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好戲,還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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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相府乘坐馬車到方府,差不多需要半個多時辰,蘇心漓和蘭翊舒一行人到方府的時候,申時都已經過了,正是方家的人用晚膳的時辰,蘭翊舒先下的馬車,命人前去通知方有懷,守門的人看著這陣仗,猶豫了片刻,還是快步進府通報去了,直到守門的人說老爺請,蘭翊舒才轉命青藤將蘇心漓接下了馬車。

蘇心漓今日穿的是碧藍的春,那其實是有些素雅的,談不上靚麗,但穿在上,卻了一道極爲搶眼的風景線,腰間繫著的朱玉因著作,發出極爲清脆的聲響,落日的豔映照著娉婷的姿,襯得那張臉,越發的清麗俗,就好像畫中走出來的仙子似的。

方府的下人看著從馬車緩緩而下的蘇心漓,一雙眼睛恨不能定在上,而且出了貪婪好的神,蘭翊舒站在蘇心漓前,不悅直接表在了臉上,冰冷而又銳利的視線從衆下人的臉上掃過,就好像鋒利的刀片劃在臉上,割的人生疼,而蘇心漓也是一副冷冰冰生人勿進的樣子,那些個下人都是有眼力見的,紛紛垂下了腦袋,蘭翊舒這才滿意,和蘇心漓進了方府。

方有懷是混混出,也算半個商人,一下躋朝堂,盡顯暴發戶本,方府金碧輝煌,就連硃紅的柱子也描上了的圖案,十分的搶眼,蘇心漓和蘭翊舒跟著下人到了大廳,剛坐下,就有下人送上了茶水和糕點,蘇心漓並沒有喝茶,看著那些俏麗的婢,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桌上敲擊著,然後沉著臉,對站立在一旁的管事冷聲質問道,“這就是你們方府的待客之道?你們的主子呢?”

昨日,方有懷是被人從馬車上擡回到院子的,蘇心漓讓方有懷在皇上太后跟前栽了個大跟頭,丟了臉,方府的管事,還有其他主子對蘇心漓自是不喜的,方府在相府是有眼線的,他們也都知道,蘇心漓此番前來不安好心不懷好意,所以都想晾著,讓知道他們方府的人不是一個娃子就可以隨意欺負的,不過現在的蘇心漓,更不是那種會任人欺負吃虧的主。

“老爺和爺們都在用完膳。”

那管家一直都是在方有懷的邊跟著的,以前也是個喜歡喊打喊殺的主,而且方有懷這些年得勢,連帶他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也是個不知天高地位自以爲是的主,此刻,他這樣實事求是的回答,實則是傲慢不已。

“客隨主便,小姐和這位公子還是等著吧。”

蘭翊舒皇上賞識的事,管家也是知道一些的,但若真的賞識,怎麼不讓他朝爲,謝雨薇爲了蘭翊舒要死要活的事,管家也知道,皇上再如何重,還能越得過他家大人和公主去?至於蘇心漓,他倒是知道不能得罪,不過這樣氣勢洶洶的,主子們的意思都說給他一個下馬威,他自是要照辦的,而且他覺得蘇心漓不守婦德,子,不在家學習戒,出來拋頭面,而且還是和一個男子一起,統!

“好一個客隨主便,我看你家主子分明是沒將皇上放在眼裡,不敬聖上!”

這麼大的罪名扣下來,自是讓那管家心頭一驚,面都變了,蘭翊舒悠閒的喝了口茶,然後放下手中的茶杯,挑眉看了那管家一眼道,“告訴方有懷,我與蘇小姐是奉皇命前來辦事,如果他不想今晚是他在方府的最後一頓,就立馬給我滾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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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翊舒的聲音不大,口氣也淡淡的,給人一種懶懶的覺,那神也是雲淡風輕,卻有一種讓人不敢違逆的氣勢,管家低著頭,冷汗,轉通報去了,沒一會,就有兩個男子疾步到了客廳,除了昨日去了楓葉山莊的方哨玄,還有他的父親——方靖安。

