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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明當才子》 第199章 魏閹大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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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席了,請各位大人座!各位大人,該用午飯了,都請座吧,馬上就開席上菜了。」幾十名小太監的吆喝聲中,近千名的文武員和皇親權貴步魏府大院,說笑著各自尋找相員共座。早已和三個尚書坐在一起的張大爺則很快被很多青年員、武職員和外包圍,以張大爺為中心形了一個巨大的圈子,特別引人注目的是,張大爺的圈子裏竟然還有為數不的十二監大小太監,然已經繼承了不魏忠賢的勢力。

「張國公,國丈,我們也坐到那裏去。」朱純臣發現張大爺對面不遠還有兩張空桌子,忙招呼張惟賢,想坐到在場唯一看得比較順眼的張大爺對面去。張惟賢卻一拉朱純臣,低聲說道:「最好不要,我們得和張好古保持距離,不要讓他為難。」

「嘿,我還真忘了這點。」被張惟賢提醒,朱純臣這才想起自己和張大爺的派系差異,笑了一聲便收住了腳步。可就在這時候,馮銓卻笑著站到朱純臣開始盯著的位置旁,後還跟著陸萬齡夫妻、袁崇煜和張家口八大蝗商,馮銓點點頭,一幫人便毫不客氣的坐到了距離張大爺不到二十步的兩張桌子上,接著以門克新和曹欽程為首的馮銓黨羽也坐到了馮銓周圍,和張大爺派系比鄰而座,肆無忌憚的大聲談笑,擺出了一副心噁心張大爺的架勢。那邊崔呈秀見勢頭不對,趕領著自己這個派系躲得遠遠的,坐在遠看熱鬧,笑里則不得張大爺和馮銓當場就打起來。

基本坐定的時候,魏忠賢滿面笑容的和江南鎮守太監李實從大廳里出來,先是極為親熱的把張惟賢、朱純臣和張國紀請到了首席、次席和三席坐定,自己才坐到主席上,李實坐到旁邊,魏忠賢又揮手招呼道:「呈秀,還有長公,你們兩個也坐過來。」崔呈秀大喜,忙起過去,這邊張瑞圖也歉意的看了張大爺一眼,起過去與魏忠賢同席。這麼一來,魏忠賢的首席上也就只剩下了一個坐位,不員注意到這麼一個況,都是把眼睛斜向馮銓和張大爺,觀察這兩個人到底誰最寵。

出乎眾人預料的是,魏忠賢看了看張大爺和馮銓以後,竟然又把目轉向司禮監的李永貞,招手把李永貞到了首桌與自己並坐。見此景,馮銓自然是妒忌得老臉發白,那邊張大爺雖然不在乎什麼和魏忠賢同桌的所謂殊榮,但也是暗生警覺,懷疑這是魏忠賢故意放出信號,告訴眾人自己在閹黨的地位還是比不上崔呈秀和李永貞這兩個閹黨老人。倒是張家口的幾個蝗商為馮銓有些不值,王大宇低聲說道:「我們聯起手來,十幾萬兩銀子送上去,竟然都沒給馮閣老你在首桌買到一個位置?」

有銀子有個屁用!崔呈秀和李永貞都是最早跟著九千歲的人,我能和他們比嗎?」馮銓惱怒的低喝一句,又幸災樂禍的往張大爺那邊一努,冷笑說道:「還有人比你們更慘,十幾萬顆韃靼人頭,還不是照樣沒買到位置?」幾個蝗商眼去看張大爺,發現張大爺的臉似乎也有些不痛快,心中不由暗喜,那邊袁崇煜眼珠中寒一閃,提起酒壺酒杯就站了起來。

