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

昨天的婚禮鬧得滿城風雨，結婚現場，新娘和父親被警察和紀檢機關帶走，而第二天檢察機關就直接住蘇家的公司，都不給他們準備的機會，把他們公司的賬本等財務資料一并帶走，一大早就上了新聞頭條。

顧老太太早上出去遛彎回來，卻發現顧泮榮居然還未上班。

“泮榮，都這麼晚了，今天不去公司？”

“有點事要理。”顧泮榮專門換了一新服，倒是比昨天婚禮穿得還正式得，連頭發都特意抹了發膠，明顯梳理過。

“什麼事啊？瞧你這一臉喜氣的。”

雖然出事的是蘇家，但顧家也免不了被人說三道四，顧老太太今天出去遛彎，還被人酸了幾句，心里頗不是滋味，顧泮榮居然笑得出來。

“嗯，有重要的事。”顧泮榮手調整領帶，“中午我不回來吃飯了。”

說完拿著車鑰匙公文包就往外面走。

楊慧茹看著他的背影，昨晚他背著接了不電話，而今天早晨，他更是專門拿了戶口本出門。

他拿戶口本做什麼啊？

“媽，我約了人喝茶，我也先出去了。”說完提著包就忙不迭的出了門。

顧澤凱坐在沙發上，看著兩人詭異的舉，鷙的眸子略過一暗。

顧泮榮開車，去了公司一趟，然后直奔城西。

楊慧茹了出租車一路跟著，直到看到他的車子在一家畫廊前停住，尤其看到從里面走出來的人，整個人都傻掉了。

汪毓涵！

汪家十人九軍，但是汪老爺子心疼幺，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汪毓涵參軍，而是讓學了藝，汪毓涵在繪畫方面倒是很有天賦，雖然現在幾乎不創作，卻在全國開了不畫廊，也是國財富榜有名的強人。

“你怎麼來得這麼早。”汪毓涵裹著皮草從畫廊出來，招呼顧泮榮進去。

“不是你說要好好準備一下嘛。”對方畢竟是葉家，而且葉九霄的父親可是葉良疇，不用這般大費周章，可是他們既然肯專程過來，足見誠意，那他們也不能失禮啊。

“你先進來吧，外面太冷了！”汪毓涵擰著眉頭，讓他趕進去，“對了，戶口本帶了沒！”

“在這兒呢！”顧泮榮從包里拿出戶口本遞過去。

汪毓涵笑著接過，徑直往里走！

楊慧茹哪兒知道他們和葉家的事，千回百轉的，腦子里閃過了無數的想法，比如說，他倆會不會舊復燃。

“顧先生，喝茶。”畫廊的小妹立刻笑著走過去。

“謝謝。”顧泮榮已經六年多未曾踏足這里了，這是汪毓涵的開的第一間畫廊，這里的裝潢布置還是他倆一起討論的，現在卻已是人非。

汪毓涵斜靠在沙發上，隨手翻了翻戶口本，愣了好半天。

“你和……”

這個戶口本上，顧老太太，顧泮榮，顧華灼，只有三個人！

而顧泮榮的配偶一欄是：離異！

“沒領證，當時就簡單辦了酒。”顧泮榮不太愿意和說這個，“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好的，我帶了幾幅珍藏的畫，準備當見面禮送給他們，這葉家也不缺什麼東西，也不知道送什麼好。”

“你安排就行。”顧泮榮笑了笑，而這杯茶喝了足足一個小時。

富麗酒店

十一點多，汪毓涵坐著顧泮榮的車子到達酒店。

葉峰在大堂守了很久，看到人立刻給葉九霄發了短信。

“爸媽，他們來了。”葉九霄雖然說話一如既往冷靜自持，可是他卻不自覺地開始張起來。

“快去接一下。”陸舒云說著整理服，“老葉，我這樣穿真的合適嘛？會不會失禮！”

“這是你第38次問我了。”葉良疇低頭喝茶。

陸舒云冷哼。

“今天特別漂亮！”小包子笑嘻嘻。

“真乖，還是我孫子最可，不像某些人。”陸舒云手幫小包子整理領結。

小包子今天穿著小西服，搭配正紅的領結，看著都讓人覺得歡喜。

葉云琛則像是死魚般的趴在桌子上，這大哥見家長，為什麼要把自己拉出來啊，一大早就折騰，“哎——”

陸舒云一腳踹過去，“給我坐直了，嚴肅點兒！”