方哨玄一聲錦華服,那神看起來有幾分愉悅,他和方靖安長的並不是很像,倒是和他的祖父方有懷有六分的相似,尤其是眉眼間的那份邪氣,一看就不是個好人,至於方靖安,他則是那種強壯的男人,國字臉,面沉的時候,有幾分駭人。

“蘭公子,蘇小姐,你們大駕臨,實在是讓我們方府蓬蓽生輝啊!”方靖安抱拳,客套的說道。

方有懷擁有一座鐵礦,兩座銅礦的事,方哨玄不知道,方靖安卻是知的,方靖安爲人沉穩有心機,而且不像方哨玄那樣好,他是個極爲自律的人,也不貪杯,他不想說,亦或是不能說的事,別人是很難從他的口中撬出來的,正因爲如此,方有懷要做什麼事多數都會與他商量。

“方侍郎既將我們奉爲上賓,爲何讓我們在此等候,難道在方侍郎眼裡,一頓晚膳比貴賓還要重要嗎?”

方靖安愣了愣,他有些明白爲何父親會被他氣吐了,既然知道自己是客,哪裡有客人選在主人家用晚膳的時候登門的,與他們並不是那種可以一起用晚膳的關係,明明是的錯,卻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卸到了他們的頭上,言語間都在指責他們對他們不尊不敬,而且之前言明他們上有皇命,那就是說,他們對聖上不敬,這一扣就是頂大帽子。

雖然昨日花朝節方靖安沒有去,但是梧桐林發生的事,他早已經從方哨玄口中得知了,這蘇心漓,不是個好對付的角什麼都敢說,就算是當著皇上太后的面,也無所顧忌,而且還本事不讓自己惹上麻煩。

還真是一點也不客套。

“我和哨玄之所以遲來,是因爲家父子抱恙,我和犬子在他的屋子裡伺候,不然的話,怎麼會怠慢了貴客?”

方靖安說著,在主人的位置坐下,而方哨玄一雙眼睛則直勾勾的落在蘇心漓上,那眼神,看的蘭翊舒直想將他的眼珠子摳出來。

“方大人病了?”

方靖安心頭冷哼了一聲,明知故問。

“人老了,不中用了,自是比不得年輕的時候。”

方靖安聞言,臉都變了,正常人這時候不都該問一句方有懷的病然後表示一下關懷,讓他安心養病的嘛,這蘇心漓本就不按常理出牌。

方靖安之所以將方有懷生病的事告訴,就是希蘇心漓通點人不要在方府鬧事,方靖安有一種腦子被人重重敲了一下的覺,整個人有些發懵,心裡也憋了口氣,可偏偏,蘇心漓卻是一副閒話家常的樣子,就好像是和朋友聊天,然後陳述一個事實,讓人有火也發泄不出來,只能吃悶虧。

“人老了,不服老是不行的。”

蘇心漓見方靖安面不好看,非但沒有住,說的更開心了,可那表,卻是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方靖安聽不下去了,盯著蘇心漓,臉沉沉的,越發嚇人,他這樣子,自然是想嚇蘇心漓的,不過從鬼門關跑了一圈回來的蘇心漓哪裡會被他嚇住,極爲淡然的取出蘇博然已經簽了字的嫁妝清單審覈結果,遞給了青藤,青藤又給了方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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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楓葉山莊發生的事,想必方侍郎已經知道了吧,我呢,也不喜歡拐彎抹角,這些年,我母親的嫁妝一直都是由方姨娘,也就是你妹妹暫時保管的,但是方姨娘逾越了份,私自挪用,甚至意圖將我母親的嫁妝佔爲己有,因爲存了不該有的歪門邪念,導致我母親的嫁妝到了嚴重損失,今日,皇上說了,若是數目不夠,剩下的責任由你和我父親各自承擔一半,我已經命人將數目都清點了一下,總共需要賠償我三十八萬兩,除去那些拿來抵債的件,還欠我三十三萬兩白銀和一萬兩黃金,我看在是我父親姨娘的面上,將那三萬兩的零頭給略去了,還剩下三十萬兩白銀和一萬兩黃金,你和我父親一人一半,也就是說,你們方府需要賠償我十五萬兩白銀和五千兩的黃金。”