「探花兄,久仰你的大名了。」袁崇煜走到張大爺面前,皮笑不笑的說道:「小弟姓袁,名崇煜,遼東袁元素是小弟的兄長,兄長常對小弟言道,遼東歷任員之中,唯一能讓他看在眼裏的人就是探花兄你,只恨無福共事,小弟也十分仰慕。今天藉著這個機會,小弟敬探花兄一杯,探花郎兄賞否?」說著,袁崇煜十分傲慢的向張大爺舉起酒杯,態度充滿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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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爺按住旁邊握著拳頭要站起來的滿桂,打量著袁崇煜問道:「對不起,你的兄長是誰?什麼名字來著?實在抱歉,七八品的員實在太多了,我想不起來了。還有,你的年齡好象比我大,那有年長者稱年者為兄的?——如果稱叔父,倒是還說得過去。」

「不錯,不錯,張兄弟說得對,這世上是沒有年紀小的兄長,年紀比較小的叔父,倒是有不。」和張大爺同桌的滿桂、肖傳這些人都笑了起來。宋金則怪氣的說道:「遼東袁元素?這名字咱家也沒聽過,各位大人,還有各位公公,你們聽過沒有?」

「沒有——。」張大爺一黨的文武員和各司太監一起拖長聲音,笑著怪氣的答應。那邊袁崇煜黝黑的臉皮頓時氣得發白,繼而又有些發青,惡狠狠的瞪了張大爺一眼,扭頭就走,張大爺則道:「慢著,崇煜兄,我常聽人說,崇煜兄你理財有道,經商短短數年時間,就從貧寒之家一躍為廣東鹽商——不說現銀浮財,是房舍田產,就相當於一個遼東士兵五百多年的收!崇煜兄到底是如何賺到如此之多的銀子,能不能指點一二,讓我們這些窮京也跟著沾點?」

袁崇煜本來就氣得鐵青的臉又開始發黑了,背對著張大爺咬牙切齒良久,一跺腳沖回了馮銓的旁邊坐下,留下張大爺一伙人在原地冷笑連連。馮銓看看袁崇煜,低聲說道:「釘子了吧?早就對你們說過,張好古就是一條小瘋狗,一張就放毒,沒事去自取其辱幹什麼?」說到這,馮銓臉上出一猙獰,低聲笑道:「不過也別急,用完了午飯,就該我們看好戲了。」

壽宴的重頭戲是晚宴,午宴也就是讓眾人填填肚子打底,匆匆結束了午宴后,魏忠賢又要坐回大廳去接的叩拜了。這時候,馮銓一個眼使出去,午飯前就已經收到張大爺賀禮的魏府下人站了出來,大聲唱道:「薊門巡張好古進:羊脂玉白菜一顆,南海珍珠一百零八顆,壽聯一副,恭祝九千歲泰山不老年年茂,福海無窮歲歲堅。」

「羊脂玉白菜一顆?一百零八顆南海珍珠?張大人出手果然大方!」不窮京都驚呼起來,但這些人都知道張大爺出於富豪之家,家財萬貫,倒也沒有質疑張大爺錢財來路不明的。魏忠賢的老臉上也出些笑容,向恭敬行禮的張大爺點點頭,以示嘉獎。張大爺正有些奇怪唱禮怎麼現在才報上禮品,旁邊卻又響起一個悉的冷哼聲音,「羊脂玉白菜,南海珍珠,出手果然大方,上次去我家祝壽的時候,怎麼就那麼吝嗇,拿一對火槍就打發了我舅父?」

「清韻?」張大爺心頭一熱,直起來扭頭看去,梅清韻那淡雅如蘭的俏麗形便出現在了眼前。看到梅清韻那張悉的俏臉,又聯想到梅清韻對自己的一片癡,張大爺心頭狂跳,想要向梅清韻打招呼,張開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只是盯著梅清韻如花笑,一。本來就是紅著臉主說話的梅清韻被張大爺看得更是害,扭開漲得通紅的臉哼道:「看什麼看?以前沒看過?」

「看是看過,可沒看夠……。」素來油舌的張大爺本想調笑兩句,可是考慮到旁邊人實在太多,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笑著問道:「什麼時候來的?剛才怎麼沒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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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來了,一直在後花園陪奉聖夫人看戲,我現在就是出來隨便走走,一會還要回後花園去呢。」梅清韻冷哼,俏臉卻不由自主的又紅了一下——剛才在後花園裏,同樣早知道梅清韻和張大爺關係的魏忠賢老相好客,也沒拿張大爺開梅清韻的玩笑。張大爺嘿嘿乾笑一聲,說道:「你去吧,一會我也要去給乾娘請安。」

