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平靜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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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輩子、要恨的人實在太多了,可恨了又能怎樣?”首揚的聲音略有些飄忽,“恨你,我就能提前走出叢林、不被教揍?恨衛一白,我就可以不被帶走、平凡地生活在A市?恨元鼓,我這雙手就能恢復正常、我就能好起來離開這里了麼?”

首揚的語氣似有些不在意,卻聽得李安維心如刀割!

當初他不愿為那群國佬兒的殺人工而詐死逃出基地,錯被廖越安救下,作為回報簽下契約送給羅抿良當保鏢后才發現,他曾扔下的那個的孩,竟是自己跟隨男人的獨生兒子!更甚至到最后才知道,這個男人居然還是他向往追崇多年的世界最強的神男人,Satan!

多麼諷刺的現實!

李安維甚至想,或許命運正是要讓自己為當時的冷漠贖罪,所以才有這戲劇的安排!

“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首揚瞇著眼微仰著臉,著太rela辣的溫度,薄薄的角翹得很好看,連長長的眼睫都微微發著,“我必須盡快好起來。”

“恐怕、你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了。”李安維猶豫了好一會兒之后,還是說了出來。

他想,以首揚的機敏,怎麼會預測不到?他那傲人的能力再也回不來了!就算手功,后半輩子也會一直弱多病,甚至還不如一個正常人,更何況,還有那個原因……

“沒關系,該得到的我都得到了,現在,我只要等著顧知航。”首揚似乎毫不在意,聲音有些懶散。

李安維看著他瞇起的眼角,那句到邊的話沒問出口。

他想問——你怎麼知道,顧知航一定會等你。

“你為什麼不回去?”首揚或多或都有些疑,即便他與世隔絕,也能想象得到,現在的三合會憂外患,恐怕會中上下得厲害,說人心惶惶都不為過。為三合會最強力量的李安維,難道不該在這個時候回國穩定人心麼?

“回去做什麼?”李安維說得無關痛,“就算會里的人都被殺,也不關我的事,我只要保護好你和會長就行了。”

首揚眼神了一下,他并沒有聽說三合會的負責人接二連三被殺的事,當然,也沒忽略他居然把自己的位置放到羅抿良前面的話。頓了一頓,首揚若無其事地問:“我是說,你都不想你兒子?”

李安維愣了一愣,這才淡淡笑起來,“不想,我從沒結過婚,也沒見過他。”停頓了好一會兒,李安維才有些自嘲地說,“孩子是我年輕那會兒***的種,聽說孩子他媽生下他后就把他賣了,不知道賣去了哪兒。”說到這兒,李安維抬起頭瞇眼看著遠方被叢叢樹影遮起來的天際線,“我也從沒想過要去找他。賣了……也好,至比跟著我或者他媽那樣的人都好。”

首揚沒再做聲,只是抬頭看著溫馨靜謐的藍天。他忽然很想知道,為什麼經常聽到的“歲月靜好”,在他們這樣的人上就這麼難?

日頭明晃晃的影穿過層層枝葉斑駁地跳在地上,四周是細細碎碎的蟲鳴和鳥聲,說不上聽,但很舒服,有種返璞歸真到鄉間的錯覺。

與之前習慣了的別墅大廈生活相比,這里好像從漂浮的高空一下子落到了堅實的大地上,給人很踏實的充實

空氣中飄來類似于純樸農家的炊煙香味。

“安哥兒,我好像聞到烤紅薯的味道了。”首揚忽然吸了吸鼻子,有點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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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維被這聲極其自然的“安哥兒”愣了一愣。

他早已不記得,已經有多個年頭兒沒聽到過這個溫溫、帶著濃濃家鄉氣息的名字了!

進了三合會后,大家他阿維,后來他“維哥”的人漸漸多起來,連他自己都快忘了這個只有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家人鄰坊間才會的名字!

見好他半天都沒反應,首揚仰起臉,“怎麼了?江浙一帶不都這麼麼?”

“沒什麼,”李安維微微翹了翹角,眸有些晃,“只是太久沒聽到,有些慨。”

首揚的眼睛依然晶晶亮,又問一遍,“你有沒有聞到烤紅薯的香味兒?”

李安維自然也聞到了,語氣有些無奈,“肯定又是那群閑得淡疼的混蛋在后面挖坑兒!”看著難得來了興致的首揚,“都是底下的兄弟,要不要過去看看?”

