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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書華羅嗦了好半天.總算說出了正題.“這里面放了咱們親的揚最喜歡的東西.不知道顧先生是不是能猜得出來.”
首揚奇怪.他最喜歡的東西.他怎麼不知道自己最喜歡什麼.
“誰能猜得出來.顧先生能猜得出來嗎.”方書華得意得鼻孔都要朝天了.
包程站在方書華后面努力減小自己的存在.生怕等會兒帷幔揭下來的時候游黎會一槍崩了他.
四周吵吵嚷嚷.不知道這倆人究竟賣什麼關子.
“老大.”周彤往前趴了趴.“你究竟最喜歡什麼啊.擺了這麼一整個臺面兒.”
“老子喜歡什麼.老子喜歡錢.”
周彤眨眨眼.就知道對這些“小事兒”向來一團糟的首揚不會知道“幕”.
“顧先生.猜出來了嗎.”方書華擺明了不放過顧知航.
顧知航并不在意方書華稚的挑釁.“不知道.”
“太憾了.”方書華虛心假意地搖著頭.一張臉笑得更囂張.看得首揚真想一掌扇過去.
“程.咱們肯定知道是什麼.對吧.”
包程很想離他遠一點兒.沒看到首揚的眼神已經很不善地直勾勾盯著他們了麼.
方書華渾然未覺.繼續鼻孔朝天地咧著得意洋洋.“兄弟們.誰猜得出來大聲說出來.咱們老大、咱們親的揚最喜歡的是什麼.東都最珍貴的珍藏室里藏的是什麼.”
樂亦一捂腦門兒.這家伙不擺明告訴兄弟們這幾只架子上是什麼了.
果然..
“佛手.”
震耳聾的吼聲.首揚的眼神晃了一下.游黎的臉則微沉.
大紅帷幔在方書華的囂聲中被揭開.“沒錯..這里面就是東都兄弟們對咱們最親的老大的見證.”
在紅帷幔揭開的一瞬間.整個禮堂都亮了不止三分.
四只碩大的古銅雕花木架里.麻麻擺滿了大大小小、不同材質的佛手.
紫檀木、黑檀木、花梨木、烏木、紅木等名貴木質的木雕佛手本無法列能目的行列.黑金、玫瑰金、紅黃琺瑯金等各金質等打造的佛手了低廉的陪襯品.各洲各地的頂級天然水晶、橄欖石、拓帕石、玫瑰石榴石、坦桑石等天然石的雕佛手更是了廉價貨.
仿佛把全世界最耀眼的珍寶都匯聚到了這里.不下兩千平的禮堂映著奢華的彩.饒是親手收集這些瑰寶的TOP銳們也無法不容.始料未及的平淑更是被深深震撼.
這四只寬大的展示架就像四個無與倫比的寶藏.
罕見的彩寶石、紅綠碧璽.甚至還有最為珍貴的帕拉依碧璽的雕細琢.五十的寶石佛手中.竟還有舉世難求的鉆石切割材質.以黃金為底.一千八百顆璀璨的鉆石匯聚致別倫的鉆石佛手.在流金溢彩的寶石中格外奪目.
而中間的那個木架.玉髓、瑪瑙、琥珀、翡翠、祖母綠等.寬大的木架就像是溫潤玉石的云集薈萃.珍品黑玉、橙碧玉……大大小小的玉佛手靜靜陳列在古香古的展示架上.像是古代帝王皇室的藏寶閣.
最引人注目的是.下方的烏木盒中.一尊足有半人高的古玉佛手如同擎天樹干.通白.凝脂無瑕.好像其他各各質大大小小的佛手都是這尊古玉延出的枝枝葉葉.
傳說中的金碧輝煌、傳說中的金玉滿堂……一切詞匯都無法形容出世上最奢侈奇珍異寶的齊聚所帶來的視覺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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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這一刻.沒有一個人眼中會出現一貪念一縷yuwang.他們所有人都知道這些佛手的來歷.所以每個人眼中都染上一抹輕.每個人都不自覺發自心地微笑.微笑著追逐正前方那道清瘦的白影.
首揚對佛手癡.他們不知道原因.也不曾想過去猜測原因.他們只知道自己心目中的神喜歡.所以只要見到佛手都會想盡一切辦法帶回來.
