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vertisement
一連幾天,司明殷勤的很,每日都會來蘇府找蘇心漓。半月酒樓那晚,蘇心漓是爲了蘇妙雪下套,纔會與司明逢場作戲,現在,的目的已經達了,這個人,自然是見都不會見的,不過司明卻不氣餒,蘇心漓沒見,他每日都會讓人送一些孩子會喜歡的小件來了,用心良苦,可見一斑,不過蘇心漓對待那些東西的態度就和對待司明這個人一樣,看都沒看,最後,那些小玩意全部都轉手到了蘇妙雪的手上,不過自那日的事發生之後,蘇妙雪再怎麼自自以爲是,也不會認爲,那些東西是司明送給的。
這樣過了幾日,善妒脾氣又又急躁的蘇妙雪終於按捺不住,親自上門來找蘇心漓了。比起上次和蘇博然一起來找的時候,蘇妙雪的氣明顯差了許多,更沒有那子趾高氣昂的勁,不過看向蘇心漓的神卻依舊極爲的不友善,當然,對於一個自己討厭的人,蘇心漓自然是不會在意對自己的態度的。
“你真的能讓五皇子娶我嗎?”蘇妙雪看向蘇心漓,擔憂的問道。顯然,不知道蘇心漓和司明之間恩怨牽扯的對蘇心漓還是十分防備的,而且司明的個人條件並不差,要份有份,要長相有長相,是很好的夫婿選擇,蘇妙雪也覺得蘇心漓和搶,還是很擔心蘇心漓是坑的。
那日半月酒樓聽到的話,對蘇妙雪這樣要面的人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恥辱,自然是誰都不會說的。蘇妙雪才十四,距離及笄還有一年的時間,就司明這樣的態度,這中間存在著的變數太大。蘇妙雪這幾日很認真的考慮過自己的境,對司明,已經不若之前那麼喜歡,最初,以爲他和太子三皇子等人不一樣,沒有被蘇心漓的皮相所吸引,沒想到他和其他男人一樣,但是現在,已經沒有別的更好的選擇了。的名聲本來就不好,因爲方哨玄的事,就更臭了,現在名義上來說還是五皇子的側妃,兩人更是有了夫妻之實,就因爲這,司明可沒嘲諷,如果現在和司明解除婚約的話,家世好的男子本就不會娶,但是尋常人家的公子,就看不上,本就不在的考慮之列。所以覺得現在自己最好的選擇就是利用肚子裡的孩子,馬上嫁到五皇子府。
“如果不是我,你能是五皇子的側妃嗎?”
蘇心漓似笑非笑,知道,蘇妙雪已經心了,這樣問,不過是因爲擔心和忐忑。如果同樣的境,讓蘇心漓選擇,肯定會和和司明退婚,將孩子打掉,藉此從司明那裡得到一筆補償,之後,再找個老實的尋常男子,平平淡淡的過一生,日子必定會更加舒適愜意。不過肯定,蘇妙雪肯定不會這樣做的,慕虛榮,同時又太過貪圖虛名,蘇心漓真的很想問問蘇妙雪,難道不知道這樣嫁給司明,司明怎麼可能善待?
“你爲什麼要幫我?”蘇妙雪可不認爲蘇心漓是什麼好人,尤其是對自己。
“因爲,我不喜歡五皇子。”在蘇妙雪跟前,蘇心漓毫不掩飾自己對司明的態度。
“好,我答應按你說的去做。”
蘇妙雪剛離開沒多久,宮裡就來了傳旨太監,說皇上要見,讓立刻進宮,蘇心漓收拾了一番,領著流雲,跟著前來通知進宮的太監一起去了皇宮,心中卻惴惴不安,六皇子消失了差不多半個月了,蘭翊舒也失蹤了差不多半個月了,剛知道蘭翊舒失蹤的消息時,蘇心漓一直很擔心皇上可能會藉此發揮,對他們定國公府不滿,但是這麼多年,皇上並沒有因此遷怒定國公府,不過卻聽說皇上近來龍抱恙,蘇心漓中覺得現在的經歷和上輩子有些相似,只是皇上龍抱恙是因爲宸璽還是蘭翊舒呢?
