撈魚的工很簡單,就是自制的兩個小撈網,姐妹倆一人一個。孟思昭原本想空手去,奈何手里被塞進了一個竹筒。
娟娟信心十足地說:“我們肯定能撈到魚。”
孟思昭微笑:“撈到蝌蚪也是可以裝的。”
金穗瞪他:“你給孩子們一點鼓勵好不好?”
他裝模裝樣地說:“嗯,那一定會撈到大魚的。”
雙胞胎迫不及待地拉著他們出去。
這會兒生產隊的隊員都下工回家吃午飯休息了,地里沒有人。干了一個冬季的田里已經放水,再過一個星期就得耙平。幾塊育秧田里,稻秧有十公分高,綠油油的。
娟娟婷婷迫不及待地朝小溪走去。他們兩個大人在后面慢悠悠地走。
金穗大聲待姐妹倆:“你們小心一點,別掉到里去了。”
姐妹倆正興著,哪里把的話聽進去。孟思昭說:“隨們吧,摔了就長記了。”
金穗撅:“你不知道裹了泥的服有多難洗。”
孟思昭沒有接的話,看著眼前的鄉野風景,他長嘆一口氣:“小時候最大的愿是離開孟家灣,去外面的大城市,再也不用回來。今天出來這麼一走,我忽然發現自己舍不得離開了。”
金穗打趣他:“你是想回來種田了嗎?”
孟思昭看著好一會兒才說:“也是,也不是。”
金穗沒有興趣去了解他突如其來的憂郁,實在不太放心姐妹倆在田埂上走。溪邊上長著一些水芹菜,看到了彎腰去撿,拿回去洗干凈晾干水份,腌起來做小菜好吃的。
雙胞胎與其說在撈魚,不如說是在戲水。們把撈網放進溪水里,馬上出來,什麼都沒撈著也笑得很開心。就像孟思昭說的,撈魚的樂趣在于撈。
孟思昭跟在最后面,聽著兩個侄天真的笑聲,還有金穗彎腰撿野菜的影,心里越發地不舍得回部隊。
但他是個軍人啊!
金穗不懂他的心思,他現在也不想說得太明白,以免造思想上的負擔。
田埂上有些黃紅的野花,孟思昭跟在后面,一朵一朵地摘,不一會兒就摘了一小把。他扯下一茅草綁起來,住金穗。
“媳婦。”他這次沒有的名字。
熱衷于撿野菜的金穗抬起頭來,一束鮮花就遞到眼前。
“這是我送給你的花。”孟思昭深地說。
金穗站直子,看著鮮艷的花朵,臉也跟著像花一樣艷。撒地說:“我手拿不下了。”
孟思昭騰出另一只手,去接手里的野芹菜。
金穗把花拿在手里,深深地吸了一口,這兩種野花沒有什麼氣味。由衷地贊嘆道:“這花真。”
孟思昭及時補充下一句:“你比花更。”
金穗很大方地說道:“雖然你說的有些夸張,不過我還是接這個說法。”
孟思昭湊上前去,輕吻的額頭:“我們部隊講究實事求是。”
娟娟和婷婷正巧停下來,看到二人親的舉,笑著說:“二叔和嬸子在玩親親的游戲嗎?我們也要玩。”
孟思昭與們招手:“那就過來吧,你們一人親我一邊臉。”
娟娟和婷婷就照做了。金穗在旁邊打趣道:“二叔臉上有泥,你們也親,不嫌臟吶。”
們就猶豫了,然后你看我,我看你,拿著撈網往前走。
孟思昭側頭看著始作俑者:“你把們嚇跑了,你得補償我。”
金穗拿著花往后退:“我不要,你臉臟死了。”
“那可由不得你。”他手出去,攔腰將撈過來,地摟住,讓彈不得。
金穗求饒:“別這樣,倆侄看著呢。”
“們不懂的。”孟思昭淡淡地說。
“別人會看見的。”又說。
“我不介意。”孟思昭還是剛才那個語氣。
金穗不得法,無奈朝他臉上落下一個輕吻。孟思昭說:“不夠,你得把娟娟和婷婷的也補上。”
“哪有這樣算賬的?”金穗不滿地說。
“沒加利息,已經很劃算了。”孟思昭低頭看,的一頭濃發,在照耀下閃著油。他瞬間覺得,這個人上每一都很可,連細細的頭發也是一樣的。
金穗掙不開,只得在他臉上如蜻蜓點水般輕啄兩下。孟思昭突然發力,將整個人扳過來,面對面地看著。
他吻的。吻了兩下,意猶未盡地說:“這是回禮。”
金穗赧地說:“天化日之下調戲婦,你思想腐化墮落。”
孟思昭輕臉:“調戲媳婦沒事的。”
不遠傳來婷婷興的聲音:“我撈到魚了,真的是一條魚!”
孟思昭放開金穗,他們上前去看,只見那個小小的撈網里真有一條如同蝌蚪般大小的魚。
娟娟催促道:“二叔,快把魚放到竹筒里去。”
孟思昭照著做了。之后姐妹倆干勁十足,立志要再多撈幾條。
他們四人沿著小溪邊走了許久,時不時地發出一些笑聲,整個空曠的野外,只有他們的影和聲音。
到時間了,隊員陸陸續續地出來上工。有些打豬草,有些施,還有些除草。看見孟思昭和金穗,都熱地打招呼。
沒有誰像金穗以為的那樣,挖苦他們不出工。
男人會問:“思昭,是不是就準備回部隊了?”
孟思昭點頭回答:“是,明天就走。所以今天帶們出來逛逛。”
人打趣他:“唉,帶媳婦逛農田,有什麼可看的。要我說就該去城里。”
有人不同意:“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講究的是個趣。你瞧著這一把野花,一朵朵地不起眼,扎一束不就好看了?”
被打趣的那個人也不惱,笑著回:“就你多讀了幾年書,還知道趣。”
金穗聽到這個詞,腦子里就想到了一些計生用品。為自己的想法到恥,決定不說話。
也有人看到娟娟和婷婷,嘆道:“你們瞧著這姐妹倆沒,才過了一個月?這臉就又白又圓,頭發也打理得整整齊齊,像年畫里的小人。”
“可不是嘛!可見還是分家好!”有人說。
一群人湊在一起說說笑笑的,孟廣和看見孟思昭在,也就沒阻止。
他們后來又去吉利河的一淺灘邊停留了許久,直到太西斜,這才一起去孟廣安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