當追崇的信仰已深固.信仰的一切都會為自己的追逐.
首揚不知何時站起.慢慢走上臺.
他忘了有多久沒再好好看過他最為癡迷的佛手.
瓣得有些輕.首揚慢慢著質地不一的世界工珍品.心在腔狠狠抖著、翻滾著.熱得發脹.
沒人知道.其實他并不是真的喜歡佛手.而他癡迷收集擁有的原因更是簡單而稚.可是這群格各異的兄弟卻從來不問緣由地漸漸將收集佛手當了每個人的習慣.
一年.兩年.三年……不知不覺間.他的佛手已經這麼多.首揚甚至已經忘了究竟為什麼對佛手罷不能.可他卻清晰地記得每一位兄弟為他帶回價值褒貶不一的佛手時.他中那份幾乎要溢出來的滿足.
覺到游黎上的復雜氣息.花卉冷冷看著場中央勝券在握模樣的方書華.眼底是毫不遮掩的失.“把兄弟們的誼當做炫耀的資本.會是揚想要的.”
游黎沒說話.一張臉如同冰霜.
“這些……都是揚揚的.”看出首揚的異樣.平淑低聲問.
邵文眼中的也不.點點頭.“揚喜歡.這些.都是我們東都兄弟們從世界各地為揚帶回來的.”看著那些影輝映的佛手.邵文不笑了.“能讓揚發自心開心的事并不多.所以我們東都從上到下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為揚帶回一塊佛手.每當這個時候.揚的笑最生最滿足.就像失散許久的寶貝終于被找了回來.也只有那個時候.揚才不那麼不近人.”
頓了頓.邵文的聲音有些慨.“可能夫人和顧先生會無法理解.親眼看到讓揚開心地笑起來是一件多讓我們自豪的事.畢竟……”
畢竟什麼.邵文并沒說出來.
畢竟什麼呢.
邵文抖的眸子里映著前方那個小小的影.他們一直引以為心的家伙.就這麼為了別人的.被別人牽著喜怒哀樂.這覺..還真不是太好呢.
平淑的心則微微苦.只看這些價值連城的佛手.就知道了首揚為什麼會這麼癡迷.平淑忍不住雙眼發脹.這些可的孩子.是不是正因為他們.首揚才能變得像現在這麼開朗、才能安全地躲了羅抿良十年.
“揚.我們了你的‘藏寶閣’.不會生氣吧.”方書華的囂張在這滿堂激中不自覺減了不.
首揚沒回答.方書華自然當他默允了.得意地看向顧知航.“顧先生.請顧先生在這些佛手里面.挑選出揚最喜歡的那個.相信顧先生一定能繼續過關斬將吧.”
顧知航眸如深潭秋水.眼中映著那一抹白人影.卻是淡淡開口.“我認輸.”
我認輸....
簡單而清晰的三個字.令許多人在聽到的一瞬間都驚愕住了.沒想到顧知航竟會連試都不試一下就毫不猶豫地認輸.
方書華也沒想到顧知航會這麼直接就認輸.明顯愣了一下.不由看向包程.
包程鼻子.低聲音.“這一局.趕快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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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書華聞言立刻打哈哈.“這麼多佛手顧先生選不出來也是有可原的.揚.你就選出你最喜歡的那個.給兄弟們看看.”
包程慌忙拽他.這家伙.讓他過這一局怎麼還在繼續.沒看到首揚已經不太對勁兒了麼.
方書華沒明白包程的意思.再接再厲.“我覺得揚很有可能喜歡這幾塊碧玉佛手中的某一塊.因為揚每次都會拿著它們看好一會兒.”
首揚依然沒做聲.卻好像在回應方書華似的.慢慢拿起其中一塊大約一寸長、通碧玉的玉佛手.
溫潤細膩的玉質.跟那一塊……有七分像.
“揚最喜歡這一塊.哈哈.看來我猜得蠻對嘛.”見沒人應他.方書華有些不自在.一個人救著場.
“顧知航.”
沒想到首揚竟然放下那塊玉.神不明地轉一步步走向顧知航.“你為什麼不說.”
顧知航的眼神晃了一下.沒開口.
