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就是月亮？

沒有人繼續往下詢問，因為大家都看見了真相。

六號并不是什麼謎語人，它既沒有對大家說什麼謊言，也并非是在刻意營造懸念——天上的確實是月亮。

那黑乎乎的、幾乎占據了整個天空的龐大影，就是六號所說的月亮。

和普通人想象中的景不同，月亮本雖然有著灰白的外表，但卻并不會發出任何亮，它會在夜空中閃爍白，完全是因為太的反。

而當月亮距離地球如此之近的時候，地面上就連星星都看不見了，僅有地球表面的人造源會反到那顆月亮上，提供一點點近乎沒有的微。

“什、什麼況啊……”

“月球砸下來了？！”

“快跑啊！”

已經有好幾個隊員按捺不住，啟了后的推進，讓騰飛到空中。但陳位朝和隊長依然站在地面，竭力讓近乎呆滯的思緒冷靜下來。

（“不對，靈能力者的神力不可能支持控制星球……”）

“是幻攻擊嗎？還是立投影？”

兩個指揮正在不斷地思考著各種可能，但對于最簡單直白的那種可能，他們卻像是有種莫名的默契一樣，連想都不敢想。

六號癱坐在地上，拼命地拍打著耳邊的通訊：“五號！打斷啊！！”

它和那些隊員不同，無論是學歷還是見識都更加富，如果真有星球砸落，它們本不可能逃走。

即使現在不在引導攻擊，現在也只能這麼嘗試了。

但和剛才不一樣。

與先前單方面承攻擊時的被不同，從殘磚裂瓦上站起，一把住了五號揮出的拳頭，形卻連晃都沒有晃一下。

“我心非常不好，但那和姐姐的死沒半錢關系。”

不喜歡路璐嗎？

當然不可能。

如果這一世的還是男，必然會嘗試著與姐姐建立關系，即便是為的現在，也偶爾會泛起一些沖。

但心不好也確實和姐姐沒關系。

就在剛才，路言和姐姐一起闖進了赤巒基地，想要將楚輕舟和唐曉悠救出來，為此還將靈能力的事暴給了父母們。

但當路言來到負六層的時候，路璐被機甲牽制著難以回歸，便將時間停止，想要將楚輕舟帶到安全的地方救治。

擁有時間之力，雖然應該沒法直接將年治好，但帶到安全的地方吊住命還是沒有問題的，只要等到他恢復過來，就能主使用時間回溯治好自己的傷。

然而，當世間萬被灰霾籠罩的時候，將楚輕舟拽起來，看見的卻是同樣被灰霾所覆蓋的他。

這怎麼可能呢？

無論如何呼喚，楚輕舟都沒有彈分毫，就像周圍所有被時停的人那樣。而當嘗試著發時間回溯的時候，那本應無法治愈的傷口，卻被時間回溯所修正。

再然后，赤巒基地便覆滅了。

“我現在還能覺到他們的‘時間’……”

漠然說著。

咔嚓！！

機甲的手臂被用力掰扯下來，無數的電火花飛濺，連帶著鮮也噴灑出來，但卻沒能沾染一分一毫。

“啊啊啊啊啊！！”

五號掙扎著退后了一步，卻被欺上前的住機甲上的部位。

“、不了了！”

的手掌非常纖細，指節細，看上去如同初生的芽般，指甲上印著的彩繪，看上去完全和戰斗掛不上鉤。

但與這第一印象相反的，卻是那堪稱恐怖的力量。

本沒法彈分毫。

不僅僅是被握住的部分，好似全的力道都消失了一樣，雖然被住的地方是口，但就連一手指都別想晃。

接著，是令人頭皮發麻的切割聲。

“救我啊！你們快……”

沒有回應。

五號眼睜睜地看著的作。徒手撕開了堅的裝甲板，將位于部的駕駛員拎了出來。

他是個材瘦小的男人。

“呃……嗚！！”

某個部位到了重創。

即便是面對著頭頂的威，眾人也下意識地到了難以言明的疼痛。

踩著一雙細跟涼鞋，長上套著白，約能看清前端出的腳趾，一眼過去便會讓人心生舐的。

可當這只纖纖玉足用力踢在某個部位上，那覺可就不那麼妙了。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的長高高地向上豎起，幾乎要做出了一字馬豎劈的姿勢，擺向上起，卻又隨著重力的作用而回落。

而伴隨著這個作，瘦小男子被生生踢到了空中。過于可怕的力道拖拽著他，一瞬間便掙了地心引力的約束，徑直向天空中的巨大影。

若是從太空往下觀察，能清晰地看見一道逆向升起的火流星。他以人造飛行難以企及的速度，向附近的黑星球飛去。

“一起上，把撕碎片，看這表子還怎麼復活！”

隊長怒吼道。

當恐懼抵達到某種極限時，心深便會涌出強烈的怒意。這是來自于人的終極防衛機制，通過將心靈的攻擊放大，來讓人的各項機能都調起來，進而從絕境中得到一線生機。

但是，面對避無可避的天災，這種機制也難以讓他們活下來。

砰！！

空氣被極度后，向周圍噴涌開來，瘋狂地宣泄著殘存的能量。

而機甲們則化作急劇閃的殘影，從四面八方沖向站在原地的。無論是進行還擊還是閃避，都勢必會出破綻。

至于C011本就持有的時間能力，則由隊長來進行警戒——他在博館的事件中取了對方的力量，從而能一定程度上停止時間。

……

事實已經很明確了。

只要能使用的力量，能夠利用神力來干預時間，就一定能抵抗的時間停止。

楚輕舟是這樣，遠的那臺機甲也是這樣。

不過，這種機甲能夠復制他人的力量倒是好理解，那楚輕舟又是怎麼回事？

“……”