蘇心漓在提起銀子的時候,眼底的深似冒著幽幽的,但是的口氣卻很淡,不見波瀾,卻又理所當然,就好像是取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似的,而且在說起略掉那三萬兩白銀的時候,的神著一副說不出的慷慨,完全就是一副我施恩,你要知圖報的姿態,看的方靖安也有種想要吐的衝

十五萬兩白銀和五千兩黃金,他們方府不是拿不出來,但是現在,他們就算是有,也不想給,如何能捨得啊,那兩座銅礦和一組鐵礦可是他們耗費了十幾年的時間,花費了五六十萬兩銀子才尋得的,現在,因爲蘇心漓和程家的人,那些,全沒有了,現在還要給蘇心漓這麼多銀子,這無異於在他們鮮淋漓的傷口上重重捉一下,還撒上了一大把的鹽,那鑽心的疼痛,簡直到了骨子裡。

不要說知道銅礦鐵礦的方靖安疼氣憤捨不得,便是方哨玄在聽到這個數目的時候,也是吃了一驚。

“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姑姑嫁到相府已經十多年了,欠下的銀子,憑什麼讓我們還?”

若這些銀子是給蘇心漓的聘禮,方哨玄自是不會反對,但給方姨娘還債,他出生的時候,方姨娘已經差不多離開方家了,方哨玄並無,而且這個當姨娘的姑姑,一直都是他的恥辱,爲還這麼多的銀子,方哨玄是萬萬捨不得的,雖然方有懷並未將銅礦鐵礦的事告訴他,但是方哨玄並不是傻子,昨日的事,他多能看出點蹊蹺。

“方公子,昨日花朝節,你不是在場的嗎?”

蘇心漓那眼神,彷彿就在看個傻瓜白癡,“這是皇上的意思,你這是在質疑皇上嗎?”

方哨玄鐵青著臉,啞言,蘇心漓矣,但是這張,實在鋒利的讓人喜歡不起來。

“而且,你們也從我母親的嫁妝得了不吧。”

方哨玄想要否認,話都到邊了,對上蘇心漓那雙仿若對世事瞭然於心的眼睛,竟說不出狡辯之詞來。

“我父親已經簽字,現正將銀子給六皇子呢,想來方侍郎也不會讓我白跑這一趟的吧。”

方靖安心中氣的要命,被他握在手中的嫁妝清淡的清理結果幾乎被了一團,蘇心漓淡笑著,指了指在方靖安手中已經一團的紙,“就算方侍郎將這所有的一切燒灰燼,怕也是賴不了的,六皇子那裡還有備份呢,是要給皇上過目的。”

方靖安聞言,心頭更加氣悶,直想將手中的東西給撕了纔好,卻只能生生剋制住這樣的衝,將併攏的五指鬆開,實在不是方靖安不夠沉穩,他本就不是那種淡泊名利的人,昨日比幾十萬兩銀子還貴重的東西瞬間了別人的,而今日,害他們失去那一切的人拿著一個什麼狗屁單子讓他們還債,而且一開口就是幾十萬兩,誰能不疼,誰能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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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道如何?”

方靖安咬牙切齒,努力想要維持平靜的面有些僵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我們沒有那麼多的銀子!”

方靖安心中惱火死了,蘇博然是蘇心漓的父親,哪有父親還債,父親還大把的銀子給兒的,這比銀子,只要他想點辦法耍個小聰明,完全是可以不用還的,皇上說了,方府與丞相府各自承擔一半的責任,蘇博然不還,那他們自然可以拖著不用給。

方靖安看著有蘇博然簽名和手印的憑據,恨的咬牙切齒,直想殺人,蘇博然這個蠢蛋。

還有那個妹妹,事不足敗事有餘,他和父親說了多回了,讓將桂嬤嬤解決掉,若是聽他們的話,何至於會有這麼多事,最讓方靖安好奇憂慮的是,靈村那樣偏僻的地方,蘇心漓是如何找到桂嬤嬤的,還瞞天過海,讓他們覺得桂嬤嬤死了,還有那兩座銅礦的藏點,方靖安並不相信是程子軒找到了,昨日所有的一切都太過巧合,就像是經過某個有心人特意安排的。

“沒銀子啊?”

