪裡魂魄殘缺。

「大師，求您幫幫奴家，奴家不想漂泊了……」清朝婉婉哭哭啼啼起來。

連哭，都是帶著唱腔的，聽起來很詭異。

「當然可以呀。」白夭出一道微笑，「助人為樂乃快樂之本嘛！」

聖眀：「……」

他覺得老祖是看上清朝鬼的功德力了。

不過一隻厲鬼，能有多功德力？

不缺德就不錯了。

白夭爽快地撥打出六殿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回應的依舊是冷冰冰的機械音。

白夭小臉一沉，「搞什麼？死對頭這麼窮的嗎，連話費都不起？」

找不到死對頭，索掐訣，一個召喚就把黑無常給召喚出來了。

出現在眼前的黑無常，並不像從前那樣穿著黑漆漆的袍子。

只見老黑這次上穿著花背心，下穿著大花衩子，手裡還拿著一個扇，一臉懵地看著眾人。

聖眀見過鬼魂不，但見到差還是第一次，整個都驚呆了，仿佛發現新大陸一樣新奇：「原來地府這麼開放啊！」

「臥槽——！」黑無常到了驚嚇。

砰地一下。

化作一團黑煙消失了。

直到三分鐘後，他才穿著工作服出現。

雖然臉漆黑，但眾人都看出來，他那漆黑的臉頰之中，著兩坨詭異的紅暈。

「白姑娘，你下次再召喚我，可不可以先提前通知我一下，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黑無常一臉幽怨。

他好不容易幹完活休息一下，剛換下工作服，才躺下呢，就被強行召喚來了。

「所以這次又是什麼事？」

白夭指著清朝婉婉，「說鬼魂殘缺，下不了地府是怎麼回事？」

黑無常看了眼清朝婉婉，片刻後搖頭：「我不知道啊。」

白夭：「……」 (5,

「黑大人，求求您帶奴家下去吧……」清朝婉婉撲通跪在他面前，「奴家孤一人留在間，又冷又寂寞……」

黑無常一臉公事公辦，拿出手機查詢的信息。

「信息顯示，你的魂魄確實殘缺，但殘缺原因不明，像這種況，是無法進冥界的。」

白夭問：「你的意思是，只有找齊殘缺的魂魄，才能下去？」

黑無常點頭：「沒錯。」

清朝婉婉面流淚，「可奴家就是奴家呀，奴家並不覺得哪裡缺了。」

黑無常皺眉：「你的生前資料也是不齊的，好奇怪哦，難道是上次生死簿出問題，導致你的信息不全麼。」

「你個小將查不到就找你們老大來。」白夭發號施令，「讓六殿過來！」

黑無常臉一變，「誰？六殿？！」

怎麼能對六殿這樣大呼小的！太不懂規矩了！

等等……

這膽大包天的白夭，不止對六殿不客氣，連對大帝也是那麼兇來著……

偏偏脾古怪的大帝，面對一個對他大不敬的小丫頭片子，居然也能忍到現在。

有時候黑無常自個兒都懷疑，是不是大帝有什麼把柄被白夭抓在手裡。

所以大帝面對時，總是吃虧，鬥不過的那一方。

「對啊，你讓他過來，他職權比你大吧？」白夭理不直氣也狀道：「我剛給他打電話了，他手機停機了，你下去找他上來。」

黑無常哭笑不得，「十殿閻羅需得鎮守地府，哪有時間上來。」

「我給六殿打一個吧，停機應該不可能啊，我今天才打過來著。」

黑無常劃拉他的冥牌手機，打通了六殿的電話。

「小黑啊，又咋滴了？」六殿懶洋洋的聲音很快傳出來。

白夭看見接通了，小臉一下子沉了下去。

一把搶過黑無常的手機，朝著對面氣呼呼地大喊道：「好你個死對頭，你出息了啊！難怪我打不通電話，居然敢瞞著我換了號碼！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