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汾在路上想過很多次，阮家老祖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能夠把阮家治理如此模樣，更是這阮家名副其實的太上皇，因此在姜汾原本的設想之中，這位老祖應該是眼神銳利，滿威嚴的。

可事實上，阮家老祖卻是個鶴白發，滿臉滄桑的老人。

他坐在椅上被一個老太太推了過來，臉上的褶皺和六七十歲的老人并沒有兩樣，上卻有一自然而然的貴氣，一雙黑的眼睛格外的亮，化神巔峰的威只放出來一點，便讓人后背發寒。

“老頭子，你的威收一收啊，我兒還小呢。”

阮辭裝作無意的擋在小姑娘的面前，看著姜汾，眨了眨眼睛。

【放心吧，我在老頭子面前還是很有面子噠！】

阮家老祖此時已經沒有心理會這個敗家子孫了，應該說一看到這個人的時候，他的眼神就本沒分給阮辭一點。

他看著阮九這張完全陌生的臉，竟然控制不住的笑了出來。

松弛的臉部向上扯起，一雙黑的眼睛帶上了深沉的緒，聲音拉長。

“沒想到，你我二人還有再見之日。”

姜思錦淡笑不語。

阮辭：“……老頭子，見面禮…”

砰的一聲！

阮辭拉著自家寶貝兒，呆呆的站在院子外面，看著已經被關上來的門，一臉呆滯。

老頭子為什麼把他趕出來？

為什麼一看到那個奇奇怪怪的子，就把他給趕了出來？

對著門大喊，“不是…老頭子你有上千歲了吧，一只梨花海棠啊？”

“……滾！”

姜汾慢悠悠的收下了老祖送給自己的見面禮，看著呆滯的自家義父，想了想。

“老人也有夕的自由，若是真的能夠遇上下半生的伴，我們小輩要做的，就是尊重！祝福！”

阮辭一臉無語，特別看著小丫頭那勸告的眼神，委屈極了。

在阮家他一向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老祖手上的小乖乖，什麼時候過這樣的閉門羹，更何況那子行為有異。

他擔心的哪里是老頭子找伴，他擔心老頭子大開殺戒呀！

忍不住掐住了小姑娘的臉，氣鼓鼓的，“他給我閉門羹也就罷了，憑什麼對你這麼冷淡，不知道你是老子的兒嗎？”

姜汾捧著盒子向后躲去，被掐的吐字不清。

“老祖給了我寶貝，我很滿意。”

既拿到了見面禮，又不用花時間和長輩聊天，哪里還有這麼好的事盡管讓上好了！

阮辭：“……出息！”

老祖修為高超，就不會放長線釣大魚嗎？

不過……老頭子經常在外樹敵，才會被打得半死不活的，難不又是哪個仇家找上門了？

……

室

本沒有阮辭認為的針鋒相對，反而是一片安靜祥和。

姜思錦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一只手撐著下，頗為悠閑愜意。

阮家老祖坐在的對面，也是樂呵呵的，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著面前的人，仿佛要過這個陌生的皮囊看到悉的靈魂。

“老夫聽到消息，還以為你就這麼去了……哈哈哈我就知道，姜思錦才不會這麼短命呢！”

老婆婆放下了手中的繡架，親手端上來了一壺酒，阮家老祖擺了擺手。

“我自己來。”

接過了酒壺親自倒了兩杯，笑著推到了姜思錦面前。

“你最喜歡的兒紅，埋了三十年了……我早就想喝了，可惜…”

他突然頓了頓，忽然間覺得有些眼酸，連忙用袖子擋住了自己的視線。

在阮家人的眼里，老祖是天，是永遠都不敢違逆的存在，他也習慣了高高在上，可看到了往日的故人，卻仍然有些控制不住的鼻頭發酸。

“除了我，誰還知道你回來了？”

“沒人知道，本來也沒想到你面前來，我知道這一套瞞得過別人，是瞞不過你的。”

也是阮辭多此一舉，在發現這人要把自己帶到阮家老祖那的時候，姜思錦是想過溜之大吉的。

后來想想，又覺得可能是上天冥冥注定。

“哈！這頑皮小子總算做了件好事兒！”阮老祖笑了一聲，心很好。

姜思錦喝了杯酒水，“你的后輩都很不錯，就是你這阮家……怎麼還是這副氛圍，我看你就是平時擺譜擺的太多，短短幾十年，那個的臭老頭子就真變個老頭子了。”

在阮家，老祖臉上的皺紋是個忌。

可這樣用玩笑的話說了出來，阮老祖卻也只是笑了笑，毫沒放在心上。

站在一旁的老婆婆道：“姜仙子您可勸勸主人吧，幾十年前的那一戰里主人了好重的傷，都……族里都給他準備好了年輕契合的，主人怎麼都不愿意。”

“這里得到你說話？”阮老祖輕輕一瞥，老婆婆頓時覺得后背一涼。

撲騰！

跪在了地上。

“主人恕罪。”

姜思錦看了眼。

阮老祖的狗脾氣世人皆知，當初在歷練的時候也是出了名的事兒，全娘在那時就跟在了他的邊伺候。

伴君如伴虎，這老家伙年紀大了也不知道收斂收斂脾氣。

親自倒了一杯酒，在對方發火前嘟囔著。

“我做皇后都沒你這麼大的排面，怕了怕了，以后我也不來了，免得真尊把可憐的我也給殺了……”

姜思錦是出了名的馴龍高手，阮老祖果然被逗笑了。

“我哪敢向你手，你就是想說我脾氣大……我平時脾氣可好了，是這狗奴才不懂規矩在你面前嚼舌…”

瞥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語氣冷淡。

“思錦為你求，我不罰你。”

全娘抿著彎腰，“謝仙子。”

姜思錦不著痕跡的避開了。

全娘的年紀比大些，又是這麼一副老婆婆的模樣，怕折壽。

“年輕的是什麼意思，用的什麼天材地寶做的？”

上古傳聞中有蓮藕化，化的修為可達天神，如今確實有些法流傳了下來……

“害！哪里是蓮藕化，他們準備了阮家的脈讓我奪舍，我知道你最不喜歡這種有傷天和的東西。”

“我最嫉惡如仇了。”

阮老祖喝了口酒，笑得乖巧。

像極了在心上人面前討好的頭小子。

“用別人的就像穿別人的臭鞋一樣，我嫌臟。”

“倒是你，這是你給自己準備的后路？做的還不錯。”

姜思錦了僵的手指，苦笑一聲，“是借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