葉云琛嘆了口氣，見個家長而已，怎麼弄得全家都全副武裝，活像是要去打仗一樣。

顧華灼和葉九霄坐電梯下樓，一路上葉九霄神都異常嚴肅，一言不發。

“九爺，你張嗎？”顧華灼悶笑。

“你這樣子，倒是有點可！”顧華灼忍不住笑出聲。

葉九霄手心攥出細汗，以前那種面和今天怎麼可能一樣，就是他簽了第一筆過億的單子，都沒有此刻這般張激，可是側的人，居然沒戲沒肺笑得花枝。

“九爺，真沒想到你也會有這麼張的時候啊，哈哈……”

葉九霄遇到任何事都變不驚，此刻神嚴肅，顯然是很張了。

“我爸媽脾氣如何，你都清楚，怕什麼啊，你說……啊——”顧華灼話音未落，腰忽然被人攥住，整個人微微傾，完全在葉九霄上。

“你干嘛啊，快到了。”電梯頂部的數字不斷變，眼看著就到一樓了。

“再笑，我就在這里親你。”那眼神頗有幾分兇狠的味道。

“你就不怕被我爸媽看到，對你印象不好？”

葉九霄咬牙，“回頭我再收拾你！”

顧華灼悶笑，可是下一秒，葉九霄忽然抬手打了一下的屁，驚得顧華灼整個神經都繃起來。

他居然……

打了自己的……

“繼續笑？”

顧華灼哪兒敢啊，咬了咬，氣得牙。

到了一樓，他們接了顧泮榮和汪毓涵就往樓上走。

兩家人了面，葉九霄本想互相給他們介紹了一下。

“葉大哥，好久不見。”汪毓涵卻直接走過去，與葉良疇握了下手。

“二三十年了吧。”葉良疇沉片刻。

“以前父親還想著撮合我們，總想著和葉伯父做親家，沒想到我們那一輩沒戲，就把主意打到了下一輩上，還訂了娃娃親，雖然有點可惜……”汪毓涵言又止，“不過現在這樣，也算是圓了父親一個念想。”

陸舒云挑眉，他倆……

“這位是嫂子吧，還是第一次見！嫂子好，我是汪毓涵。”

“您好。”陸舒云手過去，“你和我們家良疇是舊識？”

“小時候見過幾次。”

葉云琛在一邊看戲，母親極喊父親名字，除非是……

“是嘛！”陸舒云瞥了一眼葉良疇。

葉良疇附在耳邊說了兩句，方才眉開眼笑，“快坐吧，既然認識，那就更好了，親上加親！”

“可不是。”

饒是葉九霄都不知道，父親與汪毓涵居然是舊識，不過這樣倒好，一頓飯下來，氣氛更是和樂融融。

小包子更是像個開心果，一口一個外公外婆，喊得顧泮榮和汪毓涵心得一趟糊涂，兩個人搶著抱他，更是在小包子臉上糊了不口水。

“媽，軒軒該吃藥了。”顧華灼瞧著小包子臉都被得變形了，出聲阻止。

“吃什麼藥啊，生病了？”

“昨天吃多了，有點消化不良，來我這里吧！”葉九霄手把他抱過去，放在自己上。

小包子長舒一口氣，低聲音和葉九霄咬耳朵。

“粑粑，我發現太歡迎也很苦惱啊。”

“是嘛！”葉九霄輕笑。

“大家都想得我的。”

葉九霄一樂。

“粑粑，回頭你得補償我？”

“理由。”

“你看我今天給外公外婆又又親，完全是犧牲自己來全你的啊。”

葉九霄沉默。

“你看吧，我連自己的相都出賣了，為了你的終幸福，你說你該不該補償我。”

“要什麼？吃得不許提，你最近要養胃。”

小包子努努，“過些日子柚柚生日，我能去西門家嘛？”他口中的柚柚自然就是西門家那位小公主了。

“為什麼不能去？”

“西門叔叔說不許我去他家。”小包子癟。

“喜歡柚柚？”

“沒有，那種小胖妞，誰喜歡啊！”小包子一臉正，“就是給準備了禮，不送給就扔了，有點可惜，回頭見到我，又開始抹鼻子掉眼淚，有點煩。”

葉九霄悶笑，“是嘛！”

“粑粑，你說人是不是都那麼粘人，那麼煩啊。”

葉九霄繼續沉默，他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家這小子這麼口是心非呢！

西門家那時候生了小公主，他帶他去道賀，是誰厚著臉皮要抱，還在臉上親了好幾口，直到把人都親哭了，還惡狠狠地命令不許哭，氣得西門差點把他丟出去。

這小子明面兒認錯，保證以后不那樣了，西門一去招呼客人，他又親了那丫頭好幾口，監控錄像都有，西門事后氣得要死，讓他離自己妹妹十米開外。

“那你到底想不想去？”葉九霄著他的發頂。

“我怕見不到我一直哭，你也知道，哭起來很難哄的。”