方書華眨眨眼.茫然地看著首揚轉離開.這是什麼場景.不說.不說什麼.“揚……”
包程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
首揚走得很慢.“為什麼不說.”
禮堂的氣氛突然變得詭異起來.誰也不明白首揚究竟什麼意思..除了顧知航.
顧知航的眼神深沉得如同太平洋的馬里亞納海.抬頭對上首揚暗翻涌的眸子.“他們.是你的無可取代.”
淡淡一句話.全場TOP人員的心都不可抑制地了一下.
首揚突然一把拽起顧知航.依然是那句話.“你為什麼不說.”
顧知航雙目澄明.“TOP.東都.他們陪你的這十年.我甘愿認輸.”
就因為..這一點.
方書華的張了張.突然發現.自己真的很稚.
什麼狂歡會關卡.只稍一接就會知道.顧知航本不是那種會陪他們哄鬧的人.可他還是任由他們擺布.只因為他們是揚最在意的人.更甚至當他們以多年的為籌碼來炫耀時.他竟想也不想就選擇認輸.
方書華第一次發現.他把兄弟們多年的拿出來炫耀是多麼可笑.
“所以你才什麼都不說.不說我曾經唯一擁有的只有它.不說我沒瘋沒自殺地撐過九年只是因為每天晚上都握著它.不說我曾經把你忘得干干凈凈卻也沒忘記的只有你前這一個..”
“嘶”的一聲.伴隨著首揚越來越抑發的低吼.顧知航的襯被首揚一把撕開.
一枚碧綠瑩潤的玉佛手被一褪了的紅帶系著.安靜地垂在襯被撕開的膛前.
整個禮堂的人都驚訝地愣住了.游黎的雙眼更是在聽清首揚的話后一瞬間凍結.
平淑的雙眼泛起了紅.
這是第一次聽首揚提起被羅抿良帶走的九年.
沒瘋沒自殺.這就是首揚過的生活麼.
本不敢想.一個年僅三歲的孩子該是怎樣每夜每夜握著母親唯一留給自己的一塊玉石熬過漫長的九年.
平淑更不敢想.假如首揚知道支撐他堅持下去、他最為珍貴的這枚玉是羅抿良送給謝雨的定之.他會有什麼反應.
禮堂靜得讓人發慌.
氣氛逆轉得近乎詭異.
誰都沒料到首揚會說出這樣的話.更沒想到首揚竟然也有靠一塊玉支撐活下去的時候.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沉默.樂亦更是薄抿.他沒想到原本想刺激顧知航的鬧騰竟會為開首揚淋淋過往的黑手.
邵文則依然輕著眸.面容平淡地看著前面的二人.他一直都知道.首揚對過去忍不提并非走出了.他只是太強.強到閉口不提.強到不準許任何人走進去陪他一同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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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十年前.”顧知航靜靜看著眸瘋狂抖的首揚.“而這些.是真正屬于你的十年.”
首揚的臉泛著白.瓣都在輕.突然扯過顧知航的領.魯地吻上.
在這禮堂之中.在這眾目睽睽之下.首揚就這麼閉上眼瘋狂地吻著顧知航的.
他的雙手攥著顧知航的襯領口.骨節得發白；他狠狠拽著顧知航的.結實的膛毫無隙地在一；他吻得近乎掠奪.瘋狂地席卷著顧知航的每一寸溫度.
顧知航有地縱容著他的狂野.
他明白首揚的失控.
首揚不是個善于表達的人.TOP是他的重中之重.他不能容忍他們的被當做炫耀的資本.
淡淡的腥味彌漫.顧知航依然靜靜順從著首揚的魯.用綿長配合的吻慢慢安著他.
顧知航無法不疚.
他明白首揚的反.更明白他的退讓絕對可以及首揚心的底線.對被炫耀的不能容忍與心底線的沖擊.絕對會讓首揚站到他這一邊.
可顧知航卻忽略了.他前這枚玉佛手早已了首揚噩夢般九年的口.
顧知航抱著懷中明顯僵輕的.懲罰似的用力著心刀割般的疼.假如早知道會令首揚這樣失控.他真不該由著私心陪TOP的人瞎鬧、仔細算計每一步.
所有人都靜靜看著.不管各自心里懷了怎樣的心思.卻是沒有一個人敢出聲打擾.
