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氣暖眼邊開，眼暈微紅，瞳漆黑，眼尾狹長，微微勾著上翹，垂眸斂睫的時候，那顆藏起來的深淚痣忽忽現，勾得人移不開眼。

林爾過去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像是跌進了一深不見底的漩渦。

“嗯？”遲遲沒聽到回答，謝衍稍稍往后撤了撤，低眼看著的表，尾音玩笑似的一輕，“怎麼沒反應啊？”

“……”林爾垂在側的手指不自覺蜷了蜷。

半晌，垂了垂眼睫，不聲地下了心臟跳空的那一拍，表鎮定道：“你想要什麼反應？”

謝衍歪了歪頭，作勢想了下：“臉紅不已地撲進我懷里，然后說哥哥怎麼這麼啊？”

林爾：“……”

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這是喝了多酒，還撲進他懷里？

因著謝衍的這句話，林爾心里僅存的那一悸消失了個干凈。

“你以為我是你嗎？”林爾輕嗤一聲，對此非常不屑一顧。

能不能說點實際的？

謝衍勾著角笑：“怎麼，你沒心麼？”

“……”林爾以一種“你在做夢”的眼神看著他，然后斬釘截鐵地回道，“沒有。”

一字一頓，鏗鏘有力，極說服力。

像是有些憾，謝衍輕笑一聲，非常友善地提醒道：“爾爾，你好好想想再回答。”

“？”林爾有點莫名其妙。

不是，這他媽還有什麼需要好好想想的？

盯著他瞧了兩秒鐘，林爾正要張口說句你是不是還沒睡醒的時候，就聽謝衍又開口了：“我者，必定暴富，不我者，必定搬磚。”

他勾，慢條斯理地偏頭看過來：“爾爾，你看你是想暴富呢，還是想搬磚？”

林爾：“……”

林爾也不知道，謝衍整天都從哪里學來的這麼多話。

真是發著熱也不耽誤他玩套路。

無言了半晌，林爾翻了個白眼給他，然后拎著手里的書包往床頭柜的方向走去，邊走邊吐槽道：“謝甜甜，我忽然覺得我爸有句人生名言很適合你。”

床頭柜靠著窗臺，謝衍側過來，偏頭看。

從他的這個角度過去，只能看到林爾的側臉。

小姑娘的模樣屬于攝人心魄的那種，五致而明艷，眉深而眸淺，側臉的廓清晰又利落，鼻尖下延至鋒的線條銜接分明，一眼看過去，辨識度極強。

那是一種非常有侵略的，像是花叢中的一朵帶刺的紅玫瑰。

十七八歲的，明明還未完全長開，便已經讓人移不開眼。

謝衍定定看著，眸幽深而長久。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他微不可查地扯了下角，揚著眉梢問：“嗯？什麼名言？”

林爾沒注意到他投來的視線，只是彎下腰來，無知無覺地往書包里裝著放在床頭柜上的那兩盒藥，兀自說道：“我爸說，做人呢，兇，則能獨善其，，則能坐擁天下。”

說話間，別在耳后的發向前落下來，半遮半掩地擋住了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