蘇心漓悠悠的重複了一句,然後站了起來,打量著寬敞明亮又富麗的客廳,還有擺放著各種奇花異草的院落,“方府這院子若是賣了,應該能值不銀子。”

“蘇小姐!”

方靖安聞言,手用力拍了下桌角,站了起來,一臉惱怒的看向蘇心漓。

“我們方府可是皇上賜的,豈是你說賣就賣的,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蘇心漓轉過,目平靜的搖了搖頭,和氣急敗壞的方靖安形鮮明的對比。

人與人之間的較量,不是誰的聲音大誰就贏,相反,氣的跳腳的那個往往是落於下風或者是已經失敗的人,因爲勝利的人只會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失敗者的痛苦和焦躁。

“欠了別人這麼多的銀子,不想著還債,卻還想著高牀暖臥,錦華服,妾俏婢,羣環繞,我倒是想讓皇上還有天下臣民評評理,是誰過分!”

蘇心漓就站在方靖安正前的位置,目不斜視,目沉沉的落在他上,就連曾出過沙場的方靖安都有一種

“不過呢,我和方侍郎現在也算是同僚,就算方侍郎不算是我的頂頭上級,不過呢,也是比我大的,我今後還要仰仗方侍郎多多照顧提攜呢,且方大人現在臥病在牀,我總不能讓他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家宿街頭,那樣顯得我太不人道了,我可不是那樣的人,所以呢,我給你們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的法子。”

蘭翊舒看著蘇心漓振振有詞,調皮俏麗的模樣,角不自覺的上揚,這法子絕對是給方靖安方哨玄父子添堵的。

“你們給我寫一拮據,就說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方靖安欠蘇心漓十五萬兩白銀五千兩黃金,茲定於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還清,若是到時不能還清,就拿方府抵債。”

方靖安氣的是面紅耳赤,方哨玄也有些呆住了,這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此刁鑽的子,無所顧忌,什麼法子都能想出來。

“方侍郎,你放心,看在我們同朝爲的份上,我是不會收你的利子錢的。”

方靖安聽蘇心漓提起的事,心裡頭越加的生氣,他們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非但沒能除了蘇心漓,還讓因此蒙了皇上和太后的聖恩,而他們方府呢,一無所獲,皇上還因此對他們不滿,這讓他們心裡如何能夠平衡?自看到蘇心漓的第一眼,方靖安就想殺了泄恨,現在,那衝是越來越強烈了,但是結果卻是,他不但不能蘇心漓半分,還要被言語刺激,方靖安覺得自己也快要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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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侍郎意下如何?”

蘇心漓眨著眼睛,一副和他商量的架勢。

“家父子抱恙,還請蘇小姐寬限幾日!”

方靖安抱拳,朝著蘇心漓低下了頭,他那樣子,確實是請求人的姿態,不過那口氣卻是恨不得將蘇心漓撕了然後吃

“方侍郎和方姨娘不愧是兄妹,我今日問要回母親的嫁妝時,也是如此說的,還有由方姨娘一手帶大的蘇妙雪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直接將院門關上了,以爲這樣我就進不去了,方侍郎,你猜結果如何?”

蘇心漓挑眉,含笑看向方靖安。

“你是準備強來嗎?這可是方府,不是你可以肆意妄爲的丞相府!”

方靖安惱怒的盯著蘇心漓,覺得太過不識擡舉。

“方侍郎府上必定有我母親的東西,我勸你們還是儘快出來,皇上都說了,命你們三日還清,我又怎敢不寬限呢?不過呢,還請方侍郎在這份假裝清單的審理結果後籤個名,然後摁上手印,再寫一份借據,我和方侍郎並不是很,對方府的人人品並不是很瞭解,很是不放心,若是你們厚無恥,沒還銀子說還了,強詞狡辯,那我豈非竹籃打水一場空,蘭公子,你以爲如何?”

