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爾猶豫了一下，目飄忽間又對上他寫著無辜的眼神。

“……”算了，林爾在心里反復對自己說了兩遍“別多想，他只是把你當了媽而已”，然后才朝謝衍重新出手去。

“彎腰，我看看。”

謝衍配合地俯下來。

“沒卡住啊。”林爾著鏈，流流暢暢地上下了兩下，稍有疑，“這不是就拉上了嗎？”

“是嗎。”謝衍迎著懷疑的眼神，緩聲道，“可能你一它就好了吧。”

林爾：“……”

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出了醫務室，兩人順著側面的樓梯往樓下走。

樓道里的聲控燈有些暗，林爾扶著樓梯扶手，低頭看著腳下的臺階，問了謝衍一句：“謝甜甜，你家在哪兒啊，我送你回去吧？”

謝衍側頭，斟酌了一下主語：“你，送我回去？”

林爾點頭：“嗯，我覺得十三不太靠譜。”

“……”謝衍終于覺出來不對勁兒了。

這故事的方向怎麼開始朝奇怪的地方發展了？

他的表一時有些微妙，頓了頓才說：“人家都是男生送生回家，怎麼到你這兒就反過來了？”

“你不是謝嗎？”林爾答得很順當，非常從容地將他之前說過的話盡數還給了他，“那不得貴一點兒？”

“……”于是，謝衍默了下，主改口道，“其實我覺得也不用這麼。”

他稍稍加重了語氣，像是在強調什麼。

“男人，有時候就得活得糙點。”

“……”林爾也不跟他廢話，點了點頭，好說話的模樣，“行啊，你想糙，以后有的是機會，今天爾爺允許你一次。”

說話間，樓梯已經走到了底，踩著最后一層臺階，林爾下了樓梯，又漫不經心問一聲：“你家住哪兒啊？”

見滿臉認真的表，謝衍也正經了起來：“真要送我回去啊？”

“嗯。”林爾再次點頭。

“嗯……怎麼說呢，雖然聽了你這話，我開心的，但是——”謝衍看著笑了下，深的眼瞳在樓道聲控燈的折下泛著一種深不見底的幽黑，卻因他的語氣而顯得溫了起來。

“太晚了，你一個人回家不安全。”他抬手了的腦袋，黑眸里的笑意更明顯，“而且，我之前是跟你開玩笑的，我沒那麼。”

林爾歪了歪頭，像是在思考他這話里的真實。

半分鐘后，抬起手，把他擱在自己腦袋上的爪子拉了下來，然后順勢扯住他的袖，往樓道正門走，邊走邊道：“謝甜甜，我要申明一點。”

謝衍：“嗯？”

林爾：“雖然我不想凡爾賽，但是，我家的司機真的是二十四小時流值班，而且隨隨到的。”

“……”

直接忽略掉了他的后半句話，繼續說：“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回家的問題，我可以讓司機來接我。”

“……”

謝林亦安的努力，讓可以用這種異常低調的語氣，說出這種異常不低調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