「我還要再逛逛,怎麼?你急著想趕我走?」梅清韻冷哼的聲音里充滿了殺氣。張大爺一驚,剛想解釋自己沒這個意思,那邊卻傳來魏忠賢心腹太監李欽夢的長喝聲音,「九千歲有令,將張好古進獻之壽聯,懸於大堂,以供賓客觀賞——!」

「你送的對聯?」梅清韻的注意力被轉移,好奇問道:「對聯上什麼詞?念來我聽聽,看看你這個新科探花到底有多文才。」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張大爺故意賣關子。梅清韻小一撇,哼道:「自己去看就自己去看,我還可以順便看看,你的書法有沒有長進。」說著,梅清韻扭頭就走,張大爺揮手干開旁邊笑的余煌、薄玨和滿桂一干人,趕又跟上了梅清韻。

跟著梅清韻進大堂里,兩個魏府的僕人已經把對聯掛在早已訂好的釘子上,緩緩放下金漆捲軸的對聯。梅清韻在人群里,順著逐漸展的對聯文字念道:「魏公聖德添千歲,曹武宏福在萬年——壽與天齊……。」

低聲念到這裏,頗有幾分文才的梅清韻就念不下去了,一張俏臉變得比紙還白,低聲喃喃道:「九千歲加一千歲,那不是……。」旁邊的文武員也個個都是目瞪口呆,不可思議的盯著那副對聯,又更加不可思議的盯著張大爺,張得個個臉青白,實在搞不懂張大爺是不是發瘋了。張大爺也是張口結舌,盯著那副對聯,心中驚道:「不對啊,不對啊!我送給魏老太監的對聯,不是這副啊?怎麼會變了這副了?是誰搞的鬼,難道是宋獻策,他想反我?」

熙熙攘攘的大廳中忽然變得雀無聲,安靜得連彼此之間的呼吸聲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過了許久,魏忠賢的聲音才響了起來,「對聯上寫了什麼?怎麼沒人念?」——忘了提醒一句,魏忠賢是個目不識丁的大文盲。

還是雀無聲,文武百個個面如土,不人乾脆連冷汗都流了出來。魏忠賢更是奇怪,指著張大爺喝道:「猴崽子,你獻的對聯,念給咱家聽聽。」

「回親爹,孩兒進的壽聯。」張大著頭皮答道:「上聯是:昔日伊尹輔政;下聯是:今朝魏聖佐大明;橫批:德比周公——孩兒的意思是,伊尹和周公都是上古賢臣,古往今來,也只有親爹你能和他們的德行相比。」

「不錯,有孝心。」魏忠賢鼓掌——他雖然是大文盲,但伊尹和周公兩人的故事,他還是聽過的。而在場的文武百看到魏忠賢開心鼓掌,腦海里卻不由自主的閃過一個語——指鹿為馬!九千歲這是在用張好古試探我們,看我們支不支持他,更想看看都有那些人反對他!——否則的話,張好古就算吃錯了葯發了瘋,也不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罵九千歲!

想明白了這點,以李貞吉和崔呈秀為首的閹黨員趕一起鼓掌,大聲好,「好,好一個德比周公!」就連魏忠賢的婿楊六奇也認為這很可能是岳父和張大爺上演的一出指鹿為馬,藉以試探百,所以也趕鼓掌加好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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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詞!好書法!」中立派的文武員也鼓起掌來——他們可不想攪進這件爛事裏。

