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了人沒事，米瀾沒有在那小公寓里逗留太久，叮囑好好休息，便離開了。

夏果果皮笑不笑把送到電梯門口，兩人看著就像深似海的好閨。當夏果果轉后，那張笑臉立即消失不見了。冷著臉回到屋子里，看著帶來的水果，冷笑了起來，連同袋子一起提去了廚房。

拿著鋒利的水果刀，狠狠朝那些水果砍去，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發泄出自己心里的委屈。早已經哭夠了，現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毀掉他們。

好好的水果被砍碎塊后，還一口口吃下去。每吃一口，都想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這兩天一直被噩夢纏繞著，那些惡心的聲音，擺不掉。

而這些，都是們帶給自己的。

夏果果變得一味責怪別人，將錯誤都推到旁人上，從來都沒有想過，走到今天這一步，本沒有人過。

即便米瀾威利，可心深還是著的，并且開始以后，從此一發不可收拾了。

如今的，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再也不能回頭，自己也沒有想過要回頭。在心里，過去的自己就是可怕的污點，若是可以，寧可洗去所有人過去的記憶，從來都不記得那個懦弱無用的夏果果。

米瀾安了心，本來還想著，夏果果再休息一天也行，誰知道，第二天夏果果就來上班了。

看到人的時候，云瑤也愣住了。

還以為，夏果果不打算來公司了。知道那天發生的事后，再和夏果果正面撞上，心里總覺得膈應，沒有想過，自己和夏果果之間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有些事是沒有道理可講的，不理解夏果果的想法，夏果果也容不下。云瑤只能說，是一開始看錯了人，就像自己看錯了米瀾一樣。

這個辦公室，每天都上演著不一樣的戲碼，大家都戴著的面，誰也不知道，對方面下那張臉究竟丑陋到了什麼程度。云瑤不能要求別人怎麼做，唯一能保證的是，不會忘記自己的初衷。

害人之心不會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兩人正面上，相視而笑，就像們剛認識的時候一樣，只是這心里的滋味已經不一樣了。

夏果果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絡地和云瑤打招呼：“云瑤，對不起，前兩天我病了，沒來上班，害你一個人做事。我趕回來上班，這兩天辛苦你了。”

“沒事，你要。”

云瑤練地用虛偽的方式敷衍著，早在恒翔的時候，就學會了這套生存法則。

有時候懶得應付，便不說話。心好的時候，便應付兩句。沒有這個本事，也不敢在霍彥辰面前說，自己八面玲瓏。

是自己不真實嗎？并不這麼覺得，一個商高的人就知道如何去應付邊每一個人，不需要真的和他們做朋友，只需要維持表面上的和諧就夠了。

那些所謂做自己的人，在云瑤的眼里，不過是一些第商的稚鬼罷了。

沒人能改變這個世界的規則，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做的，就是適應它。當然，敷衍不包括一味忍讓自己委屈。

們想平常一樣去往畫室，開始分工，表面上，夏果果真的和平時沒有半點區別，臉上一直帶著笑容。唯一不同的，可能是對所有同事都變得熱了，再不似過去那般冷漠。

云瑤沒打算和提起什麼，正準備著料，夏果果主過來幫擰蓋子，一邊看著畫了一半的畫布，看得出來，很用心。

“這塊畫布，就像我的人生。”畫室里傳來蓋子被擰開的聲音，把玩著手里的料，咋舌道：“你說，我要是把這罐料潑上去，會怎麼樣？”

云瑤擰著眉心，不知道想說什麼。

“這是你心的畫作，花了不心思。我的人生，就像這樣……”手一松， 料灑在了地上干凈的畫布上，料飛濺出來，險些弄臟了們的服。

“以前，我的人生也很干凈，現在的我，就像這被毀掉的畫布一樣。云瑤，你說對不對？”

半蹲著，仔細看了這畫布好一會，似是有些惋惜，抬起頭看了云瑤一眼，隨即笑了起來。

“你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害我都有些不知所措了。我的人生，可是因為你而毀掉的，你不是很清楚嗎？”

云瑤沒有生氣，只是覺得眼前的夏果果有些可憐。

“不用可憐我，誰讓我自己不自量力呢！明知道霍彥辰那麼護著你，我還是要飛蛾撲火拼一次。輸了，就該承擔后果啊！我承擔著呢，其實，在地獄的人生，也沒有想象中那麼糟糕，你信不信？”

一直笑著，云瑤卻能覺到，在說這些話時，心里是如何咆哮著的。盡量讓自己的語氣維持平靜，可那不經意的抖，還是被云瑤發現了。

“你從來沒想過，自己做錯了什麼嗎？”

“那你呢？你真的有把我當朋友嗎？從一開始，你就沒想過和我說實話，你是總裁夫人啊！你知道米瀾一直欺我，你也沒有為我抱不平，不是嗎？其實，大家都一樣。云瑤，你也是個冷的人，我沒什麼對不起你的。”

云瑤看著，平靜地說道：“你自己，從來都沒有簡單過，不是嗎？工作績平平無奇，卻能一直留在設計部，背后有什麼原因，你比誰都清楚。”

云瑤可沒忘記，從一開始，一旦有什麼新聞八卦，或者別人說悄悄話的時候，總是能出現在暗。沒有存在，可那樣的，卻知道很多人的。

夏果果，一直都有自己的算計，比誰都清楚自己的斤兩。只是以前的，將自己心那份貪婪狠狠住了。若不是米瀾，可能會一直做那個毫無存在的夏果果，在霍氏集團，工作到退休的年紀。

可后來云瑤仔細想想，一個什麼都知道的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在你背后對著你冷漠地笑笑，就像是躲在暗地里，無不在的那雙眼睛。

邊有一個這樣的人，那是一種怎樣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