“好啊,就是不知道他們兒夠不夠分給我們兩塊兒!”首揚并不在意見到那些無不在的漢子們,而且他相信,李安維是個有分寸的人,不會讓他不想見到的人出現在他面前。

為了首揚,羅抿良的確舍得下本,這座莊園的量絕不是一般的大。首揚平時只在別墅周圍走,后面倒是第一次來。

別墅后面不遠建了幾排白的小洋房,在濃的綠海中清新地站立著,顯出幾分別致、幾分可

墻邊不知哪個手腳勤快的家伙侍弄出一塊土壤細細的空地,居然種起了蔬菜,這份鄉土氣兒和前后別墅洋房的高端大氣很有些格格不。不過那一地水靈靈的菜苗兒倒是綠瑩瑩得喜人,就是不知道這種的究竟是什麼菜。

此刻,住在洋房里的三合會銳漢子們就像李安維所說的——閑得淡疼!居然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堆紅薯玉米土豆還有不豆類等吃食,窩在后院的角兒里玩兒起了燒烤。

邊放了幾箱啤酒,有幾個空的易拉罐七八糟扔在一旁的角落里。平時怕誤事兒,他們不敢喝烈酒,只能喝啤酒解解饞。

烤紅薯和烤玉米的香甜氣兒濃郁得很,走近點兒,還能聞到其他七八糟的味道。

“靠!誰TM告訴老子韭菜就是這麼烤的?”一個約莫三十歲左右的結實漢子著一串黑乎乎烤焦了的不明,揮著肱二頭鼓鼓的胳膊一個勁兒大呼小,“這都烤什麼德行了?能吃嗎?丫的知不知道這兒韭菜多貴?”

“咋呼個什麼?跟吃了(春)椿藥似的!”

其他幾個家伙吹著烤得半生不的土豆,燙得在手里來回扔著把玩兒,時不時象征咬上一口,同時不忘口齒不清地開黃腔損同伴:

“一兒破菜葉子就嫌貴!上星期也不知道是誰到鎮子上風流快活、一晚上甩出去十好幾萬眼都不眨一下!”

“就是!還炫耀說什麼下次去嘗嘗頭牌‘鴨爺兒’的味道!嘁!……”

遠遠就聽到這群沆瀣一氣的混蛋們里沒個遮攔地吵吵嚷嚷,李安維覺得都快沒臉了。

首揚倒是眸子里帶著笑,這場景讓他不由想起TOP那群太久沒見了的混蛋們。

背對著他們的韭菜漢子還在揮舞著手里看不出原樣的烤韭菜咋呼著,后的人率先看到了遠遠過來的兩人,頓時眼睛都圓了。

他們寡言語的老大竟然賢惠地為人推車?最重要的是,那個椅上的男人——

漢子們一個個不由全都站了起來,其中還有個耍活寶的,夸張地眼睛,“我眼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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韭菜漢子終于察覺到不對勁兒,轉過一看,也被本不可能會出現的人“嚇”傻了。不過這貨的確是個人才,即便大腦已經短路,居然還不忘舉著手里黑乎乎的菜葉子磕磕套近乎,“那個……頭兒!爺!你們、要不要……吃韭菜?”

話一出口,后立刻出一連串大腳,齊齊把他踢了出去,笑罵聲更是呈一邊倒的狀態:

“丫的滾犢子!”

“去你的韭菜!”

“敢讓爺吃韭菜?活膩歪了!”

“自己吃韭菜壯羊()去!”

……

李安維雖然早已見怪不怪,但好歹首揚這個“外人”也在,這群不靠譜的家伙們居然當著自家主子的面兒這般嚷嚷,李安維這會兒自覺沒面子得很,“咳咳”兩聲,“他們、也就私底下比較不靠譜兒。”

首揚抿著一個勁兒地樂,這群大老爺兒們看樣子是真被憋壞了,附近地面上居然還有不黑乎乎、禿禿的篝火堆印兒,一旁的廢棄柴火堆里居然還有一個已經壞了的燒烤架,真不知道已經用了多次才能把好好的一個燒烤架給用得廢掉。

首揚忍不住笑著打趣兒,“看來你們平常還真是有夠無聊的。”

一見自家主子居然這麼平易近人地主和他們說話,一干人頓時興起來,全都臉皮厚兮兮地圍過來,一個個立刻七八舌爭著打開話匣子:

爺你是不知道!他們這兒的電視里全TM都是外國人!咱們一句鳥兒話都聽不懂!每天閑得撓墻!”

“就是!咱們之前把這一帶的鳥蛋都掏了!差點被警察抓!爺您說這什麼鳥不拉屎的破地兒?掏個鳥蛋都犯法!”

那韭菜漢子更委屈,“前面鎮子上的姑娘又貴又丑!還又又壯,都不像人!皮看著白,一把抓過去糙手!糙得我都不起來了!你說們到底是怎麼長得?……”

“……”

“咳咳!”見越說越離譜,李安維立刻發出兩聲警告。

最前面的韭菜漢子這次反應最快,連忙話題一轉,“爺,今兒怎麼有空下樓?”

