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恢復的都還不錯，許愿有意出院，季放卻不準許，讓再養幾天，加上好久才來S市一趟，想空再陪四轉轉。

許愿苦笑不跌，也只能應下。

和肖罪阿諶談公事時，左占也回了自己病房，但談的不是工作，而是病。

方教授和李醫生也都來了。

方教授拿出新的化驗單，面容惆悵，“還是無法確定為何種毒素，可能這和左總你有關。”

“我？”左占詫異。

“對，您先天有一種罕見的染異常，之所以罕見，是這類的幾率太低了，臨床也鮮有先例，而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讓您的大腦比常人活躍，也就是通俗說法，智商極高，但弊端就是……”

方教授停頓時，不免嘆息，再言，“這類稀的染，也正是很多毒素的宿主，所以，您的毒素，才能潛伏數月之久，經過這次攝賭氣，發深。”

左占聽懂了，他也承認，任何東西都有好壞雙面，只是有些疑，“所以，這次檢查結果是什麼？”

“還要再做幾項檢查，但目前來看，百分之九十的幾率是阿海菲姆癥。”

左占一愣。

他不是學醫的，也對這類名詞不太關注，不免問，“這是什麼病？”

“一種見，幾乎發病率為負值的疾病，隨著不斷的發病，記憶力，智力一步步減退，伴隨失認，失用，失語，可能還會伴隨失聰和失明。”

接著方教授又用專業語，非常詳細的闡述了下這個病的大概。

而左占幾乎都沒怎麼聽下去，他不控制的大腦嗡的一聲。

“你的意思，是我已經確診得了這個什麼病？”

“現在是百分之九十的可能。”

“……能治嗎？”

“這個……”方教授有些躊躇，“還有一些幾率可能不是，左總，您先別著急。”

“我只問，如果真的確診了，能治嗎？”

方教授有點為難，卻在左占質詢的目下，只能實話道，“因為沒有治愈的先例，所以真的很難，但如果能確定毒素類型，也或許是有辦法的。”

左占不再說話了。

只揮了揮手，示意讓他們先出去。

隨后，他沒顧忌醫院煙的規定，拿了盒煙扯開包裝，走向窗邊，出一支叼在邊，點燃深吸了口。

確定毒素類型？

他當日為救許愿去廖家登門，這件事過去都要將近一年了……

星火明滅間，煙已經燒到底部，徒然上升的溫度讓他指尖一痛，他才回過神，扔了煙，再踱步桌旁時，注意到手機里有消息。

是陌淵發來的。

兩張戒指設計圖。

——這是你大學時設計的草圖，當時隨手扔我這兒了，昨晚我媳婦兒翻東西時，巧找出來了，我讓人把這款設計改一下，怎麼樣？

——有心意吧，從年到長大，從青蔥到韶華，青梅竹馬，一路相伴，就它了！

左占沒回復。

握著手機的手指，慢慢收，也漸漸發。

如果他真的得病了，那許愿怎麼辦……

……

夜晚。

不大的單人床榻上，許愿綿的小子團一團，安然的枕著他的臂彎，卻怎麼都不閉上眼睛睡覺。

“唱首歌好不好？”撒的聲音，的。

左占挑眉，“嗯？”

“你唱歌給我聽吧。”知道，左占唱歌很好聽的，幾乎就是行走的完低音炮。

左占執拗不過，只能哄著，“想聽什麼？”

許愿又往他懷里了，“隨便咯。”

他想到一首英文歌，剛起音哼唱，就看許愿探出個小腦袋，眨了眨大眼睛，“要不搖籃曲？”

左占，“……”

他不理會，繼續哼著剛才的歌。

許愿就搖著他的胳膊，里不停叨著搖籃曲，左占都被逗笑了，“我要是唱搖籃曲你還不睡怎麼辦？”

無需說什麼，他直接力行將了下去，“那就陪我做點運？嗯？”

許愿，“……”

“不鬧了，搖籃曲是吧，乖兒，閉上眼睛，我唱。”他溫聲著，還重新摟過，輕輕的拍著的手臂。

一首搖籃曲沒唱完，許愿就進了夢鄉。

左占著，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哄兩句就睡了。

他借著依稀的夜燈，細細的著的臉頰，心里越發的不是滋味，如果，只是說如果……

連一個假設如果他都不敢想下去。

他看著旁側安眠的，左占混難安的眸中漸次清明，慢慢的在額頭上落了一吻，傾下床，披了件外套出病房。

樓梯間，他點了支煙，一邊吸著一邊撥通了方教授的電話。

“我愿意接所有檢查，也會讓芮書安排立專家組，由您來出任負責人，但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得知確診況，以及后續一切。”

聽著方教授那邊的應允，左占收了線。

……

又在醫院住了兩天。

廖江城倒是兌現了承諾，因為期間許愿接到席衍的電話，說霍教授親自聯系他了。

席衍問這其中是否和有關，許愿沒說實話。

因為太了解席衍為人，一旦知曉全部，必然不能接霍教授，手也會再延遲。

許愿找了個借口支開，席衍聽出了問題，就沒再和談手事宜，只說讓時間來趟蘭海，見面細談。

許愿便把去蘭海一事和左占說了，他思量了下，和芮沉對了下后半個月的日程安排，安排出幾天，和一起去蘭海。

出院當天，季放過來接的許愿，左占也正好有事，便和說電話聯系，就先走了。

“和他膩幾天了，差不多就行了。”季放瞇著眼睛，“要不你倆就直接復婚吧！”

復婚麼。

許愿不是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只是最近一直事太多也太忙了，但到一定程度結婚也是水到渠的，上車時，還在深思這個問題，然后給溫醫生去了個電話，安排回帝都后，去做個檢查，尤其是婦科方面。

想要個孩子，而且左占是左家獨生子，有個孩子繼承家業，也是自然的，但是的……

“想什麼呢？”季放看出心不在焉，“不舒服？”

搖搖頭，拿借口敷衍，“不是啊，就是在想蘭海那個項目……”

“席總不是在那邊都聯系好了嗎，過幾天你過去細看下，差不多就能敲定了，對了，再算我一份。”

“好。”

車子剛抵達季氏別墅，許愿就收到了左占的信息。

——晚上五點，我去接你。

許愿回復了個‘好’，心里卻有個預，覺得今晚好像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