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的時候，單間的門被反手帶上，屋外的喧囂一瞬間侵，很快又被薄薄的門板隔絕在外。

謝衍的視線還沒收回來，停在那扇被林爾反手關上的門上，片刻，他神淡淡地了角，忽然極輕地笑了一下。

隔間的位置靠里，繞過前面一字排開的幾張病床，林爾一言不發地往醫務室門口走。

沒幾步，就走到了醫務室的門口。

只是推門出去的那一剎那，有個念頭忽然在腦海深一閃中忽然而過，的形一滯，腳下來了個急剎車。

在原地短暫停了兩秒，林爾抿了抿角，還是轉退了回去。

推開隔門，重新站到了單間的門口。

謝衍正倚靠在床頭，低著眼看手機，聽到門口傳來的靜，抬了抬頭：“怎麼了？”

林爾沒說話，徑直走過去。

然后，俯，彎腰，單手撐住床邊兒，另一只手的指尖就往他外套的口袋里探。

作行云流水，一氣呵。

很快，林爾就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這個東西——”林爾把謝衍口袋里那盒剩了大半的煙掏了出來，然后夾在指間朝他晃了晃，“我暫時沒收了。”

多虧了謝衍，林爾提前會到了當媽的覺。

不是說，覺得謝衍像個兒子，但確實像個心的老媽子。

有時候，林爾都覺得自己比他親媽還要稱職。

“等你冒好了，再還給你。”臨走之前，林爾又說。

謝衍微挑了下眉梢，不置可否。

單間的門被砰地輕聲帶上。

空氣里沒了說話聲，房間就安靜了下來。

過了半分鐘，謝衍從床上站了起來，走到窗臺前停下。

他抬手，修長蒼白的指尖往下著一扇百葉窗，微微偏頭朝外看。

正是上晚自習的時候，校園里空的，也沒什麼人，只有道路兩側立著的路燈散發出一種昏黃又和的影。

沒過一會兒，林爾的影就出現在了他的視野范圍。

小姑娘手在外套的口袋里，沿著路邊兒晃晃悠悠地走著。

九中的校園里有很多流浪貓，這些貓咪被學生和老師喂慣了，也不怕人，時不時的從路邊的灌木叢里鉆出來，朝著來往的學生喵嗚一聲，似是撒。

林爾偶爾會停下來，由著小貓咪繞著轉一圈。

隔的距離有些遠，路燈的燈又昏暗，謝衍看不清林爾的臉，只能看到被路燈照得忽明忽暗的形，和后那道被拖的長長的影子。

寬寬松松的校服穿在上，襯得的骨架愈發單薄起來，夜已經深了，窗外也起了風，帶著涼意的北風迎面朝吹過去的時候，上的校服就顯得空的。

這段路不長，很快，林爾就走到了前面的路口，順著法桐老樹的小路拐了個彎，影消失不見了。

謝衍側靠在窗臺上，視線依舊是落在窗外的，眼神看起來像是藏起了某些晦暗不明的影。

他一個人待著的時候，臉上往往沒什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