“這倒是真的。”葉九霄悶笑，“放心，我帶你去。”

“必須的，我都為你犧牲這麼多了。”小包子冷哼，眼睛笑得都瞇了一條線。

顧華灼拿了藥遞給他，還一臉狐疑。“你倆說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

“我在想如何養花。”葉九霄心下已經有了盤算。

“養花？”顧華灼一臉懵，怎麼忽然扯到這個了，“勤澆水，多曬太，多除蟲唄。”

“嗯，需要多澆灌。”以后才好挖墻腳。

西門此刻還在認真工作，哪兒知道，葉家這對父子已經開始盤算著如何把妹妹拐走了。

**

這頓飯吃得賓主盡歡，飯局到了最后，汪毓涵從包里翻出個東西塞給顧華灼。

“收好了！”

雖然用袋子塑封好，不過顧華灼一看這形狀，還有放在手中的就知道是什麼了。

“媽，您怎麼……”

“九霄這孩子我覺得好的，葉家父母對你也不錯，孩子都有了，個時間把證兒領了。”

顧華灼微微點頭，有些，“你不會覺得我們這樣發展太快了嘛？”

汪毓涵笑了笑，“只要那人是對的，本不在乎時間的長短，只要你幸福就好，這是你的婚姻，我們只能給你個建議，什麼時候領證辦酒，你倆商量著來。”

“嗯。”

“而且你來不是同居了嘛！”汪毓涵喝了口熱茶。

顧華灼整個人傻掉，呆呆的看著母親。

“早上過來，我去過公寓了，搬得就剩下窗簾了，那你說你昨晚睡在哪兒？”

“這個……”

“行了，你們年輕人怎麼高興怎麼來，我也沒說什麼，你張什麼，只是有一點……”

“什麼？”

“你倆什麼時候再要個孩子啊。”

“媽——”顧華灼當真是害起來了。

“行了毓涵，吃東西吧！”顧泮榮剝蝦，放在的盤中，“你最喜歡的醉蝦。”

汪毓涵低頭吃東西。

顧華灼低頭挲著戶口本，心頭像是有暖流沖刷著，那種熱度充斥著四肢百骸，讓整個人都顯得神采奕奕。

“媽，給了你什麼？”葉九霄湊過來。

“沒什麼！”顧華灼把戶口本塞好，低頭吃飯。

葉九霄多明，看到那形狀，就猜到了，垂頭在臉上親了一口，“我有點迫不及待了。”

顧華灼笑著繼續吃東西。

葉云琛拿著筷子不停著碗里的一只鮑魚，這簡直是屠狗有木有。

“老二，你怎麼不吃飯？”陸舒云眉眼染笑，看著葉云琛。

“我正在吃啊。”

“你已經了那條鮑魚整整一個小時了，你到底吃不吃！”

“吃！我就喜歡吃爛的鮑魚！”葉云琛咬牙切齒。

**

另一邊楊慧茹一路尾隨他倆到了酒店，酒店電梯在拐角里，比較，楊慧茹不敢靠得太近，過了幾分鐘才追上去，到電梯那邊的時候，只看到一個電梯上的數字正在不斷躍。

定格在了12上。

急忙坐電梯追到了十二樓。

只是剛剛打開門，電梯門口赫然站著幾個著黑的人。

“這位士，不好意思，今天這個樓層被包了。”

“被誰包了！”楊慧茹心里的疑問逐漸擴大，這個樓層安靜得可怕，可是隨可見黑人。

“這個我們不方便。”

“我進去找個人！”

“那您可能找錯地方了。”

“我真的是過來找人的！”楊慧茹著脖子往這個樓層看，什麼都沒有。

“這是我們爺的家庭聚會，肯定沒您要找的人，麻煩移步。”黑人擋在面前，態度強勢。

楊慧茹擰眉，難不自己真的找錯地方了？

他們難道并不在12層？

楊慧茹又在下面的樓層轉了半天，一無所獲，只能坐在計程車上繼續等。

一點多的時候，才看到顧泮榮和汪毓涵從里面出來，隨行得有一群人，不過隔得太遠，只看到有兩個男人個子很高，估計都要有一米九了，其中一人還抱著孩子，與顧華灼得很近，幾個人似乎聊得很愉快，那個男人還親了顧華灼一口，一群人便分道揚鑣。