皇上將嫁妝一事全權給了宸璽和六皇子理,宸璽此刻正在相府,自然是問和站在統一戰線的蘭翊舒了。

“蘇小姐所言極是。”

蘭翊舒配合著,十分認真的回道,方靖安心中冷哼了一聲,因爲懷安郡主一事,京陵城還有誰不知道蘭翊舒對蘇心漓有意,他們兩個分明就是一夥的,也不知道蘇博然是如何教導兒的,讓一個孩子家拋頭面,而且還是和個男人一起,最讓方靖安不滿的是,這樣不守婦德口齒伶俐沒有規矩的子,那些皇子居然會喜歡,簡直就是瞎了眼了。

“方侍郎,蘇小姐的憂慮並非沒有道理,與你們並不相,但從方府出去的方姨娘,不知尊卑且顛倒是非黑白,品行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蘇小姐這樣做也是爲了以防萬一,等方府將欠蘇小姐的銀子還清了,自然會將所有的憑據歸還的。”

蘭翊舒說的是有憑有據,方靖安想反駁都不能,對蘭翊舒,無論是方有懷,還是方靖安,他們心裡都是忌憚的。

他們想拉攏宸璽,蘭翊舒與宸璽走得近且氣度不凡,剛來京陵城沒多久,他們就有了從他上下手的心思,尤其是懷安郡主追求他的那段時日,他們更想將他收爲己用,但是蘭翊舒的子比宸璽還傲,連見面的機會都不給,他們想盡辦法調查他的底細,但是直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結果,而且他們派去的人,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全部石沉大海,沒了音訊,他和父親都懷疑,那些人已經死了,現在,蘭翊舒更是蒙了皇上,太后和賢妃娘娘的寵,尤其是皇上,待他比幾個皇子還親近,上次百花宴,他踩碎了郡主的玉佩,所有的人都覺得他死定了,但這件事,就那樣無聲無息的算了,半點波瀾都沒掀起。

總之,蘭翊舒給人的覺太過高深莫測,再加上文帝寵,他們哪裡敢和他板啊。

“來人啊,準備筆墨!”

蘭翊舒本就不給方靖安任何解釋狡辯的機會,直接命人準備筆墨,讓他寫借據,然後又指了指那份已有結果的清單對方哨玄,“你將裡面的東西抄錄一邊,然後給你的父親簽字畫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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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心漓聽到簽字畫押這四字,不由將方靖安想象了跪在衙門下的犯人,簽字畫押,準備認罪,而方靖安和方哨玄兩人一聽,都懵了。

蘇心漓確實亟需銀子,不過如果蘇博然賠償了十五萬兩白銀和五千兩黃金的話,再加上從方姨娘那裡搜出來的現銀,暫時是不缺了,至於方家這筆銀子,只要有借據在手,他們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先好好戲弄戲弄他們,讓他們難堪,於而言,這就是最好的利息,也算是告母親與兄長的在天之靈。

母親,哥哥,害死你們的真兇,逍遙法外了三年,不過你們放心,他們對你們,對我,還有對外公他們一家的陷害傷害,我會連本帶利的要回來的。

“不用了!”

蘇心漓聽到聲音,轉過,就看到方有懷在方纔接待他們的管家的攙扶著,大步進了客廳,只是那步伐比起平日裡的沉穩有力,看起來有些虛浮,而他那張虎虎生威的臉,也有些蒼白。

“祖父!”