「好!寫得好!」以張惟賢和朱純臣為首的保皇黨和東林黨員也一起鼓掌,心裏欽佩的加上一句,「好膽量!就憑魏老太監公然接這副壽聯,以後就是他企圖謀朝篡逆的罪行鐵證!」

「不對啊?怎麼個個都好?」這次換一手導演整個事件的馮銓傻眼了,始終搞不懂這麼多閹黨員和文武百,為什麼就沒有一個敢站出來穿張大爺的謊言?!出於對張大爺的痛恨,馮銓上前一步,剛想念出對聯上的真正容,那邊魏忠賢冷電一般的目已經盯到他臉上,嚇得馮銓一個哆嗦,趕了回去。心裏難免更加疑,「奇怪,以魏老太監的猾,不可能看不出來這麼多人都在撒謊啊,為什麼就不追究呢?」

「老祖宗,大喜,大喜!皇上派人賜福來了!」廳外衝來的小太監嚷著打破了大廳里的尷尬場面,魏忠賢大喜,趕下令擺設香案,親自出門接旨福,在場的文武百也如蒙大赦,趕一轟而散,只在眨眼之間,剛才還擁得針不進的大廳中就走得乾乾淨淨,只留下滿頭冷汗的張大爺和梅清韻在大廳中發獃。

「狗,你瘋了?」沒有了旁人,梅清韻趕衝到張大爺面前,拉著張大爺的手低聲驚道:「你敢罵九千歲是曹,想要謀朝篡位?你活膩了,要是讓九千歲知道了真正的容,還不得殺了你?」

「不是我,我再傻也不會送這副對聯啊!」張大爺牙齒都在打,哭喪著臉說道:「我送的那副壽聯,上面真的是德比周公。」

「那怎麼會變了這副?」梅清韻張問道。張大爺表更是哭喪,答道:「我也不知道啊,到底是那裏出了問題?」說到這,張大爺趕衝上去,把那副對聯摘下來藏好。

「這麼多人都看到了,現在你把對聯藏起來,還有什麼用?」梅清韻氣得恨不得張大爺。張大爺則一邊手忙腳的藏對聯,一邊哭喪著臉說道:「可我不趕藏起來,還有什麼辦法?如果有一個人把對聯的容告訴親爹,我可真就死定了!」

「那你快跑吧。」梅清韻抓住張大爺的胳膊,張的說道:「乘著現在人多混,你趕溜回家去,把你的家人帶上,跑得越遠越好。」

「跑是沒用的。」不知不覺間,張惟賢已經出現在了張大爺和梅清韻後,低聲向張大爺嚴肅大道:「張好古,老夫今天才真正相信,你果然是一個深明大事大非的大明忠臣!你準備好沒有?」

「準備什麼?」張大張得都忘記了思考。張惟賢眉頭一皺,低聲說道:「當然是你的屠奴軍啊,京城九門和京師三大營里掌握在朱國公和張國丈的手裏,隨時都可以打開城門,放你的軍隊進城,聯手誅殺魏閹!」

「搞政變?我可沒做好準備!」張大爺心裏慘,小臉都嚇得白了。張惟賢則接著說道:「為了證明我們的合作誠意,我現在就正式把清韻許給你為妻,從現在開始,我們英國公府和你休戚與共,共同進退!」

「舅父——。」梅清韻心花怒放,嗔一聲。那邊張大爺腦海中則張盤算,「現在就搞政變?我準備好了沒有?我掌握的只是一部分青年員和中下級員,我如果現在搞政變,又幾個人會跟我走?還有南北鎮司在田爾耕和崔應元手裏,我搞政變,能有幾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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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呀,魏閹馬上就要回來了!」張惟賢低聲催促,但素來喜歡謀定而後的張大爺萬分猶疑,實在吃不準該不在這個時候向魏老太監手。這時候,大廳外面忽然傳來魏忠賢的聲音,「張國公,猴崽子,你們在聊什麼呢?」說話間,魏忠賢已經捧著明熹宗親賜的福壽二字,領著一大幫閹黨員笑嘻嘻的走了進來。

