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人的淚水實在是讓男人最招架不住的東西。

厲景沉一看見蘇寧暖眼眶通紅控訴自己的模樣，就開始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這也是蘇寧暖第一次看見厲景沉變得有些慌的樣子。

對于厲景沉，蘇寧暖還是心的，因此在看見厲景沉眸子里一閃而過的慌緒后，蘇寧暖便飛快地自己掉了即將掉下來的淚珠。

“就算你同意，我自己也不會同意的！”

似乎是在表明自己的決心，蘇寧暖將自己的背都直了一些：“你永遠永遠，都不要想要擺我！就算你明天就死了，我了個寡婦，我也絕對不會跟其他人在一起！”

蘇寧暖向來是大膽的，告白的時候也從來不含糊。

但這樣的告白，還是厲景沉第一次聽見。

寡婦？

這丫頭還真是敢想。

厲景沉有些哭笑不得道：“你不是一向對自己的醫很有信心嗎？怎麼，還會想到變了寡婦？”

“我，我對我自己的醫當然是有信心的……但是我對你邊的那些個人渣沒信心。”蘇寧暖說到這里，又變了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出什麼下作手段……”

“不過沒事，我會保護你的。”

即便是對于厲景沉那樣的想法很不高興，但是蘇寧暖還是拍著自己的脯保證。

“你還真是……”

厲景沉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該開心還是無奈。

蘇寧暖也是在此時才意識到，原來厲景沉不論何時都在給自己想退路，便冷靜了一會兒，才開始鄭重其事地跟厲景沉談話。

“沉哥哥，接下來的問題，我問你，你一定要如實回答。”

厲景沉和蘇寧暖對視著，看見蘇寧暖難得的認真模樣，便點了點頭。

“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蘇寧暖原本是想要問厲景沉到底不自己的，但是轉念一想或許厲景沉對自己的并未那麼深刻，因此還是問了喜歡與否。

厲景沉也沒想到蘇寧暖竟然會一上來就問出這樣的問題。

他薄微啟，一時間卻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如何回答。

“我知道了……”蘇寧暖眼中的芒逐漸消失：“你是不是覺得我一個人，比較可憐，或者是因為這個名分，所以才沒有把我趕走？”

這話就說得有些嚴重了。

厲景沉立刻否認道：“不，我從未這樣想過。”

“那你為什麼要把我留在邊？”

蘇寧暖繼續追問。

為什麼要把留在邊呢？

大概是因為，每天只要能見到在自己面前活蹦跳的，厲景沉就會覺得，自己還真切地或者，有惦記的人，也有人惦記著自己。

這種滿足，厲景沉自從母親去世后就已經很久沒有再到過。

雖說爺爺對自己也足夠關心，但卻總像是隔著些什麼。

而蘇寧暖，每每都能在自己對自己邊的人數度失時，重新往自己的世界里注明。

厲景沉沒有回答蘇寧暖的問題，而是低聲道：“那你呢，又為什麼要留在我邊？僅僅是因為……想要報恩嗎？”

“我當然想要報恩，可是我更……更喜歡你啊。”蘇寧暖生怕自己把話說重了就會把厲景沉嚇跑，便趕改了口。

可即便如此，厲景沉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那個字眼。

？

自己嗎？

此時此刻厲景沉只覺得自己的心就好像有一塊地方突然間變得分外，只因為蘇寧暖的這一個字，便瞬間淪陷了進去。

種種過往在面前浮現，母親去世的時候他的無奈與悲痛，在此時此刻竟然得到了些許釋放。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蘇寧暖似乎有些不甘心，繼續追問：“你為什麼要把我留在邊？難道你心里就沒有一點兒我的位置嗎？”

“有。”

厲景沉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或許是此時此刻在這個單獨相的空間里，厲景沉自覺自己的心似乎也有些被蘇寧暖慢慢打開。

他直視著蘇寧暖的雙眼，沉聲道：“如果可以，我想把你綁在我邊，一生一世。”

這一字一句蹦出來的話，讓蘇寧暖眼中已經熄滅的，又一點點重新亮了起來。

話已經說到了這里，倒也不介意再多說一些。

厲景沉低頭，將蘇寧暖的手拉過來，在自己的手心里攥住。

“從前我從沒想過，還有一天能有人，心甘愿留在我邊，你是第一個。”厲景沉說到這里，自嘲地笑笑：“可笑嗎？我從前從未奢過。”

或許幾年前，他也曾經想過自己將來是不是能收獲一份純真的，當初還是年的他也曾經有過憧憬。

但那些所有的幻想，都在藥礦炸的那一天，消失殆盡。

如今的厲景沉，已經變得斂了許多。

他只希自己在乎的人能夠被保全，而自己，或許從生來就是多余。

蘇寧暖看見厲景沉這樣子，便十分心疼：“沉哥哥，你的過去我沒有機會參與，但是我希未來你的人生能有一個我的位置，你就不要再趕我走了，好不好？”

“你都不知道，你這段時間一直對我若即若離的，我可不開心了。”

蘇寧暖說道這里，還撅了噘，似乎是在表達自己的不滿。

厲景沉看見這個樣子，便忍不住笑了，握著蘇寧暖的手又了：“這可是你說的。將來若是我還是個殘廢……”

“呸呸呸！”

蘇寧暖頓時大聲道：“我不許你那麼說自己！你才不可能永遠都是個殘廢呢，而且，那些傷害你的人，我也遲早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蘇寧暖這敢敢恨的格，還真是讓人拿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你就沒想過，會遇到很多危險嗎？”厲景沉問道。

蘇寧暖果斷搖頭：“我以前遇到的危險也不，有什麼可怕的。”

厲景沉笑了笑，將蘇寧暖緩緩摟進懷中，輕輕著蘇寧暖的頭發。

心已，無法再自欺欺人。

此時此刻，厲景沉的占有戰勝了自己的理智。

既然已經決定要接納來到自己的后半生……他就絕不會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