首揚被他們段子手一般有意思的話逗得心都不自覺好起來了,臉上一直掛著笑,吸了吸鼻子,“我們是被烤紅薯的香味兒引過來的,想看看能不能分到兩個零兒吃。”然后笑瞇瞇看著那韭菜漢子,“烤紅薯有多嗎?”

這一笑,一雙流溢彩的水褐眸子里似乎生出了萬種華,長得驚人的睫幾乎隨著微微上挑的流線眼角斜飛起來,如同勾人的靈狐!被斑駁的太照得晶瑩剔的臉上有的出些許意的溫度,就連都稍顯正常了些!如今燦爛一笑,只怕傳說中的傾城傾國貌也不過如此!

不得不說,首揚的魅力絕對是男通殺。盡管現在的他不比之前驕傲飛揚,但這張妖孽臉的殺傷力也絕對夠強,至眼前這一群漢子都被驚艷得再次傻了眼,尤其是最前面一個勁兒獻殷勤的韭菜漢子更是被懾得魂兒都飛了,只覺得眼前一個國天香的大人兒對自己微微一笑,彎彎的大眼睛里還清楚地映出自己的影子!

漢子的眼睛眨都不敢眨,腦子都白了!

一大波長相各異、表一致的“呆呆臉”看起來分外稽,這群漢子再次功取悅到了首揚。平日里他面對的除了忙得抓不到人影的邵文、話得可憐的陳東,就只有那個連個笑話都不會講的二貨陳昊。今天突然得見這麼多樂子,首揚不覺心大好,忍不住轉頭調侃邊的李安維,“安哥兒!你們三合會里全都是這樣的活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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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自己手下兄弟居然對著首揚猛咽口水,李安維一向淡漠的臉都有些黑了,一抬腳踹飛那魂兒都快被勾沒了的韭菜漢子,“紅薯多不多?”

邦邦暗帶威脅的語氣,漢子們頓時被李安維嚇得一個機靈,慌忙回過神兒。剛才只顧驚艷流口水看人兒,哪里聽到人兒在說什麼?漢子們這會兒才意識到,原來自家人兒主子是“聞香下馬”來了。

“有有有!多著呢!”

爺稍等會兒哈!烤紅薯這就來!”

幾個人立刻三下兩下把火苗已經漸漸小了的柴火堆踢開,不怕燙地七手八腳開始挖。

柴火屑被風一吹,揚起一陣嗆人的煙。首揚正對著那煙的走向,頓時被嗆得連連咳嗽,李安維忙把椅往后推推。

首揚卻并沒注意到這些。平日里他的日子比這些年輕力壯的漢子們更無聊,這會兒好不容易找到樂子,哪會愿意往后退?被李安維這麼往后一推,首揚居然不自覺從椅上站起來,上前繞到一旁,彎著腰眼瞅著刨出來的“大雜燴”。

“哈哈,還有豆子?”首揚雙眼亮晶晶,興致地瞅著這群無聊家伙們的“戰利品”笑得合不攏

“慢一點!”后的李安維看著首揚恨不得也蹲下一起來的模樣,略微有些張地跟近一步。

首揚的心思全在這群漢子不斷刨出來的東西里,“這錫紙、包的什麼?”

“蛇!”

“好家伙!你們連這東西都敢燜了吃?”

“哈哈!爺要不要嘗嘗?這玩意兒比魚好吃多了!沒刺兒!就中間一溜溜的骨頭!”

首揚一看到那錫紙里面一截一截熱騰騰的蛇,臉都有些白了,下意識往后避了避,“我從不吃這東西!”

那漢子倒也眼尖,一看到首揚有些忍的目,立刻收了包著蛇的錫紙扔去一邊,把焐得香噴噴、熱騰騰的豆用錫紙包了端給首揚,“爺,嘗嘗這豆子!跟咱們國的不一樣!”那殷勤的模樣,完全把自家老大拋之腦后。

首揚搖搖頭,指了指一個接一個被刨出來的胖乎乎的大紅薯,“我就等它。”

韭菜漢子一聽,立刻把一個最大個兒的紅薯捧給首揚,同時不忘提醒,“爺,燙!小心點兒!”

首揚滋滋接過,聞了聞,“嗯,真香!就是這個味兒!”

“這麼喜歡?”見他滿眼滿足,李安維眼神不覺了一分。

“國外都沒吃過這東西,不過經常聽華子他們念叨!”首揚一邊剝著皮兒一邊眉飛舞,“回國后第一次吃它是我剛結婚那會兒。在農家俱樂部外面的小便利店里,店門口圍了一大堆小姑娘,生意好得出奇!我讓顧知航給我買,那家伙還不不愿!哈哈!看著他跟一群小著買烤紅薯時的臭臉,我當時就決定,以后見一次要他給我買一次!”