Advertisement
書房,點著薰香,蘇心漓進宮見皇上這麼多回,這還是第一次,是龍涎香的味道,十分的好聞,有靜心的功效,同時能緩解頭痛。由李海福領著,走到文帝跟前,然後恭恭敬敬的行了禮,看了文帝一眼,他的臉並不是很好看,面鐵青,眉頭也擰著,手撐著頭,那樣子,看起來像是頭疼,看樣子自己之前打聽到了的消息是對的,皇上近來確實是不適。雖然不需要每日上早朝,不過朝堂上的事還是知道的,原本,災民的事已經理的差不多了,現在琉璃也沒什麼頭疼的大事,不過因爲宸璽的消失,皇上的脾氣很是不好,晴不定的,正因爲如此,有越來越多的大臣都在懷疑揣測一直以來,文帝心中真正中意的人是宸璽。
文帝瞥了眼底下跪著的蘇心漓,臉越加的難看,他拿起案臺右手邊的幾封書信,扔在了蘇心漓跟前,然後怒聲怒氣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蘇心漓擡頭看了文帝一眼,見他面不好,臉比自己進來的時候更鐵青了,心中不由打了個突,敢頂撞司明,設計他這個皇子,但是對九五至尊的文帝,心中還是十分畏懼的,畢竟,不論是自己,亦或是定國公府還有顧南,他們所有人的生死,他都可以說了算。
文帝沒有讓蘇心漓起,蘇心漓自然只有在地上跪著,趴在地上,撿起地上的幾封書信,快速看了一眼,是程昱凡的筆跡,說的自然是蘭翊舒和宸璽的事。兩個人,目前還沒有找到,所以不管怎麼寫,都不可能會是什麼好消息,但是這件事,文帝不是好幾天前就知道了嗎?怎麼這時候發作?蘇心漓轉念一想,可能是時間太久了,文帝失了耐心,不過讓奇怪的是,文帝怎麼將這火氣發上了?
“這都多久了?那麼多的人,爲什麼到現在都還沒有任何的消息?定國公他們不是追上蘭翊舒的嗎?蘭翊舒失蹤,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麼一個
大活人,爲什麼會跟丟,這些人到底是做什麼吃的?”
大殿,除了領進來的李海福,就只有跪在地上的蘇心漓和坐在龍椅上發怒的文帝,該來的還是來了,蘇心漓在心中嘆了聲,一顆心,是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不過卻沒有將這種張的緒表出來,越來越覺得奇怪,因爲敏的察覺到讓文帝怒的原因似乎不是宸璽,而是蘭翊舒。蘇心漓垂著腦袋跪在地上,這件事,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很有可能是蘭翊舒發現了什麼,所以一個人單獨離開了。”蘇心漓著頭皮說道。
“大家都在尋找老六的下落,同去的是你的外公和二哥,他若是發現了什麼,爲什麼不告訴定國公而是單獨離開?”
文帝說的這一點,蘇心漓也覺得很奇怪,蘭翊舒並非衝的人,他思慮問題向來比誰都縝,這次,外公和二哥他們都是帶了任務去清河縣那邊的,他肯定會盡力協助的,若是發現什麼蛛馬跡,當然是通知外公他們比較好了,爲什麼要一個人單獨行,每次蘇心漓一想到這個問題就覺得心慌的很,尤其,當擔心憂心的這個問題從別人的口中問出來的時候,蘇心漓努力保持這沉穩的面,更是瞬間蒼白了起來,心到了極點,咬著脣,擡頭,一雙眼睛定定的看向文帝,“蘭翊舒他必定是有自己的原因,我相信他肯定不會出事的!”
