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霆下班一進臥室,就看到小圓桌上擺了一顆榴蓮。
小丫頭一向喜歡吃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他並沒有多想,自顧下西裝外套掛到服架子上。
“過來……”正在做作業的虞箏卻突然抬起頭,對他招招手。
盛景霆解開兩顆襯衫扣子,才卷起袖子走過去:“要我幫你剝榴蓮?”
“嗯。”
虞箏頭也不抬,繼續做作業。
油膩膩的小龍蝦他都能剝,開個榴蓮本不算是個事。
雖然味道極其難聞,誰讓老婆喜歡吃呢?
盛景霆從屜裏出一把匕首,很快就把果分離出來放進盤子裏推到手邊:“吃吧。”
虞箏終於放下手裏的筆,好心拿一塊喂給他:“老公先吃。”
盛景霆角微,趕轉開臉:“咳……我不吃榴蓮。”
虞箏似笑非笑將果放進裏,故作不解歪著小腦袋:“榴蓮這麽好吃,老公為什麽不喜歡?”
“好吃你自己吃吧,我還有事兒。”果被分離出來後,刺鼻的氣味直衝腦門,實在太上頭了,他必須找個地方氣。
“這麽著急幹嘛?聊聊唄。”虞箏依舊似笑非笑,雙手托腮半趴在桌上萌萌的盯著他。
“你……”盛景霆終於敏的察覺到哪裏不對。
“我給你準備了禮哦。”虞箏的笑容越發單純甜,故作可眨眨眼:“老公,你會喜歡我給你準備的禮嗎?”
“呃,你送的都喜歡。”上這樣說,盛景霆心裏卻開始發。
小丫頭今天怪怪的,似乎在憋什麽壞主意。
“那就好。”
虞箏順手拿起一大片榴蓮殼放到地上,又從背後掏出一塊板‘咣當’一聲扔到他麵前,和悅笑容甜:“老公,你選一個。”
盛景霆:“????”
這是什麽意思?老婆不會是讓他跪榴蓮和板吧???
“來,你先看看這些照片。”虞箏知道他有疑問,從手機相冊裏找出十幾張照片給他看。
“……”
盛景霆越看越膽戰心驚,臉也以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非常難看。
全都是他和宋雨菲在拍賣會休息室說話的照片,雖然能看出兩人有一段距離,可因為拍攝角度的問題,看上去異常親。
尤其是摟腰的那一張,換個角度看更清奇。
甚至還有那則訂婚新聞的微博截圖,評論區還有吃瓜群眾起哄,說什麽霸總名媛門當戶對,天作之合。
“這些照片是誰給你的?”唐晨親自去理這件事,這些照片絕對不可能流出來。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心人送到小丫頭手裏,破壞他倆的。
虞家人肯定不會做這種事,最大的嫌疑人隻有宋雨菲。
“哦,我把宋雨菲手機黑了。”虞箏兩手一攤無所謂道:“今天放學的時候非要約我見麵,跟我說你倆已經訂婚,還把這些照片給我看。我怕你不認賬,隻好黑了的手機拷貝一份……”
“……”果然是宋雨菲,就是事的發展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樣。
“我就想問問,這張照片什麽意思?你倆孤男寡做這種作想幹嘛?綠了我嗎?”虞箏手指向那張兩人抱在一塊的照片,脾氣很好的問。
這張照片確實……
很難解釋的清楚。
盛景霆無奈扶額:“宋雨菲踩到擺摔倒,正好臉朝下,我擔心毀容,順手扶了一把。沒有其他肢接,是拍攝角度的問題。”
虞箏雙手環靠在沙發椅上:“你就沒想過是故意陷害你嗎?”
“真摔假摔我看得出來。”要不是看真摔,他絕對不會出手。
虞箏點點頭,接他的解釋:“行,那你跪著吧。”
“……”盛景霆無奈:“我跟真沒什麽。”
“我知道啊。”虞箏攤手:“就像你本沒有吃榴蓮,但榴蓮的氣味就傷害不到你了嗎?你見義勇為扶一把沒關係,我不高興,很不高興。”
知道照片是故意拍這樣的,訂婚消息是瞎扯淡。
也知道容貌對一個孩子究竟有多重要。
就算那個人不是宋雨菲,盛先生也有可能會上去幫忙。
虞箏能接他見義勇為,也能接他因此和其他人有肢接。
可是,因為那個人是宋雨菲。吃醋了,不高興了。
始作俑者盛先生必須到懲罰,不罰他不長記。
“……”盛景霆心累。
“選一個唄。”虞箏依舊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盛景霆:o(╥﹏╥)o
為什麽他被打屁不算,如今還要跪榴蓮和板?
世上的已婚男人是不是都這樣卑微?還是就他們父子倆是特例?
“明明知道對你有意思,還做這麽親的作。你不會胡思想,可是會,還因此到我麵前來耀武揚威,我真的很不高興。”
虞箏用腳尖將板推到他麵前:“就選這個吧,初級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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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景霆再次扶額,好一會才無奈歎氣:“小時候給我送過聖誕禮。”
虞箏故作不在意聳聳肩,語氣卻酸溜溜的:“青梅竹馬呀,可真夠甜的。”
“最初在國外留學那幾年,我每年假期都會回家。有一年家裏開聖誕派對,盛景澤召集其他人把我按在地上打,是宋雨菲拉開了他們,還送給我一大盒零食做聖誕禮。自從父母死後,那是我第一次收到禮。”
“……”虞箏瞬間說不出話來,抬頭看過去。
“那時候我已經兩天沒吃飽飯了。爺爺沉溺在喪子之痛中不想理我,叔叔嬸嬸不得我去死。傭人看嬸嬸臉,我吃不慣家裏的飯菜沒有會管。其中有一顆恐龍蛋造型的巧克力,特別甜。那種滋味,我永遠都記得。”
“……”
虞箏心髒狠狠搐了兩下,作痛。
原來盛先生的年,是這樣度過的。
生在家財萬貫的盛家,卻連飯都吃不飽。一顆普普通通的巧克力,就是他記憶中最好的滋味兒。
怪不得,盛先生對比其他人多幾分耐心。
宋雨菲如今固然討厭,可曾幾何時,也是一道溫暖的。
虞箏垂下眼長長沉默了一陣,手抱住盛景霆的背:“從今以後,我會嚐試著不那麽討厭。”
盛景霆回抱住,淡淡道:“這麽多年過去,早已經是人非了,宋雨菲也不再是當初那個溫暖的小妹妹,我現在隻當是陌生人而已。”
虞箏又是一陣沉默,心複雜的將他抱得更:“我生的晚,不能參與你的過去。可是往後餘生,我都會陪在你邊。”
“隻有你一人陪著可不夠。”
“啊?”
盛景霆輕輕在耳垂上了一下,灼熱的氣息噴灑在頸窩裏:“我喜歡熱鬧,你到底什麽時候給我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