地上已經出了一堆七八糟的吃食,看上去臟兮兮并不會讓人有什麼食,男人們卻依然很興地刨著,但聽了首揚的話,卻不自覺慢慢停下。

爺,你、還真和顧知航結婚了?”

首揚頓時好笑,“我記得當時連續好一段兒時間天天上新聞頭條,你們都不知道?”

“還是爺威武!娶一個男人!”

“娶?”首揚一點難為都沒有,“是我嫁給了顧知航。”

話一出口,在場除了首揚所有的漢子們都噎了噎。

堂堂三合會會長的寶貝兒子居然嫁給了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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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首揚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漢子們想說什麼卻又不敢說,只能默默為自家會長掬一把同淚,寶貝兒子認不爹,還早早就嫁給了另一個男人當了上門兒媳婦兒,還有比這更讓人憋屈的事兒麼?

爺,以后你還會繼續當大明星不?”那思維素來不著調的韭菜漢子眨著眼。

首揚還沒說什麼,李安維就忙把他手中的紅薯接過去,“慢點!手都燙紅了!”

首揚一臉無所謂,“沒關系,不會疼。”

“會燙傷。”李安維摘幾片綠油油的葉子小心地包住紅薯,然后再遞給首揚,“我記得你還不能吃這些東西。”

“就吃一點兒,一點點!”很沒形象地坐在一堆糙漢子中間著紅薯,首揚的眼睛都瞇了一條兒,抬頭看到那眼等著他回話的韭菜漢子,這才想起他剛剛問的問題。

“什麼明星不明星的?”首揚聳聳肩,“我能不能從手臺上活著下來都是個未知數,以后的事兒以后再說。”

這話明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沉郁一分,日里口才頗好的漢子們一時間都有些沉默了,連一句安的話都說不出口。

首揚并沒在意到自己的話會讓邊的人怎麼想,把一個胖胖的紅薯剝得只剩黃得人的,卻不敢大口咬下去。

“好了,不能再吃了。”生怕他吃多了的李安維一手奪了紅薯,隨手遞給邊的漢子,“你們拿去分了。”

靜默了一秒鐘之后,這群因見了自家風華絕代主子而神空前的漢子立刻發出一團夸張的鬼

漢子們吃蛇的也停下了,吃食的也不了,全都去搶那塊一瞬間了香餑餑的烤紅薯!

“這是我的!頭兒給我的!”

“什麼你的?沒聽頭兒說讓我們拿去分了?!”

“都TM給老子滾開!老子先搶到的!”

爺一出道我就是爺的‘揚’!是兄弟的都別跟我搶!”

“這會兒誰TM跟你是兄弟?滾開!老子搶到的全都是老子的!”

“……”

那邊的漢子們搶一團,這邊的首揚也傻了眼。

手中的紅薯突然沒了影兒,還眼看著自己的烤紅薯被那些奇葩糙漢子瘋搶,首揚的鼻子都要氣歪了,“我!我一口都還沒吃!”

“吃了,我看到了,”李安維語氣平庸,一板一眼,“等你好了,我讓他們天天給你烤!”

首揚頓時炸了,“老子連都不能吃,里要淡出個鳥兒!想吃口烤紅薯都不給!李安維!老子要跟你單挑!”

“好,等你好了想怎麼挑就怎麼挑。”李安維完全不把他的嚷當回事兒,將首揚一把打橫抱起,往椅上輕輕一放,推著他就走。

“我靠!公主抱?!”

那群正搶紅薯搶得熱火朝天的糙漢子們靜了一靜,又開始驚天地地鬼

“頭兒!威武!”

“老大!敢對咱們爺公主抱?夠霸氣!”

爺單挑!單挑!兄弟們都頂你!”

“……”

這不靠譜的囂氣得首揚鼻子都要冒煙兒了,搞不懂這一群唯恐天下不夠的家伙都是什麼貨

李安維可不管首揚鼻子冒煙不冒煙,廖越安還在另一邊等著他們,再不去的話恐怕堂主大人就要跳腳了。

果然,還沒走兩步,前面就傳來廖越安抑揚頓挫的不滿嚷,“好哇!我在那邊兒干等著,你們倒跑到這邊兒兒吃!你們幾個,不把地上這些東西全都吃,今天不準吃晚飯!”

一群正興高采烈的糙漢子們頓時全蔫兒了。

廖越安也不管他們,走上前好笑地看著椅上黑著臉的首揚,“你小子能耐啊!里能淡出鳥兒?”

椅上這廂原本心就不寬廣的家伙氣還沒消呢,一聽廖越安明顯好笑的聲音更是氣得直哼哼,“我都喝了三個月的湯了!每天清湯寡水兒,肚子里一點兒油都沒有,一天到晚凈往廁所跑!好不容易現在給喝面湯了,碗里連一塊兒面疙瘩都撈不著!想吃口烤紅薯還被搶!你們這是搞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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