「聊……聊。」饒是張大爺平時機敏過人,此刻也有些腦袋轉不過彎了,只能著頭皮說道:「回親爹,剛才張國公已經答應了孩兒的求親,同意把養梅姑娘許配給孩兒了。」

「是嗎?」魏忠賢驚喜大,忙上來按住張大爺的腦袋,笑罵道:「猴崽子,難怪剛才你就不正常,原來是憋著這麼一個念頭,張得不得了了?怎麼,還不向岳父大人磕頭?哈哈哈哈,今天可真是雙喜臨門,咱家六十大壽,親兒子訂親,雙喜臨門啊!」

「岳父大人在上,請小婿一拜!」張大著頭皮向張惟賢跪下。那邊張惟賢無奈,也只好扶起張大爺,「賢婿請起,清韻的父母過世得早,是老夫一手把養長大,待如親生兒,以後老夫就把託付你了,你可要好好對。」

「對。」魏忠賢大笑著附和,拍著張大爺的腦袋說道:「張國公,你放心,清韻這小丫頭,咱家也很喜歡,以後這猴崽子要是敢對不好,咱家也饒不了!」

「恭喜九千歲,恭喜探花郎,雙福臨門,雙福臨門啊。」無數文武員的恭賀聲中,暈頭轉向的張大爺和梅清韻終於了一對。而魏忠賢也一改這幾天來對張大爺的冷淡態度,特地下令讓張大爺和梅清韻一直陪伴在自己邊,一起接文武員絡繹不絕的恭喜祝福;那邊魏忠賢的老相好客也聞訊趕來湊趣,當場賞給張大爺和梅清韻禮,以作祝賀。這麼一來,張大爺那副壽聯忽然消失的事,自然是再沒有一個人提起,同時張大爺溜出城去準備政變的計劃也被徹底打破,張惟賢和朱純臣等人暗暗著急,卻始終無可奈何。

時間很快過去,到了晚上的正宴時,張大爺終於和不已的梅清韻一起坐上了首席,而魏忠賢明顯的心極好,在酒桌上不斷的與文武百杯換盞,很快就喝得酩酊大醉。好不容易待到天全黑,席終人散時,心如麻的張大爺趕向魏忠賢提出告辭,說是回去向父母稟報自己的喜訊。不曾想已經喝得舌頭都在打轉的魏忠賢綠豆眼一鼓,喝道:「急什麼?你這個猴崽子忘了,一會你還要到後堂去,和你的姐姐、姐夫,還有良卿和應星,一起向磕頭咱家祝壽!」

………………

無可奈何的又等了許久,魏忠賢終於喝得差不多了,領著張大爺還有魏良卿和楊六奇等人進到後堂,接兒、婿、侄子、外甥和義子等自家親人叩壽。到得後堂后,張大爺勉強定住心神,恭恭敬敬的和楊六奇等人磕了頭祝壽,不曾想魏忠賢又興緻指著張大爺說道:「猴崽子,你留下,咱家有話要單獨對你說。其他人,都給咱家出去。」

楊六奇夫妻和魏良卿等人領命出去,當房間中只剩下魏忠賢和張大爺兩人時,魏忠賢先張大爺給自己端來一杯茶水,慢慢的喝著濃茶解酒,忽然向張大爺問道:「猴崽子,今天那副壽聯,你藏到那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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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爺的小臉又白了下來,差點想衝上去把魏忠賢掐死,殺人滅口。不料魏忠賢又說道:「不用怕,咱家已經派人查了,是馮銓買通了咱家府里的下人,把你的對聯給換了。那個下人,現在也已經被裝進麻袋扔到金水河裏去了。」

「親爹明鑒。」張大爺長舒了一口氣,撲通一聲跪在魏忠賢面前,抖著從懷裏掏出那副對聯,雙手捧到魏忠賢面前。魏忠賢接過對聯,打開上下打量一番,忽然又說道:「猴崽子,其實咱家多希,你真的給咱家送這副對聯啊!當然了,不能當著這麼多人送。」

