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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只是撞到了鼻子,我把頭仰著,過一會兒就好了。”方心佩阻止了程敬軒的小題大做。
“那就回家吧,有醫藥急救箱。”程敬軒也不想耽誤回去的時間,已經和孩子們打了半天司,他不想讓父親因為等得不耐煩,而對兩個孩子生出先為主的嫌隙。
“是家嗎?”方心佩斜睨了他一眼,“算了,你永遠不會明白家的含義,我估計你自己的那個家,也不能稱其為家。”
父親、繼母、同父異母的弟弟,如果不是李寶儀來,絕足不回程宅……這樣的家,還不如和方怡相依為命的那個小窩呢!
程敬軒一時半刻,沒有能說出話來。從反視鏡里,看到一雙兒依偎在方心佩的邊,悵然的覺油然而生。
在他的記憶里,似乎從來沒有在父母面前這樣親昵的時候汊。
母親是個高貴的婦人,永遠化著最致的妝,提著致的手袋,一又一的名牌服裝,一件又一件高貴典雅的晚禮服……
走下轉角樓梯的時候,看到年的兒子,也只是揚著高高的下,然後吩咐傭人小心服侍,然後揚長而去。
年的程敬軒留下的關于母親的記憶,不過是一個孤獨拔的背影。
“媽媽,我們現在是去爸爸家嗎?”方昊羽抬頭問。
“嗯,你不喜歡?”方心佩對孩子說話的時候,溫得像要滴出水來。
程敬軒忍不住開始吃味,怎麼不見對自己這樣說話呢?這待遇,差別也未免太大了些朕。
“我們可以去看看,但不想住下來。”方昊羽說得很認真。
程敬軒有一種錯覺,兒子雖然還年,卻似乎已經是母子三人的主心骨。
想到方心佩所謂的“家”,只有這樣一個小小的“男子漢”。可即使是這樣,卻沒有人表示需要他。
心里頓時很不是滋味,眼楮地盯著前路。
母子三人在後座上不知道說了什麼,笑一團。程敬軒側耳傾聽,卻沒有聽出什麼名堂。
他只覺得自己和那三個與自己關系最親的人,有著一道最深的隔閡。也許,是因為自己錯失了他們生命中最重要的最初。
有心責備方心佩,可是想到大學沒有畢業,就獨自負擔起母子三人的生活,心里就不由自主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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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用去醫院嗎?”他擔心地問,“語,看看媽媽怎麼樣?”
“媽媽痛不痛?我幫你吹吹。”方語地拍完了方心佩的馬屁,才開始討伐程敬軒,“爸爸,你是怎麼開車的嘛!你看看,都撞到媽媽了……”
方昊羽也瞪視著駕駛座上的程敬軒︰“其實沒有他,我們和媽媽也一樣生活得很好。”
程敬軒氣怒加,偏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這麼個人見人家的大帥哥,怎麼跑到一雙兒的里,就像是霉鬼附了似的?恨不能把他打發到遙遠的西伯利亞去,才肯甘心。
“算了,你帶著孩子們去吧,在路口把我放下來就好了。”方心佩在一對寶貝的“服侍”下,舒舒服服地仰靠在後座的椅背上。
“你確定不去?”程敬軒猶豫。
“確定。”方心佩爽快地回答,“希你不要食言,周一早上,準時送孩子們去兒園。”
“如果不相信的話,不如和我一起回去。”
“不。”方心佩對這一點很堅持。既然無正大明地進去,不想做一個讓人戲弄的小丑。
“媽媽,我也不去。”方昊羽懂事地握住了方心佩的手。
“方昊羽!”程敬軒無奈地著兒子的名字,“你們是我的兒子,這次回去見見爺爺,只有好。第一次見面,還能夠拿大紅包呢!”
“我們才不要陌生人的紅包呢!”方語地拖長了語音。
“他是爺爺,不是陌生人。”程敬軒無奈地糾正兒的用詞。
“我和哥哥長得這麼大,他還沒有見過我們呢,不是陌生人是什麼?”方語一口氣說完,臉上還帶著不屑,“哥哥,我們不要他爺爺!”
方心佩哭笑不得︰“明明就是爺爺,怎麼不?當然,如果他不要你們,那就看著辦吧。”
“從這里上山,我們家就住在半山。”程敬軒指了指前面的路,“這里的環境,還是很不錯的。”
方心佩只是“嗯”了一聲︰“那……再往上開一段,才把我放下來吧。”
想和兩個孩子多相一段時間。
頭一次,有後悔帶著孩子們回南津。有心想帶著孩子們遠走高飛,又怕程家使出非常手段,到最後傷的,還是孩子,只能忐忑不安地順從程敬軒,讓他把孩子們帶回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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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們都是程家的親生兒,總不至于對他們不利吧?
汽車開上盤山公路,四面的山坡上,枝敏葉藏的楓樹,遮蔽了整條山道。
疏枝橫斜,楚楚生憐。
一陣微風吹過,道旁的楓葉,隨風搖曳。沒有經霜的楓葉,還沒有紅勝二月花。可是西落的斜,卻讓它們染上了些許的微黃。枝葉翻涌,如海激起伏,倒也生出了萬千的氣勢。
“很漂亮。”方昊羽忽然說出了三字評語。
程敬軒暗自竊喜,正要再吹噓兩句,卻聽到方昊羽稚氣的聲音︰“不過,要看樹爬山,還不如去世紀公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