方哨玄了一聲,快方靖安一步跑到方有懷的邊,接替了管家的位置。

方哨玄直接將方有懷扶到了主座,方靖安猶豫了片刻,還是將蘇心漓帶來的那份簽了蘇博然大名的清單遞給了方有懷,方有懷打開,在看到那個數字的時候,呼吸一窒,眼睛都瞪大了,拿著那清單的指尖也是抖著的。

他現在心裡是又悔又恨,有太多的悔,也有太多的恨,總之,就是一肚子的窩火,昨日,從楓葉山莊回來到現在,他躺在牀上,一直都在想,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明明他的安排應該是萬無一失纔對,可結果卻是他輸得一敗塗地,他得出的結論是,自己太過輕敵了,程家的人對他早有防備,那兩座銅礦的位置,他們或許一早就知道了,遲而不發,就是爲了等他往槍口上撞,給他致命一擊,還有蘇心漓,從一開始,他就不該小瞧了這個娃子,這樣緻的足以禍國的容貌,再加上的聰慧伶俐,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神魂顛倒,方有懷這樣想的時候,下意識的看了眼旁站著的蘭翊舒。

早知道蘇心漓會是這樣大的絆腳石,當初,他就不該管那些顧慮,送母親和兄長團聚,方有懷突然想起來了,蘇心漓並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程立雪過世的這幾年,一直都特別的溫順,十分配合方姨娘,的轉變,是在蘇博然生日那晚,也就是說,是靜怡派人行刺了之後,肯定是因爲這次意外,讓蘇心漓察覺到了什麼,思及此,方有懷只覺得更悶了,恨不得將方姨娘出來,狠狠的一個耳,他方有懷怎麼會有這樣的兒?

“賠償的事,方大人準備如何理呢?”

蘇心漓看向方有懷,在原來的位置坐下。

“管家,我將我命你備下的五萬兩銀票取來,再取兩千兩的黃金給蘇小姐。”

方有懷在做這個決定,尤其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整顆心就好像破了個大窟窿似的,彷彿都快流乾了,就好像是被破的氣球,渾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

“事倉促,我們方府並沒有那麼多的現銀,還請蘇小姐寬限兩日,就算我們砸鍋賣鐵,我方某必定會在三日讓人將餘下的銀子全部送到你手上。”

程立雪的嫁妝,方有懷自然也是分了不的,但肯定是沒有這麼多的銀子的,方有懷覺得自己和蘇博然一人承擔一半的責任是自己虧了,蘇博然肯定分得了更大的好,早知道蘇心漓是這樣的討債鬼,當初,他就應該讓方姨娘多給他一些程立雪的嫁妝,那樣的話,也不至於讓蘇博然撿了這麼大個便宜,方有懷的心裡相當鬱悶,方有懷如此想,蘇博然也是一樣,以前,他覺得蘇心漓胳膊肘往外拐,現在,他覺得方姨娘也是個向外的,不然的話,怎麼會不見了這麼多的寶貝,他覺得肯定是方姨娘將東西都給了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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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和蘇心漓的鋒就只有一次,但這一次,已經足夠讓方有懷明白,對於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蘇心漓並不是那種會輕易善罷甘休的人,這筆銀子,他是想還得還,不想還也得還,既如此,他們還做什麼要寫借據讓蘇心漓握住把柄藉機嘲笑戲弄,其他的人若是知道了,必定會心生鄙夷。

方有懷不止一次的想過了結蘇心漓的命,若是死了,程家的人必定傷心絕,哪裡有心去管嫁妝的事,那些東西必定還能爲靜怡和他們所有,而且他還能報大仇,但是現在,蘇心漓實在是太得寵了,皇上,太后,還有幾乎所有的皇子都對有好,尤其是這蘭翊舒,平日裡清清冷冷的一個人,就連郡主都不多看一眼,公主都不放在眼裡,整日跟在蘇心漓的後,蘇心漓要現在死了,不消多想,所有的人都會想將全部的責任推卸到他頭上,到時候不單單是他,還有整個方家的人都會有命之憂,爲了一個娃子,賠上方家一家,實在是太不值得了。

後來,方有懷不止一次的爲今日的決定後悔,當初,就算是賠上一家老小的命,他也應該殺了蘇心漓。

蘇心漓看著坐在主座上氣的青筋出卻還強忍著吐的方有懷,勾了勾脣,不過那雙眼睛卻是冰冷的,不愧是方有懷,單就他的這份忍功和識時務,還有他對人心的擅長揣度,他能走到今日,便不足爲奇。