他們從不知道.兩個男人接吻竟會得讓人覺得連呼吸聲都是一種的打擾.
許久.首揚才慢慢松開顧知航.
首揚沒有抬頭去看一眼始終大氣不敢出的一干兄弟.“對不起.我失態了.”拽著顧知航轉離開.
下起了小雪.
臨近圣誕節的夜熱鬧得堪比過的元旦.不過周邊的小公園卻無可避免明顯冷清了些.
大大小小的霓虹燈散落在綠化帶叢中、地上.五六的燈恰到好地打著.將樹木映得好像水晶雕塑.晶瑩剔.
圣彼得堡的溫度早已經降到零度以下.公園里的噴泉不再噴水.白的圍欄.惟妙惟肖的金雕塑上覆了一層純白的雪.即便沒有水的點綴.這里依然是一賞心悅目的致小園.
細碎的雪沫兒像極了春末夏初的草籽兒樹種.漫無目的地墜個不停.
首揚抿著雙目無焦地往前走.
細細小小的雪粒落在深駝領大上.久久不化.
顧知航的眉一直皺著.目鎖著前方一步之遙的人影.
終于.顧知航一把拽住首揚.“別再想了.”
前面的男人卻只是被迫停下.頭也不回.
顧知航一用力將他拉進懷中.
首揚的依然微微僵.即便隔著厚厚的料.顧知航也能覺到他渾的都在繃輕.
見他抿著低垂眼睫不說話.顧知航攬住他的手臂加大一分力.“揚.都過去了.不準再想.”
“都過去了.”首揚突然用力掙開他.“過不去.本永遠都過不去.那些記憶就像烙在我的腦子里一樣甩都甩不掉你明不明白.”
顧知航握著他的手腕不松開.
首揚的繃到冰涼.“顧知航.我就是個廢.我就是個虛偽的廢.……羅抿良.那個男人、他永遠都是我的噩夢.在基地的九年永遠都是我爬不出逃不掉的噩夢.任何一件事、一句話、哪怕只是一個畫面都會讓我再次想起.你明不明白.明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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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掙著顧知航.那麼用力.好像不掙開攥著他的那只手不罷休.可他又迫切地希顧知航可以就這樣牢牢握他.無論如何都不松開.
“顧知航我就是個膽小鬼.我就是個懦弱的膽小鬼.”首揚的聲音抑得好像在用心臟低吼.他沒有瘋狂得歇斯底里.更沒有失控得大吼大.可就是這樣低沉抑的嘶啞聲.更讓顧知航的心痛如刀絞.
顧知航結實的手臂將首揚箍在懷里.用盡全力抱著他.
首揚依然掙扎著.
他迫切地眷著這種真實的溫暖與安.可這錮般的窒息卻又讓他無法不恐慌.
“顧知航.我不能承認我害怕.我不能承認.我是TOP.我是Satan.我怎麼能怕..”首揚的僵如鐵.臉蒼白得沒有一.“我想忘了.我真的想忘了.我甚至、甚至讓亦對我實施催眠.可是沒用.……他為我治療自閉癥的那幾年.催眠對我來說就已經沒用了……顧知航.我該怎麼辦.我連三歲的記憶都那麼清楚……我連一天都忘不掉.我該怎麼辦..”
顧知航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的格大變.是因為樂亦的治療麼.
霓虹燈下的雪粒越來越大、越落越快.漸漸變大片大片的鵝大雪.
顧知航抱著懷中明明比任何人都脆弱的男人.將他嚴嚴實實地包裹在自己的大.
圣誕節的吵嚷遠得如同夢幻.這一靜謐得連雪落的聲音都是打擾.
首揚的手攥著顧知航的服.額頭深深埋在他頸間.
顧知航任由首揚將全的力量都依附在他上.輕地慢慢著他的背.一下一下.無聲地安著他的冰冷、他的恐懼.還有他反抗般的戾氣.
寒氣將完全浸涼的時候.慢慢平靜下來的首揚終于聲音沙啞地再次開了口.
