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隨依言將放了下來。

“你要做什麽？”

叢念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憤憤解開腰間的外套。

“外套還給你。”

的語氣聽起來有點像是生氣了。

一腦的塞進他懷裏，轉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就是這個走姿……

有點像小企鵝是怎麽回事？

“慢點走，你等等我。”

“才不等你！”

賀隨勾笑了笑，默默跟了上去。

的腰得很直，寬大的校服穿在上，更顯得型小，像是穿大人服的小孩。

校後麵沾上了泥土，被用小手擋著不讓看。

可那麽小的手能擋住什麽？

這個奇怪的企鵝走路姿勢反而更加吸引別人的視線。

叢念走不了多快，因為腳後跟被磨破了皮，每走一步都疼的厲害，隻能一瘸一拐的。

沒幾步就停了下來，蹲在路邊揪地上的野草撒氣。

路燈亮起，燈泡應該是新換過，特別亮。

有幾個並肩放學的生背著書包，有說有笑的推著自行車，從一旁走過去的時候注意到了叢念有些稽的走姿。

其中有個生指了指的校後麵，示意同伴們看。

而後幾個人頭接耳的說了幾句什麽，笑出了聲。

那笑容，明擺著是嘲笑。

賀隨把一切都看在了眼裏。

冷冷的走到們麵前，手搭在了笑得最大聲那個生的車把上，強行讓們停了下來。

“誰啊，這麽沒……沒禮貌。”

後麵幾個字說得很小聲，幾乎聽不見。

生呆呆的看著麵前攔下的人，在認出他之後，臉逐漸變紅。

這，這不就是學校男神之一的大魔王賀隨嗎？！

今天是走了什麽狗屎運了？！

難不……他是特意在等自己放學嗎？

短短的幾秒鍾時間，生已經在腦袋裏腦補了一場大戲，戲裏就是那萬眾矚目的主角。

“賀，賀隨同學，原來是你呀。”

生紅著臉，用自己最溫的聲音和他打招呼，的看了他一眼後，低下頭理了理頭發。

這是張的表現。

旁邊的幾個生都有些羨慕嫉妒恨。

“在聊什麽呢？笑得這麽開心。”

賀隨勾，皮笑不笑的看著們。

隻是這幾個生沒有一個人看出來他笑容的深意，還以為傳說中的大魔王真的是來找們聊天的，一瞬間被喜悅衝昏了頭腦，直言坦白。

“我們，我們剛剛在笑那個生呢。”

像是怕賀隨不知道似的，還有人指了一下路邊蹲著的某個小影。

“就是那個，蹲在路邊那個，好好笑哦。”

叢念像是應到一般，朝們的方向看了一眼。

隻是一眼，心裏像是堵了一團棉花。

賀隨不是要慢點走等他嗎？

怎麽笑嘻嘻的跟別的生說話去了？

平時也沒見他這麽熱的對誰說過話呀！

哼！

難怪都拔了這麽久的草了他都沒來哄自己！

原來是被別的姐姐托住了腳步！

渣男！

氣呼呼的扭過頭，委屈的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著轉。

嗚嗚嗚，太欺負人了。

……

“你看，子髒了都不知道。”

“對呀對呀，都是泥，也不知道怎麽弄的，該不會是有什麽特殊癖好，喜歡在泥裏打滾吧？”

“咦～好髒好惡心哦。”

幾個生你一言我一語，怪氣的語調讓人很不舒服。

等們發現賀隨遲遲不說話時，才後知後覺到後背一陣涼。

慢作一般的抬頭看他。

“賀隨同學，你，你怎麽了？不好笑嗎？”

生訕笑兩聲便笑不出來了。

他的表怎麽看起來有點可怕？

說錯什麽了？

賀隨垂眸，眼神很不爽，像是看著瀕死的獵。

“家裏是沒人教過你們禮貌是嗎？”

他的聲音很冷，讓幾個生瞬間後背生寒，連這晚風似乎都冷了許多。

“我，我們不是那個意思……”

“哦？現在又說不是了？”

細長的狐貍眼瞇了瞇，角有笑容，卻比他不笑的時候還可怕。

天徹底暗了下去，夜空中有繁星點點。

“你們都認識我的吧？”

夜涼如水，他的聲音涼如冰。

幾個生巍巍地點頭。

一中恐怕沒有幾個人是不認識賀隨的吧……

“知道是誰嗎？”

賀隨朝叢念的方向看去，表立刻融化，仿佛剛剛的肅殺都是們的錯覺。

隻不過，他溫的一麵隻會展示給一個人。

有喜歡刷學校吧的生心裏升騰起不好的預。

在學校裏，和賀隨名字捆綁出現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

“我小同桌。”

他的語氣，仿佛不是在說“是我同桌”這幾個字，而是像在宣布“是我朋友”一般。

慘了。

生們麵如土，一個比一個的臉難看。

賀隨便知道們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就不用再浪費多時間了。

“這次姑且就先放過你們。”

他還有別的要事要做，那就是——

哄。

“下次別誰的舌都敢嚼，不被我聽見還好，被我聽見了……”

他笑容有些駭人，眼神冰冷，“小心撕爛你們的。”

一字一頓，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索命的惡鬼。

生們低下了頭，哆嗦著不敢說話，連自行車仿佛都重如千斤，快要扶不穩了。

“懂？”

一個字，如一把刀懸掛在幾個生的頭上，誰不配合就拿誰開刀的那種。

生們咽了咽口水，兩戰戰，都要飆出生理淚水。

果真是大魔王……好可怕……

“懂了懂了，下次不敢了。”

如果地上有，們應該會立馬進去，也好過被賀隨的眼神淩遲死。

“滾。”

賀隨鬆開了生的車把，轉朝路邊那個小影走過去。

幾個生來不及鬆口氣，慌慌張張地推著車離開了。

直到走出去好遠，才敢停下來捶著口呼吸。

……

“哼，我要畫個圈圈詛咒你！”

“總是笑話我就算了，現在還隨便勾搭別的生！”

想到剛剛他和們有說有笑的畫麵，氣呼呼的小白兔嘟著，麵前一小片草已經被薅禿了。

他和們有那麽嗎？

“長得帥點怎麽了，方荀學長也很帥呀！我要詛咒你！”

“詛咒你以後和我說話之前都得我一聲姐姐！”

“哼！”

越說越委屈，叢念了眼角的小淚珠。

才不要因為他哭呢！

都說兔子急起來也是會咬人的，賀隨今天算是驗到了。

不僅剛才真真實實地被當作磨牙的工，現在還能聽到蹲在路邊，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麽氣話。

小喋喋不休，持續輸出著。

不過說了什麽？

什麽勾搭別的生？

誰姐姐？

還有，怎麽還提到方荀那家夥了？

賀隨站在後，看著的後背。

都沒發現自己來了，還在一個勁的咕噥著什麽，他聽不清，但直覺告訴他肯定不是什麽好話。

彎腰，一手撐在膝蓋上，一手了的頭。

他準備從源上解決問題。

“我什麽時候勾搭別的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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