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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年，耳邊不斷重復著那三個字：起不來！
這個時候也不算太早了，他這麼鄭重約見面，竟然起不來？
年抿薄，有點生氣。
至于這生氣是因為馮大姑娘失約本，還是突然察覺對馮大姑娘來說賴床比見他還重要，那就不知道了。
氣了一會兒，到底那個讓他生氣的人不在，一個人生悶氣也沒意思，年淡淡道：“那等明日你家姑娘過來再說吧。”
小魚想想姑娘近日的計劃，如實道：“明日姑娘應該也起不來。”
陸玄：“……”
“你們姑娘莫非不舒服？”
“姑娘沒有不舒服。”
看著面上沒什麼表的小丫鬟，陸玄擰眉。
這種八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丫鬟，馮大姑娘是如何忍的？
或許是察覺到年的想法，小魚難得多說一句：“姑娘就是單純起不來。”
陸玄角一，覺得這話還不如不說。
“那行，你回去吧。”
小魚杵著不：“姑娘要婢子把話帶回去。”
“沒什麼要事。”陸玄一句話把人打發了，心中卻有了決定。
既然馮大姑娘早上起不來，那晚上定然神。他干脆晚上去看看好了，倒要瞧瞧是為何起不來。
小魚回去時，馮橙剛剛洗漱完畢。
“陸大公子有說什麼事麼？”靠著人榻吃著葡萄，馮橙懶洋洋問。
“陸大公子說沒什麼要事。”
沒有要事？
馮橙有些意外。
沒有要事約干什麼？總不能是純粹想見吧？
馮橙疑著，隨手拈起一顆葡萄吃下。
不過既然陸玄說沒有要事，那就不用擔心了，這方面陸玄還是靠譜的。
經過白日養蓄銳，等到夜，馮橙帶著小魚再次出了門。
許是有些適應了，比起昨晚的惴惴不安，白淡定許多，守在屋中等著姑娘回來。
“來福啊，你說今晚姑娘什麼時候能回來？”等待的時間太難熬，白找團在床榻上的花貓說話。
來福懶懶分給白一個眼神。
白當然不指一只貓能聽懂，不過是想說話緩解一下焦慮的心罷了。
“來福啊，你可不能再長胖了，再胖下去也就姑娘能抱得你了。”
“小魚干吃點，你把姑娘帶壞了知不知道？”
“哦，我不是說小魚干不好吃，可別的姑娘隨帶著香囊，咱們姑娘隨帶著一包小魚干，這不合適啊——”
臥在床榻上的花貓突然一躍而起。
白下意識捂住臉，待反應過來，就見來福跳上了窗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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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福你突然跳上窗臺干什麼，嚇我一跳——”驟然響起的敲窗聲把白后面的話嚇了回去。
目不轉睛盯著被敲響的窗，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完了！
靜了一會兒，敲窗聲又響起。
白著頭皮走過去，緩緩打開窗。
黑年悄無聲息跳進來，看清屋中只有一個丫鬟一只貓，眸微沉。
“你們姑娘呢？”
“我們姑娘——”
白正琢磨怎麼回答，就見花貓向年撲去。
“來福，不要！”見過來福撲到人臉上猛撓的景，白口而出。
年穩穩接住了跳過來的花貓。
白愣住，看著來福的眼神帶著不可思議：來福居然跳進了陸大公子懷里，而不是撓他？
陸玄倒是不奇怪，畢竟進京路上與這只貓相過。
“胖了好多。”年與那雙綠眼睛對視，語帶嫌棄。
來福沖著年喵了一聲，從他懷中跳下來揚長而去。
這是生氣了？
陸玄半點沒有抱歉的意思，眸涼涼看著白：“你們姑娘去哪了？”
白咬了咬，頂住力扯謊：“姑娘沒對婢子說。”
“一個人去的？”
“帶著小魚一起。”
聽說帶著小魚，年神微松，往椅子上一坐開始等人。
怪不得早上起不來，原來每晚都有事做。
想一想那晚墳頭偶遇，陸玄暗暗皺眉：難不又去金水河了？
“陸大公子喝茶。”白奉上茶水。
陸玄接過茶盞放在一邊，問道：“你們姑娘大概什麼時候回？”
白干笑：“這可說不準。”
陸玄干脆不再問，無聊之下把不知何時又進來的貓一把撈起，有一下沒一下順。
來福掙扎無效，只好隨他去了。
白局促站在一邊，默默祈禱姑娘快回來。
許是老天聽到了的祈禱，馮橙回來的時間比昨晚要早許多。
“姑娘，您可回來了。”
馮橙視線越過白，看著眉眼平靜的年：“陸玄？”
陸玄輕輕揚眉。
他發現了，每當馮大姑娘過于吃驚或急時都會喊他的名字，而不是陸大公子。
這說明對馮大姑娘來說他的名字更習慣。
而這本就是件很奇怪的事。
他定定著男裝打扮的，陷了沉思。
莫非馮大姑娘早就單方面認識他，并暗暗了他名字無數次？
這個猜測令年下意識揚起角，可再想到馮大姑娘連克服賴床來見他的毅力都沒有，又有些迷。
特別喜歡一個人，不是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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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他沒經歷過，可常識還是有的，不是說為了見心上人刀山火海都不怕麼。
馮橙示意白與小魚退下，把陷妄想的某人醒：“陸大公子晚上來找我，莫非有急事？”
陸玄啜了一口放冷的茶，下紛思緒：“白日聽小魚說馮大姑娘這幾日都起不來，所以來看看。”
馮橙有些頭疼。
是的錯，應該打發白去茶館，而不是小魚。
“那陸大公子白日約我有什麼事？”
陸玄沒有賣關子：“秋闈的考定下來了。”
“定了？”馮橙立刻打起了神。
陸玄頷首：“翰林院那位戚大人是本次鄉試的同考之一。”
馮橙雖早有預料，卻還是有些疑：“考既然才任命，那麼早之前他怎麼就敢確定？”
陸玄冷笑：“這正說明他的背后站著能左右皇上想法的人。”
馮橙自然知道陸玄所指的人是誰。
如今最皇帝重的就是首輔韓巖柏，而韓首輔正是吳王最有力的支持者。