Advertisement
蘇心漓說的極爲大聲,越到最後聲音越大,緒極爲的激,就像爭執似的,話剛說完,跪在地上的蘇心漓聽著安靜的書房自己的回聲,立馬意識到自己緒失控,說話太過大聲,對文帝不敬了,咬著脣,忙低下了頭,用抖的聲音道:“皇上恕罪,微臣不是故意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你會擔心蘭翊舒嗎?朕看你有他沒他本就無所謂。”
文帝的聲音不大,不過偌大的書房就只有三個人,李海福就和形人似的,呼吸都是不出聲的,文帝說的這句話,蘇心漓自然是聽的清清楚楚的,垂著腦袋的想要擡頭看文帝的表,卻沒敢放肆,心裡卻越發的奇怪,文帝他說這句話,聽著,怎麼像是爲蘭翊舒不平,不過爲宸璽的父親,他現在最應該關心的不是六皇子了嗎?聖心難測,這話果然不假,蘇心漓覺得自己完全不文帝的想法。
“他消失了這麼久,你可曾爲他擔憂半分?倒是和老五走的很近。”
怎麼覺得在司明和蘭翊舒之間,皇上的心更偏向蘭翊舒。
“蘇大人真是好本事,將朕的各個兒子都玩弄於鼓掌之間。”
饒是蘇心漓再怎麼冷靜自持,聽了這句話,也不由有些懵了,這樣大的罪名,可承不起,尤其自古紅禍水,如果皇上認定是的話,那的死期就不遠了。
“微臣不敢。”
蘇心漓畢恭畢敬的跪在地上,這會,是真的害怕了,連大氣也不敢出了。
“這天底下,還有蘇大人不敢做的事?”
文帝這口氣,聽得蘇心漓是一頭的霧水。
“你對蘭翊舒有幾分真心?”
饒是蘇心漓再怎麼冷靜,畏懼文帝的威嚴,可聽到這樣的話,還是有些不了,擡頭看向文帝,重重的了聲:“皇上!”
這是的私事,文帝管的未免太寬了吧。
“請皇上不要質疑微臣的真心。”
蘇心漓真覺得,文帝的話說的太過難聽了,尤其是在質疑對蘭翊舒的這一點上。或許,對蘭翊舒的可能沒他對自己的深,但對他,絕對是真心的,沒有半分虛假,但是現在,蘇心漓覺得問題就是在踐踏的真心,蘇心漓不明白,到底自己做錯了什麼讓文帝對如此不滿。
“蘭翊舒對你來說不是可有可無的嗎?”
蘇心漓雙目看向文帝,目真誠,堅定的回道:“當然不是,他對我來說,是誰都不能取代的,他突然消失,微臣心中自然是十分擔心的,但微臣再怎麼擔心又有什麼用?如果微臣茶不思飯不想就可以讓他立馬回來的,那從現在開始,微臣一定什麼都不做,每日以淚洗面,就等著他回來,但是這樣做,本就無濟於事。微臣居右相,有臣子該肩負的重擔,爲皇上分憂,是微臣的職責,皇上信任微臣,微臣自當該將這次水患所有的事做到最好,不辜負皇上所託,還有很多很多的事需要微臣去做,很多很多的事都非微臣不可,微臣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自怨自艾,而且,那個樣子的蘇心漓,也未必是蘭翊舒會喜歡的。”
蘇心漓越說越覺得委屈傷心,還有種說不出的氣憤,臉紅紅的,眼睛也紅紅的,尤其是眼睛,盈滿了水霧,可卻咬著脣,倔強的不肯讓眼淚落下。文帝看著這樣的蘇心漓,不由多了幾分心疼,他忽然想起前段時間太后與他說過的話,說,蘇心漓這孩子太懂事,沒有辜負定國公和定國公夫人還有定國公府其他人的疼呵護,他一問才知道,將保護定國公府的責任也扛在了自己的肩上。極必反的道理,不是每個人都懂的,更不要說只是個十三歲的娃子,蘇心漓確實沒有讓人失過,不但重,而且堅強,只是這樣子,太累了。
Advertisement
文帝欣賞於的堅強,但是又覺得這樣太過獨立的,並不喜歡。
“微臣不喜歡五皇子,對他,沒有任何的好,至於太子殿下和六皇子他們,微臣只當他們是朋友。”
當著皇帝的面,說自己將他的兒子當朋友確實有些自以爲是,但這確實是蘇心漓心中所想。
“是朕的兒子不夠優秀嗎,所以你一個也看不上?”