葉九霄他們的車子停在地下車庫，顧華灼自然要陪父母，便沒和他們一起走。

“媽，我和爸送你去機場吧。”顧華灼挽著汪毓涵的手，一臉喜。

“不用這麼麻煩了，我已經讓助理開車過來了，太冷了，你倆也早點回去。”汪毓涵瞥見顧泮榮領折到里面，下意識手幫他翻了一下。

這可著實刺激到了楊慧茹。

直接踹開車門，一路小跑，直接沖到了三個人面前。

“你們在干嘛！”

楊慧茹忽然沖過來，也把他們三人嚇了一跳。

“怎麼是你？”汪毓涵看了楊慧茹一眼，剛剛的喜悅瞬間被沖得一干二凈。

“怎麼，看到我你很吃驚？”

“你怎麼過來了！”顧泮榮擰著眉頭，“毓涵，你先走。”

“嗯！”汪毓涵要趕飛機，也不想和糾纏，今天是兒的好日子，也不想敗了興致。

“你別走，勾引別人老公，你還想跑！”楊慧茹自然不肯。

“你在胡說什麼東西！”顧泮榮臉鐵青。

汪毓涵停住腳步，看著楊慧茹，手理了理服，今天穿了蘇紫旗袍，外面裹著羊灰的皮草，長發披肩，嫵又妖嬈，笑起來角梨渦深陷，漂亮致。

“你再說一遍？”

“不然你們在這里干嘛。”

“我和我孩子的父親一起吃頓飯不行嘛？”汪毓涵瞇著眼睛，睥睨著楊慧茹。

“你們吃飯為什麼要拿戶口本！”

楊慧茹腦子已經一片空白，忘了剛剛和他們一起出來的，還有一群人。

“行了，你別鬧了，趕回家。”顧泮榮冷著臉，聲音也更是蕭瑟。

“我看你倆就是準備舊復燃，不然你干嘛刻意打扮。”

顧泮榮都懶得理。

“楊士，我們確實就是一起吃頓飯而已，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汪毓涵哂笑，看了顧泮榮一眼，他到底從哪里找了這個人當的后任，說出去都覺得丟了的份兒。

“汪姐。”汪毓涵的助理小跑過來，“快上車吧！”

“嗯。”汪毓涵點頭，“泮榮，那我先走了，電話聯系。”

說完轉就走。

“還電話聯系，你們要聯系什麼東西！”楊慧茹手就要去拉扯汪毓涵，被顧泮榮阻止了。

“行了，你別鬧了！別在這里給我丟人現眼！”好好地喜事，被三言兩語攪和得一點心都沒有。

“灼灼，你不是要送我去機場嘛，我們走吧。”汪毓涵可不想顧華灼跟著回顧家，這人看樣子還得瘋一會兒，顧華灼跟著回去，免不了氣。

既然是顧泮榮的家事，還是讓他自己解決吧。

“嗯！”顧華灼立刻上了汪毓涵的車。

而楊慧茹已經被顧泮榮扯到了車上。

“你為什麼不回答我，你們都在干嘛，還，不能見人嘛……”楊慧茹臉漲得通紅。

“我們什麼事都沒有，你要是再無理取鬧，就給我滾下車！”顧泮榮氣結。

剛剛在汪毓涵面前，他不好發作，畢竟這個人還掛著自己妻子的頭銜，他不想在汪毓涵面前丟人。

“你……”楊慧茹被一兇，更是委屈。

“行了，剛剛酒店門口那麼多人，我已經夠丟人了，你是覺得這兩天我因為你們母子丟的人還不夠多嘛！”

楊慧茹見他真的生氣了，咬著牙，不敢作聲。

顧華灼一路上倒是和汪毓涵說了一些昨天婚禮的事，倒是讓汪毓涵唏噓不已，去機場要一個半小時，因為顧華灼陪伴，倒也不覺得那麼枯燥。

快到機場的時候，顧華灼電話響起。

顧家的座機。

父親若是打電話過來，自然有手機，干嘛用家里的電話。

“喂——”

“大小姐，出事了！”陳嬸的聲音抖，后的背景音更是一片嘈雜。

“陳嬸？”顧華灼挑眉，“出什麼事了！”

“老爺從樓上摔下來了！”

“你說什麼！”顧華灼睜大眼睛。

“流了好多，正在等救護車呢，您快回來吧！”

－－－－－－題外話－－－－－－

蘇默默完了，下面就是這對母子啦，嘿嘿，我渣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點……

不過咱們九爺是真的打算帶著軒軒去西門家給花兒澆澆水，除除草，等來年春天花開了，就直接來采回家，不知道西門知道葉九霄這麼打算，不會不會被氣瘋了呢，哈哈！

謝謝大家昨天給月初的打賞和月票，嘻嘻，沒想到有那麼多人支持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