不管怎麼說，現在也不是思考那些事的時候。

對于此刻的路言來說，本很難做到思考其他的疑。要是想冷靜下來的話，還是找點事來發泄一下緒比較好。

例如眼前這些害死了姐姐的人。

一拳、兩拳……

對于從各個角度圍攻過來的機甲們，則并未表現出被的架勢，而是用自己的力量，毫不猶豫地將心中難以捉的緒釋放了出去。

在金眼鏡的后方，黃金眼眸如星辰般閃耀。

而到了攻擊的機甲，幾乎連一拳都撐不住，全的金屬裝甲便裂開來，讓部的駕駛員在外面。

那是個模樣優雅的男人。

頭發梳得一不茍，小胡子一看就是被細致修正過，一眼便能帶給他人的氣質。

“八號！！”

“別了。”

路言一把掐住優雅男人的脖頸，無視了通訊里的驚聲，僅僅是輕松地一，便將讓他的腦袋扭向其他方向。

隨后，像剛才一樣，抬一記踢中男子，將他踢向上方的月球。

此時，剛才的火流星早已經熄滅。

但這并不是因為飛出了大氣層，五號已經撞在了月球表面，想必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而八號也將會步五號的后塵，在月球表面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痕跡。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中年男人終于是難以保持淡定了。

面對陳位朝的焦急，隊長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要他們抵抗一顆正在墜落的星球，本就是在強人所難。

靈能力者怎麼可能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我、我知道了，那個月亮是個幻影！！”

就在這時，六號突然大笑了起來。

路言正站在他面前，詫異地著像是失心瘋了一樣的六號機甲。

他的笑聲是如此劇烈，以至于讓六號連續咳嗽了好幾下，連隔著裝甲的都能聽見，隊長和陳位朝也紛紛驚異地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麼好。

轟！！

天旋地轉。

等陳位朝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摔倒在了一摞碎石塊上，旁邊還有個同樣倒在地上的金屬罐頭，正是負責管理ASW部隊的隊長。

而在數米開外，則是六號機甲和路言。

通過某種莫名的方式，那名越了數以百米計的距離，將他和隊長一同拖到了廢墟上。

咯吱！！

陳位朝驚懼地看著六號。

即使眼睜睜地看著那只白玉足踩下，一直將六號連機甲帶人一同踏穿，可六號卻仍然在止不住地大笑著，像是在嘲笑著眼前的一切。

“離得這麼近了，但卻一點引力都沒有，那肯定只是個投影而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雖然他看上去很怪異，但說出來的話卻超乎尋常地合理。細想一下，月亮的確應該有著很大的引力才對，但它們此時卻并未到類似的事。

“……是個投影嗎？”

陳位朝抱著希開口道。

但是，隊長則嘆息著開口了，語氣里還帶著絕。

“不，是他瘋了。”

“……”

正當陳位朝和隊長竊竊私語的時候，路言卻已經飛起一腳，將它上的裝甲狠狠地踢飛了。

里面塞著一個男人。

和上面兩位駕駛員不同，六號并沒有鮮明的特征。剪著樸素的短發，臉上沒什麼能夠辨認的特征，只是個在大街上隨可見的男人。

“你說那是假的？”

“你肯定是在騙我們，但你肯定騙不過我的！哈哈哈哈！”

縱使被剝離了那層堅不可摧的外甲，六號依然沒有出毫恐懼，他嘲笑著那顆真假未卜的月球，仿佛勝利已經掌握在手中了一樣。

啪嗒！！

伴隨著這一聲響指，世界仿佛恢復了聲音。

原本，赤巒基地還沉浸在一片寂靜的氛圍中，哪怕是那吵鬧的崩塌，也像是要被黑暗淹沒了一樣，很快便銷聲匿跡了。

但這種‘靜音’卻被打破了。

“那是什麼？！”

“如果說是引力的話，我們這邊該不會……”

沒等隊長和陳位朝反應過來，從地平線一直到廢墟的這一塊區域里，突然有無數條‘巨龍’沖天而起，向那顆不斷下落的星球。

它們通由土石組，看上去就像是自然界的化，又像是地球對于侵者的抵抗。

幾乎有那麼一瞬間，陳位朝心生了‘希它們能擋住那顆月亮’的錯覺。

但是，事卻并不如人意。

“喏，你要的引力。”

拍了拍手，而后輕輕抬起右腳，踢掉了套在上面的高跟涼鞋，又用腳尖勾起了六號的下。

但是，六號卻只是傻呆呆地著天空，即便下腹早已被踩泥，卻也沒有做出更多的反應，只是不斷地念叨著一些詞匯。

“假的，肯定是影子……”

他確實瘋了。

從角不斷滴落的涎，流淌到了的腳踝，但卻連那白的一分一毫都沒能浸，反而像是滴在了金屬板上一樣。

真幸運啊……

著不斷被踩踏的六號，看著他雖然遭到待、但卻仿佛毫無所知的樣子，陳位朝幾乎要忍不住生出了些許的羨慕。

無論這人再怎麼狠，也沒法拿瘋了的人怎麼辦吧，最多也不過就是個一死而已，一睜眼一閉眼，事不就過去了嘛。

但這羨慕卻轉瞬即逝。

“居然能把自己弄瘋，真是……”

翻了翻白眼，重重地一腳踏在六號的臉上。

下一刻，伴隨著金眸的閃，六號的表快速變換了一陣子，最后又變回了先前的樣子。他茫然地想要晃走臉上的纖足，但卻正巧看見了的面龐。

“你、你……”

“誰允許你瘋了？”

見到六號試圖把推開，則哼了一聲，再次重重地向下一踏。

大地崩裂，碎石飛濺。

這下，陳位朝終于忍耐不住心中的畏懼，驚恐地坐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