蘇心漓搖了搖頭,“他們很好,但是隻有一個蘭翊舒,對微臣是全心全意的,事事以臣爲先。”
文帝聽了這話,不由擰起了眉頭,蘇心漓繼續道:“他答應了微臣,一定會回來的。”
文帝看著蘇心漓那一臉堅定的眉頭,眉頭舒展開了一些,“你就那麼相信他?若真遇上了什麼事,可不是他想回來就回來的。”
蘇心漓的目澄澈,堅定的點了點頭,“若真遇上了什麼事,可能會耽誤一些時間,但他肯定會回來的,從認識到現在,他答應了微臣的事,每一件都做到了,所以微臣相信他,而且微臣知道,他並沒有出事。”
文帝的面和善了許多,臉都不像剛纔那樣鐵青難看了,“你怎麼知道他沒事?”
蘇心漓看向文帝,直覺文帝對蘭翊舒不是一般的喜歡關心,這次蘭翊舒就去找被刺殺失蹤的宸璽,二哥都已經去追了,他還出了外公,他剛纔給自己看那些書信,肯定是因爲擔心蘭翊舒和宸璽的安危,他像今日這樣遷怒找自己麻煩蘇心漓並不擔心,就怕文帝直接拿定國公府開刀,蘇心漓想了想,猶豫了片刻,開口道:“微臣邊有個會功夫的丫鬟,是他指給我用的,上有一樣東西,雖然不能確定蘭翊舒的下落,卻能知道蘭翊舒的生死,蘭翊舒雖然失蹤了,但是還沒出什麼大事。”
文帝也看向蘇心漓,良久,嘆了口氣,“他對你,倒是坦白信任。”
蘇心漓漂亮的眸轉了轉,不由多看了文帝一眼。聽這話,怎麼冒著酸氣?蘇心漓正這樣想的時候,文帝終於開口讓起了,並且還讓李海福給搬來的椅子坐下,然後兩人又聊了約莫半個多時辰的時間,話題基本都是圍繞蘭翊舒展開的。文帝對蘭翊舒的事十分興趣,聊天的時候,明顯對蘇心漓的態度和善了許多,尤其蘇心漓誇讚蘭翊舒的時候,他那張威嚴的臉,笑的就和朵花兒似的。
蘇心漓也十分開心,因爲這是第一次和別人聊起蘭翊舒的事,這樣肆無忌憚的說,不需要顧忌擔心自己名聲面諸多問題。發覺,自己十分喜歡和別人討論蘭翊舒的事,雖然他現在不在邊,會擔憂,但是心中卻有種說不出的甜,尤其,他那麼優秀,會有一種說不出的驕傲的覺。想,這就是喜歡上一個人會有的滋味和覺吧。
蘭翊舒消失的這段時間,因爲擔憂和害怕夜裡常常睡不著覺,早知道一開始就不該,那個時候,的腦海裡會偶爾閃現出這樣的想法,但是如果讓選擇,那些和蘭翊舒的點點滴滴,還是願意經歷,並且,在這些事之後,還是會喜歡他。
“皇上,上次我在白馬寺途中被刺一事,其實與公主並沒有多大的關係,說來,也是這件事的害者。郡主變這樣子,爲母親確實有過,但是天底下,哪個母親不自己的子呢?尤其,又只有郡主一個孩子,郡主又弱多病,難免寵,郡主的死,對來說,已經是最好的懲罰了,爲公主,對琉璃,有功勞也有苦勞,皇上就開恩放出來吧,是繼續讓以公主的份呆在京陵城也好還是離開也罷,至,將從牢裡放出來吧。”
Advertisement
駙馬已經告訴想要知道的事了,但是答應他的,卻沒有做到,蘇心漓心中自然是愧疚的。
文帝沒有像以往那樣拒絕,但是也沒有答應,只說考慮,不過這對蘇心漓來說,已經算是不錯的結果了,若是下次駙馬提起,也算有個代了,蘇心漓嘆了口氣,“其實,公主也是可憐之人。”
雖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但是謝兒的遭遇,確實讓人唏噓。
文帝和蘇心漓聊得很是愉快,不知不覺,就到了用膳的時間,文帝留蘇心漓在書房旁的膳食廳一起用了午膳,這樣大的恩寵,蘇心漓自然是不會拒絕的,當然,這也有和文帝相談甚歡的分在裡面,因爲蘭翊舒,他們兩個似乎有了共同的話題,蘇心漓甚至覺得問題親切了許多。
“你既然討厭老五,爲什麼還和他走的那麼近?”