「老魏真的有篡逆的心思!」張大爺心中又是一震。魏忠賢則接著說道:「不過也好,馮銓這副對聯,也間接的幫咱家試探了百的態度——上百個員看到這麼一副對聯,都沒一個人敢聲張,更沒一個敢悄悄溜出去向皇上告!這麼看來,他們還是在害怕咱家和你猴崽子父子聯手,要他們的命啊。呵呵,現在的皇上是咱家一手養長大,他在位時,咱家只要保持現在的地位就行了,他要是不在了,哼哼……。」

張大爺還是不敢說話,魏忠賢也沒問張大爺的意見,順手把那副對聯捲起收好,又慢條斯理的向張大爺問道:「猴崽子,你想當宣大總督,這點咱家早就知道,可咱家為什麼不讓你去當宣大總督,你又知道原因嗎?」

「孩兒不知道。」張大爺茫然搖頭。魏忠賢招招手,讓張大爺跪到自己膝前,慈著張大爺的頭髮,緩緩說道:「猴崽子,你沒對親爹說實話——你是在懷疑,咱家是張家口那幫漢商人的後臺,咱家怕你向他們下手,斷了咱家的財路,所以才不讓你去宣大做總督?對不對?」

張大爺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確實是這個心思。魏忠賢一笑,慈的拍拍張大爺的腦袋,慈祥的笑道:「對,咱家就喜歡你說實話。現在咱家可以明白的告訴你了,咱家不是他們的後臺,他們是給咱家送過銀子,可都是通過其他人把銀子送到咱家手裏——咱家如果早知道他們通建奴,把建奴缺的糧鹽布匹賣到了遼東,咱家早就剝了他們的皮了!」

「親爹,你是最近才知道他們的底細的?」張大爺狐疑的問道。魏忠賢點頭,微笑說道:「對,十月三十那天,你和馬士英在金水橋邊提到了張家口邊市,到了第二天,你又讓劉若宰在乾清宮提起張家口邊市,當時咱家就明白了,張家口肯定有問題!所以咱家當天就從東廠調了銳好手,連夜趕赴張家口調查況,結果讓咱家十分憤怒,從張家口走私出去的糧食、鹽、布匹、茶葉和鹽,竟然有八流落到了建奴手裏,變建奴攻打咱們大明的資!」

「親爹,那你為什麼不許孩兒去收拾他們呢?」張大爺驚訝問道。

出乎張大爺的意料,魏忠賢不僅沒有立即回答,白多黑的綠豆眼裏竟然還有淚花閃,過了許久后,魏忠賢才哽咽著說道:「因為你是咱家最疼的親兒子啊,也是咱家的希啊,咱家疼自己的親兒子,又怎麼忍心讓你去宣大呢?」

張大爺越來越是糊塗,魏忠賢則抹去流出眼眶的渾濁老淚,著張大爺的腦袋,緩緩說道:「猴崽子,你很聰明,可你還是太了一些。咱家知道,你想去宣大,是因為你想給咱家,給朝廷做點實事——可你有沒有想過,你去宣大以後,會面臨什麼樣的局面?宣大明年就要全面推行攤丁畝了,這可是得罪全天下讀書人的差事,也是招來全天下讀書人辱罵的差事,咱家可以讓馬士英去挨罵,可以讓遼東巡去挨罵,卻不忍心讓咱家的親兒子去挨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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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爺如遭雷擊,魏忠賢則抹了一把眼淚,又哽咽著說道:「猴崽子,這還是第一個原因。第二個原因,你也說過,沒有足夠的糧食安民,陝西賊沒有人能平定得了,現在咱家把你放到宣大去,讓你去直接對抗賊,可咱家現在卻拿不出足夠的糧食和銀子,讓你平定賊,讓你安民,你如果踏進了這個泥潭,還怎麼保得住你的不敗戰神威名呢?所以咱家就決定讓你先去閩浙,讓你擴軍練兵,積蓄力量,等到咱家給你積攢夠了足夠的糧食和銀子,再把你調回北方,讓你平定賊就萬古不易的威名啊。」

