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提著瘦腰郎君的尸回到肅靖司，便到錄事房給老錢理。

“這頭妖司里可是追捕了不時間了，沒想到栽在了你手里。”

“你怎麼發現它的？這東西，背后十有八九是有人庇護，”

“據我所知，那些小崽子嘗試了許多辦法，連萬象堂幾個擅扶乩、測算的修士也沒能找到它，你是怎麼找到它的？”

老錢看了眼江舟手里提著頭顱和尸，一眼便認出了它的來歷，頗為好奇。

江舟笑了笑，面有些尷尬道：“也是巧了，我手下人發現了一個被它禍害的子，”

“也不知道那子是如何想的，在被那個……的時候，竟然收集了這妖的那玩意兒，”

“您老也知道，我有一門尋妖之……”

說起這事兒，江舟都心都有些古怪。

那個害的人也不知道是有多恨這頭妖。

這東西作案，多是在夢中與人合。

一般況下，那些子在夢中初時抗拒，但經過多次之后，以它的手段，便能讓那些子乖乖接。

甚至反對它生起依賴來。

到了這時候，它才有可能會從夢中走出來，真正與子合。

能進人夢中與人合，便是這妖最難纏，也是最可恨之。

即便所有人都知道那些子害，卻也對它無可奈何。

可恨的是，此妖在害子被人知道辱后，依然會時常在夢中與其合。

一來二去，如此這般，也就越來越多的人都知道了。

只要被瘦腰郎君盯上的人，即便在現實中看著沒什麼事，可你不知道哪一夜睡覺之時，就是在與這妖魔做那等不堪忍之事。

即便是夢中，這些人的丈夫，又有哪一個能忍這樣的枕邊人？

甚至們的家人、親朋，也全都會抬不起頭來。

到這時，那些子有勇氣的，唯死而已。

沒勇氣的，就只能頂著這種屈辱，茍活下去。

當然，也不是沒有那種自甘墮落，躺平了之人。

那個給他提供了線索的害人，便是在多次辱的況下，不堪忍，才報到肅靖司。

不過瘦腰郎君向來不留痕跡，肅靖司找不到它蹤跡也是無法。

在江舟發現這個案子后，便讓手下的人四去尋找當初那些害者。

這些人大多數對此避而不談。

部分愿意配合的，卻也提供不了什麼實質幫助。

這個人在知道了江舟要得到瘦腰郎君上之，以追捕此妖后，卻自告勇，說能幫忙。

說實話，江舟也想不到居然想出的是這樣的辦法。

直到拿著東西出現在自己面前，江舟都有點傻了。

在被這臟東西膈應到的同時，也是極其佩服那個人。

所以他并沒有問那個害人，究竟是如何騙得瘦腰郎君在上留下痕跡的。

畢竟這麼久以來，這玩意可是連一發都不會留下的。

這便是他能找到瘦腰郎君的前因后果。

老錢是個人，聽他這麼一說，就大概猜出了過程。

畢竟若非早有預謀，誰會刻意去做這種事？

老錢斜眼道：“是你小子出的損招吧？”

江舟連忙冤：“這真不是，我就算再不是東西又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其實我也想不到會這樣估。”

老錢也只是隨便一說，搖頭嘆道：“此現下如何了？”

江舟佩服道：“您老果然料事如神，我沒說就知道了。”

“我看事之后，眼中似有死志，之所以未死，怕是還在等我將此妖抓捕歸案，我已經吩咐人看著了。”

老錢點頭道：“此確是剛烈，這妖也著實可恨。”

他想了想，似乎猶豫了一瞬，說道：“經此一事，恐怕此家中已容不得，”

“我這里，一個清掃錄事房的人，你得空跟說說，愿不愿來幫我。”

江舟喜道：“那是的福分了。”

不提錢泰韶藏著的本事，只說他在司中的地位，若他開口，不知道多人想往他這里鉆。

老錢搖手道：“還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呢。”

江舟一時沉默。

確實是這樣，最后見之時，他都覺這人眼中完全沒了生氣，渾著死氣，如同活死人一般。

若沒有那最后的恨在支撐著，恐怕不會生。

“行了，這事給老錢我，你就不用管了。”

老錢擺手道。

然后讓他把瘦妖郎君尸放下，拿出他記錄的冊子。

一邊記錄一邊道：“這東西雖說該死，但它上可有不寶貝。”

“其尾部有一只毒囊，一毒針，都是煉藥煉的好東西，”

“尤其是其腹中蘊有一顆百花丹，是難得的珍寶，只是這賤卻暴殄天，用來煉制什麼狗屁百花和合香。”

“就這顆百花丹，你小子這次賺大了，估計能給你算個中等上。”

肅靖司斬妖向來是有獎勵的。

當執妖人與巡妖衛時，獎勵有限，通常只是金銀之。

但當上校尉，卻是正兒八經的將。

要開始錄朝廷的員考核了。

大稷對員自有一套考核制度。

文的考核，十分復雜，涉及許多方面，主要的當然是政績。

武便簡單多了，只有兩樣，軍功與武力。

江舟的肅妖校尉，位武之列。

武力好說。

軍功的考核，分三等九列。

一為最，五為中，九為下。

朝廷每三年一考，若是政績或軍功達標，自然而然便可升。

除此外，六司員累積的政績、軍功，在各自司中，也是可以兌換一些資源的。

其他幾司江舟不了解。

不過肅靖司的軍功，卻能兌換不好東西。

肅靖司是管妖魔的，在普通人看來似乎沒什麼進項，窮得很。

可實際上，這里司天下魔生殺，這些妖魔僅僅是尸就價值不菲。

多年下來，各種兵品、功法、天材地寶等等，不知累積了多。

不過對擁有鬼神圖錄的江舟來說，暫時沒有多吸引力。

不是那些東西他不眼饞。

只是他初為校尉不久，價值高的，他換不起。

價值低的……他還不如多殺幾個妖魔拿獎勵不香嗎？

所以，聽到老錢的話，江舟有些不在意地道：“行，您老記著，我先告辭了。”

說罷便轉離開。

老錢抬看了一眼，嘀咕道：“這小子，是真的無無求，還是無知？”

搖搖頭，便又低頭做事。

……

“大人！不好了！”

江舟剛走出錄事房不久，便見乙三四匆匆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