蘇心漓覺得,文帝還真不是一般的關心的問題。對著文帝,蘇心漓自然不可能像對待蘭翊舒那樣,實話實說的,沉思了半晌,很快想到了很好的想法,有些爲難的看向文帝開口道:“並非微臣找,實際上微臣是爲了妙雪姐姐,就是我父親的那個養才約他在半月酒樓見面的,只是五皇子似乎會錯意了。”
文帝聞言,點了點頭,“老五確實配不上你。”
蘇心漓聞言,愣了愣,聽文帝這話的意思,他也覺得司明比不上蘭翊舒,果然,很客觀,也很有眼。
用了午膳之後,蘇心漓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將這次水患統計上來的各種數據全部報給了文帝,並且還有各種善後工作的理狀況也都告訴了文帝,文帝聽了,自然是龍心大悅,對蘇心漓誇讚了一番,並且賞賜了許多東西。蘇心漓在書房與文帝有說有笑兩人還一起用了午膳的事很快傳到了宮裡的其他娘娘耳中,而與後宮有千萬縷關係的大臣很快也得知了這個消息,衆人對蘇心漓自然是越加的忌憚,這些,都是後話。這次,蘇心漓是膽戰心驚而來,滿載歸府,當然,也小小松了口氣,既然皇上已經對發了脾氣了,相信應該暫時不會怪罪外公他們了,現在,蘇心漓就指著蘭翊舒早點回來。
蘇心漓離開書房的時候,心還是不錯的,剛離開書房沒多久,都還沒出宮呢,的腦海忽然閃現出了一個很大的疑問,皇上他對蘭翊舒是不是太偏一些了?願意和別人談起蘭翊舒,是因爲蘭翊舒是喜歡的人,並且,也是認定要嫁的人,那皇上呢?他是因爲什麼?他有那麼多的兒子,個個都長的一表人才,能力的話,也是很不錯的,皇上不是應該對他們的事更興趣嗎?蘇心漓越想就越覺得這其中有問題,再聯想到之前的事,更加覺得不對勁,因爲皇上對蘭翊舒確實好過頭了,這種超出範疇的關心,讓有一種並不是很好的預。
蘇心漓想的極爲專注,以致於一旁的流雲了好幾聲都沒聽到,直到流雲看不過去,輕輕的扯了扯的袖,蘇心漓才猛然回過神來,先是看向流雲,然後順著流雲的方向去,看到了湖邊小榭坐著的睿晟,左右掃了一眼,自己正前方不遠,睿晟邊的公公康大海正畢恭畢敬的站在他前,一副太子殿下有請的架勢。蘇心漓不由抿了脣,睿晟這太子做的也太空閒了,不然的話,怎麼沒進一次皇宮,他就要攔著和自己見一面?
Advertisement
老實說,這時候,蘇心漓真的不怎麼願意和睿晟接,今日和文帝見過面之後,也覺得自己應該和男子保持一定的距離,不然的話,蘭翊舒回來,聽到那些流言,會怎樣認爲?他或許會相信自己,但肯定是會不快的吧,易地而,若是蘭翊舒和別的子走的太久,還是長的漂亮多才多藝的子,肯定會不高興的。不過現在,康大海都堵在路前了,睿晟就在咫尺之遙的地方,自然是不好拒絕的。
“太子殿下還真是有雅興。”
此時,正值九月,正是丹桂飄香的季節,這裡,剛好就有一片桂花林。以前蘇心漓進宮,都是從花園離開的,今日,送出宮的小太監說這裡有大一片桂花林,而且靠湖,景很是雅緻,而且到東華門的路程也更近,問要不要走這段路,蘇心漓自然不會反對,沒想到第一次往這個地方走就被睿晟給撞上了,現在嚴重懷疑,那小太監,是睿晟安在文帝跟前的耳目。雖然蘇心漓因此心頭不快,對那小太監也生了懷疑,不過並不準備將這件事告訴李海福。畢竟,只是和睿晟見個面而已,並不算什麼傷害。
“想要見蘇小姐一面委實不易,你難得進宮,我自然要好好把握機會了。”
蘇心漓福了福,“太子殿下擡舉了,您要見微臣,只管派人去通個信,微臣豈敢不見?”