「親爹……。」張大爺也流出了眼淚。魏忠賢拍拍張大爺,又哽咽著說道:「第三個原因,你的赫赫功業,已經招來無數人的嫉妒和忌恨,崔呈秀以前和你關係多好,現在都已經和馮銓聯手收拾你了,咱家如果再把你放到宣大去,讓你去斷他們的財路,斷上百員的財路,你還不為他們的公敵?咱家在世時,還能明裏暗裏護著你,可咱家今天已經六十了,要是咱家忽然有一天走了,還有誰能護住你?保著你?咱家這些天打你的勢頭,就是在替你分擔力啊,還有咱家和馬士英在一起,也是害怕別人認為,你們兩個最得咱家寵的年青人,已經聯在了一起,準備搶老人的位置,咱家才不得不警告你啊。」

「親爹——!」張大爺一把抱住魏忠賢的雙,趴到魏忠賢的上嚎啕大哭。張大爺現在是真的了,從認識魏忠賢以來,張大爺就打心眼裏看不起這個死人妖,百般討好奉承也不是為了自利益,拼出小命去和朱由檢玩命,也是因為自己泥足深陷,不得不自保而已,甚至還在背後了魏忠賢不知多次,可張大爺今天才知道,原來魏忠賢真是把自己當了親兒子一樣的疼………

「親爹,孩兒錯了,錯了,孩兒不該誤會親爹,孩兒今天才知道,親爹你是一直在疼著孩兒……。」張大爺嚎啕大哭,淚水打了魏忠賢的大紅吉袍。

魏忠賢也是潸然淚下,著張大爺的頭髮,流著眼淚微笑說道:「咱家是個廢人,婿、侄兒和外甥都是酒囊飯袋,一直以來,最大的心愿就是一個爭氣的親生兒子,在咱家危難的時候,咱家那麼多乾兒子裏面,只有你而出,抬在棺材去和皇上的親弟弟拚命!當時咱家上罵你,可心裏面卻在流淚啊,因為咱家知道,你這個爭氣的兒子,比親兒子還要孝順啊……!咱家也知道,自己百年以後,十幾個乾兒子裏面,也許就只有你會真心實意的給咱家披麻戴孝,為咱家養老送終,照顧咱家那些不婿子侄……,所以,咱家也得把你當親兒子看待啊。」

張大爺更是痛哭,頭一次覺得自己真有些對不起魏忠賢,對不起這個把自己當親兒子的死老太監。魏忠賢則又拍著張大爺的腦袋問道:「猴崽子,咱家的話說完了,你選擇吧,你是想去閩浙,還是繼續想去宣大?」

「親爹,為了你,為了大明江山,也為了天下千千萬萬大明百姓,孩兒還是要去宣大!」張大爺哭著嚷道:「孩兒不怕罵,一定要為親爹去推行攤丁畝!孩兒也不怕被人嫉恨,一定要去除掉那八個禍害我們大明江山、禍害親爹的商!孩兒更不在乎什麼不敗虛名,只要有孩兒在宣大一天,賊就別想踏進京畿一步!」

「咱家就知道,你猴崽子,還是這麼倔!」魏忠賢同樣萬分,又拍了拍張大爺的頭皮,慈的說道:「你去吧,咱家明天就向皇上舉薦你,讓你去宣大當總督,把馬士英升上來,當宣大巡,宣府和大同的巡,你用誰用誰,只要他們聽你的話就行。咱家已經替你安排好了,宣大督分權,你這個總督專心敵,攤丁畝的事,全權給馬士英,你在背後支持他就行了。這麼一來,馬士英就了你的擋箭牌,必要的時候,咱家可以殺掉馬士英,給全天下的讀書人和員士紳出氣,而你呢,既不用挨罵,也不用擔心以後被算帳了。」說到這,魏忠賢的綠豆眼中閃過寒,咬牙說道:「至於張家口那幫商,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誰要是敢保他們,咱家就讓誰給那伙商陪葬!」

「父親——!」張大爺發自心的哭喊一聲,再一次抱了魏忠賢的雙,號啕大哭。魏忠賢老淚縱橫,著張大爺的頭髮,口中輕輕念叨,「兒子,咱家的親兒子……。」(未完待續,如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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