方有懷有沒有銀子,蘇心漓和蘭翊舒都心知肚明,十五萬兩白銀五千兩黃金,這個數字,並不是估算程立雪的嫁妝損失得來的,而是據蘇博然和方有懷的財產定出來的,這些銀子,他們拼一拼湊一湊還是能拿出來的,但是卻會讓他們的心和刀割了一般的疼,尤其是方有懷,這次的花朝節,他可是損失了近百萬兩銀子,無論是蘇博然還是方有懷,今後他們想起這事,估計都會覺得心疼不已,這樣,的目的就達到了,就是想讓那個他們嚐嚐心鬱結卻不能發,心疼難忍的滋味。

方靖安和方哨玄兩人都想勸幾句,不過話到了邊,還是沒說出口,他們兩人心裡也都清楚,蘇心漓來勢洶洶,目的明確,這銀子是非還不可的,只不過這麼大筆的銀子,他們實在是有些割捨不得,所以心存僥倖,事實上,方有懷這樣的決定,纔是最正確的,至,蘇心漓今後就沒機會和理由糾著他們不放了。

方哨玄見蘇心漓看都不看他一眼,並且如此不留的對付他的家人,心中有片刻的失,還有對給方姨娘還債的不滿和不甘,不過他盯著蘇心漓的那張臉,心很快又變的歡快快活起來,只要蘇心漓了他的人,那母親的嫁妝,祖母和蘇博然賠給的銀子不全是自己的嗎?而且不論是太子三皇子殿下,還有祖父口中一直讚許有加的蘭翊舒都似對有好了他的人,他豈不就是人人稱羨的對象,而且,有蘇心漓在手,還愁定國公府的人與他們作對嗎?這可是一箭數雕一本萬利的好事,祖父和父親必定會同意的。

蘇心漓看都不看一眼,方哨玄卻自顧自的做起了夢,當然,他並沒有察覺到,在他用志在必得的眼神瞇瞇的看向蘇心漓的時候,他已經被另外一個人盯上了。

管家很快取來了銀票和金子,蘇心漓讓青藤接了銀票,然後命那些隨同一起前來的侍衛接了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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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人,果然是個識時務的人。”

所想,方有懷爲了得到,比任何人都擅長捨棄。

就算是佔了這麼大的便宜,蘇心漓還是沒有向方有懷等人賣乖,現在不過要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完全是理所當然,還需要謝那些未經許可就母親財產的人嗎?這纔是笑話。

方有懷沉著臉,一句話也沒說,他擔心,自己一說話,就忍不住吐

“想來,方大人還有方府並不怎麼歡迎我,所以呢,還請方大人不要食言,三日,將餘下的十萬兩銀子和兩千兩黃金送到我的漓心院,我看方大人的臉並不是很好,需要休息,那我就告辭了。”

蘇心漓說完,轉離開,走到一半,又突然轉過,見方有懷正著自己的口,大口的著氣,一張鐵青的臉漲的通紅,蘇心漓一雙眼睛涼,善意的提醒道,“方大人,你既已上了年紀,比不得從前年輕,有些不能做的事,還是做。”

蘇心漓說完,就見方有懷口咳嗽,勾了勾脣角,這才滿意離開,走的並不快,甚至有些慢,走到主院門口的時候還能聽到後傳來的噼裡啪啦的聲音,似乎是桌椅茶杯被摔在地上的聲響,蘇心漓極爲默契的與蘭翊舒對視了一眼,看樣子,這次的事,方有懷他們氣的不輕啊,那就放心了。

和來時一樣,蘇心漓和蘭翊舒乘的是同一輛馬車,剛上馬車,蘇心漓就讓青藤將那五萬兩銀票給了,然後給了蘭翊舒五千兩,蘭翊舒見狀,看向蘇心漓,眉頭不自覺的蹙起,蘇心漓挑眉笑著解釋道,“你蘭大公子豈能看得上這些俗,這些不是給你的,而是給那些幫忙的掌櫃的,我總不能讓人家白忙活吧,還有六皇子帶來的那些侍衛,雖說他們只是執行任務,但今日多虧了他們幫忙事才能進展的如此順利,你看這些銀子是直接給他們還是輕他們喝酒吃飯都可以,就當是酬勞。”