蘇心漓這話,看似恭敬,實際卻是在指責睿晟以權人,也告訴他,自己並非心甘願的。睿晟聞言只是笑笑,指了指旁邊的位置,示意蘇心漓坐下。
“聽說,你和父皇聊得很開心?”
蘇心漓看了睿晟一眼,勾著脣,淡淡道:“不愧是太子殿下,消息可真是靈通。”
睿晟的臉上,卻沒有笑容,他並沒有看向蘇心漓,而是側著前面一汪不到盡頭的碧波,那神帶著落寞,似譏諷的開口道:“自六皇弟出事後,父皇的心一直都很不好,而且龍抱恙,我只是好奇,蘇小姐和父皇說了些什麼,讓他忘卻煩惱,如此開懷。”
蘇心漓看著睿晟那個樣子,心中不由嘆了口氣,睿晟他心中該是很敬文帝的吧,曾經,他應該也和上輩子的自己一樣,想做很多的事討好自己的父親,得到他的歡心吧,可偏偏,是這樣的結果,他應該很傷心,也很心寒吧。蘇心漓確實同睿晟,不過同是一回事,實際該怎麼做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是絕對不可能將文帝對蘭翊舒的特殊告知任何人的,便是外公,這件事都未必會說,更不要說是睿晟了。蘇心漓承認,自己確實有很大的私心,願爲衆矢之的是宸璽,也不願意蘭翊舒有任何的危險。
“是朝中的事,因爲水患的事理的很妥當,皇上十分滿意,自然龍心大悅,還賞賜了我很多東西。”
睿晟扭頭,看向蘇心漓,那眼神滿是質疑,顯然是不相信的說辭,“就這樣簡單?”
蘇心漓任由睿晟打量,面不改,點了點頭。當然不可能這樣簡單,但是能告訴睿晟的,就只有這些。
“那蘭翊舒呢?我聽說他失蹤了,到現在還沒消息,你不擔心嗎?”
蘇心漓微微一笑,不過那笑容卻是苦的,又有些別人讀不懂的無奈,站了起來,倚靠在欄桿,看著在下波粼粼的湖面,還有那微微晃著的湖水,“我在等他回來,我相信,他會回來。”
Advertisement
水兒或許可能瞞自己,但是如果蘭翊舒真出了什麼事的話,齊雲齊磊也必定察覺,那他們肯定無法安心在那些災的縣鎮置水患的事,一定會趕回來,所以蘇心漓十分肯定,蘭翊舒道現在還是安然無恙的,並且,也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太子殿下找我,就是爲了這些事嗎?”
蘇心漓對著湖面發了好一會呆,雖然這建於湖上的小亭距離桂花林有一段距離,不過那香氣還是隨著清風飄散了過來,那淡雅的香氣,沁人心脾。蘇心漓一直面對著湖面站著,自然不知道,在看風景聞桂花香氣的時候,坐在石椅上的睿晟一直在靜靜的看著,那張瘦削的臉上,揚著溫的醉人的弧度。
蘇心漓轉的瞬間,睿晟很快將視線撇開,然後垂下了腦袋,也因此,睿晟不想蘇心漓看到的,不想知道的,一無所知。
“他如果一直都不回來呢?”半晌,睿晟才擡頭,開口正想問蘇心漓,可看著那雙澄澈乾淨的眼兒,不知怎麼的,竟怎麼都問不出口。
“你最近和五弟走的很近?”
蘇心漓挑了挑眉,不愧是父子,關心的問題,一樣一樣的。
“你又想做什麼?”
蘇心漓對司明是什麼態度,皇帝不知道,睿晟卻清楚的很。蘇心漓對司明戒備的很,甚至應該說抗拒厭惡,幾次三番提醒他小心司明,不要對他太過信任,與他保持距離,並且一逮著機會就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這次突然約他見面,兩人的關係突然緩和,以睿晟對蘇心漓的瞭解,這其中必然有詐。
“他是皇子,我不過是臣子,我能對他做什麼?我敢對他做什麼?”
