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世胤到訪,掌柜寵若驚后臉都變了。
得了吩咐后立即去請示榮摯。
他猜不到榮摯是誰,但韓世子親自上門,還畢恭畢敬,掌柜心里怕。
榮摯知道韓世胤回來,且十分坦然。
他站在高,居高臨下的看著韓世胤。
再沒了往日的親近,只有疏離冷漠,“怎麼?韓世子見到本宮不下跪行禮嗎?”
本宮?
韓世胤看向榮摯。
一時間他明白,他和榮摯再也回不到曾經促膝長談,暢銷著東榮王朝國泰民安的未來。
他有了反心。
榮摯對他不再信任,有了防備。
韓世胤深吸一口氣,抬手行跪禮,“臣韓世胤叩見太子殿下!”
榮摯高高在上,韓世胤跪俯在地。
曾經也跪過,但這一刻,韓世胤覺到屈辱。
“太子?”掌柜懵懵的呢喃一聲,忽然間子一抖,他看向榮摯連忙跪下去。
“太太太、太子殿下,草草草草民……”
掌柜結的,話都說不完整了。
榮摯揮手,“免禮!”
氣勢十足,矜貴萬分。
韓世胤起看向榮摯。
他心里清楚,曾經溫厚的承乾太子再不復存在,此刻面前的人,是一頭從沉睡中真真正正醒來,正要崛起的雄獅。
韓世胤起,站著不語。
掌柜抖著。
他真是祖宗顯靈,太子殿下竟住到他家客棧。
他真是該死,竟還收了太子殿下房錢、飯錢。
掌柜要說點什麼,榮摯揮手示意他下去。
掌柜仿佛瞬間被掐住咽,漲紅了臉立即退下。
大堂里就榮摯、韓世榮兩人,氣氛冷凝又尷尬到了極點。
榮摯看著韓世胤不咸不淡冷哼出聲,走到一邊坐下。
“你來的倒是快,對本宮的行蹤倒是清楚的很!”
“事關殿下安危,臣不敢大意!”
榮摯嗤笑,“窺探儲君行蹤竟還能說得如此冠冕堂皇,韓世子倒是會為自己立貞節牌坊!”
韓世胤猝然抬眸。
看著把他喻婦道人家,甚至往他臉上狠狠打一掌的榮摯。
“怎麼不服氣?說不得?”榮摯譏笑出聲。
“這就不了了?等本宮安然回京,徹查刺殺一案,只要咬定你們韓家過不了干系,你說刑部、大理寺、宗人府會不會把你們韓家翻個底朝天?”
會。
而且皇帝會把韓家推出來,徹底背鍋。
既解決了韓家,又能夠廢后,斷了七皇子所有稱帝的路。
韓家覆滅……
“兩月不見,殿下真是讓臣大開眼界。只是捉賊拿臟,天道昭昭,殿下要覆滅韓家,也需要拿出證據!”
“證據?”榮摯笑了。
“本宮開口,那就是證據。且你以為,真的需要證據嗎?韓世子你太天真了些。比起你那老謀深算的父親,黑心惡毒的姑母,真是差遠了!”
榮摯說完,手用力掀掉了桌子上的茶。
只聽得咔咔聲響。
瓷碎了一地。
“去,讓涼州城所有員,世家權貴來見本宮!”榮摯說完,眉角微挑,“你也可以在本宮涼州的消息還未傳出去,將本宮刺殺,順便將客棧眾人滅口,便無人知曉本宮還活著,也為你那姑母免去了后顧之憂!”榮摯的聲音涼薄到了極致。
他賭韓世胤不敢。
只要有一個活口,只要傳出一點風聲,韓家連狡辯的機會都不會有。
抄家滅九族。
韓世胤有反心不假,但真把九族往死亡路上,他不敢。
韓世胤咬牙,再次跪下去,“臣惶恐!”
這一次榮摯沒喊他起來。
跟隨他前來的人想要進大廳,韓世胤看過去,微微搖頭。
又示意他去把人都請來。
等涼州城等員得知承乾太子在一家客棧時,一個個面驚惶,趕過來,一個個進了大廳,見韓世胤跪在地上,忐忐忑忑高呼一聲,“臣、臣叩見太子殿下!”
立即跪下不敢。
一個兩個員如此,四大家族和涼州城有點勢力的人家更不必說。
“草民叩見太子殿下!”跪下就不敢在,甚至抬頭去看一眼都不敢。
先前榮摯摔碎的瓷片也沒人敢去打掃,此刻有人跪在上面,痛的他冷汗直冒,還不敢出聲。
大廳里點了好多盞油燈,甚至還點了蠟燭,昏昏沉沉暗暗。
榮摯看著面前跪著的人,面譏哼,“都起來吧!”
“謝太子殿下!”
起的人一個個屏息靜氣。
和面對韓世胤時完全不同。
韓世胤雖份貴重,但依舊比不上面前這個國之儲君。
他手里所握的權利,十個韓世子都比不了。
“涼州城的況,本宮也知曉一些,如今你們說說,接下來你們怎麼個打算?”
榮摯聲音沉沉。
好一會后才有人站出來把涼州城目前況一一稟明。
“各家捐贈多糧食、、藥材、木料的賬單呢?如果沒有賬單,以后朝廷如何論功行賞?”榮摯問。
他要學竇瑜行事,把各家單子都統計好,城門口去,讓涼州城的百姓看看,平日里這些高高在上的權勢們,捐贈了多?
但凡要點臉面,都會在之前拿出來的東西外,再拿出更多。
榮摯說著,匕首丟到桌子上,“你們最好不要上一套,背后一套,更別欺本宮人手不足,作為太子,本宮有權先斬后奏,你們最好拿著行事!”
這乃皇權特許。
是以不論來的人是誰,只要不是太子,想辦好這差事都不容易。
“你們也是涼州人,希你們對涼州多做貢獻!”
總而言之,你們要掏錢拿糧食,別扣扣搜搜上說的好聽,東西卻本沒拿出來。
留下的員以褚知州為首,個個膽戰心驚。
他們哪里見過太子,就算績得以相遇,也只是遠遠磕頭。這麼近距離是第一次,他們甚至都不敢懷疑面前的這個太子是真是假?
畢竟誰敢冒充太子?
能讓韓世子跪那麼久,是承乾太子沒錯了。
“你們作為涼州員,更應該以作則,一個個留在城里做什麼?是城里災民多?還是城外多?一個個拿著朝廷俸祿,卻不為百姓辦事,你們是嫌這做的太久?是烏紗帽太重?還是腦袋太沉?”
榮摯這話是很重了。
褚知州立即跪下去。
“是臣失職,太子殿下明察!”
榮摯眸微掃,“之前不論你們做了什麼,本宮既往不咎,但是從此刻起,誰再敢玩忽職守,不拿百姓命安危當一回事,在府中花天酒地,尋歡作樂,直接推城門口斬首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