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醫室。

窗外的天了下來，像是風雨來的樣子。

室很是昏暗，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還有的雨水味道。

並不太好聞。

聞久了會有種頭暈的覺。

有風從窗戶隙裏吹進來，聽起來像是嗚咽聲。

在安靜的環境裏顯得有些突兀。

叢念看了一眼天空，像是一滴濃墨滴清水裏散墨團那樣。

走到窗邊，將沒有關嚴的窗戶關上。

窗外可以看到場，還有三三兩兩的學生們從樓下走過的影。

他們臉上的表不一，有人神凝重，有人如釋重負。

約莫小半個小時前，語文考試結束的鈴聲響了，現在學生們正前往食堂吃午飯。

早飯因期中考帶來的張而吃的比較，早已腸轆轆。

賀隨替和禾禾去食堂買飯了。

校醫去了對麵的辦公室，說是有事去對麵敲門。

偌大的校醫室裏，隻有和於星禾兩個人。

其他床位都是空的。

恰逢此時，窗臺上有幾滴水落了下來。

叢念凝神看了一會。

下雨了。

水泥地麵從淺灰變了深灰，學生們快速跑過，留下一道道白剪影。

轉回了床邊。

於星禾躺在病床上，雙眼閉，臉蒼白如紙。

殷紅的此刻卻是幹裂著毫無。

單薄瘦弱的陷進單人病床裏，安靜的像是一幅一就會碎掉的畫。

的右手上打著吊瓶。

叢念搬來小椅子坐在床邊，寸步不離的守著。

這是第一次覺得，無堅不摧的禾禾其實也很脆弱。

握住於星禾放在側的另一隻沒有打針的手，挲著手指上的薄繭。

這是練小提琴的時候留下的。

比右手上握筆時留下的都深一些。

看著睡的臉，眼下的青黑很深，應該是好幾天沒睡好覺了。

來校醫室後於星禾醒來過，但一句話都還沒說出口，便又沉沉昏睡過去。

叢念知道想說什麽。

大概是想說要趕回去考試之類的話吧。

說來也是不可思議，這是叢念和於星禾第一次翹掉考試。

還是非常重要的期中考。

帶著禾禾離開教室的時候，那個監考老師好像很生氣，裏說著要找年級主任和校長去理這件事。

他們回去之後應該會被去辦公室批鬥吧？

上次被找家長的事還曆曆在目，趙主任在辦公室裏那麽兇……

有些害怕。

但是不後悔帶著禾禾出來。

們是朋友，有福同，有難同當。

隻是不知道禾禾的父母會不會責怪。

這是叢念最擔心的點。

吊瓶逐漸空了，忙不迭的轉去找校醫來拔針。

校醫是個大。

還是個風萬種的大。

冷豔型的那種。

似乎和們班班主任陳妍珂認識。

有段時間沒見，叢念對的印象幾乎沒變。

看上一眼就很難移開目。

波浪卷的長發剪短了，長度隻超過了耳朵，從嫵變了幹練。

那雙好看的眼睛很犀利，像是看上一眼就能知道有哪裏哪裏不舒服。

不知道醫生是不是都是這樣……

“這麽瘦，素質倒是很不錯，這麽快就退燒了。”

出夾在腋窩裏的溫度計，校醫挑眉看了床上的一眼。

眼裏有不易察覺的驚歎。

“校醫姐姐……”

叢念看著拔完針，要自己按住針口位置，抬眸看，“禾禾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呀？”

剛剛不是說等打完針就會醒嗎？

校醫挑眉，彎腰湊近，勾著笑。

“小妹妹，你朋友這幾天應該都沒睡好吧？”

小……小妹妹？！

叢念被的稱呼給驚到了，反應慢兩拍的點點頭。

於是乎，下一秒，校醫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眼眸瞇起，狠狠了一把的臉蛋，而後直起收拾東西。

“那不就行了，等睡夠了就會醒了。”

叢念：“……”

好像……確實是這麽個道理……

竟無言以對。

那就隻有……繼續等吧。

校醫再次走了出去。

窗外的雨不知道下了多久，玻璃窗戶上的水痕有點像流星雨，蜿蜒到最底端。

叢念沒等來買飯去的賀隨，卻先等來了另一個人。

下意識的從椅子上站起了，擋在於星禾麵前。

“陳老師。”

在看到陳妍珂走進校醫室的時候，叢念心頭那惴惴不安的預像是真了。

陳老師都已經知道們沒去期中考這件事了嗎？

陳妍珂點頭。

舉起手指放在邊，示意不用打招呼，而後輕手輕腳走到床邊。

“有沒有好一點？”

陳妍珂抬手覆上於星禾的額頭，語氣很輕，聽不出什麽特別的緒。

看起來不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叢念想到了當時被找家長的時候。

陳妍珂幫著說話，在辦公室裏公然懟趙主任的樣子……

真的很帥。

想到這裏，心竟意外的放輕鬆了一些。

陳老師會幫們的吧？

“剛剛打完針，已經退燒了，應該晚點就能醒了。”

叢念低聲音，表真摯，“陳老師，我們……”

該怎麽解釋這次的衝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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