蘇心漓眨了眨眼睛,那天真俏皮的模樣,比誰都要無辜,看的睿晟嚴肅探究的臉不由有了笑意,這隻狡詐的小狐貍。
“這天底下還有蘇小姐不敢得罪的人?你太過謙虛了。”
蘇心漓沒有說話。
“五皇弟他畢竟是我的人,還請蘇小姐下手的時候,手下留。”
嗯?蘇心漓驚疑的看向睿晟,半晌,臉上有了笑意,就知道,睿晟對司明其實並不是那麼滿意的。蘇心漓抿著脣,走到方纔的位置坐下,“我可曾做過有傷太子殿下利益的事?太子殿下只管放心,我所做的一切只是讓司明沒機會興風作浪,相信,他今後一定會對您更加忠心耿耿的。”
蘇心漓回到府裡的時候,天已經暗了,程子風和程子謙兩人都在府上,見回來,忙迎了上去,將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眼,見沒事,鬆了口氣,蘇心漓不由笑出了聲,現在怎麼說也是丞相,朝廷命,皇上可能對怎麼樣嗎?
“皇上覺得我理水患有功,賞賜了我很多東西。”
蘇心漓話剛說完,就有下人將文帝賞賜給的那些東西搬進了院子,流雲在外面累了一日了,便由流朱去歸置這些東西,蘇心漓剛回到屋子,青藤就將準備的晚膳端了上來,蘇心漓和程子風程子謙二人一起吃的。
“事都安排好了嗎?”蘇心漓看向程子風問道,程子謙並不知道什麼事,所以蘇心漓問的時候,他是一頭霧水,程子風則是一臉得意,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明日你就知道了。”
第二日一早,蘇心漓就起來了,梳洗打扮了一番後,和程子風一起用早餐,剛出門,就看到氣吁吁的程子謙,“有熱鬧湊也不等等我。”
Advertisement
程子謙並不是個湊熱鬧的人,不過蘇心漓的事除外。
“你不上早朝嗎?”
程子謙和蘇心漓是不一樣,爲戶部侍郎的他每日是要早朝的,至於程子風,他一直都呆在軍營,因爲這十多年來,琉璃一直都十分太平,士兵大多每日練,並無用武之地,也無立功之所,再加上程鵬想讓文帝放心,一直都不怎麼贊同程子風這些人掌握兵權,所以程子風去軍營向來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他去不去也沒人管。
“我告假了。”
蘇心漓笑笑,三人先後上了馬車,朝著大雁街的方向出發。
大雁街是京陵城最繁華的街道之一,街道的盡頭,也是十字路界的位置,就是五皇子司明的府邸,蘇心漓先前就已經讓人在距離司明府邸最近的茶樓預定了看熱鬧的最佳位置,三個人剛下了馬車,直接就上了酒樓,蘇心漓邊的幾個丫鬟都帶來了。八卦,看熱鬧之類的事,可以說的上是人的天,蘇心漓並不準備制邊幾個丫鬟這樣的天,所以每每好戲登臺開場,都會帶著們。
蘇心漓之前和蘇妙雪約定的時間是辰時三刻,這個時辰,大雁街的人流量最大,可以說得上是一天中最熱鬧的,若是太早,街上本就沒幾個人,還沒引起轟呢,估計蘇妙雪就被司明的人給拖走了,沒有蘇妙雪,這齣戲還沒怎麼唱?
蘇心漓剛上了二樓的雅間,喝了口茶,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喧譁,接著,一直在窗口守著的程子風和流雲忽然齊齊激的轉過,看向蘇心漓道:“小姐(漓兒),妙雪小姐(蘇妙雪)來了!”
蘇心漓聞言,角不由的上翹,和程子謙兩人齊齊放下手中的茶杯,剛走到臺,就看到右上角的蘇妙雪正不安的四張,在看到蘇心漓的時候,安定了下來,蘇心漓笑著朝點了點頭,蘇妙雪咬著脣,眼中滿是決絕。著素裝扮靜雅的越過衆人,如蝴蝶一般朝著司明府邸的大門口飛去,在正對著他大門口的方向跪在了地上。看向司明府邸敞開的門口,大喊著說道:“五皇子,我已經有了你的孩子!”
一石激起千層浪,幾乎只是在瞬間,街上的那些百姓,全部朝著這個方向,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