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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一百九十章 留了人手(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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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含章殿出來,趙行做錯了事的孩子似的垂頭喪氣跟在趙禹后。

趙禹心也好不到哪里去。

話是說開了,可鄭皇后的態度仍舊未明。

早就知道可能是這樣的結果。

還不如不說。

“大兄……”

“你不用說了,跟你也沒有關系。”

趙禹冷冷打斷趙行要道歉的話:“你原是為我抱不平,早前你跑去福寧殿告訴父皇,我就想到了會有今日。”

他突然駐足停下來,仍舊負手而立,回看向趙行,旋即又搖頭嘆氣:“人心里是不能有這樣的念頭的,一旦生出來,蔓延滋長,就再也不住了。

過去十年你從未想過開口,便相安無事過了十年。

如今不住了,替我到委屈,到父皇那兒捅破了,答應的再好,說的再好聽,承諾不會說給母后聽,也沒用。”

“我……”

趙禹一抬手:“不是怪你,你也不用往里心里。說開就說開吧,早晚是要鬧到臺面上來的。”

他反手著眉心:“母后這樣護著鄭家,遲早要出事。你且看著吧,麻煩的還在后頭呢。”

“那父皇他會不會……”

這回趙禹沒有再打斷他,反倒是趙行自己收了聲沒有繼續說下去。

趙禹這才掀了眼皮又看他:“你心里明白就了。鄭青之搬走了,鄭家也置了,這回西北運糧的功勞,也全都是虛的,宣個旨到滎,口頭上贊一贊,再實質的一概都不給了,父皇的意思,你也該看得明白。”

趙行縝著臉說是:“怪不得剛才在殿中,母后都氣那樣了,我瞧父皇幾次三番想規勸,到底沒開口。”

趙禹也嗯了聲:“這些天你也別老往宮外跑了。

母后今兒氣得不輕,一則為鄭家的事,二則是為父皇和你的態度。

二郎,你跟我不一樣。

母后溺你,如今你為了給我出口氣,這樣子跟說話,最生氣的還是這個。

心里不用,怕憋著悶著要做下病,你就在宮里待著,多留心打聽著含章這邊的消息,也別輕易臉,再氣著

再則阿月那個脾氣,父皇倒是心疼了,母后卻未必。

我住在外頭,照顧不到,你做兄長的,別母后真拿撒氣。”

他只管代,趙行一一應下來。

其實這些話用不著他特意叮囑,趙行心里也是有數的。

還有趙奕——

“我估著這回責罰鄭家的消息,多半就是他去通風報信告訴母后的,所以今兒咱們在含章鬧了一場,他多半也會去告訴鄭青之,或是索寫信告訴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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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起這個,趙禹又冷下臉來:“他不安分,鄭家跟他不安分到了一起去,你看著吧,早晚要壞事。”

趙行咬著后槽牙:“我看母后的意思,還有要以鄭氏為三皇子妃的心呢。”

“這不用你說,你也別手。”趙禹冷嗤道,“母后干什麼就干什麼去吧,一味縱著,遲早有父皇容不下鄭家那一天。

咱們要做的,是防范著。

鄭家退居滎幾十年,不來盛京,誰知道他們在外頭都干了什麼?

那樣潑天的富貴,我恐怕連沛國公府都敵不過他家。

私下里拉攏人心,結黨營私,這不都是再稀松平常不過的事兒?

不過說到底,他們所倚仗的也只有趙奕一個,看住了趙奕,別的暫且都好說。

難不真敢興兵起事,打到京城來?

凡事名不正則言不順,何況是皇位大統之事。”

他說的這些趙行心里都清楚,只是仍舊擔憂。

所以思來想去,珠珠所說南苑叛之事,說不得也有鄭家手筆在里面。

畢竟趙奕困在盛京,行為舉止會到很大的限制,且大兄從來不曾對他放下戒心,防備多些,他要做什麼就更不方便。

也唯獨是與鄭家書信往來,大兄不好攔截那些信鴿,以免給母后知道了,要節外生枝。

念及此,趙行抿

趙禹看他一副言又止的模樣,嘖了聲:“有話就直說。”

“我是想著,左右也在母后跟前鬧開了,那就沒什麼好藏著掖著了,無論是大兄還是我,就是跟鄭家不對付,有過節,母后也知無法從中調停,往后大概歇了這份兒心思。

趙奕住在京中,他舉凡有所謀劃,從前有韓家幫他,如今韓家沒了,他也只能依靠鄭氏。

往來書信,大兄倒不妨截下看過。

就算他發現了,告到母后跟前,大不了就攤開了說,又有什麼?”

趙行背著手,說的理所應當。

趙禹卻沒有應這話。

趙行眉心一攏:“大兄還是有顧慮?”

趙禹搖頭:“不是顧慮,而是他弄清楚今天發生的事之后,真有什麼行事,也只能更,與鄭家的書信往來,能我攔截下來的,必定都不會有什麼正經事。”

他稍頓了頓,也沒打擊趙行,嘆口氣:“不過你說的也對,也還是要提早做防范,萬一他腦子蠢,想不到這些呢?

或是有了什麼十萬火急的事顧不得了呢?

拿住了,自然到父皇面前去分說。

你說的我放在心上了,會派人盯著的。

鄭氏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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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禹深吸的那口氣長舒出去,橫著眼風掃量過趙行,倒把趙行看的心頭一

趙行也果然退了半步:“大兄怎麼這樣看著我?”

趙禹皮笑不笑的:“你是不是在滎留了人手?”

趙行原本只是心尖了下,聽了這話,一顆心直往下沉,連帶著面也一并沉下去,鐵青又難看。

趙禹看他那德行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我本來只是有所懷疑,不過你想干什麼,我也懶得手管你。

是你先后在父皇母后跟前憋不住這口氣,我才想,這十年時間,你一直替我到委屈,這口氣既然一直都沒有咽下去,對鄭家你就不可能有一日放松警惕。

你在我手底下長大,跟著我學了這麼多,鄭家當年是什麼心思,如今又是打的什麼主意,你既知道,便會防范著。

橫豎你又不怕父皇母后怪罪。

果然是留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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