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注意到左占一風塵仆仆的，猜著他應該是剛下飛機沒多久，腦中關于昨晚的事斂去，也沒想再提廖江城，只言，“就是一點小事，你怎麼來了？”

稍頓，再問，“詩崎怎麼樣了？案子也差不多結了，他的嫌疑，能洗清了吧？”

“他還好，事也都理了。”左占一語帶過，邁步繞過來時，余掃過桌上的幾份標注著‘廖氏’的文件。

許氏和廖氏從不合作，又怎會多出這類的文件？

他循著疑，順手就拿起了一份。

許愿剛想攔阻，但明顯晚了。

左占一掃大概容，詫異的不免凜然，繼而又翻了翻其他兩份，都看完他難以置信的臉，瞬息萬變。

有震驚，有驚詫，但更多的還是難以置信！

他把文件推倒面前，“這是什麼？”

許愿從他看到的那一瞬，就無措解釋了。

“你把平臺和DIA，還有阿姆的份都轉給了廖江城，還是無償的，這是為什麼？”左占怎麼都不相信，許愿經商這麼多年，從不做賠本買賣，怎麼會……

“他威脅你了？那為什麼不和我說？”左占怎麼都想不到，他只是因為晏詩崎，在帝都耽誤了些時日，這邊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不提平臺，論DIA，那就等于許愿的心頭寶，幾乎比許氏還重要，當初他稍使手段奪走DIA，就氣那樣，完全無法想象，會因為什麼，能讓拱手相讓。

“你先冷靜下。”許愿起，拉著讓他先坐下，然后道，“這件事怎麼說呢。”

左占看略有為難的樣子，下意識就想到了一種猜測，“他拿你外公外婆要挾了？”

“不是。”許愿深吸了口氣，“是有關霍教授。”

“霍教授？”左占極快的腦中閃過一個人，隨之，再浮現腦海的就是另一個人，他先扶額沉了幾秒，一時信息量過大，他稍整理了下，再言，“是和席衍手有關，對嗎？”

許愿垂眸嘆了口氣，繞過來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看著他的目誠懇，“對，但只是手，并沒有……”

“只是手？”左占凜然，有些慍的面容冷冽，“許愿，我不是不了解你，你素來公私分明，絕不會和工作混淆，但是這一次……你竟為了席衍，讓出這麼大的利，你還和我說就只是為了手？誰信！”

左占太清楚了，這麼多年，許氏和左氏雖都是家族式企業，但經營理念完全不同，左氏幾乎就是他的一言堂，而許愿，素來親善民住，哪怕是一個普通職員提出的意見，都會考量深思。

而這一次，他幾乎可以想象，這麼大的事兒，本沒經過DIA的董事會，也沒知會過平臺的合伙商，就更別提阿姆的份了，換言之，這麼做，已經底線，犯自己忌諱了！

可明知如此，還一意孤行，就只是為了那個姓席的！

“我沒有辦法。”許愿的臉無奈，“他是因為什麼才傷的，我們都很清楚，現在唯一的希就是霍教授，但要請他，就只能通過廖江城，我只能這麼做。”

只要能讓席衍康復，哪怕就是萬分之一，但凡有這個能力，就會去做。

都說欠債好還，欠難償，如此，恩也是一樣。

這麼久了，每每看到席衍，就會不由自主聯想火山事發時的景，還有他曾經的意氣風發……心里愧疚的，無法形容！

左占出修長的單手著的下，“道理或許是這樣，但卻改變不了你為了他破例！”

還是先例！

大道理左占都懂，也能明白，他也可不在意什麼利益，但他在意許愿，在意竟為了別人，做到如此地步。

他口傳來結結實實的悶痛，一時間連再開口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許愿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痛苦的心上一片復雜，抬手握住他桎梏的手，“這件事已經這樣了，我們能不吵了嗎。”

“如果……現在讓你選擇，是我，還是姓席的，你會選誰？”問出這句話，左占覺整顆心都蹦到了嗓子眼，好像一直以來尋求的什麼，突然手可及，卻又……

許愿輕嘆。

還不等開口，左占卻從遲疑的目中，嘗到了幻想破滅的滋味，心里空落的像被刺破，一把收回了手，沉聲厲道，“所以啊，這本就不是什麼讓利的問題，是你的心里，始終都有他！”

左占心疼的筋皮，失聲的慘笑，“不管我對你多好，你都不在乎，眼里心里還是別人，還著他，那我呢？我他媽又算什麼？說話！替代品嗎！”

許愿臉一變，“你胡說什麼呢？”

“我胡說？你事兒都做出來了，還不承認？”

“你……”

許愿真是被那一句‘替代品’中傷，只是盡力幫席衍一次，僅此而已，并沒有其他想法，左占有意見可以解釋，但如果說替代，那昨晚李夢瑤說的那些……

心底緒徒升，登時一句話回擊，“我不是你，也做不出來那種事！”

左占一愣，“什麼？”

“公司可以重建，平臺可以重組，一切都可以重新來過，利益再大，也抵不過人，這件事上，我確實違背了很多，但能解釋的也就這麼多了，先這樣吧。”

許愿強控制著緒，起拿了外套就向外。

左占剛想去攔，沒想肖罪敲門進來，提醒許愿要去分公司，本就想冷靜下，便應下跟著走了。

左占憤然的抿著，眸漸冷，腦海中回著那句‘我不是你……’又是怎麼回事？

他一冷冽，拔的影裹滿寒氣，健步下樓，上車時就對芮沉道，“查一下這幾天都見了誰。”

芮沉點頭應下，拿手機打了個兩個電話，隨之側過，“左總，酒店的人說昨晚李夢瑤來找過許總……”

李夢瑤？

左占稍微想了想，某件事驟然在腦中炸開，冷然的眸黯下，“李夢瑤呢？”

“應該在廖家吧。”

左占瞇起了眼睛，吩咐，“去廖氏。”

……

許愿去了季氏的分部，照例視察，并開了個部會議，忙完也到晚上了，讓其他人下了班，自己留在辦公室給季放去了個電話。

談了些這邊的工作事宜，季放聽完后，道，“沒事，由你監管我放心，辛苦了，我這邊也忙完了，明天就能過去。”

“好，那我等你。”

兩人掛了電話，許愿也起收拾下，正準備離開，卻發現自門竟打不開了。

無論怎樣刷卡或輸碼，都無濟于事。

頗奇怪，正想給后勤部打個電話詢問，卻發現手機沒信號了。

更加詭異了。

凝神思索時，突然聽到細微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噴發……尋聲找尋，這才注意到排風口竟有煙霧一樣的東西滲。

那煙霧帶著一刺激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