“我被帶到基地的時候.只有三歲.他告訴我說.要好好學習、要聽教的話.然后、他就會接我回家見媽媽.……我一進去就跟隨隊里七八歲的孩子們跑五公里的訓練.我跑不.真的跑不……我跑得吐.跑到肺出了.可教在后面一腳一腳地踢.我被摔得看不清路.只能跪著、爬著走……最后、爬不了.就趴在地上一邊哭一邊爬……我整整爬了三個小時.遠遠超過了規定的三十分鐘.
爬回終點后.教又毫不留地把我踹下了十米高坡.把我吊在單杠下面.吊了整整一夜……在那期間.我一次都沒見過自稱是我爸爸的男人……潛意識里.我所的苦、我的一切傷害.全都是他給我的.我逃不掉.忘不掉.更不能原諒.”
顧知航的抿著.對羅抿良的恨突然無限擴大.
這就是他所謂的.這就是羅抿良對自己親生兒子的.
“……我第一次參加叢林越野訓才六歲.一天一夜要穿越一百公里的山林.和我一組的是一個已經十多歲的男孩兒.他嫌我累贅.留給我一把匕首.就一個人帶著裝備走了……顧知航.我沒有被打敗.真的.我一路都握著那把匕首.叢林里有狼群.還有蛇.可我還是活著走了出去.……生吃蛇時.我一邊吃一邊吐.一邊吐一邊哭.最后哭到終于不會再哭了……可我還是被教打得無完.因為指南針被同隊男孩帶走.我找不到方向.走了兩天兩夜.我所在的營因為我得了最后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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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知航知道.這些淋淋的過往恐怕首揚從沒向任何人提起過.它們就是首揚心底的夢魘.他不敢.以強的姿態把它們埋在自己腦海深.不敢讓任何人發覺.
顧知航抿得發.一遍遍著首揚的背.地摟著他.好像要把他隔離在所有的傷害之外.
“你一定不知道我是怎麼為我們區十六營第一名的.……知道生死戰吧.學員年滿十五歲之后就有資格報名參加營與營之間的對壘.贏的學員可以獲得晉級全二十四區的篩選名額.……我們營只有我一個人不到十五歲.教為了整學分把我們全營的名單全報了上去.比賽的學員最小的也在十六七歲以上.
……我知道自己肯定會被打死.我不想死.所以、我了興劑.沒想到我對興劑的反應太過劇烈.我像瘋了一樣和對手廝殺.最后.我把進決賽的另外十九個人全殺了.包括最有奪冠的那個二十五歲南非男人.……二十四區以為我們營出個特種英.十歲就能在十六個營地穎而出.不止國.即便是國際特種兵基地也是從沒有過.他們把我當英來培訓.可他們不知道.我當時本是殺紅了眼、停不下來了……”
顧知航抱著首揚.恨不得把他嵌進膛.一遍遍親吻著首揚的額頭.卻說不出一個字.
“顧知航.”
顧知航沒做聲.只是更加用力抱他.
“……顧知航.”首揚的手突然攥.低啞的聲音竟帶著點恐慌.
沒人知道他曾無數次夜里一遍遍喊著自己的媽媽.可不管他如何努力、夢境如何真.夢里那個慈地呵護他、只會對他擁抱微笑的謝雨卻始終不會回應他.
首揚對這種真實得讓他害怕的夢恐懼到極點.他怕顧知航就像謝雨一樣.只是一個太過幸福的夢.唯卻不會給他任何回應.然后醒來之后就會發現.他還在那個與世隔絕的基地.過著沒日沒夜的黑暗腥生活.
“我在.”顧知航像理解他的恐懼一般.在首揚耳邊清楚地回答他.
可首揚還是繼續著他的名字.好像永遠都不可能被解救一般.著死寂的絕.“顧知航……顧知航.……”
“揚.”顧知航的心疼得只想殺了羅抿良.用力扳起首揚的臉.扣著他的后腦勺讓首揚看著他的雙眼.“看清楚.我現在就在你邊.誰都沒機會再傷害你.我也絕不會離開.看清楚.”
首揚凌的眸子有些遲緩.怔怔盯著顧知航.像在確認他看到的是不是真實.又好像是在辨別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可一雙水一樣清潤的眸子卻還是沒有清晰的焦距.
許久.顧知航終于嘆了口氣.
首揚只覺后頸一痛.便失去了知覺.
顧知航抱著終于安靜下來的男人.輕輕吻著他的額頭.“睡吧.我會一直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