就一天的酬勞而言,蘇心漓明顯多給了,但今日的那些人都是在商界稍有名地位的,將來五哥經商,不得有需要他們幫忙的地方,打好基礎終歸是沒錯的,至於那些侍衛,他們都是在宮中當差的,拿人手短,吃人,他們得了好,自然會在其他人面前說的好話,用不多的銀子買個好名聲,怎麼看這都不是虧本的買賣。

“這些事,你無需心,我會理好的。”

現在也算是他的半個人,他爲自己的人辦事,哪裡還有收銀子的道理。

蘇心漓盯著蘭翊舒,抿著脣,那樣子看起來猶豫又糾結,“蘭翊舒,欠別人太多的滋味,並不好,我不想虧欠你太多。”

蘭翊舒一看就不是那種短銀子的人,這五千兩,對他來說,多它不多,了更無所謂,但是每件事都找蘭翊舒幫忙,事後也是他替自己善後,是輕鬆愜意的呆在相府,蘭翊舒卻爲的事跑斷,他出了力現在還要替出銀子,蘇心漓心裡總覺得不是滋味。

“你不是決定以相許了嗎?有什麼可虧欠的?”

蘭翊舒眼睛都不眨一下,說的那一個理所當然,將桌上的銀子推到蘇心漓跟前,“你不是缺銀子嗎?將來一起還我好了。”

蘭翊舒說著,握住了蘇心漓放在桌面上的手,又開始新一佔便宜,蘇心漓一開始還的,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可見他又趁機百折不饒的吃自己的豆腐,不由瞪了他一眼,蘭翊舒嬉皮笑臉的,非但沒有拿開握住蘇心漓的手,還用兩隻手一起將的兩隻手捧在手心,蘇心漓甩了好幾次,可他的兩隻手堪比狗皮膏藥,本就甩不開,蘇心漓瞬間絕,絕過後就由著他了,反正也已經習慣了。

蘇心漓看著蘭翊舒那張一臉笑意的臉,怎麼都無法將他和初次見面的那個高高在上神聖不可侵犯而且潔癖到了極致的男子聯繫起來,人生若只如初見,還是相當好的。

對,就將來一起還吧,若是他們婚,的東西不都是他的嗎?這樣的念頭在蘇心漓的腦海冒過,的臉瞬間就紅了,蘇心漓唯恐蘭翊舒又不正經調戲自己,在意識到自己的臉上冒熱氣之後,立馬就趴在了桌上,然後聽到蘭翊舒清雅又有些惋惜的聲音,“只是可惜了,方有懷那隻老狐貍。”

蘇心漓聞言,心頭不由一暖,雖然相識不久,但他卻是最瞭解自己心意的。

生薑,果然還是老的辣。

“不過,你若是要治他,今後有的是機會。”

蘇心漓慢慢的擡頭,將下靠在桌子上,紅紅的臉蛋,襯得那雙漂亮的眼兒越發的水汪汪明亮,“不用今後,蘭翊舒,這件事,還沒完。”

笑著,眨了眨彎彎的明月,說不出的聰慧俏皮,“方姨娘的命運,現在,是徹徹底底的握在我手裡呢,方家的人不是心心念唸的想讓方姨娘爲丞相夫人,牢固和蘇博然之間的關係嗎?蘇妙雪不是一心也希方姨娘扶正,然後可以從養爲嫡嗎?還有方姨娘,可是做夢都希自己能夠爲丞相夫人呢,所以蘭翊舒,真正的好戲,是在他們將銀子還給我之後。”

這一次,要讓方姨娘還有蘇妙雪們,連做夢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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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乃們說,漓兒會怎麼對付方姨娘呢?另有一事諮詢,就是讀者羣,因爲之前建的讀者羣太過冷清,小妖很是傷,所以已經漸漸的沒有了那想法,但如果有親覺得建羣流有必要,小妖就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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