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瑜也沒打算瞞著小乖。
點點頭,“是,但以后不是榮大叔了,是太子殿下,榮大叔昨日離開,便是永遠離開!”
再見,只能是太子殿下。
有種錯覺,以后跟榮摯,不可能是一條道上的人。
不會去將就。
榮摯是太子,也不可能將就,而且榮摯知道一個大,當然,如果榮摯想拿這個來威脅,可以矢口否認,說榮摯冤枉。
長在臉上,上下兩層皮,只要能開口說話,就不能閉著。
紅口白牙,端看誰更能說了。
“娘,我知曉了!”
有僧人過來請竇瑜們去吃齋飯,竇瑜讓打一份給寺院外的魏英武送過去。
雖說是齋飯,也是付錢的,這個年百姓日子不好過,僧人日子也不好過。
他們多數是糧饅頭配咸菜,能吃上一頓白米粥都,竇瑜們能吃上齋飯,因為香油錢添的足,又點了長明燈花了銀子。
白米飯,素油炒青菜,一疊咸菜,已經算是好的齋飯了。
竇瑜不嫌棄,小乖吃的也很香,更別說從小肚子到大的邱瑞,魏英姿覺得口味一般,但不敢說不好,更不敢浪費。
居室里
方丈見了榮摯,他咳的很厲害,顯然是病了許久,強撐著起。
“貧僧見過太子殿下,阿彌陀佛,佛主保佑,殿下安然無恙,是涼州百姓之福祉,亦是天下百姓之福!”
“方丈謬贊,是本宮來遲了!”
方丈沒有問榮摯去了哪里?為什麼來遲?
大家都是心思敞亮的聰明人,有些事問不得。
也說不得。
榮摯說明來意,方丈亦直言自己子不好,怕是無法做一場佛事,便把自己的師弟推出來。
榮摯來一趟,也不完全是為了念經超度,自然沒問題。
全程韓世胤、褚蘊和沒有說一句話。
坐在一邊抿查。
褚蘊和斜眼掃一眼韓世胤,見他面如常,心中不免佩服。
本來主導一切的人是自己,如今太子來了,他屈居人下,竟能做到面不改接這一切,毫不悅都沒顯,心思著實深沉。
韓世胤心里不甘有,怨恨有,但他清楚不能表現,甚至在籌謀要讓榮摯如何死在涼州,不用他出手,他相信很多人要致榮摯于死地,也有很多人不想榮摯回京。
正在韓世胤想著這一茬的時候。
榮摯回頭不咸不淡、不冷不熱的看著他。
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然后扭頭過去,繼續聽方丈說話。
韓世胤瞬間驚出一冷汗。
他看著榮摯的背影,眸微沉。
曾幾何時,那個溫潤如玉的承乾太子,也會有這種一個眼神就讓人膽的本事?
他是否真的認識過榮摯?
榮摯藏的太深太深了……
褚蘊和垂下眸子,心中亦是復雜。
承乾太子那一眼,他有種悉的覺,特別像,特別像早年的竇瑜,就是這麼看別人。
淡漠似不隨意,卻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掌握在手中。
都說人以類聚,以群分,他們兩個,倒是一類人。
當初皇室給竇家羅列的罪名是通敵賣國,將竇家父子下獄,急吼吼的斬首示眾,竇瑜單槍匹馬劫法場,嚇的多人膽,如今京都那邊多人還記得當初那個鮮怒馬的豆蔻。
后來承乾太子為竇家翻案,手段狠辣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真真人拍案絕。
那麼竇瑜知道嗎?
哦,失憶了,忘卻前塵往事,忘卻了曾經的自己多麼尊貴,讓多人仰。
但什麼都不知道的是多麼的危險。
很多人想命喪黃泉。
褚蘊和握拳。
他一定要告訴竇瑜,讓有所準備,而不是再一次任人宰割。
想明白后,褚蘊和慢慢放松僵的。
方丈熱的請榮摯嘗一嘗普度寺的齋飯,榮摯沒有拒絕。
他還堅持去飯堂。
方丈讓自己師弟普沉大師領路。
普沉大師比起方丈大師,為人更沉默,話語不多,榮摯他們到飯堂的時候,竇瑜們剛剛吃好離開,他就看見竇瑜們的背影,從另外一個方向慢慢走遠,直至不見。
“阿彌陀佛,太子殿下請!”普沉大師做出請的手勢。
榮摯邁步進飯堂。
就兩個菜,他亦吃的津津有味。
韓世胤不習慣,褚蘊和也有些吃不慣。
三個人,心態不同,想法不同。
竇瑜上馬車,對魏英武說道,“走吧!”
馬車行駛起來的時候,竇瑜掀開簾子,看一眼不算很大的普度寺,眼睛微微瞇起。
微微啜。
然后慢慢的放下簾子。
三個孩子默背著藥名,藥,竇瑜閉目養神。
王家村
王甘三兄弟扶靈回來,讓不人吃驚。他娘死了意料之中,畢竟病的那麼嚴重,可他爹也死了,就很意外。
加上這喪事又面隆重,更是讓人疑。
董小宛站在王家大門口,眼圈發紅。
“王甘哥……”輕輕的喊一聲,整個人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像一朵花兒一樣。
王甘早前最喜歡這個模樣的董小宛,弱憐,讓人不自想要呵護。
但是此時此刻,他瞧著董小宛心中有恨,有怨,有殺心。
若不是,不是董家做事不地道,他娘不至于病加重撒手人寰。
他是想要報復的,但是爹言讓他不要報復。而如今的他,一無所有,更沒資格去談報復。
“不必解釋,不用解釋,你走吧,以后別出現在我面前。沒遇事的時候,王董兩家是陌生人,若以后遇事,我們就是仇人,我不會手下留,你們也別對我手下留!”王甘說完,手推開董小宛。
他力氣大,董小宛被推翻在地,上沾了臟污的泥雪。
哭了。
哭的傷心絕。
王甘卻一眼都沒看,轉頭喊了一聲,“爹、娘,我們到家了!”
他噗通跪下去,眼淚直流。
族親們都過來幫忙,瞧著王甘他們帶回來的菜,一個個眼睛都發亮,不停的打聽他們去了哪里?遇到了什麼?王家爹娘怎麼死的?這些東西又怎麼回事?
是賠償嗎?
好的、壞的,各種猜測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